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灰面熊”巴高峰咬牙切齒的道:
“是到了一拼的時候了,我在正廳等,快把各位鏢師找來,另外派人去看看花妙峰花賢妹的人起來沒有,如果人已起來,也請她過來,大家共研共商,這次務必除去姓阮的幾個潑皮!”
一時間,協遠鏢局上下等全被這件事驚動起來——
正廳上,除了七位鏢師,“毒娘子”花妙峰已款款的走進正廳,她見巴高峰神色有異,立刻問道:
“巴總鏢頭,有事?”
巴高峰把紙條遞給花妙峰,怒道:
“賢妹你看,姓阮的找上門來了!”
花妙峰接過紙條一看,冷笑道: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姓阮的絕非是省油燈,果然他發動了!”
巴高峰冷冷望向一旁的白青與洪大發二人,沉聲道:
“兩個大漢竟然連個瘦皮猴也收拾不下來,反倒惹出這樁麻煩事!”
洪大發赧然,道:
“一月不見,那個猴崽子的武功又見進境不少,他雖被刀殺傷,我與白青老弟也各自挨了他一棍……”
巴高峰捏著紙條,道:
“姓阮的指名要你二人眼珠子,那個王八蛋在道上的作風誰都清楚,他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白青怒笑連連,道:
“叫他來挖吧,老子豁上命,他姓阮的也得綴上點!”
洪大發乾笑一聲,道:
“一人拚命閻王一驚,奶奶的,我洪大發接著就是!”
“灰面熊”巴高峰的團面上一陣扭曲,沉聲道:
“阮莫嘆這頭狼,前些時他踩了我的招牌,如今又下這種橫吃八方的戰書,敢情好,新仇舊恨一次了結,今日大夥好生合計,明日午時,我們‘落鷹峽’狠宰他們!”
“毒娘子”花妙峰道:
“姓阮的心機深沉,他把日期定在明日午時正,顯然防著總鏢頭去搬請‘梅莊雙義’霍氏兄弟與‘流星刀’許滄浪三人了!”
突然,“人面虎”關海山自外面走進來,邊吼道:
“總鏢頭,怎麼回事?”
巴高峰立刻把阮莫嘆的約鬥之事說了一遍……
關海山一掌拍在桌面上,罵道:
“好惡毒的阮莫嘆,這次兜上便拼著老命也要撂倒這個口出狂言,目中無人的惡棍!”
不料協遠鏢局的正廳上,巴高峰正與一群鏢師等計畫如何應付明日午時“落鷹峽”的事,鏢局門外面,阮莫嘆率先騎在馬上,跟在他後面的正是石逵、袁小七、甘小猴三人!
四匹健馬“嘀嘀嗒嗒”的緩緩自協遠鏢局門口馳過,甘小猴使力咳出一口痰吐去,黃澄澄的落在協遠鏢局那塊黑底金字的招牌下面——好可惜,差半尺未吐在招牌上!
四匹健馬剛馳過街角,巴高峰已率領著一眾衝出鏢局大門外,只把個“灰面熊”氣得幾乎嘔血!
甘小猴在馬上大叫過癮,尖聲突對阮莫嘆道:
“大哥,卓寡婦的家就是由這條巷子進去!”
甘小猴叫了半天門,卓寡婦才緩緩走出來,甘小猴見卓寡婦似是變了個人,病懨懨的一副可憐相,不由驚異的忙上前扶住,焦急的道:
“大姐,你怎麼病了?”
阮莫嘆與袁小七,石逵也走進院子裡,卓寡婦已雙目垂淚的哭起來……
甘小猴忙問:
“大姐,啞巴呢?”
卓寡婦這才抽咽的道:
“兩個惡人要殺我們,千祈萬求的才饒了我們,二天我同啞巴便病了!”
阮莫嘆咬牙道:
“被嚇出病了!”
走進屋子裡,阮莫嘆對袁小七吩咐,道:
“馬上把同濟堂大夫請過來,娘的,再拖下去她母女命就完了!”
甘小猴已對卓寡婦安慰道:
“我大哥來了,一切都有大哥做主,放心吧卓大姐!”
平日裡卓寡婦早聽甘小猴提過他這位“大天王”大哥,只恨無緣一見,聞言拭淚望去,心中一凜,暗中點頭,嗯,一副標準男人樣,女人能嫁這樣人物當老公,那才不算白白陽世走一趟!
阮莫嘆已緩緩道:
“卓大嫂,一切遭遇我都聽小猴對我說了,一場驚嚇全因小猴無能弄得你大病一場還害了孩子遭罪,不過人總得勇於應變,堅強自己,活一天就得珍惜自己,不為自己也得為女兒!……嗯!我同小猴幾人雖沒有叩頭義結金蘭,實際比親兄弟沒兩樣,生死禍福大夥一齊擔,如今你們受協遠鏢局兩個狗操的如此折騰,我這做大哥的自然要替你們找回來,不就是協遠鏢局姓白的同姓洪二人嗎?”
不料卓寡婦一哆嗦,忙搖手道:
“不不不,這兩個人沒有到過我家來,阮爺弄錯了!”
甘小猴一驚,急道:
“大姐呀,別真的被嚇瘋了吧!”
木然的直搖頭,卓寡婦道:
“姓白的同姓洪的真沒來過,你們……”
阮莫嘆一笑,道:
“卓大嫂子怎知我說的這兩人沒有來過?”
卓寡婦愣想著,阮莫嘆冷笑道:
“他二人走的時候威脅你?哼!兩個該死的畜牲!”
卓寡婦抽抽噎噎的道:
“阮爺,你是位英雄,小猴平日盡在誇你,可是橫豎你們才只四位,那協遠鏢局人多勢大,好手如雲,官府也好,強盜也好,早就聽說他們很有辦法,你們……你們能抗得了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