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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墻》第38章
第38章

  西北, 名泉關外, 庫林草原深處。

  星夜黑暗,綠意無垠,夜風吹過,帶來野花野草與泥土芬芳, 偶爾能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狼嚎聲與嘶吼叫嚷聲。

  有微微的烈酒味隨夜風吹拂過來, 一動不動伏身躲藏在草溝中的青年, 只有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露在外面,死盯著遠處西戎人的營地眼也不眨。

  埋伏此地已經兩天兩夜, 除去白日裡和晚上跑來竄去的老鼠與野兔, 這裡幾乎可稱得上是渺無人迹。

  夜色愈發深沉,遠處營地的盛大篝火和鼎沸人聲終於慢慢减弱下來, 在衆人睡眠最爲深沉的時刻,草溝中埋伏了許久的人緩緩活動著僵硬的身體,銀色月光灑落下來的那一刻, 他乾脆利落的打出了立刻行動的手勢。

  很快, 悉悉索索的響動中, 兩隊身手出衆的人馬兵分兩路, 一路解决營地裡的西戎人, 一隊處理這些人的馬匹與搶奪來的戰利品。

  很快,人馬嘶鳴聲與刀劍相交聲中,濃重的血腥味一下子驚醒了這個安靜的草原之夜,在天邊微露魚肚白時,臨時營地裡的這批西戎人被一個不留的解决。

  接連埋伏了兩天兩夜且經歷了一場危險靡戰的士兵們終於鬆緩了精神, 臉上露出笑容,西戎人的好酒好肉被拿出來犒勞大夥兒,烟氣裊裊中,一碗碗的滾燙肉湯被遞到了衆人手上。

  「娘的,終於弄死了這群兔崽子,可累死老子了。」西戎人滿身傷痕的流血屍體還在身旁,說話的絡腮鬍男子却只顧著一口肉一口湯,吃得不亦樂乎。

  旁邊同伴應和著哈哈大笑了幾聲,結果不小心嗆到了湯,隻咳得滿臉通紅。

  「你個狗子,少笑幾聲嗆不死你!」那人笑駡。

  有人見自家長官還在挨個砍西戎人的頭,不免出言勸了一句,「千戶,等會兒砍也不晚,還是先坐下來歇口氣緩緩吧,咱們這都忙了幾天了,也不差這一會兒功夫,屍體又不會跑。」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誰不知道咱們千戶最喜歡堆京觀,這事兒向來手快有手慢無,趁著人頭還新鮮熱乎著,趕緊砍了回去,才好把關外的京觀壘得再高一點,咱們千戶也好早些回京去娶他的美嬌-娘啊!」

  這話一出,營地瞬間笑聲一片,形容粗狂狼狽的漢子們一個個拍著大-腿直打趣。

  沈惟錚甩了甩刀身上的血迹,看向激戰後又開始不著調的部下們,對著日光展示了下閃著耀眼銀光的鋒利刀身,其餘人立刻做乖巧鵪鶉狀,捨得閉上嘴巴多吃上幾口肉了。

  太陽一出來,營地裡血腥味愈發衝鼻,正當夏日,屍體爛得極快,他們休整完還要儘快就地掩埋屍體回關內覆命,沒太多閒餘時間浪費。

  沈惟錚收刀入鞘,端了碗肉湯潤了潤嗓子,才抬眼看向這群行-事豪放不羈的漢子們,「動作快點,一個時辰後我們就要上路啓程,天黑前入關覆命,將軍那裡還等著我們消息。」

  作爲自家長官一手帶出來的隊伍,在座的這些人在這兩年時間裡早已深知沈惟錚性子,沒正事時怎麽閒聊調侃都成,但涉及正事,容不得半點貽誤與輕忽。

  故而,兩句調笑話後,衆人加快了動作,吃完東西收拾屍體,砍下的西戎人腦袋綁在馬匹兩側,就等待會兒啓程。

  對他們這些邊關漢子來說,和西戎人是不共戴天之仇,對於每侵犯國朝一次就要大肆屠殺劫掠當地百姓的西戎人,大家向來殺之而後快。

  只是這幾年朝廷內風向有异,有許多人傾向於同草原豺狼談判,妄圖通過和親貿易等手段安撫其狼子野心,比起將糧草軍餉劃給邊軍,更寧願送給西戎人,這種風氣上行下效,在邊關産生了不小的影響。

  就拿名泉關來說,作爲常年來抵禦西戎人的第一綫,沒有人比這些邊軍漢子更清楚他們面對的是怎樣一群沒有人性的豺狼虎豹,對這些异族來說,示弱示好不會讓他們停下南下侵略的步伐,只會越發刺激其貪婪之心,將國朝百姓當做猪狗牛羊劫掠驅使。

  尤其是去年春天强烈主戰的丁將軍被調職回京後,新來的王老將軍十分沉得住氣,壓著底下這一大批血性漢子嚴禁出關,不讓他們隨意妄動。

  正是因爲這種壓制,才導致西戎人這一年來行爲越來越放肆,若非之前沈千戶怒闖將軍府同人深談了一番,現在他們這些人還是只能咬牙切齒的看著西戎人放肆劫掠。

  不過,想到這隊人馬已經是他們這段日子來殲滅的第四批賊寇,衆人心情舒爽,縱馬草原上心裡是說不出的暢快。

  或許是他們這行人戾氣重血腥味嗆人,遠遠的就有一隊狼群跟了上來,尤其是爲首的皮毛白得發光的白狼王不懼烈日炙烤,一雙寫滿殘忍的獸眼緊緊盯著他們。

  「千戶,你上次不是說要獵一張好狼皮嗎,難得有頭白狼王送到面前,怎麽著,您老動下手?」有人扯著嗓子取笑,絲毫不懼來自上司的冷眼。

  沈惟錚勒馬停繮,從背後箭筒中抽-出一支長箭,手持重弓,短短兩息之內,箭就離弦而去,在夏日燥熱的空氣中拉出一聲刺耳鳴音,釘住了那來不及逃跑的白狼王的前左腿。

  然而前箭剛中,後箭就已至,分毫不差的穿透了狼王的左眼,野獸凄慘哀嚎聲中,箭端尾羽猶自顫動嗡鳴不已。

  「好箭術!」

  「老大箭術又精進了啊。」

  「我倒是覺得千戶這箭火氣大得很,不知道是不是想念他京裡的美嬌-娘了哈哈哈……」

  說笑聲中,早有腿脚快的漢子騎馬跑到了死掉的狼王身邊,仗著臂力出衆將狼屍撈上馬,在周圍四處竄逃的野狼的虎視眈眈中徑自遠去。

  沈惟錚檢查了下狼屍,確定沒傷到皮毛之後,這才調轉馬頭回到隊伍前列,往關內去。

  「老大,我看你是已經確定過段日子回京了?」路到中途衆人尋了水源樹蔭處休息時,在隊伍中智計出色的隱形二把手楊牟尋了間隙走至自家上司身邊低聲詢問。

  沈惟錚擰緊水囊,擦了擦唇邊水迹,抬頭看人,「你想說什麽?」

  楊牟摸了摸鼻子,笑意訕訕,「我說怎麽火氣這麽大,原來不是氣的,是急的燥的,看來老大你很急著回京。」

  面對能交托後背與生死的同僚屬下與好友,沈惟錚的態度稱得上溫和,「你想跟我回去?」

  「被你看出來了?」楊牟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他們都說老大回京是臨時的,但我有預感,你這次回去,想要再回來,只怕不容易,我孤家寡人一個,若不是跟在老大身邊,這條小命早就丟了,所以老大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京裡未必比邊關好。」沈惟錚實話實說,他很清楚楊牟跟著他回京幷非爲了榮華富貴,而是純粹就想跟著他。

  他的打算是在京裡辦完事多待幾個月,徹底解决終身大事,至於要不要帶她來邊關,要看她的意願和之後的情形,他不好妄自下斷言。

  「我只求跟著老大。」楊牟實話實說,「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若非腦子還管點兒用,早八百年被西戎人砍了頭,而且比起邊關,或許京裡你能用到我的地方更多點。」

  都是生死之間的過命交情,他也不說虛話,反正這老大他是跟定了,就算日後有一天老大還想回邊關來,他也願意跟著。

  樹蔭下刮起一陣風,頭頂樹葉嘩啦啦響,透過樹葉落下的細碎零落光斑中,沈惟錚眯了下眼,點頭應允,「既然你想跟,那就跟著吧。」

  這話一出,楊牟瞬間開懷,給自家老大拍了一通馬屁,尤其說了許多他肯定愛聽的姻緣順遂和京裡美嬌-娘百年好合的諂媚話,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草原的夏季白日裡熱得出奇,什麽飛蟲走獸不愛出來,烈日陽光灑落翠綠草木上折射-出刺眼光斑,映得一切迷朦起來,只剩下滿眼熱意與綠意。

  楊牟在一個背陰處坐下,正巧能看到自家老大的正面,他猜著這人逮著了空隙就該想心上人了,果不其然,對方拿下胸口的荷包,又開始看那些東西了。

  兩年的功夫,足够他清楚那個曾經被西戎人刀劍劈開後又被老大親手縫補好的荷包裡裝了什麽,一個漂亮名貴的桃花簪,平安符和平安玉,還有一副去年冬天從京裡送過來的女子小像。

  大概他是除了自家老大唯一一個看過那副小像的人。

  畢竟,老大清醒時向來將東西收得嚴實看得死緊,若不是去年機緣巧合同西戎人血戰時被刀砍中胸口弄壞了荷包,他也沒機會看到。

  滴水成冰的冬日,養傷的老大也不安分,非要親自縫補荷包,完全無視關內那些心儀他的姑娘們的示好,自己拿著針綫笨拙的縫好了缺損處,他去給老大送藥時碰巧他正珍惜萬分的看那幅小像,就這麽讓他有了機緣巧合的驚鴻一瞥。

  不得不說,畫小像的人功底出衆,僅僅只是一眼,就顯露了被畫者的美貌與氣質,尤其是那姑娘嘴角帶笑,溫柔的模樣令人印象深刻。

  說真的,他對這個姑娘也是挺好奇的,畢竟是老大的心上人。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當真很難想像像老大這樣的人會中意什麽樣的姑娘,這兩年邊關喜歡老大向其示好的姑娘不要太多,溫柔的潑辣的英姿颯爽的,容貌美艶的清秀的溫婉的各有千秋,換個男人來都要挑花眼,也就他們家老大穩如磐石不爲所動。

  是以,他更加好奇那個姑娘的存在,畢竟作爲侯府世子,這人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本事有本事,年紀輕輕隻身奔赴名泉關,吃苦受累從無怨言,上了戰場更是一往無前拼命掙軍功,不怕死敢擔事,就像草原上游走在血腥與危險中的頭狼,驕傲强大,吸引了無數追隨者。

  即便從前有人看不起他覺得這人不過是京裡來爭功鍍金的花架子,到現在也已被一樁又一樁的軍功打臉,再加上關外堆得越來越高的京觀,老大的本事與名聲早就傳了出去。

  所以,勿怪他受人看重,無論是關內那位儒將氣甚重的王將軍,還是京裡幾次三番遣來的秘密來使。

  只是,受人看重是好事也是壞事,拉攏籠絡手段層不出窮時,若沒有幾方周旋的好本事,遲早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惹禍上身。

  尤其是現在京裡陛下年紀越大,皇子們爭鋒奪位之爭日益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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