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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校草文裡只能活三章》第87章
☆、第87章

  柔軟的唇,還帶著一絲雞尾酒殘留的微甜。

  墨爵城的背抵在堅硬的牆上。

  他只需要一低頭,就能看到林深那雙眼睛。

  和他相比,少年的五官要柔和許多。

  大概談不上俊美。

  但眉眼清秀,屬於很耐看的那種類型。

  尤其是認真起來的時候,總是習慣用整齊的牙齒輕輕咬著,此時貼在他唇上的薄唇。

  看起來分外……可口?

  墨爵城下意識地伸手,托在林深的腰上。

  他知道林深有心事,這心事糾纏他一天了。

  但是現在先不管!

  他閉上眼睛,剛想要加深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林深突然就分開兩人的距離。

  「墨爵城。」林深喃喃叫著對方的名字。

  他本來就比墨爵城要矮,額頭抵在對方的肩膀上。

  這樣,他就看不到他的那雙眼睛。

  書上有描寫說,墨爵城的眼睛是有魔力的。

  被他看得久了,連靈魂都會被吸走。

  林深一開始是拒絕相信的。

  這是什麼見鬼的瑪麗蘇描述。

  可是現在……真香!

  「嗯?」墨爵城聲音微啞,「什麼?」

  「同學。」林深低低一笑,突然換了個稱呼:「有一道數學題……」

  「已知一個人的壽命為八十年,請問,兩個月佔據他整個生命的百分之幾。」

  「請在十秒內作答。10、9、8……3、2、1!時間到。」

  林深站直身體,抬頭,看向墨爵城。

  他唇角微微翹起,眼中雖然沒有笑意。

  但整個人都已經沉靜下來。

  墨爵城定定看著他,不說話。

  「林深,你究竟……」

  「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嗎?」林深打斷了他,「已知一個人的生命有八十年,每年十二個月,那麼總的就應該是九百六十個月。二除以九百六約等於0.00208,四捨五入就是0.21%。」

  「呵呵……」他輕笑出聲,「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你什麼意思?」墨爵城被他搞得莫名其妙。

  他看著林深的眼睛:「你喝醉了?」

  但是看著他的那雙眼睛清冽又明亮,裡面沒有絲毫醉意。

  林深搖搖頭。

  他收回自己撐在牆上的手。

  「墨爵城,人的一生太漫長,0.2%什麼都不算。」林深緩緩後退一步,「很快,就會湮沒在時間長河中,成為一朵即使回憶起來,也毫不起眼的浪花。」

  墨爵城眉頭微皺。

  這麼文藝的說法。

  古里古怪了一整天的林深。

  還有這道更加古怪的題目。

  ……

  「說人話!」他深吸一口氣,「林深,別跟我猜啞謎,本少爺不喜歡玩這樣的遊戲。」

  「墨爵城。」林深垂下腦袋,不敢去看墨爵城的眼睛。

  他看著對方垂在身側,明顯因為生氣而握緊的拳頭。

  「我們……」他張了張嘴,「我們……分手吧。」

  林深喃喃說著。

  這句話,就像是抽乾了他所有的勇氣。

  說完之後,他甚至連看都不敢多看墨爵城一眼。

  轉身,就朝前走去。

  墨爵城不知道是不是被震住了。

  林深已經走到路邊,甚至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他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他就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只是目光變得更深。

  他看著林深上車。

  看著出租車發動,然後朝前駛去。

  再看著那輛車,載著林深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最後徹底離開他的視野。

  「MD!」墨爵城猛然轉身,重重一拳砸在牆上。

  他最討厭玩猜謎遊戲。

  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嗎?

  拉著他逃課去主題樂園,吃大餐,然後又是酒吧,又是合唱……

  最後還主動親他。

  完了之後跟他說分手?!

  怎麼?

  剛才那個吻,是分手吻嗎?

  想都別想!

  「老大。」許晨和蘇甜甜剛好也並肩走出那酒吧。

  他倆看著墨爵城現在這個姿勢,互相看了一眼。

  「老大。」許晨問,「發生了什麼事?」

  墨爵城臉黑黑的。

  目光冷颼颼地掃過許晨和蘇甜甜。

  最後落在兩人的手上。

  許晨和蘇甜甜十指緊扣,手牽手站在他的面前。

  而他的男朋友,剛剛才和他說分手……

  「喂!」墨爵城很不爽,「你們倆……能關愛一下弱勢群體嗎?」

  許晨:「……」

  他看著墨爵城:「你被林深甩了?」

  墨爵城:「!!!」

  「為什麼?」許晨皺眉,「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他上下打量著墨爵城:「林深嫌你唱歌太難聽?」

  「誒?」墨爵城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把這個想法從腦海裡趕走:「當然不是!」

  他頓了頓:「我要知道是為什麼就好了。」

  墨爵城說著,目光又在許晨和蘇甜甜身上來回轉悠幾圈。

  許晨,他的好哥們。

  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熟悉得很。

  別看許晨一臉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模樣。

  實際上腹黑得很。

  蘇甜甜雖然是他第一個女朋友,但許晨既然和她交往,在自己面前也大大方方毫不避諱,那肯定衝著結婚去的。

  提分手,那是不可能的。

  許晨有一萬種辦法,讓這個詞從蘇甜甜的字典裡徹底消失。

  那麼……

  墨爵城目光炯炯看向蘇甜甜。

  他對她揚揚下頜,問:「蘇甜甜,如果你拉著許晨逃課去玩了一整天,玩得特別開心。完了還主動親他,親完就提分手,是為什麼?」

  蘇甜甜:「……」

  她悄悄看了許晨一眼。

  「我……我也不知道啊……」蘇甜甜喃喃說道。

  她只要想到沒辦法和許晨永遠在一起,就覺得心裡好難受。

  根本不可能主動提分手。

  「如果一定要有個理由呢?」墨爵城問。

  「呃……」蘇甜甜腦袋微偏,想啊想啊,「我得了絕症?」

  墨爵城:「!!!」

  「我就知道!」他眉頭皺得緊緊的。

  「林深剛才跟我說,兩個月,只佔生命的0.2%之類的話。我就知道……」他喃喃說著,「難道他……」

  墨爵城猛然跳起來,飛一般地衝向路邊。

  他攔下一輛出租車,飛快地報出林家的地址。

  車子呼嘯向前。

  蘇甜甜呆呆站在原地。

  她看著載著墨爵城的車消失在夜色中,回頭,看向許晨:「墨爵城和林深……他們?」

  許晨伸手,溫柔地摸摸她的頭髮:「別擔心。」

  他笑得溫和:「林深不會有事的。」

  「可是……」

  「不會有可是。」許晨搖搖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但是我相信,他們倆,我們,誰都不會有事的。」

  他話是這樣說,到底還是皺了皺眉。

  許晨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二叔嗎?」他說:「我是許晨,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想麻煩您幫我查一個人,林深,樹林的林,深邃的深……對!是我的同學,今年18歲。」

  「想麻煩您查查看,他這段時間,有沒有醫院就診記錄……嗯……謝謝二叔!」

  許晨掛掉電話:「別擔心了。」

  他安撫蘇甜甜:「如果真有什麼,還有林家,有我二叔,現代醫術發達,總會有辦法的。」

  「可是……」

  「而且小情侶吵個架鬧個彆扭而已。」許晨挑挑眉,「你們是不是想太多了?」

  蘇甜甜:「……」

  她其實只是隨口一說。

  墨爵城火急火燎地追上去,反而嚇到她了。

  「走吧,該回去了。」他重新握住蘇甜甜的手。

  少女柔軟的小手被他包在掌心中。

  「不是要和我考同一所大學?」許晨看著她仍然充滿擔心的小臉,微微一笑:「回去之後做一套數學模擬試卷再睡吧。」

  蘇甜甜:「……」

  惡魔!

  說好今天可以休息的!

  她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嗚嗚嗚……

  林深回到林家的時候,只有門廊上亮著一盞燈。

  他剛換好鞋,樓梯上就傳來「登登登」的腳步聲。

  「哥!」林澈的聲音響起,「你終於回來了!」

  他飛快地從樓上衝下來,一直衝到離林深大約一米遠左右才停了下來。

  「我今天中午去你教室找你,他們說你上午就沒上課。」林澈的聲音充滿了擔心:「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林深對他微微一笑,「我很好。」

  「可是……」林澈委委屈屈地看著他,「可是我打你電話也沒人接。」

  「哥——」他小心地伸手,拉住林深的衣袖,「你今天去哪裡了?聯繫不上你,我超級擔心的。」

  「學習太累了,所以出去透了口氣。」林深溫和地說道。

  他拍拍林澈的手背以示安慰:「哥哥沒事,你別擔心。」

  「嗯。」林澈點點頭。

  「那……」林深俯身收好自己換下的鞋子,順勢就將自己的衣袖從林澈手中抽出,「我去洗澡睡覺了。」

  「……哦。」林澈又點點頭。

  他眼睜睜看著林深,明明滿臉都寫著「我有很多話要說」。

  但是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只能看著林深從容地上樓。

  對方在走到二樓時,還特地回頭對他笑了笑:「晚安了,小澈。」

  林深的臥室門打開,然後又關上。

  他很快衝了個澡,然後躺到床上。

  沒算錯的話,這個周末應該又是林家的家庭日。

  就是那一次,讓他真真正正地對這個世界產生了依賴。

  也是在家庭日結束的那天,他第一次,很想要不管不顧地自私地留下來,徹底替代原來的林深。

  想要從此生活在這樣溫暖的家庭裡。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

  這個家確實是他的。

  慈愛溫柔的父母也是他的父母。

  溫和體貼的天才大哥是他的親哥。

  明朗大方的弟弟是他的親弟弟。

  然而他卻覺得,自己不應該留下來。

  林深抬手,「啪」地關上了燈。

  他拉上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裹在裡面。

  他剛才讓墨爵城算那道數學題的時候,說得很輕鬆。

  其實準確說,連兩個月都沒有。

  也就是說,如果他能活到八十歲,連生命中的0.2%的時間其實都沒有。

  說起來輕描淡寫,好像只是生命中一朵不起眼的浪花。

  然而林深自己卻知道。

  這0.2%權重之高,足以影響他的整個人生。

  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林深裹著被子,又翻了個身。

  他……

  他正想得有些出神,臥室門上突然傳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

  「深深。」林淵的聲音響起,「你睡了嗎?」

  林深:「……」

  他屏息凝氣,安靜地裹著被子呆在床上,什麼聲音都不敢發出。

  「深深?」門上又輕輕敲了三下。

  門外傳來低低的聲音,林淵似乎在和另一個人說話。

  隔音效果不錯的門,讓林深什麼都聽不清楚。

  直到門上再次傳來敲門聲。

  不過這一次,對方的力氣明顯大多了。

  「林深!開門!」

  墨爵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知道你沒睡著。」

  林深:「!!!」

  他緊張地一下就坐了起來。

  不!他已經睡著了!

  墨爵城怎麼會跟來的?

  他不是應該很生氣很生氣,以後都不會理自己了嗎?

  「林深!」墨爵城又敲門,「你再不開門,我踹了。」

  他聲音不算大,甚至聽不出來有沒有在生氣。

  林淵也在門外,他應該不會讓墨爵城亂來的吧?

  林深剛屏住呼吸,門外就傳來墨爵城的聲音:「我數到三,二……」

  林深連忙跳了起來。

  中二校草言出必行,他說踹就肯定會踹。

  他赤著腳衝過去,在對方最後一個數字說出來之前,「卡噠」打開了門。

  走廊上的燈光,就這樣傾瀉而入。

  墨爵城手裡抱著校服大衣。

  校服襯衣最上面的紐扣早已解開,露出一片麥色肌膚。

  他看著穿著家居服的林深,似乎磨了磨牙。

  然後轉頭,對站在一旁的林淵說道:「哥,我想和林深單獨聊聊。」

  墨爵城這句話不是在徵得林淵的同意。

  他說完之後,大步就走進林深的臥室。

  然後反手,關上了房門。

  林深被他的氣勢所迫,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臥室裡沒有開燈。

  門一關上,走廊上的燈就被徹底隔絕。

  黑暗的房間中,一時之間,他們誰也看不到誰。

  林深只能聽到墨爵城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彷彿在抓撓著他的心臟。

  他們誰也沒有先開口。

  慢慢的,林深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

  他可以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墨爵城。

  對方就在離他一臂之外的位置。

  眼睛睜得很大。

  即使在黑暗中,林深也能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彷彿能將他身體燒灼穿透的情慾目光。

  「你……」他下意識地,又後退一步。

  房間裡的燈有兩個開關。

  一個在他的床頭,一個在墨爵城身後不遠處,進門處的牆上。

  他現在都夠不著。

  但是就這樣在黑暗裡和墨爵城相處。

  林深會覺得有點緊張。

  「你來做什麼?」他下意識地嚥了口吐沫,「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

  「清楚個P!」墨爵城難得爆了粗。

  他有些蠻橫地打斷了林深的話:「你說分手就分手?問過我的意見了嗎?我同意了嗎?」

  林深雖然看不清墨爵城的神色,但也可以想像。

  對方必定十分生氣。

  那模樣,又會有幾分冰山惡魔校草的風範。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再想起墨爵城這個外號。

  他不但不覺得中二,甚至還覺得很親切。

  「而且一個吻就想把我打發了?」墨爵城惡狠狠地繼續說道。

  他朝林深逼近一步。

  即使是在黑暗中,身上的壓迫感也排山倒海朝對方襲去。

  「我可不是乞丐!」墨爵城說道。

  林深愣了下。

  他定定看著墨爵城的眼睛:「那你想要什麼?」

  他喃喃問著。

  墨爵城輕哼一聲。

  他深呼吸,胸膛重重起伏好幾下:「我問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林深說。

  「確定?」

  「真的沒有。」林深大概猜到對方在想什麼,「我身體很健康,沒有得絕症。」

  明明是在兩人要分手的時刻。

  但是因為墨爵城的腦回路,林深又有點想笑。

  「沒生病?」墨爵城的聲音裡,還是透著一絲狐疑,「那你為什麼要分手?」

  林深:「……」

  「而且就用一個吻就想和我分手!」墨爵城越說越生氣。

  他再次欺近一步,逼得林深直接退到了床邊:「你覺得我就這麼好打發?」

  墨爵城一邊問著,一邊又朝林深欺身過去。

  林深的雙腿已經抵在床邊,根本沒辦法再退。

  眼看著墨爵城離他越來越近。

  即使沒開燈的房間裡,看不太清對方臉上的表情。

  但已經適應黑暗的眼睛,還是能看到對方逐漸逼近的身體。

  林深下意識地又退了一步。

  他的腿在床上一絆,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雙手撐在床上,仰頭看著對方。

  墨爵城順勢傾身。

  他伸出胳膊,幾乎完全將林深禁錮在自己和床之間。

  即使在黑暗中也十分明亮的眼睛看著林深的眼睛。

  他沒有因為兩人間明顯曖昧過頭的動作停下來,反而繼續俯身,強迫林深朝後躺了下去。

  林深的後背已經完全躺在床上。

  他有些呆呆地睜大眼睛,看著墨爵城。

  對方的胸膛禁錮著他。

  對方的胳膊就撐在他的腦側。

  就連墨爵城的腿,都已經單膝跪在床上。

  這是標準的……

  床咚???!!!

  兩人此時的姿勢,已經曖昧得不能再曖昧。

  林深的心跳得飛快。

  就在今晚。

  就在不久前。

  他才剛剛徹底明白自己的心思。

  他早已喜歡上墨爵城。

  或許在他答應交往之前很久,他就已經動心。

  所以現在……

  林深的心越跳越快。

  怦怦怦!

  快得簡直就要從他嗓子眼裡跳出來。

  在這樣安靜的房間裡,他覺得墨爵城肯定聽到了。

  可是對方卻什麼都沒說。

  他只是低頭,懲罰般輕輕在林深下唇咬了一口。

  然後他的氣息,轉移到林深的耳朵上。

  林深只覺得有熱氣拂過自己的耳垂。

  他突然有些慶幸,幸虧房間裡沒開燈。

  不然的話,他肯定會被對方看到自己,紅得能滴血的耳朵和臉。

  林深微微偏頭,想要躲開墨爵城。

  可是他腦袋才一動,對方原本撐在他腦側的手突然抬起來,有些霸道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墨爵城運動全能,力氣比林深大多了。

  他只用一隻手,就輕輕鬆鬆將林深的雙手手腕握住。

  然後拉高,壓在了他的頭頂。

  「一個吻就想打發我,想分手……」墨爵城在林深耳邊磨了磨牙,「做夢!」

  他再次重逢這句話,輕哼一聲:「別人分手,至少都是要分手……」

  最後一個字,他幾乎是貼著林深耳邊說出。

  他說話的時候,呼吸的熱氣肆無忌憚地鑽入林深的耳中。

  他覺得有點癢,想躲開,卻完全掙脫不能。

  「怎麼樣?」墨爵城問他:「答應嗎?」

  林深閉了閉眼睛。

  如果可以的話,他……

  「……好。」他啞聲輕輕說道。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不行!

  這個身體,以後是要換給另一個林深的。

  這種事情,他不能代替另一個林深做主。

  「呃……」他剛想反悔。

  頭髮突然被人重重揉了一把。

  林深還沒來得及說更多的話,墨爵城已經鬆開他的手腕。

  「你是笨蛋嗎?!」墨爵城恨恨地咬了一口他的耳垂,「你特麼如果真的讓我……」

  他沒說完接下來的話,但還是說道:「你覺得我還會放過你?」

  他翻身坐在林深身邊,呼吸變得比剛才更加粗重。

  也不知道是在生林深的氣,亦或是在生自己的氣。

  墨爵城背對著林深,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林深。」他沒有回頭,就這樣叫了對方一聲。

  墨爵城板起臉,語氣平平無波地問道:「你是不是嫌我唱歌太難聽……覺得丟臉所以要分手?」

  他說:「大不了以後我不在外面唱就是了。」

  林深:「……」

  他有點想哭。

  「墨爵城。」他坐起來,和墨爵城並肩。

  這時候,他們誰都沒想過要去開燈。

  「不是你不好。」林深深吸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再帶著顫抖,「是我!」

  他說:「是我不夠好!」

  哪怕是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裡。

  哪怕明知道即使自己盯著墨爵城的臉,可能也什麼都看不清楚。

  林深還是不敢轉頭去看對方的表情。

  他又深吸口氣,一字一頓說道:「我們之間……就是個錯誤。你會對我感興趣,和我在一起,不是因為喜歡我,不是因為荷爾蒙在作祟。而是……」

  林深閉上眼睛,顫聲說了下去:「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才會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覺得、覺得我是特別的。」

  他說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哥哥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把他和另一個林深交換回來的。

  但是從林澈那裡得到的信息拼湊起來,大概就是利用一本書作為媒介。

  而那本書,應該就是以墨爵城為主角的瑪麗蘇校草小說。

  所以他的突然出現,破壞了原本的故事。

  應該也順便搶走了原來女主的光環,才會讓墨爵城對他一見面,就覺得他是特別的。

  這些,原本應該是屬於女主的劇情。

  「誰告訴你,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是特別的?」墨爵城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林深的想法。

  「誒?」林深一下愣住了。

  「你以為你在演瑪麗蘇電視劇嗎?」墨爵城繼續說。

  他伸手不客氣地捏了捏林深的臉:「我可是對著自己的臉看了足足十八年,你哪來的自信,我會對你一見鍾情的?!」

  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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