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哦——」林深話音剛落，陶然已經開始起哄。

　　他胳膊肘撞了撞坐在自己身邊的墨爵城：「就在剛才……在溫泉池那裡呀……」

　　許晨深深看了林深一眼，輕笑出聲。

　　他算是三人中林深最熟悉的那類人，學霸，看起來做事特別認真，而且特別有計劃那種。

　　然後林深就眼睜睜看著許晨，伸手摸出錢包。

　　最少十張紅色的毛爺爺被抽出來按在陶然面前：「願賭服輸。」

　　林深：？？？

　　陶然哈哈笑著收起紙幣：「謝謝晨哥，謝謝林深，嗯，也謝謝老大！」

　　他對墨爵城眨眼：「回頭我請你和林深吃飯啊。」

　　林深：「……」

　　等等！為什麼還有打賭情節在裡面？

　　而且陶然和許晨，拿自己的這種事打賭？

　　兩人這麼無聊的嗎？！

　　他有點無語。

　　林深幾乎沒和同年齡的朋友玩過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

　　他從前的生命中充斥著的，全是學習學習。

　　想要追趕上天才大哥的腳步，他真的是一分鐘都無法鬆懈。

　　別說遊戲了，就連讀大學之後，著名的宿舍夜話他都沒參加過。

　　他是聽說過男生之間，不僅會聊妹子，也會聊到一些色色的話題。

　　可是林深怎麼都沒想到。

　　陶然就算了，看起來這麼正經的許晨！

　　兩個人竟然會拿自己打賭。

　　還是為這種事！

　　林深的臉，一下爆紅。

　　「哎可惜老大不肯賭。」陶然還嘆口氣，對林深嘟囔著抱怨，「不然我能請你滿漢全席了都。」

　　我謝謝你啊！

　　林深只覺得滿肚子都是槽點。

　　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從何吐起。

　　他怔怔地看著陶然，又看看許晨。

　　最後目光落在墨爵城臉上。

　　對方明亮的雙眼，仍然灼灼看向自己。

　　深邃如夜空般的眼眸裡，在對上林深的目光時，似乎還飛快閃過一絲笑意。

　　然後墨爵城輕咳一聲，抓起撲克：「繼續。」

　　「繼續繼續！」陶然張羅著準備繼續發牌。

　　林深有點坐立不安。

　　他其實還蠻享受這種輕鬆的氛圍。

　　能夠放鬆下來，和同年小夥伴玩這樣的遊戲。

　　這是他從前都沒有經歷過的。

　　但是他又有點忐忑，現在才玩幾把，問題就這麼勁爆了。

　　如果繼續玩下去……

　　自己能扛住嗎？

　　在他胡思亂想間，撲克牌再次發到了林深面前。

　　他還沒來得及翻開，手機先響了起來。

　　林深幾乎是有些慌亂地接通了電話。

　　剛剛才在幾個同學面前爆了那麼隱私的心思，現在就接到哥哥的電話。

　　他有一點點，心虛。

　　「深深，還不回來嗎？」林淵的聲音，不論什麼時候聽起來都讓人如沐春風，「爸媽等你回來宵夜呢。」

　　他輕笑著提醒林深：「雖然知道你和同學肯定玩得很開心，但是今天可是家庭日哦，媽都問過你好幾次了。」

　　「嗯嗯。」林深飛快地點頭，「這就回來。」

　　他掛斷手機，抱歉地看著另外三人：「我哥哥叫我回去了，爸媽都在等我，你們玩得開心。」

　　林深說完，連最後一張牌都來不及翻開，站起來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臉上還帶著剛才留下的熱度。

　　直到微涼的夜風拂面，他才覺得自己的心跳聲漸漸慢了下來。

　　等林深離開之後。

　　墨爵城伸手，翻開擺在他面前的那張牌。

　　這次林深竟然拿到了全場最小的方片A。

　　「可惜啊老大……」陶然笑得莫測高深。

　　他伸手抓過墨爵城的牌，翻開。

　　黑桃2，倒數第二小。

　　「本來這一次，林深怎麼都逃不過大冒險了。」陶然笑，「公主抱，kiss……期待不？」

　　「呵呵。」墨爵城彎了彎唇角。

　　少了個人，遊戲再進行下去就沒意思了。

　　他站起來朝遊戲室另一邊走去，在獨立遊戲機前坐下，招呼許晨：「來玩一局？」

　　「老大。」陶然跟過去。

　　他趴在墨爵城身後，問他：「你對那個林深，究竟什麼想法啊？」

　　陶然絕對是幾個人中最八卦的：「現在基本上已經完全確定，林深是超喜歡你的，那你呢？」

　　「覺得他挺有趣啊。」墨爵城漫不經心地應道。

　　「切……」陶然忍不住說：「覺得人家有趣，就又是鬥牛，又是為了他連例題集都背了，現在還巴巴地跟到人家庭聚會的地方。老大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

　　「呵呵。」墨爵城又笑。

　　他已經專注看向電視屏幕，不再回答陶然的問題。

　　「可惜……」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許晨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

　　他拿起手柄，推了推眼鏡：「林深同學如果剛才不著急走，老大今天就可以告別初吻了，老實說我還挺期待。就是不知道，林深同學的初吻還在不在。」

　　墨爵城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哈哈哈哈。」陶然肆無忌憚地狂笑，「你說，要是林深同學親老大的時候，發現他在這方面是真·菜鳥，吻技為零。是會失望呢還是高興呢？」

　　墨爵城的臉，更黑了。

　　三個人談談笑笑的時候，林深已經回到林家訂下別墅。

　　楚榕親自帶著兩個兒子和老公，在別墅花園一角搭起了鐵質的燒烤架。

　　酒店管家送來串好的烤串，還有新鮮的果汁。

　　林深到的時候，裊裊香氣已經在花園裡瀰漫。

　　他看著眼前熱火朝天的景象，還真有點震撼！

　　從身份來說，他的媽媽楚榕，也是絕對的貴婦了。

　　此時楚榕穿著一件簡單的深灰色衛衣，牛仔褲，蹬著白球鞋。

　　燙成大波浪的卷髮隨意紮成高高的馬尾，束在腦後，隨著她的動作晃動著。

　　他們的父親，看起來嚴肅矜貴的林氏集團總裁林書行。

　　和楚榕穿著情侶衛衣。

　　同樣是休閒深藍色牛仔褲，運動鞋。

　　他袖子挽到胳膊上，正微笑著站在一旁為老婆服務。

　　林淵和林澈自然也是一樣的深灰色衛衣，牛仔褲。

　　聽到林深的腳步聲，楚榕先抬眸看過來：「小深回來啦，快過來！」

　　她笑得燦爛：「你哥哥說你馬上回來，媽媽特地給你留了雞翅。」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長胳膊，將手裡已經烤得金黃噴香的雞翅遞給林深。

　　「謝……謝謝媽媽。」林深接過雞翅。

　　雞翅烤得剛剛好，雞皮微微焦黃，看起來油亮亮的，讓人特別有食慾。

　　「小深。」林深還沒來得及咬一口雞翅，一個潔白的瓷盤已經伸到他面前。

　　上面放著一串香菇，一串排骨。

　　林書行微笑著對他說：「這倆給你。」

　　「呃……」林深呆呆地看著林書行。

　　對方的衣袖挽在胳膊肘上，笑得隨意又溫和。

　　「謝、謝謝爸。」林深接過盤子。

　　「哥！」林澈更是索性直接將自己的胳膊掛在他肩上。

　　「分你一半玉米。」他當真取下自己手中鐵簽上的半個玉米，放在林深的盤子裡，「我剛才烤的，現在吃溫度剛剛好，可香了！你嘗嘗。」

　　「……謝謝小澈。」林深看著盤子裡的半個玉米。

　　老實說，火候稍微有點過了，其中幾排玉米粒看起來有點焦黑焦黑的。

　　但是烤玉米誘人的香味悠悠而起，林深只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沒聞到過這麼好聞的香味。

　　「哎！哥！」林澈見林深盯著玉米看，連忙又說：「這個……好像是有點焦。」

　　林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再烤一個給你。」

　　「不用。」林深笑。

　　他拿起半個玉米，長大嘴巴咬了一大口。

　　「剛剛好！」林深也顧不得餐桌禮儀了。

　　反正只是BBQ宵夜不是嗎？

　　他含著滿嘴噴香的玉米粒，對林澈笑瞇了眼：「超香的！」

　　林深一邊說著，一邊就這樣拿著那半個玉米。

　　就像餓得狠了般，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他吃得很快。

　　因為他的鼻子有點酸。

　　不止鼻子有點酸，連眼睛也有點熱熱的，脹脹的。

　　彷彿只要一停下來，就會有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下來。

　　林深有點想笑。

　　如果再玩真心話大冒險，又抽到最近一次流淚。

　　那他可能就會說，嗯，是一邊吃著弟弟親手烤的玉米，手裡還拿著爸爸媽媽親手烤的香菇還有雞翅排骨。

　　於是哭了。

　　一直在安安靜靜烤著東西的林淵看著兩個弟弟互動，含笑輕輕搖搖頭。

　　「深深。」看著林深幾口吃掉玉米，林淵這才招呼他，「過來一起烤。」

　　「好。」林深依言走到大哥身邊。

　　對方在燒烤架旁給他讓了個位置出來。

　　其實說是烤，不過是看著火，偶爾翻動一下就行。

　　林淵和他並肩而立，看著燒烤架上的食物，低聲問道：「和同學玩得開心嗎？」

　　「嗯。」林深點頭。

　　「那就好。」林淵笑得依然溫和。

　　林深正一手端著盤子，一邊啃著雞翅。

　　「下周的競賽，準備得怎樣了？」林淵又問。

　　「還行吧。」林深含含糊糊答應著。

　　林淵似乎還想說什麼，烤雞翅烤得興高采烈的楚榕突然轉頭。

　　「小淵！」楚榕美目流轉，臉頰上笑出一個小小的酒窩，「家庭日，不談工作和學習哦，要罰！」

　　「是是是！」林淵無奈地笑著聳聳肩，「是我錯了。」

　　「小深，你來！」楚榕說著遞過去一串已經烤熟的辣椒，「超級無敵霸王辣椒，餵你哥哥！罰他！」

　　「哈哈哈哈。」林深忍不住大笑著接過辣椒。

　　他真的，很久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這麼開心過了。

　　「深深，不要啊！」林淵朝後縮了縮身體，對著林深眨眼，「你不會對哥哥這麼殘忍的哦？」

　　「這……」林深為難地看向他們的媽媽。

　　「小深，上！媽媽給你做主！不用怕你哥！」楚榕給他加油，「哼！家規，任何人都逃不掉！」

　　「林淵。」林書行都跟著笑了起來，「認罰吧。」

　　林深又忍不住笑了。

　　鐵簽上串著好幾個青辣椒小段。

　　雖然烤熟了，但看起來張牙舞爪的，確實有點嚇人。

　　林深低頭，自己先咬了一個下來。

　　有點點辣，但其實還好。

　　「哥！」林深將辣椒湊到林淵嘴邊，「你就乖乖聽話吧，媽媽 is watching you！」

　　「好啦好啦！」林淵深吸口氣，一口氣將剩下的全都吃了下去

　　「唔！」他誇張地嘆了口氣，「好辣好辣！」

　　林淵一邊說著，一邊朝正得意地瞇著眼睛，笑著看著他們的楚榕豎起兩個大拇指：「辣媽無敵！」

　　「哈哈哈哈。」林深忍不住又笑。

　　少年清越愉悅的笑聲在別墅上空迴盪著。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笑點和淚點原來都這樣低。

　　一直到吃飽喝足，洗漱完躺在床上。

　　林深都覺得，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溫暖的家。

　　比春日暖陽還要更加溫暖的家人。

　　林深抱緊了被子，將腦袋深深埋在裡面。

　　柔軟的被子裡，滿滿都是陽光的味道。

　　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林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大概因為心情很好，又全身心都放鬆了的緣故。

　　他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

　　「深深？」他剛睜開眼睛，林淵的聲音就伴隨著敲門聲傳來，「醒了嗎？」

　　「唔。」林深連忙翻身下床。

　　他飛快地換上和楚榕他們同系列的深灰色衛衣，牛仔褲。

　　然後隨意抓了抓頭髮，去替林淵開了門。

　　「快去洗漱，然後下去吃早飯。」他的哥哥穿著和他一樣的衛衣，笑瞇瞇站在門口。

　　林淵應該剛剛運動過，臉色微紅，頭髮微微汗濕，看起來特別精神：「我去叫小澈，今天還有節目呢。」

　　「嗯。」林深點點頭。

　　那一天接下來的時間。

　　他又和林家人一起去爬了山。

　　在楚榕的要求下，全家還去玩了一把叢林飛躍。

　　包括林書行在內，全都戴著安全頭盔，在茂密的樹林山澗中飛躍。

　　林家人的笑聲，驚呼聲，愉悅地迴盪在山間。

　　晚上就在溫泉酒店吃了頓大餐。

　　到此，林家家庭日才算結束。

　　等他們回到市區家中，已經是半夜十一點。

　　「今天超開心！」楚榕伸了個懶腰，「兒子們，早點休息吧。」

　　她和老公站在樓梯上，轉頭對三個兒子飛吻：「媽媽愛你們。」

　　「我也愛你。」林澈立刻就說：「超愛！最愛！就和愛爸爸一樣愛！」

　　他說著看向林淵和林深：「也和愛兩個哥哥一樣，我愛你們！」

　　回到家裡的林書行看起來，又恢復成那個嚴肅又矜貴的中年成功男士模樣。

　　他聞言，也對三個兒子微微一笑：「爸爸也愛你們，當然，也最最愛你們的媽媽。」

　　「爸，媽。」林淵輕笑著說道：「我愛你們，也愛弟弟們，更愛這個家。」

　　四個人都已經說完，只有林深還沉默著站在一旁。

　　他整個都傻了！

　　沒想到家庭日到最後，竟然還有這樣一幕。

　　家人之間，是可以把「愛」這樣大大方方地說出來的嗎？

　　林深抬頭，看向笑容滿面看著自己的林氏夫妻。

　　尤其是楚榕，看著他的目光溫暖，慈愛，滿滿都是期待。

　　他有些僵硬地轉頭。

　　他的哥哥和弟弟，也都笑瞇瞇地看著他。

　　林淵的目光，還是那麼溫和。

　　他的弟弟，陽光大男孩林澈，更是目光清透明亮。

　　林深：「……」

　　他張開嘴，嗓子眼好像有什麼東西梗住了。

　　他就像含著一個橄欖核一般，又重又澀，卻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有人催促，也沒有人顯得不耐煩。

　　就連看起來最嚴肅的林書行，也只是耐心地站在樓梯上等著。

　　「我……」

　　彷彿過了很久，又或者只是一會兒。

　　林深終於再次張了張嘴，啞聲說道：「我也愛你們……」

　　很多事情，其實最難就難在邁出第一步。

　　最艱難的第一句話說出了口，堵在林深嗓子眼的東西好像一下就消失了。

　　他緩緩吐出口氣，抬眸，看向楚榕：「愛爸爸媽媽。」

　　然後他轉頭看看林淵，又看看林澈：「也愛哥哥和弟弟。」

　　林深有點想掉淚，但他飛快眨了眨眼睛。

　　將那點淚水眨掉了：「還有……超級愛這個家！」

　　「媽媽也超級愛小深！」楚榕笑瞇瞇地，朝林深又飛了個吻。

　　「乖兒子，快睡覺去吧！」

　　她想了想，看看自己老公和另外兩個兒子，說道：「嗯！家庭日已經結束！所以我可以說啦。」

　　「小深！競賽加油哇！」

　　「謝謝媽媽……」

　　林深低低應道。

　　他不敢再多停留。

　　他擔心再多在這裡待一會兒，他真的就會哭出來。

　　其實他真的不是愛哭的小孩。

　　很小很小開始，林深就被教育得明白，淚水是最沒有用的東西，除了展現出自己的軟弱！

　　而且明明這應該是讓人感覺溫暖又高興的家啊。

　　可是他鼻子酸了一次又一次，眼眶也始終熱熱的。

　　導致周末剩下那一天，林深都像是飄在雲端。

　　恍恍惚惚的，周一就到來了。

　　新的一周，會有數理化生四門競賽初賽。

　　周一到周五，隔日一門。

　　最後的生物是在下周日下午。

　　林深出門很早。

　　林澈還沒起床，他已經在晨光微熹中出了門。

　　沒辦法，墨爵城半小時前打了電話把他叫醒，讓他先去離校門不遠的街心花園等他。

　　電話裡神神秘秘的，林深也不知道對方在賣什麼關子。

　　他騎著山地車，飛快地朝和墨爵城約定的地方騎去。

　　由於時間太早，街道上人還很少，就連兩邊的店舖幾乎都沒開門。

　　林深的家離學校本就不遠。

　　他騎過幾條街，眼看再拐兩個彎，就要到和墨爵城約定的花園了。

　　正在這時，林深身後突然傳來幾聲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

　　那聲音特別大，在這樣早晨安靜的城市街道上，就顯得特別刺耳。

　　林深聽著那聲音離自己不遠，下意識地將山地車朝路邊靠去。

　　果然，他剛剛才讓開，兩輛摩托車就呼嘯著從他身邊擦過。

　　每輛車上都有兩個人。

　　他們從林深身邊經過之後，並沒有繼續朝前。

　　摩托車突然調轉車頭，兜了小半個圈子，兩輛一起停在林深面前。

　　林深一下警惕起來。

　　他現在經過的這條街道不算寬，兩邊又都是小區的高牆。

　　這條街上沒有門，也沒有店舖。

　　這時候還太早，星尚學院所在的位置又不是鬧市區。

　　這個時間，這裡幾乎不會有人經過。

　　那兩輛摩托車調轉方向後，更是完全橫在路中間，將林深的前路堵得嚴嚴實實。

　　林深下意識回頭。

　　在他身後，同樣兩輛摩托車停下，橫在路中間，連他的退路都一起堵死。

　　那兩輛車上，也有四個人。

　　所以前後加起來，一共八個人。

　　林深目光匆匆掃過一圈。

　　那八個人雖然都騎在車上，但看起來絕對不是弱雞。

　　就算對方是弱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對八，肯定完敗！

　　那一瞬間，林深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綁架？

　　勒索？

　　還是……還原主本身的秘密有關？

　　林深勉強讓自己保持鎮定。

　　他回過頭，看向堵在自己前面的兩輛車。

　　「你們是誰？」他語氣平靜地問道：「找我有事嗎？」

　　堵在前方的左邊那輛摩托車騎手似乎輕笑一聲：「你不用知道我們是誰。」

　　他說著，長腿一邁，和自己車上另一個人下了車。

　　另外幾輛摩托車上的人也下車。

　　八個人！

　　八個看起來都比林深要高要壯，穿著機車服，帶著頭盔的年輕男子，就這樣朝林深合圍過去。

　　林深握著車把手的掌心已經全是汗水。

　　這些人是要錢嗎？

　　還是……

　　「喂！」最開始說話那名騎手已經站在林深面前，「你自己得罪過什麼人自己應該清楚。」

　　他說：「有人讓我來打斷你的右手。放心，不會真的打斷，只是讓你一段時間不能寫字而已。」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林深走去：「你要是乖乖配合，哥哥盡量輕一點啊。」

　　「等……等一等！」林深左右看看。

　　八個人將自己完全堵在中間，他絕對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想跑，估計都跑不掉。

　　打斷自己的右手？

　　讓自己不能寫字？！

　　陸淼淼！

　　林深簡直想罵人！

　　陸淼淼還真是，一點公平競爭的想法都沒有啊。

　　他大意了！

　　他早該想到，陸淼淼本來就不是個善茬！

　　「她給了你們多少錢？」林深深吸口氣，大方地說道：「我三倍給你們！」

　　他說：「只要你們願意放過我。」

　　那幾人互相看了眼，腳步停下了。

　　林深稍稍鬆了口氣。

　　肯要錢，那就好辦了。

　　沒想到八個人卻突然嘻嘻哈哈笑出了聲。

　　他們笑了幾秒鐘，最開始說話那人才有說道：「小子！我們可不是錢能收買的。你就乖乖認栽吧！」

　　他說完示意另外幾個人，想讓他們按住林深。

　　正在這時，窄窄的街道兩邊，傳來好幾聲，更加急促刺耳的剎車聲。

　　緊接著，是車門飛快打開的聲音。

　　密集的腳步聲，在林深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然後林深就眼睜睜看著一大群……

　　他目測起碼超過二十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不……不會吧！

　　林深有點絕望！

　　西裝男們看起來個個高大挺拔，面無表情，冷酷得不行。

　　陸淼淼為了對付自己，竟然出動兩撥人，搞出這麼大陣仗。

　　她還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