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主刀就主刀

　兩害相權取其輕，現在他們多想听到從蕭小天的嘴里說出那句話︰“三五萬！”

　蕭三萬啊蕭三萬，蕭三萬啊蕭三萬！！

　一個明明三五萬便能解決的問題，一夜之間變成了十萬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迅速的轉過這個彎來。

　“孩子畢竟重要一些，趕快籌錢準備手術吧。姚博士是兒科學的權威人物，就算是到了帝都，怕也沒有更好的法子。”眾人紛紛勸慰這對父母。

　“必須要快！孩子的病情耽擱不得。”姚啟生皺著眉頭。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在花錢的多少上面扯皮，也不知道這孩子究竟是不是這對父母親生的！哼哼。

　“可是，那，蕭老師說過只要三五萬便可以的呀！”孩子的母親還是有些不死心。看來醫生水平的高低，和收費多少是有關系的，不入流的醫生八毛，牛一點的要三萬，這帝都來的超人，一張嘴就是十萬。

　姚啟生道︰“三萬？誰說的？這麼大的手術，三萬塊怎麼下的來？”

　“他，就是他！”孩子的父親指著蕭小天道。

　“是我。的卻是我。不用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說的，是昨天的情況，現在孩子的癥狀加重，出現腹腔內感染的征象……這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但已經出現了，費用肯定要高一些。如果你們做父母的在這麼優柔寡斷下去，不出一兩個小時，十萬塊估計也解決不了問題了。你們難道沒有注意麼？孩子現在發著高燒，這樣的高熱狀態持續一段時間的話，不但腹腔感染成問題，孩子的大腦發育也會受到影響！！”蕭小天越說聲音越高，已經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黃組長，咱這里有冰袋沒？快給孩子敷上一個！”

　黃組長道︰“你看看你們鬧的，老婆子我都快急糊涂了。等等，我給病理室打個電話，他們那邊應該有冰袋。”一邊說著，顫悠悠的掏出手機，給病理室打了電話，那邊應了一聲，答應立刻送來一個。

　仿佛要印證蕭小天的話似地，那孩子突然“嗷！”的一聲拉長了聲音的呼叫，稚嫩的聲響震動著幾個醫生的鼓膜以及听神經。一聲尖叫之後，那孩子突然兩腿一蹬脖子後挺，雙眼向上一番，登時背過氣去。頓時白眼珠多，黑眼珠少。

　“孩兒呀！”患兒的母親一聲淒厲的慘嚎，大哭小叫手舞足蹈，不停擺弄著那孩子嬌弱的身軀來回晃蕩著，蕭小天連忙制止道︰“得得！趕緊住手，孩子原本沒問題，被你這一晃，晃出問題來也說不定！！”

　孩子畢竟還小，經不住來來回回的瞎折騰。

　“可是，可是他……”隨著那母親激動的聲音，那患兒剛剛還伸得筆直的小胳膊小腿猛然間收起，整個身子蜷成一團，隨後又噌的一下張了開來，不停地抽搐著。

　“這，著什麼情況？我們家孩子不會是抽瘋了吧？我們家可是沒有這種精神病的遺傳歷史啊！”孩子的父親也著了急，咬著牙嘬著牙花，雙手不停的來回搓著，雙腳跺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抽瘋？抽瘋？！”孩子的母親心急火燎，急忙用包裹著孩子的小褥子使勁的把孩子裹得嚴嚴實實的，把孩子不斷抽搐的身體束縛起來。

　“亂彈琴！”蕭小天大怒，最煩的就是這種不懂裝懂的人了，連最起碼的醫學常識都沒有，卻處處充當一個能人的角色。好像什麼都懂似地。

　蕭小天一邊說著，伸手把孩子母親的胳膊打到一邊，一把掀開捂住孩子的小褥子。探了探孩子額頭，火燙火燙的，伴隨著一陣又一陣痙攣似地抽搐感覺，心中一痛。

　蕭小天不悅的道︰“這孩子體溫至少在三十九度以上，這哪里是抽瘋？分明是高熱驚厥的表現，還用小褥子捂著，再捂著就真的把孩子捂出毛病來了！！”

　雖然有的醫生橫眉冷目，但孩子的父母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對病人家屬大呼小叫的醫生，一時間噤若寒蟬，彼此四目相對，竟然沒有敢阻止蕭小天的舉動，冷不防看見蕭小天的手中寒芒一閃，竟然不知道他從哪里變出一根銀針出來。

　蕭小天一翻手腕，另一只手固定住患兒的頭部不讓他來回晃動，噗的一針，便扎進了患兒頭頂百會穴的位置上。

　“這，這這……”患兒的父親牙齒打著顫，指著蕭小天道︰“你，這行麼？不是說這頭頂百會，是人身死穴？！”縱然咱對醫學知識了解不多，可是武俠咱可沒有少看，現在事關自己孩子的性命安危，當然是馬虎不得。

　蕭小天沒有理他，依舊全神貫注的捻動著手里的銀針，不斷的加大穴位的刺激。百會穴是死穴，蕭小天當然是知道的，不過就像砒霜是劇毒一樣，但依舊可以小劑量的用來治療諸如藍血癥、白血病等難治性疾患，以毒攻毒的原理，中醫老祖宗們已經研究的透徹萬分。

　這百會穴是治療抽搐，手足拘攣的要穴，經常是可以一個穴位便可以產生神奇的功效。

　隨著蕭小天運針手法的不斷進行，孩子明顯安靜了許多。除了頸部依舊有些發挺以外，基本沒有其它的癥狀了。

　孩子的母親感覺懷中的兒子漸漸安靜，心中自然是激動萬分。那做父親的沒有切身體會，依舊在一邊叨叨不休︰“這孩子如果出了什麼差錯，一定是你蕭三萬造成的！”

　蕭小天行針完畢，捻轉一下把銀針拔了出來，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滴之後，長出一口氣道︰“還好！”

　患兒原本就是里實熱癥，蕭小天運針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加上了鬼門十三針的手法，這種情況之下，岐黃神針自己所掌握的曲直木和炎上火都不是十分的適合，想來也只有這奇門之法鬼門十三針更為貼切實際一些。

　患兒的母親看著懷中安靜下來的兒子，又看了看面色蒼白有些虛弱的蕭小天，連連道謝不停。一邊說著謝謝，一邊瞪了自己的男人一眼，道︰“胡說些什麼？不懂醫學就別在這里胡扯！還不是要听醫生的建議？！趕緊回家去籌錢！兒子的性命不想要了麼？”

　“那當然想要！”患兒的父親忙不迭的點頭稱是，一轉身灰溜溜的就要離開。

　錢主任等人冷靜的觀看著蕭小天處理病情，一邊看一邊暗自點頭，這小伙子雖然年輕，中醫知識掌握的還是不錯的。

　錢主任眼珠一轉，道︰“患兒病情比較危急，相信姚博士和蕭老師也明白這一點，事不宜遲，咱們先準備手術。醫學院具備手術所需要的必備條件，如果你們做父母的同意的話，醫學院會減免手術費用，不過有個小要求，希望能直播這場手術，給醫學院的學生們一個直觀的學習的機會，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連連點頭。醫學院有著豐富的醫生資源，更何況有一個來自帝都的醫學博士坐鎮，即便是帶著兒子奔赴帝都，也不一定能享受的到這樣優厚的待遇。直播自己又不損失什麼，還能減免醫療費用，這樣的好事，打著燈籠也難找得到，于是連連點頭答應︰“那，現在就可以手術麼？”

　“當然！”錢主任見這一對夫妻表示答應，喜上眉梢。能觀看姚博士親自手術的機會，可與而不可求。現在幾乎所有醫學院的學生都能得到這個機會，想必也能激發他們的學習熱忱，更何況這個姚博士的年紀，與醫學院里大三大四的學生們年齡相當，更是有利。

　錢主任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對夫妻二人道︰“你們抱著孩子先去西醫學院那邊的逸夫樓，二樓手術室已經做好準備了，有專職護師在那邊等著，我們這邊再準備一下醫生的人選，保證手術萬無一失！”

　夫妻二人自然是答應，抱著孩子喜滋滋的先去一步。患兒現在的情況做手術的話，有必要在手術之前進行一番消炎藥物的點滴，預防術中感染的發生。

　直到兩人走得遠了，錢主任探著身子向走廊里看了兩眼，才關上門道︰“姚博士，嘿嘿！你看看是不是由你來主刀這次的手術？”

　蕭小天暗笑，這錢主任果然是不放過任何一次壓榨的機會，姚啟生前來本來是進行學術交流的，可是再好的學術交流，也比不過一場手術觀摩產生的效果更大，這錢主任的小算盤打的不可謂不精。

　按照醫生的習慣，這是一個絕難拒絕的提議。畢竟救死扶傷，乃是醫生的天職，沒有哪一個有救治實力的醫生，會拒絕給患者進行治療。

　誰知那姚啟生撇了撇嘴，道︰“我還年輕。我的水平，那肯定是不行的。這手術我看怎麼也得花個十萬八萬的，可是咱真的是學藝不精啊，你們醫學院有這麼一個好老師，三五萬就能解決問題，要我這個獅子大開口的家伙做什麼？讓蕭醫生主刀好了，他的水平，比我精致的多！”

　蕭小天強自出頭的舉動，已經狠狠的刺傷了姚啟生的自尊心。

　“怎麼會！”錢主任打了個哈哈，給蕭小天不斷的使眼色，示意蕭小天說兩句借坡下驢的話出來，給姚博士留三分薄面。

　蕭小天似乎沒有看到錢主任的眼色似地，厚著臉皮道︰“我主刀就我主刀，有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