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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修士到寡婦[七十年代]》第108章
108

  這個年他們是在火車上度過的, 火車上的大家和值班的乘務員一起, 廣播上應景的放了幾曲歡度新年的歌曲還有小品, 一下子就有了過年的氣氛。

  在這個對於華國人來說重大的春節,就這麽熱熱鬧鬧的在這火車上, 跟其他來自五湖四海的异鄉人一起度過。

  在這時候,大家仿佛變成了親朋好友。

  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蘇茴他們還認識了一對母女,就是旁邊位置的。

  她們要去首都尋親的, 她的丈夫, 女孩的爸爸考上了大學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音訊, 說起的時候, 女人的眉眼淡淡含著憂傷,但是目光却很堅决:「我去找他要一句話, 不管怎麽樣, 我不接受這樣的不辭而別。」

  這是一個很堅强的女性。

  從她們的嘴裡, 蘇茴他們大概的拼凑出了一些真相。

  在上一年的六月, 曹燕紅的丈夫通過高考考上了首都的大學,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音訊,寫信沒有人回,發電報也同樣石沉大海,曹燕紅知道那所大學的名字, 她就帶著女兒來討個說法:「他要是不想要這個家直說就是了, 不用這樣消失,我不是那種會哭著賴皮的人。」

  說這話的女人帶著一往無前的堅定,聽著她說這句話, 她的女兒緊緊的拉著媽媽的手,爸爸不見的這半年,村裡那些人說的話越來越難聽,她還經常被欺負,她們也是在村裡待不下去了,媽媽也說了,她們以後母女兩個相依爲命。

  聽得張安國和張定國兩個很沉默,他們的同學中也有拋妻弃子的,不過要顧及顔面,都沒有鬧得太大,自己私底下就解决了,這在同學之間肯定是有傳言的,大家對這種人的看法也不一樣。

  有的認爲可以理解,情勢所逼,有的人認爲這樣的人人品不過關,不可以深交,他們兄弟兩個覺得是不可以深交的人。

  因爲自己有了前途,就拋弃之前的情分,悄無聲息的抽身離開,這是不負責任的一種行爲。

  他們兄弟兩個做不到更多,但是幫忙指個路還是可以的:「他是什麽大學啊?我們給你們畫個路綫圖,你方便說名字嗎?我還可以幫忙打聽打聽。」

  曹燕紅先是驚訝:「你們是首都的嗎?」

  然後就是道謝:「謝謝,謝謝你們。」

  蘇茴:「現在時代跟之前不一樣了,去了首都之後沒找到人也別太著急,先在首都安定下來,可以慢慢想別的辦法,首都也有很多精彩。」

  聽到這話,曹燕紅的眼睛一亮。

  張安國和張定國對視一眼,小小聲的:「對呀,那些回城的知青他們沒辦法維持生計,招工的崗位不够,他們就自己做點小生意,也能養活自己。」

  改革開放的春風是從南吹到北,從沿海吹起來的,首都的改變比較起來變化較小,在試點的那兩個省份,做生意不是什麽新鮮事情了,變化很大。

  曹燕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通過交談,曹燕紅也知道了他們三兄弟都是大學生,還是鼎鼎大名的首都大學,年紀還很小,都是才十幾歲。

  年少有爲啊,她看著這幾個少年,自己差不多大的時候在做什麽呢?

  少女要下地幹活,而且正一腔熱火的喜歡著那個穿著白襯衫的知青。

  一朝成就好事,歡喜得不得了。

  也算是過了幾年的好日子,但是一朝回城,就是他去上大學以來的失踪。

  或許跟家裡人、村裡人說的那樣,他是不要她們了,她心裡也是這樣猜測的,跟其他離開了鄉下之後就了無音訊的負心人一樣,但是她要一個肯定的結果,然後當斷則斷。

  她不想自己的後半輩子都這樣,更不想自己的女兒在這個泥潭裡掙扎。

  她和女兒在村裡已經被人指指點點,被人欺負,根本過不下去,她必須要離開,帶著女兒一起離開。

  如果他真的是拋弃了她們的話,她勢必也要讓他付出代價,一個很簡樸的道理,他現在出息了,成爲前程遠大的大學生,肯定是不願意留下什麽污點的吧,他想就這樣乾脆的離開?

  不可能,她這些年的青春,還有女兒的撫養費,對,就是留下知青說的撫養費,一定要給。

  至於之後……

  曹燕紅也不知道首都的情况怎麽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先在首都留下,想想辦法看看情况,不適合待下去就找一個別的地方,或者回南方。

  她就不信,世界這麽大沒有她們母女兩個的容身之處。

  張衛國他們很上心,從她們的衣著還有帶的食物可以看得出來,她們母女兩個的經濟很拮据,這火車票不便宜,或許她娘家人還不一定支持,千里迢迢的,就她們母女兩個出來,不太安全,要是娘家上心的話應該有人陪在身邊的。

  一方有意照顧,一方有意多打聽一些首都的情况,一拍即合,在火車上聊得不錯,蘇茴還給她留了地址,說有什麽情况可以去找她,她或許能够幫忙。

  她欣賞上進的人。

  舉手之勞也不算什麽麻煩事。

  他們來到的時候,張保國已經開學了,他們沒見到面,而且再休息一天也要開學了,來回一趟真的太費時間了。

  不過這次戶口是解决了,如果沒有什麽情况的話,蘇茴是不打算回去了。

  開學了,蘇茴一邊繼續當她閒適的圖書管理員,另一邊攢了不少貨,出了。

  新年過去,比起上一年,路邊擺攤的人越來越多了,路邊賣茶葉蛋的、賣包子饅頭豆漿的,賣水果青菜的……種種都有。

  這些東西新鮮,而且態度好,供銷社的個別窗口一度出現了不用排隊的情况,之前都是要排長隊的。

  現在有了更方便、態度更好、質量也更好的東西,大家就不樂意去看售貨員高傲的嘴臉了。

  雨後春笋一般出來的擺攤,大大的豐富了蘇茴的生活,她現在不想自己動手了,直接去外面吃就可以。

  這時候計劃生育也很嚴厲,要是被發現懷了二胎,正式員工雙方都得擼掉。

  現在這時候工作有多難得?

  沒工作吃什麽。

  有那些一胎得子的還好說,生了個女兒還想再生的,就得要打「游擊戰」,跟計生辦的人躲猫猫,之後戶口挂到別人名下去。

  這事跟蘇茴離得很遠,對她來說沒有什麽影響。

  開學了之後,他們兄弟幾個就沉迷到了學習當中,這時候的學習壓力可不輕鬆啊,大家都在齊頭幷進,張衛國還修了雙學位,壓力雙倍,就算他對學習比較有天賦,也輕鬆不到哪裡去。

  而張安國和張定國則是開發了自己的興趣。

  張安國選的是中文系,他對畫畫自小就有興趣,還自己畫過漫畫,跟了一個中文系的老師一起學書法和國畫。

  他這是得了人家的眼緣,才願意教他東西,蘇茴還特意拿了禮物上門去道謝,不是太貴重的,就是自己做的臘腸,醬菜之類的,對方看了這才收下。

  張定國喜歡上的是籃球,之前他們村哪裡有籃球這東西,鎮上的基礎設施也很不完善,到了大學才第一次接觸,被同學帶著打了幾場之後,課餘時間不去玩一會兒,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沒有讓自己的學習落後,就沒有人乾預他,這是他的自由。

  曹燕紅那邊去了那個大學堵了幾次人,終於堵到了,他已經有同一個學校的新對象了,看到曹燕紅和女兒,他大驚失色。

  曹燕紅也不廢話,讓他自己選,是他給錢,還是她去學校鬧。

  他還想說情,曹燕紅不理,作勢要去找學校領導,對方只能妥協,寫下了切結書,女兒跟曹燕紅,改姓氏,這次一次給二百塊錢,等他出來工作了,直到女兒成年,都要給每個月五分之一工資作爲撫養費。

  二百塊錢對方是借來的,他根本沒那麽多錢,他不想給,但是現在他的對象有來頭,畢業了能幫他找一份更好的工作,以後娶了她,那就是一步登天了。

  至於以後要給錢的事,以後的事誰說的准?

  他把人娶到了,也不怕她們把事說出來了。

  曹燕紅是孤注一擲,她身上沒有幾塊錢了,回去的火車票錢都沒有。

  有了這兩百塊,日子就好過多了,去找了蘇茴,蘇茴幫她找了一間房子,之前放雜物的,收拾出來,可以睡一陣子。

  很擠,但不漏雨,不颳風,租金也比較便宜,不至於露宿街頭。

  這兩百塊說起來很多,但是花起來飛快。

  女兒現在改名爲曹麗君,原來是跟爸爸姓,單名一個麗字,她給加了一個字,希望她以後不要像她爸爸那樣,成爲一個有著君子品格的人。

  她以前也是聽過兩年課的,基本的字和算數都會,拿到了錢之後,自己轉了兩圈,擺起了攤,賣烤紅薯和烤土豆。

  這個不需要什麽本錢,她掌握好火候,就能吸引很多被香味吸引來的人,不過相對的,競爭也大。

  這個不能長久的做下去,但是要換成別的有各種問題,就先適應了下來。

  她租的地方跟吳勝海很近,他們還自然的有了生意往來,兩個人的生意沒有交叉,吳勝海多少也會給她一點方便。

  在五月份的時候。國家正式把深圳那幾個試行的特區設立爲經濟特區。

  准信下來的時候,蘇茴請了長假,南下去特區了。

  她沒有空手下去,沒有做僞裝,用她自己的身份,買了一些暢銷的東西,首都有好幾間收音機廠子,她在這裡買了一些收音機之類的物品,像這種東西不管到哪裡都是暢銷的。

  未免多出一些無謂的爭端,還特意給自己稍稍做了些僞裝,還是那個樣子,就是乍一眼看上去,不會太引人注意。

  然後就大包小包的出發了,回家沒有看到媽媽的張衛國他們兄弟傻眼了,去問文爺爺,然後更傻眼了。

  文學傾也很無奈:「你媽媽說了她要請假一段時間去特區看看有沒有什麽發展,我也勸了,還說等你們回來再說,她說,她主意已定,你們這麽大了能照顧好自己,她想去拼搏,這是她給你們寫的信。」

  對這點文學傾也只能搖頭,但是她這麽大一個人了,執意要去做什麽事,不是他勸幾句就能勸得住的。

  兄弟三個面面相覷。

  只能打開信,看看媽媽說的是什麽,信上寫的就是文學傾說的這些。

  上面還說了,她到了深圳之後會給他們發電報確認平安的,每半個月發一次,讓他們放心。

  文學傾看他們愁眉不展的樣子勸他們:「你們媽媽是個有主意的,而且以我對她的認識,心有成算,不是會因爲一時衝動就去做什麽的人,她現在南下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現在這個特區建設是國家規定很多人都去,你們媽媽不會有事的。」

  兄弟幾個還能怎麽辦?

  只能接受現實,現在媽媽火車都上了,他們還能追上去讓她不要去嗎?到時候她就算被追回來了,只要她想去照樣還能走。

  文學傾乾咳了兩聲:「你們也不要太著急,你媽媽不是說了嗎?半個月就會給你們發電報,到時候看電報就知道她那邊情况怎麽樣了,你們先顧好自己學習這頭吧,你們要是學習退步了,到時候你的媽媽估計還要說你們。」

  三兄弟:「……」

  等到張保國放假了,出來聽到這消息也是無言。

  不過他對媽媽的信心也很足。

  他隻擔心一點,要是有人欺負媽媽一個女的那就不好了。

  媽媽的力氣大,但是以多欺少,媽媽還是要吃虧。

  也是五月,鄧大大對包産到戶給予明確肯定,有力地推動了以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爲主要內容的農村改革。

  消息傳出,張成業那邊立刻開啓了改革。

  成爲了他們那片地方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周圍的村子一時之間沒有改變,等著他們的成果,到時候再看要不要跟上。

  ……

  蘇茴一路上做了不少事,她要給自己之後的創業積累明面上的資本。

  一路上,她會到其他的城市下車,把自己的東西出一些,再收回一些,也去了一趟上海,這時候上海的貨物很全,很多東西都是全國聞名。

  比如說手錶,電視機等等。

  電視機這種大件她沒有收,太大個了不好拿,她多拿了一些手錶。

  手錶的價值在那裡,又小巧,拿個小包就能裝很多。

  自一九七九年深圳試點以來,深圳每一天的變化都讓人吃驚。

  現在它正式成爲了一個經濟特區,到處都能够看到施工的工人,還有來去匆匆,大包小包的商人。

  這裡對外引資,有港人、灣人,還有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這裡到處都是生機勃勃,也到處都是商機,來到這裡只要雙手勤快,就餓不死。

  這裡一間又一間的工廠建立了起來,養活了許多各種原因鼓起勇氣來陌生地方討生活的人。

  天南海北,哪裡的口音都能聽到。

  在這個充滿了火熱的地方,揮灑自己的汗水,爲這個城市的建設,添磚加瓦。

  蘇茴在這裡逛了幾圈,大概把這裡的區域弄清楚了,知道哪一塊地方有服裝廠,哪一塊地方有電子廠,現在這裡這兩種最暢銷。

  這裡的服裝廠成品都是仿製的,仿製香港和外國,尤其是港片上的那些打扮,蘇茴看到了那些人搶貨的場景,真的是用搶的,不小心鈎到手鮮血淋漓,都沒有空去管。

  電子廠那邊更多的就是手錶之類的小物件,不過相比起衣服,這個拿貨要更貴一些。

  收音機、電視機也有,不過現在産量還不多,相比較起來沒那麽壯觀。

  蘇茴轉了兩圈之後,把目光放到了服裝上。

  相比起電子産品,服裝這行業就好入門多了。

  她也跟著去搶貨,搶了貨之後,快速的上了火車。

  六七塊錢一件的上衣,到了別的城市一擺出來,很容易就能賣到二三十一件。

  這是暴利。

  蘇茴一趟帶的多,夏裝本來就不占地方,她選的款式又好,一次就能掙幾千。

  這時候工人工資一個月才幾十。

  就算本錢不够,一次只能幾十上百件,不像她一來就幾個麻袋,收穫也足够驚人了。

  她有芥子空間,這個是帶貨的利器,但是它不適合放到檯面上來,芥子空間的存在,對這個世界太逆天了,她老老實實的擺了一陣的地攤。

  勤快,不怕累,眼光好,有小偷小摸的她直接拿出了棍子,很快就賺到了一筆不小的啓動基金。

  因爲她拿貨拿得足够頻繁,量大,她經常去的那幾間店的店主都認住她了,主動說她要拿什麽可以提前跟他們商量,他們可以單獨準備好。

  蘇茴也問了他們的進貨渠道,他們有些警惕,不願意告訴她,這個正常,但是真有心打聽很快就能知道了。

  他們是分別從幾間廠子進貨的,哪個熱銷就進哪個,再根據反饋再去拿別的熱銷款。

  她這個暴利,他們也不遑多讓。

  積累了一筆錢之後,蘇茴直接去服裝廠那邊了,用她這陣子賺到的錢,下了一筆大訂單。

  廠裡對幾件十來件的小客戶是不管的,但拿的量多了的話,他們也會接。

  這間廠子是蘇茴特意觀察過的,他們家的質量還行,款式就是香港那邊的,規模不是很大,所以對散戶會比較友好一些。

  來跟她接頭的是這間廠的管理,潘佳業。

  看到蘇茴之後,他也有些驚訝,不過現在也不是沒有女的出來討生活。

  他們服裝廠,百分之八十的都是女性。

  她拿的量多,來回幾次,他們就熟悉起來了,碰頭除了說貨的事情,對方也會說一些自己的事。

  這個廠是分廠,之前已經開了一個了,不過因爲銷量好,生産綫趕不急,就又開了一個,那邊有單子趕不及了,可以一起趕,不過因爲香港老闆那邊人事變動,那邊廠子新加了機器,所以這邊就有些尷尬了,那邊的人也不樂意這邊的來搶生意了,這地位一下子就變了。

  當蘇茴有意接近一個人的時候,對方很難不對她心生好感,雖然她是個女的,但這年紀了,大家都是有妻有子,能說的上來的,男女性別沒那麽重要。

  他也抱怨了一些,香港人其實不是很信任他們大陸人,他之前幫著做了那麽多活,他是本地的,在這一片熟,從第一間廠投資建立,忙上忙下,不知道幹了多少事,結果,香港那邊老闆的兒子一來他就得讓位了,到了這個廠子來。

  現在還隱隱的被排擠,這個廠子的機器不如那一邊,工人也全都是新招的生手,客戶還要自己找。雖然說現在不愁賣,但是穩定又量大的客戶誰不喜歡?

  他累死累活賺了那麽多錢,拿的還是死工資,雖然這份工資對於之前隻敢偷偷摸摸做點小生意的人來說是個天文數字了,但是對比一下他給他們掙的錢,零頭都不到。

  他都羡慕蘇茴了。

  自己說幹就幹,能掙多少,他多少心裡有個數。

  蘇茴也說了一些自己的事,在知道她之前是正式工,請長假來南下的時候也佩服她的魄力,他是臨時工,轉正無望,索性辭了。

  再聽到她四個兒子的時候,更是肅然起敬。

  這姐們厲害啊。

  怪不得孤身一人就敢南下幹這行。

  蘇茴對他的印象也不錯,做事果斷,有見識,管理上是一把好手,人品目前也沒發現什麽瑕疵。

  兩個人的關係熟絡了起來,蘇茴提前說好要哪幾款,對方會直接把她要的東西送上火車。

  這下子就方便了,不用把時間浪費到車上,看了下自己這陣子賺的錢,差不多了,想問問他有沒有門路,買的到淘汰的舊機器的時候,機遇就這麽撞上門。

  潘佳業很興奮:「老闆那邊出意外了,他的大兒子來了這邊看生意,不過他是個不學無術的,惹了禍,資金周轉不急,老闆想要把這個廠子賣掉,你有沒有意思?」

  蘇茴:「你仔細說清楚。」蘇茴當然有意思,這是瞌睡來了就遞枕頭啊。

  潘佳業的意思是兩人平分,他手裡拿不出那麽多現錢來,但是以他的身份,可以把價格壓到最低,而且他本身就是這間廠的管理,可以把庫房的貨處理一下,這樣的話他們就差不多了。

  對半分蘇茴沒意見,但是:「之後的職責怎麽分?這要說清楚。」

  看到她沒有一口回絕,潘佳業眼神一亮,看來有門道。

  「我還是廠長,管生産,銷售這方面你在行,你負責。」

  「我有一個朋友,他是設計的,正好有意思離開原來那廠子。」

  「他是大陸偷渡過去香港的,這些衣服爆款他設計過好幾樣,不過之前有人占了他的名頭,他是忍無可忍了,到時候他來了,管設計這方面,我們根據相應的銷售額給提成,這樣,款式這方面就解决了。」

  「到時候財務這個我們兩個人都過手,涉及到錢的方面我們兩個一起簽名,這樣誰也放心。」

  蘇茴點頭。

  現在廠子裡都是潘佳業的人,要是她合夥了,財務這塊肯定要有自己人,其他方面自己肯定也要有人注意動向。

  「我有些積蓄,不過這也是傾盡所有了。」

  他咬牙:「我們一定要成功。」

  蘇茴點頭:「對,名字也要換了,我們自己建立一個品牌,還有注册公司和商標……」

  事情很順利,對於廠子裡的人來說,沒什麽變化,就是老闆換了,廠長變成了老闆之一,新多了一個女老闆。

  廠長是熟悉的,這個新的女老闆也不是個吃素的,自己招了幾個人,安插到了各個部門,沒多久就指出了一些缺點,還有誰誰幹活懈怠馬虎。

  讓人無法小瞧。

  在廠裡待了一段時間,讓大家意識到上面人換了,蘇茴的中心才轉移到了對外銷售。

  這個她熟,她之前是從下游,現在變成了上游,認識的人還在,出貨很順利。

  她還趁機偷師了,周海的設計是專門學過的,有模有樣,蘇茴也知道一些後世的款式,但是要做出來,不是知道就可以的,生産跟穿是兩碼事,而且時代不一樣,審美愛好也不一樣。

  潘佳業是生産的老手了,供貨沒問題,對於一些大賣的款式,蘇茴要提高産量,他還有些擔心吃不下,不過生産出來了之後,看著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的庫房,他忍不住高興的想要慶祝。

  她就出去了兩次,就把這些貨出乾淨了。

  蘇茴微笑,李村就在這個省裡,省城,市,還有其他的一些城市,她用神行符去逛過不少,多少認識一些人脉,像這種衣服,款式比供銷社裡面的好太多,質量也不差,不用布票,愛美的女性的消費力是驚人的。

  有眼光的都不會放過這送上門的買賣。

  潘佳業看到銷量這麽好,招工,加班加點的幹活。

  到後面蘇茴都不用出去了,有前面的關係在,她把貨出了,發來電報或者是打電話過來,他們這邊發貨,對方直接把錢匯過來就成,方便快捷。

  再加上這邊的一些散戶,吃貨的量加起來也不少,幾個月他們就回本,還賺了一筆。

  這筆錢,他們先分了一些,其餘的就投入到廠裡,擴大生産。

  這筆錢蘇茴拿著也沒有什麽用,她去承包了一塊地,建廠。

  這時候的地價比起之前升了不少,但是還能承受範圍之內,現在的地不值錢,有人來投資,是政府希望看到的,多賣出一塊地就代表多一份收入,除了個別地方會卡一卡,其餘的特別順利。

  蘇茴挑選的這塊地地方比較大,對於現在來說有點偏,但按照這個發展速度,很快就不偏了。

  因爲這個地方的發展速度太驚人了。

  她買地這種事情當然瞞不過合夥人,他問她是要做什麽,蘇茴說要建廠。

  潘佳業有點緊張:「你不會是要建服裝廠吧?」

  蘇茴:「不,我想做別的,暫時還沒有想好,先把地買了,廠子建起來,之後再看看。」

  她也勸他可以置一些産業。

  不用太多,多多少少有一些,總是好的。

  買房置地這是多少年的老傳統了,被她說動了,他也買了地,不過他買的不是辦廠的,而是買了地建房,準備接家裡人過來住。

  位置還不錯,蘇茴也參合了一脚,在旁邊買了一塊。

  這個方數自己建房子有很多寬裕的地方,都能建寫字樓了。

  寫字樓?

  蘇茴心裡一動,這個也可以啊,以後可以自己用來辦公,也可以租出去。

  建房子要錢,蘇茴想要買設備也要錢,服裝廠分的錢一到手,下一刻就花了出去,換來的,就是他們服裝廠的人越來越多,廠房和寫字樓也一點點的建立成型……

  蘇茴在這邊如火如茶,另一頭,張保國他們四兄弟只能通過這半個月一次的聯繫來知道媽媽的情况。

  從電報上的字數就能看的出來他們媽媽應該掙了不少的錢,一開始的時候電報只有兩個字:平安,後來是平安,勿念。

  再後來:一切安好,你們現在情况……

  到現在已經進化成打電話了。

  她還給他們匯了不少錢。

  說這是給他們接聽電話的,學校方面有什麽支出的話也從這裡拿。

  通過電話他們也知道了媽媽現在的情况。

  媽媽一開始的時候就是去那邊賣衣服擺攤,然後去廠裡直接接觸貨源,然後認識了人………然後就成爲了合夥人,成爲了服裝廠二分之一的主人。

  他們現在也不知道媽媽掙了有多少錢,但是從打電話不在意時長,還有給他們匯款的生活費金額來看,媽媽應該掙了不少,也怪不得媽媽這麽樂不思蜀了,根本就不回來。

  圖書管理員的工作也不用怎麽管,就是名頭還挂著,因爲請假,工資沒有了,也是情理之中。

  媽媽也說了占著名頭不好,下次回去就會正式辭職,之前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正式工現在說辭職就辭職了,是他們落伍了嗎?

  他們也收到了媽媽寄來的東西,他們兄弟幾個一人兩身新衣服,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有,文學傾也有。

  媽媽說這是他們廠子生産的,成本比市面上的要低不少。

  除了衣服之外,還有南邊的吃食,林林總總。

  媽媽看起來過得不錯,但是家裡面那邊他們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爺爺外公他們完全不知道啊,他們一起瞞著老家那邊,根本不敢說,要是說了,想一想那場景,他們也有點膽怯,可是不說的話又沒有人商量,媽媽那邊要是出了事怎麽辦呢?

  他們只能跟之前的文學傾、謝睿、林荊南他們商量,不過他們都說不用想太多,這是國家的政策,跟著國家政策走不會有錯的。

  然後慢慢的他們兄弟也習慣了,蘇茴是暑假前南下的,暑假是他們自己過的,文學傾擔當了重任,給他們布置種種任務,讓他們這個暑假過得十分的「充實」,也能在老師面前刷刷好感度,到時候招工了推薦去更好的單位,或者繼續深造也行。

  文學傾對這點是有些猶豫的,因爲雙胞胎的年紀有點小,到時候工作了,因爲年紀的原因可能會被一些人給輕視,如果考研的話,出來會更好看,不過現在這時候考研很難,他們想要考研的話要好好努力,他們的成績都不錯,表現也好,不是沒有希望。

  也幸好他們兄弟幾個的生活技能滿點,什麽都會。

  自己兄弟幾個也能過得好好地。

  通信這邊也是他們兄弟幾個處理。

  知道村裡發生的一些大事,比如說,他們村也包乾到戶,積極響應鄧大大的話,還有,這一次,張錦華和張鳳華都考上了大學,不過張錦華成績沒有張鳳華好,張錦華去了市級的大專,張鳳華去了省城師範,跟周小冬一個學校。

  仔細一看他們村,除了他們四個,一溜烟的師範。

  全都是被錄取率給逼的。

  這個錄取的機會大,就選它。

  自己的喜好排在後面。

  對這事,趙來娣有些微不痛快,女兒壓了兒子一頭,這是什麽是啊,要是調換過來就好了。

  不過總的來說喜悅比較多,市裡對於他們老家不是很遠,以後工作了,就算在市裡安家也能照應家裡。

  除去這件事之外,就是吳楚楚第三胎生了,生了個兒子。

  就在錄取通知書到後不久,得了個好兆頭。

  前面兩個都是女兒,現在終於有了孫子,趙來娣張根他們都很高興。

  外公那一邊,田地還是老樣子,不過蘇半夏他開學就高二了,張衛國他們寄了一些學習資料過去。

  他之前都不去上學了,回去上高中想要上大學,很拼,據外公說跟張錦華差不多,拼一拼,不是不可以。

  家裡那邊就是他們幾個寫信,媽媽的話也由他們下筆寫出來寄過去。

  到了年底的時候,媽媽終於說要回來了,要回來這邊過年。

  他們兄弟算著媽媽火車的日期,把租的地方再打掃了一遍,該準備的準備好,就等著媽媽回來了。

  他們還去火車站等人,蘇茴跟他們完美錯開,她一下火車,看到這裡的繁華,就找了車,拉著她的行李直接回去了。

  在路上,她專門趁著這段時間看了一下首都,現在已經允許個體經營了,路上的繁華比起她離開的時候更甚。

  她帶來了六個麻袋,都是衣服,大部分是輕薄的春裝,冬裝也有,但不多,她嫌弃冬裝太占位置了。

  這些貨都運回了她租住的地方,看沒人,就去找文學傾。

  寒假了,文學傾在家,張安國去他老師那裡學畫去了,張保國還沒放假,張衛國和張定國去守著的。

  文學傾看到她失笑:「這沒接到人啊,算了,到了飯點他們就回來了。」

  蘇茴笑了笑,之前說的有消息了嗎?

  文學傾點點頭:「有。」他已經幫打聽了。

  有人要賣房子,是他認識的一個老朋友的,他們要舉家出國,所以想要出手一間空置的,怕出國了手裡不够用,那是一座四合院,位置還挺好的,就靠近街口,文學傾這裡走路二十分鐘,距離大學大概也是二十分鐘,那地方往前一公里不到就有一個公交站台。

  地方也大,不過房子被折騰了,國家還回來之後他簡略的收拾了一下,沒有怎麽修理,所以看上去有幾分破敗。

  因爲是認識的,他去問價的時候對方也沒有獅子大開口。

  蘇茴先去看了看,隨後就拿著摺子把戶口給過了。

  雷厲風行的很。

  這屋子不怎麽樣是真的,但是他地方大啊,而且這屋子還能用,可以暫時先用著。

  蘇茴利落地拿下了,然後立刻就把自己的戶口轉到了這下面。

  文學傾看到她這利索勁都驚了:「你……做生意這麽賺錢啊。」

  蘇茴點頭:「有的賺有的虧,不過現在形式好,不走岔,賺點錢比較容易,還有嗎?二環內的,價格高一些也可以,我這四個兒子,給他們各自準備一處,我就不怎麽管了。」

  文學傾沉默了良久:「……每人一處四合院?你說的地段,十來萬不行了,估計要二十多萬了。」

  「慢慢賺,現在賣的也少,文老爺子,你這麽辛苦我也不好一直麻煩你,辛苦費你是一定要拿的,不然我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蘇茴給他包了一個紅包。

  文學傾有點仇富,收下了,不過收下後又有點不好意思,他這可不是衝著她給的辛苦費來的,雖然這辛苦費是很多吧,但他真的只是想幫個忙而且他也沒做什麽,就問了問,算了,她既然還想買,他再問問幾個老朋友吧,下次這錢就不能收了。

  一回來看到房本,還有跟著房子走的戶口,他們兄弟木了。

  蘇茴拍了拍手掌引起他們的注意:「我給你們帶了禮物,你們不要嗎?有一些是香港那邊的東西。」

  「你們別這麽吃驚,泰山崩於眼前也要不動聲色,我們自己有了房子你們不高興嗎?」

  「媽媽接下來還很忙,已經找了人幫忙把房子收拾收拾了,你們有空去看看,免得有人偷工减料。」

  這人找的是吳勝海,他有認識的人,錢到了,開工很快,也不是大動,就是門窗臺階改一改,然後在街道那邊的墻上新開一個門,裡面的房子變成了街口的商鋪,然後請了曹艶紅過來幫忙。

  這個房子加起來能住人的房子不少,留够他們自己住的,放雜物的,還有多餘的,就把兩個靠近街口的房間改成商鋪,也不用怎麽裝修,就是把墻壁刷的白,燈光調亮,做好架子把衣服挂上去,就好了。

  這修整期間,四兄弟也沒閒著,收拾院子。

  這院子之前有井有花園,現在水井好一陣沒用了,花園也被雜草霸占,這個可是自己家的房子啊,他們利索的收拾了出來,就等著開春的時候種點什麽了。

  而且有了地方活動,大威就不用在文爺爺那邊借住了。

  大威這一借住,文學傾還有些不捨得,這狗確實很有靈性。

  不過現在它回去了,他這邊也成,有一條母狗跟大威在一起有了露水姻緣,生了幾條小狗,文學傾去抱了一條回來。

  他一個人住,有條狗陪伴著,也熱鬧些,還能看家護院。

  眼看著自己的家一點點成型,他們也把自己的東西搬了過來,之前租的地方也退了。

  這一個新年,他們就要在這個新家裡面度過了。

  等到他們收拾好,店面也開業了,蘇茴去點火,曹燕紅在旁邊衣著整齊,挺著腰板,臉上有緊張,也有期待。

  蘇姐問她想不想做她廠子在首都的代理人。

  她想。

  她想試試。

  「劈裡啪啦——」鞭炮響起了,發出的聲音,引得路人駐足。

  [楚衣]服裝代理店,開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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