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
那人道:“因為你不該騎著這種任何人看了永遠不會忘記的寶馬,如果昨日被人看到,你想想這後果吧!”
黑漢急道:“哪會有人注意我的坐騎,我不信!”
突見那人怒道:“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於是黑漢子低下了頭,低聲道:“是,我會處理的。”
不旋踵間,七個人走了六個,他們分成南北,往南下的兩個人,往西北的四個人,只有那黑漢仍在這棧房中未即離去。
七個人走了六個,黑漢在房子前面把自己的馬撫摸有加,大黑炭臉直在馬面上蹭,有著一種十分依依之情在他的眼神中流露——就在一陣依依之後,黑漢突然一狠心翻身上馬而去不料一個時辰後他又騎回來。
掌櫃的笑問:
“客官,你還沒有走?”
姓胡的黑漢道:“事未辦好就沒法子走!”
掌櫃笑笑,道:“有小棧效勞的?”
姓胡的指著自己坐騎對掌櫃的道:“掌櫃的,我這匹馬能值多少銀子?”
掌櫃的一怔,道:“這是寶馬,你捨得賣?”
姓胡的一嘆,道:“非賣不可!”掌櫃的走下台階,又仔細的看了那馬的嘴齒,道:“貨要賣識家,若論價銀千兩不多!”
姓胡的點頭,道:“掌櫃的,你是行家!”
掌櫃的笑笑道:“西北道上我見過的良駒不在少數,但應屬這匹馬為最!”
一狠心又跺腳,姓胡的黑漢道:“那你就把它替我賣了吧!”
掌櫃的點頭道:“客官足寄放呢,還是等候在客棧裡?”
姓胡的思忖一陣,道:“橫豎無事,我便在此間同它相聚幾日吧!”
不料就在這時候,從大漠方向過來母女二人。
這母女二人只一到了棧房前面,二人拉開頭巾,撣去一身灰沙,兩個人全長的俏模樣。
年長的剛走上木板台階,便聽得身後的年輕的讚道:“媽,你看這匹馬長的真好看!”
猛回頭,年老的點點道:“寶馬!”
年輕的道:“比我們騎的馬漂亮多了!”
掌櫃的忙笑道:“馬是這位壯士的,他正欲割愛呢!”那年長的女人“哦”了一聲望了下一旁姓胡的。
姓胡的立刻點點頭。
也只是稍作思忖,那年長的女人一揮手,道:“進去談。”
姓胡的立刻跟著母女二人走進店中。
掌櫃的也坐在一旁替姓胡的煽火,把他的馬說成了天下只此一匹的寶馬中的寶馬。
不料談到價錢,姓胡的開價兩百兩,但要換回對方一匹馬。
姓胡的黯然神傷的道:“價錢我開得低,但卻有個請求!”
母女二人喜孜孜的坐望著姓胡的道:
“你請直說。”
姓胡的道:“善待它!”說完雙目已見淚光……
母女二人對望一眼,年老的一笑,道:“花二百兩銀子買匹寶馬自然是要好生愛護,這些你只管放心吧!”
交易便這樣的成交了。
母女二人尚送了掌櫃二十兩銀子算是謝中間人了。
當日兩下里便分手,母女二人往南趕,姓胡的去了西北方,似乎是追早先走的四個人去了。
客棧內,勞愛似是要虛脫般的閉起眼睛……
掌櫃的緩緩又道:“那天的情形是這樣子,我記得可真清楚,如今全都向二位說了!”
方敬玉道:“賀二娘沒有說謊,只是這姓胡的又是何人?”
他未問掌櫃的,但掌櫃的卻搖搖頭,道:“沒見過,至今未見過!”
勞愛雙目直視,道:“那另外二人又是誰?”
方敬玉道:“愛妹,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勞愛一嘆,道:“方兄,我真的要崩潰了!”
方敬玉忙安慰的道:“愛妹,千萬沉得住氣,我們還是趕回去再商議吧!”
勞愛又一嘆,道:“好不容易抓到這個線索,一夕之間又斷了!”
這時方敬玉付了帳,命小二把馬牽出來。
勞愛也對掌櫃的稱謝,這才同方敬玉走到門外面。
不料二人剛上得坐騎,棧門內突然一人叫道:“嗨!你們看那匹馬不是……”
那人說了一半自己用手摀住嘴巴,但馬上的勞愛可聽的真切,只見她掙身離鞍,騰身而起,一個空翻便落在棧門內。冷冷的,她直往三人喝酒的桌前走去……
三人一見這女子會飛,不由鍺身站起米。
方敬玉已自門外緩步走來。
勞愛在三人面前一站,冷冷道:“剛才是哪位仁兄在說話?”
三人面面相覷,沒有一人開口!
勞愛沉聲道:“剛才是誰在說話?”
其中一個年長的道:“我們沒人說話呀?”
“哈”的一聲,勞愛長劍拔在手上,道:“剛才是誰在說話?”
年長的剛一搖頭,突然寒芒似電閃星墜般一陣“咻”聲不絕中,便見這位仁兄的鬚髮落了一大片,不少全落在杯盤中,就是未傷及他的皮肉!
本來三人根本未把勞愛二人放在眼裡,但勞愛剛才回撲的那招“寒鴨投林”三個人心裡明白誰也不是她對手,是以這時候忍氣吞聲不作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