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冬聞言便不再多說什麼,摟著季非夜準備睡覺。
他心裡想著,雖然季非夜這麼說,但是正常人哪會做到這個地步?
季非夜心裡卻很明白,她當了母親之後,對於孩子,便多出了幾分容忍,稚子無辜這個詞在她心目中的重量才明顯起來。
夫妻兩個各自揣著心事睡了過去,
第二天季非夜收到了從雲京寄過來的信,原來是二月裡皇后娘娘先是產下一個小公主,隨後三月頭永寧也產下了一個小郡主,軒轅澈得了女兒開心,徐舒墨得了個女兒也開心,太后娘娘也就跟著開心。
不過皇后娘娘生產,這后宮的事宜就暫時交給太后娘娘管理,加上永寧第一回生孩子,身邊也沒個長輩什麼的,太后娘娘就跟著忙了一段時間,到了三月中旬這才騰出時間裡給季非夜寫信,順便問她歸期。
季非夜看著歸期這兩個字,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太后娘娘這是把雲京當做他們的家了。
這樣一封信,就彷彿是家人從遠方牽掛著。
季非夜將信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然後小心的折了起來收進信封裡,起身到書桌前面,提筆就開始寫信。
她和孟初冬已經把出發的日子定了下來,五月十一那日出發,正好那會兒徐舒雅已經出了月子好幾天了,她若是想要去增州,便是坐船過去也行。
鄭無命和楚瑜的事情商談的差不多了,這兩天就要提前出發前往增州了,等安排人把徐舒雅送去增州,季非夜也好安心的返回雲京。
寫過了回信,季非夜想著她大概可能會錯過兩個孩子的百日,便命紅杏將她早就準備好的長命鎖等物一起裝了個匣子,再封好,命人給雲京那邊送了過去。
隨後季非夜就去找徐舒雅了。
「坐月子可無聊?」季非夜見了徐舒雅,看她正靠在那裡,目光放空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便問了一句。
近前了才看到徐舒雅竟然在落淚,季非夜登時變了臉色,直接訓斥了紫蘇和紫堇,「你們兩個怎麼著也不知道看著你們主子,這坐月子的時候不能哭的,你們主子傷心也不知道勸一勸嗎?」
兩個大丫鬟立刻就跪了下來,還是徐舒雅攔了一句。
「不怪她們,是我忍不住才哭了出來。」徐舒雅從枕頭下面翻出一封信。
「我母親給我回信了。」
季非夜在徐舒雅床頭坐了下來,「這麼快?徐夫人怎麼說?」
「信是我父親寫的,父親說我母親接到我的信,一看到我寫在信上的內容,就厥過去了,等醒來之後就一直哭著說對不起我,沒早些發現那陳嬤嬤是個刁奴。」
「若不是我父親攔著,我母親就要撐著病體來泉州照顧我了,她才接到大哥寫回去的信,知道大哥和公主殿下生了個女兒,都沒想著去雲京,卻第一時間就想著要來我這裡。」
徐舒雅眼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
季非夜拿著帕子替徐舒雅擦幹了眼淚,「誤會說開了不就好了?」
徐舒雅撲到季非夜懷裡,「三娘,是我錯了,我不該懷疑我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