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從張保國家裡回來, 劉維志的狀態都是懨懨的, 提不起勁來。
在張保國家裡丟臉了,真是太糟糕了, 他怎麽就忘了該怎麽說,然後還腦子一抽模仿電影, 然後被熱茶燙了一嘴。
他怎麽這麽蠢,之前他從來不覺得自己蠢的,因爲他每一次考試,基本上都是第一,從來沒有掉出過前三。
這說明了什麽?當然是說明他聰明啊,他要是不聰明,怎麽會考得到這麽好的成績?
但是最近這一件兩件的, 讓他懷疑起了自己,他是不是真的挺蠢的?
應該不是吧?
他爸媽沒空管他的情緒問題,抓緊時間給他灌輸一些人情往來, 之前就是覺得他年紀還小, 還是個孩子, 那些事情他們大人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不用髒了孩子的耳朵和眼睛, 現在看來那可不行, 接下來要是順利的話,他就要去部隊了,到時候換了一個陌生的環境,沒有他們在身邊, 還是這樣的話,那就愁人了。
然後劉維志就聽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事情。
聽得他暈頭轉向,一腦子的漿糊。
原來之前那個叔叔說這句話是這個意思嗎?他以爲單純的就是他想喝茶,還有上次來借東西的阿姨,居然是有求於他爸媽……
他們也算是趕上了時候,不過是一個多月,劉維志就坐上了去部隊的火車。
部隊選拔人才,劉維志雖然虛報了歲數,但是他的個頭在那裡,一點都不比其他實打實滿足年齡要求的人差。
送了劉維志上了火車,他爸和他媽都忍不住哭了出來,他們不捨得,他們怎麽會捨得,就這麽一個獨苗苗。
但是不捨得又不行,他們對這個兒子根本沒辦法好好教,總是不自覺得寵溺。
軍人榮耀,但是軍人又哪裡是那麽好當的。
軍人的待遇好,又受別人尊敬,大家都知道,但是有多少人捨得自己的孩子去那裡?
坐上了離別的火車,劉維志有一瞬間的茫然。
但是看著周圍這些同樣茫然的不知名同伴,他慢慢的恢復了過來,摸了摸自己貼身帶著的小包裹。
經過這一次事件也不是沒有好處。
他和張保國成爲了正式的朋友,他說,以後自己可以隨時寫信給他。
他也會回信的。
其他之前交的那些朋友在革.委.會的人來了,他請了長假回家之後,就跟他斷絕了聯繫。
不管之前說的有多好聽,他們的關係有多親密,經過這一次之後,就足以看清他們的關係,他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朋友。
但是張保國不一樣,他不僅幫了自己,態度還始終如一。
他們是真正的朋友,爸媽也是同意的,說這樣的朋友,再多也不爲過,讓他好好聯繫這一份感情。
不知道部隊裡的生活會是怎麽樣的,他一直以來也很憧憬軍人的生活,沒有想到,自己也要成爲一名光榮的軍人了,他會努力鍛煉,在需要自己的崗位發光發熱!
另一頭,張保國知道今天是劉維志出發的日子。
他刷刷刷的寫著筆下的卷子,寫完了所有的答案之後,抬頭看著窗外,這個時間點,對方應該已經上車了。
他不會不捨得離家哭了吧?
總感覺這個人有點傻傻的。
大庭廣衆之下會做出這種事來,一點都不奇怪。
現在他想起來當初他們一家登門拜訪,然後他被熱茶燙得直吐舌頭嘶嘶哈氣的狼狽模樣來還想笑。
不過他那狼狽模樣,也打破了一些兩家人初次見面的生疏,大家嘻嘻哈哈,說說笑笑,氣氛很愉快,某一方面來說,他這也算是活絡氣氛了。
他爸媽送的禮挺重,沒有錢,但是有兩袋麥乳精,一袋奶粉,一包大白兔奶糖,一斤餅乾,還有足够做六身衣服的布料。
這是一份重禮了。
他沒有收下全部,布料全部讓他們拿回去了,其餘的吃的實在推辭不過,就收下了。
他媽媽也說了,如果他什麽都不收的話,對方還會心裡不安,現在收下一些,是承他們的情,這樣皆大歡喜。
後來沒多久,李紅軍就退學了,沒有誰知道原因,就這麽突然的消失在了校園裡面。
大家議論了一會兒,也沒有多說了,大家沒有把這事牽連在一起。
本來李紅軍就不是什麽話題中心人物。
他的話題度比不上劉維志,劉維志那時候發生的事情現在班裡還有人說一些閒話,有的說他得罪了人,有的說他神通廣大,提前知道有人要來,把東西藏起來……
衆說紛紜,他們偷偷的討論,私底下幾個人說,不過張保國也聽過幾次,聽到一些說劉維志不好的,
張保國心情複雜。
之前,他們和劉維志是「朋友」。
這樣的「朋友」,怪不得他說斷了。
他現在和劉偉志是朋友,他唯一的朋友。
是的,朋友。
之前,他從來不認爲他們是朋友,但是,在他們一家三口來道謝的時候,劉維志可憐巴巴的問他:「我們是朋友嗎?」的時候,他那一副好像被拋弃的小狗般的模樣的表情,讓他心軟了。
當個朋友也沒什麽,就是他傻了一點,天真了一點,心還是好的。
現在他去部隊裡面了,他說他們以後可不可以時常通信,他也同意了,他會給他寫信的,不知道到了部隊裡面,他還有沒有空給他寫信?
部隊,他遲早也會去的,想到這裡,他的目光變得更堅定了起來。
如果他們有緣分的話,以後或許還能在部隊裡相見。
蘇茴去趙夏蘭家轉了轉。
趙夏蘭家原本的泥磚房因爲夏季的大雨沒辦法住人,借住在蘇茴家。
被蘇茴說服起了要建更好房子的心思,用青磚還有石頭結合起來砌成的房子,比泥磚房要結實耐用多了。
新房就在他們家舊房子後面那裡,到時候,原來的泥磚房可以當做柴房使用。
因爲農忙,然後秋耕,這房子建得斷斷續續的,拖延到了現在,總算收尾了。
她過去的時候,就見趙夏蘭拿著掃把和簸箕,把周圍的一些石頭碎掃除乾淨。
「你什麽時候入住新房?」看了看。
這間房建的挺大的,硬是隔開了三個區域,一個是客廳,然後兩間房。
趙夏蘭的聲音裡都透著一股輕快:「快了快了,還沒定下來。不過沒幾天了。」
一說到這個,趙夏蘭嘴角的笑容就停不下來,這房子多好啊,結實,不管是颳風還是下雨都不用擔心了。
現在隔開兩個房間,她和張大海睡的那間房間大一點,邊邊還能再擺一張床,給她女兒睡,外面那一間小一點的,就給兩個兒子一起睡。
之前是這樣睡的,現在也是這樣睡,地方是沒有之前的泥磚房那麽大了,不過在其他方面都比原來的要好,他們一家子都很高興。
看著自己的新家一日日落成,那股興奮勁就別提了。
屋子裡面的家具都是他們之前用的,現在一些大件已經在裡面擺放好了,看上去隨時可以入住。
他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住新房子,現在他們一家人還分散開呢,張大海帶著兩個兒子住在他爸媽那邊,趙夏蘭帶著女兒借住在蘇茴家,雖然吃飯還是在一起,但是晚上那段時間分散開,不能在一起說說話,現在就算他們想說悄悄話,也因爲晚上那段時間不在一起,沒辦法說,不像之前,大家回家了,想說什麽大家一家人關起門,就自家人知道,現在張大海雖然說是借住在自己爸媽那裡,但是他大嫂一直有意見了,頗有微詞。
他們想搬,但是要看日子,現在雖然說是不講究封建迷信,但是像遇到這種大事的時候,肯定是自己悄悄讓人給算一算,要是犯了什麽忌諱那就不好了,這房子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那是要住一輩子的。
日子一定下來,趙夏蘭就興衝衝的跟蘇茴說了
「就大後天,也不說擺酒請客,除了幫忙起房子的,就請我公婆他們一家,你,還有我娘家爸媽,大海他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吃一頓,就算慶祝了,三桌人。」
蘇茴:「我到時候一定準時到。」
「菜式你已經準備好了嗎?」
趙夏蘭:「我已經打算好了,明天我就去鎮上,早起去搶肉,這要請客,沒有肉也不好看,說不過去。」大家都幫了他們家不少忙,這房子建好了一頓帶肉的飯都不請的話,下次要是再請人幫忙,別人就沒那麽願意了,太虧。
畢竟這房子擺在那裡,建這個房子的錢都有了,請吃一頓肉的錢都沒有嗎?
「到時候我再做道豆腐,豆角,粉條,酸菜,煲一個湯,凑齊6個菜。」
蘇茴點點頭:「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趙夏蘭:「需要需要,那酸菜你這裡還有多少?我那裡怕不够。」蘇茴:「我那裡還有不少,你要多少來拿。」
趙夏蘭笑眯眯的應下,也不跟蘇茴假客氣:「好!」
……
這一入住新房,也就是要從蘇茴家搬出去了。
一想到要回自己家裡住了,張小紅就興奮的想要蹦一蹦,跳一跳,宣揚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
這白天跟老師見面,晚上也跟老師見面,全天候幾乎都在老師眼皮底下,她壓力很大呀。
不過在壓力下,她認真聽講,倒是比原來學到了很多知識,成績進步了不少,得了媽媽的誇獎,就是這個誇獎,她接受的不是很開心。
雖然在老師家裡是住的很舒服啦,大夏天的也沒什麽蚊蟲,床挺大的,又穩,怎麽翻滾都沒問題,睡她和媽媽兩個人,綽綽有餘。
不過相比較起來,她還是更希望能够回自己的家裡睡。
不管怎麽樣,那才是自己的家,而且之前她都是跟著爸媽一張床的,現在她有自己的床了,床不大,但也是獨屬她一個人的。
趙夏蘭入住新房,蘇茴給她送了喬遷禮物,她收了,過後她也送了蘇茴一份禮物,那是她在她家麻煩了這麽久的謝禮,有來有往。
趙夏蘭和張小紅搬了出去,雙胞胎搬回了原來的房間,房間裡幾乎跟他們剛搬走的時候沒什麽差別,她們不動這裡的任何東西,就是睡一張床,然後旁邊放換洗的衣物,說是借住,實際就真的只是借住而已。
……
春枝懷孕了,嫁過去半年多有了孩子,這個時間不早不晚,早的一嫁過去就懷了,要是晚的話,那就要用年來計算,少的兩三年,多的六七年,八.九年。
春枝有了,這是好事,可以幫她更快的在年家扎根,融入進去。
但不好的地方在於這孩子反應太大。
跟周小晴懷女兒的時候差不多。
周小晴已經生了,生了個女兒,李滿芬很不滿意,因爲這個孫女實在是個麻煩精,懷她的時候兒媳婦鬧騰的不行,鬧出了多少事兒,活一點幹不了不說,還吃了不少藥,花了不少錢。
要是孫子就算了,結果是個丫頭。
身體還弱弱的,才那麽丁點大,就去醫院看病。
對這個孫女,李滿芬表達出了自己强烈的不滿。
不過周小晴不是很在乎就是了。
這是她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而且她現在身體弱,說到底,還是因爲她。
她當時聽了娘家出事的消息,打擊太過,沒有注意傷了胎氣,才會這樣,她心疼還來不及。
張貴也很心疼,因爲這小閨女剛出生的時候看不出像誰,但是長開了之後,就能看出來,她長得跟媳婦很像,愛屋及烏。
看著這麽小小的一個人懨懨的樣子,他也心疼的不行,看病抓藥花了不少錢,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周小冬和周小雷也很心疼這個外甥女,他們知道這是因爲爸媽出了事,帶累的,看著瘦小的她心疼的不得了,幹活之餘,有空就過來逗她開心,雖然才幾個月大的小孩根本沒什麽精力去搭理這兩個舅舅,自個兒呼呼睡的痛快。
春知她懷孕之後反應大,很多東西根本下不了嘴,但是她這樣又不行,吃什麽吐什麽,營養從哪裡來?
這不,張菊愁了,女兒這樣可不行啊,回想起來小弟媳婦之前也是反應這麽大,就來取取經,她之前是怎麽過來的。
她生了有三個孩子,但是三個孩子都挺順心的,沒有太嚴重的反應,該幹嘛幹嘛,該吃啥吃啥,一點也不挑剔。
現在女兒嫁出去懷孕了,反應這麽大,一點經驗都沒有。
聽到女兒的來意,李滿芬拉著臉翻了一個白眼。
看著女兒擔心的樣子,總算沒有說出,她這樣,不會懷的也是個女兒吧。
這剛進門,第一胎,當然是個兒子比較好。
有了兒子,後面的生兒生女,壓力就沒那麽大了。
「她啊,那時候嘴可挑剔了,當我不知道呢,時常讓你弟弟去鎮上給她買吃的,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錢,春枝吃那些糖果啊,餅乾啊,都吃得下吧?」
張菊愁:「這些金貴玩意哪有吃不下的,但是這些也不能當飯吃啊。」而且一日三餐,這麽下來,哪家能支撑得起?這些東西可不便宜。
「弟妹那時候不可能就隻吃這個吧。」
「不是,在我看來就是嘴饞了,你二弟媳婦那裡,她的手藝不錯,做的醬,她吃的很香,你試試。春枝現在有沒有明顯的偏好?喜歡吃酸的還是辣的?」
「沒有沒有,酸的辣的都吃不下。」
「那你去找你二弟媳婦,讓她給你一些醬吧,你跟她要,不多的話她會同意的。」說到這裡她撇了撇嘴,一開始被她做的醬驚艶的時候,她就想要多拿一些,送給自己娘家那邊也好,送給自己的姐妹也好,不過,她一要多,對方就說沒有,一點便宜都不讓她占。
「她手藝好,種類也多,你都拿一些,給她試試,總有她喜歡的。」張菊也想起來了,二弟媳婦做的醬味道確實好,自己做的就沒有那個味道,不過除了而弟媳婦自己主動說送的,她沒有跟弟妹要過,因爲不好意思開口。
現在哪怕是不好意思開口,爲了女兒,她還是上門了,專門回家拿了兩袋豆子。
一袋花生,一袋黃豆。
說清楚了來意之後,蘇茴點頭,不過有個問題:「你要用什麽來裝?」
如果用一個碗的話,一個碗就只能裝一種,不然醬混雜,味道也就混雜了。
蘇茴這裡沒有多餘的罐子了。
張菊拍了下腦門:「我都把這事給忘了,你等我。」
張菊風風火火,掉頭就走,隨後從家裡面拿了六個竹筒。
那種打磨過的,可以用來裝水,在幹活的時候當做水壺用的竹筒。
六個是蘇茴說的。
有六種醬,黃豆醬、花生醬、香菇醬、雜醬、芝麻醬、果醬。
張菊把這些轉手送到了女兒那裡,果醬還有雜醬都能接受,吃的噴香。
看到媳婦能吃飯了,年豐很高興,立刻準備了東西專門上門請速回幫忙多做點。
這讓張菊看了很欣慰。
女婿這麽做,說明他對女兒上心了。
……
張保國跟劉維志的父母一起收到了他寫來的信,他到了目的地之後,就把報平安的信寄了過來。
這信在火車上就開始寫了,有他在火車上的見聞,有他看到的一些景色,一些感悟。
有些話,他對爸媽不會說,對著張保國這個朋友,却會直接說,寫滿了三頁紙,密密麻麻。
最後一頁,全都是在說他到達部隊之後發生的事情,細節沒有,全部都是贊嘆。
看這形容詞、這語句,就能看得出來,他上學時的成績不是虛假的。
張保國有些煩惱,回信他該寫什麽?
開頭慣例的問安之後,他先把李紅軍沒有來上學的事一筆帶過,然後說了這段時間學了什麽內容,上了什麽課,寫著寫著,他就順手起來了。
他跟爸爸的戰友有寫信。
除了狸猫叔叔之外,還有一直很關照他們的爸爸之前的上司和戰友,通信不頻繁,一年大概就通個一兩次的信,還會有包裹,對方怕他們孤兒寡母的生活不易。
每次收到包裹和信件,他寫信的時候不知道寫什麽,就會把他生活上的一些事情寫了寄過去,讓他們放心,告訴他們,他在這裡的情况,很好。
寫著寫著他突然停下筆,部隊裡面的生活啊,他也很期待。
他現在初二,還有高一,高二,不遠了。
在他寫信的時候,蘇茴進了芥子空間,她有所感應,似乎芥子空間裡面有什麽狀况發生了,怕出什麽意外,她立刻進了房間,關上門,做出在休息的表像。
趙夏蘭她們在這裡借住的時候,怕出現什麽突發狀况,她减少了進去芥子空間裡面的次數。
本來也不必時時刻刻都待在裡面,偶爾進去打理一下,把成熟的作物收穫,然後把空缺的地方種上新的作物,就可以了。
進來了芥子空間裡面,首先還是對著白骨蓮上下打量,確保它還是一如既往的健康、生機勃勃,上方的那一團精血也充滿著活力,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芥子空間裡面,這才是最最重要的。
而不是靈氣、靈泉。
這個世界的靈氣幷不充足,修煉很是困難,芥子空間裡面的靈氣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那就是靈氣充沛的洞天福地,或者說是洞天福地中的洞天福。
因爲芥子空間裡面的靈氣濃度,就算在修□□裡面也是不錯的,不然也不會被人作爲專門的藥園子,種植各種靈藥。
她現在的修爲,就多虧了這裡的靈氣,還有這靈泉,不然,她能維持著傷勢不惡化就好了。
她被殃及池魚,身體毀了,只留下一團精血,神識也受到了重創,雖然在這件秘寶的保護下,占據了一具身體,免得他魂飛魄散,不過神識已經受傷,而神魂受傷,比身體上的傷更難痊愈。
她之前築基修爲,神識自然也是築基,到現在,幾年過去了,還是在煉氣期,她恢復的慢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沒有對症的丹藥,二是受限於身體。
這副身體有靈根,不過靈根資質差,而且營養不良,還有這因爲生育留下的病根,在這種洞天福地裡修煉了好幾年,也才煉氣中期。
這如果是沒有接觸過修煉的新人,四年煉氣中期自然是快的,但她不是新人了,功法都是熟悉的,彎路之前已經走過,知道目的地在哪裡。
修士修爲的上漲,一個是要功法水到渠成,另一個則是心境,修爲到了,心境不到,會很危險。
她現在是心境沒問題,功法沒問題,就是身體資質差,這副身體的資質,在現有的情况下,頂了天築基,再往下基本沒有可能。
好在有白骨蓮和精血在,不然她的修途,就要終止了。
看了白骨蓮沒問題,蘇茴才去看其他的。
找到了讓她有所感應的源頭。
上次意外發現的變异草藥,她移植了進來,成功的變成了低階靈草,現在,它結果了。
陣法感應到了靈氣波動,提醒她這個主人,快來收割。
這是可以作爲種子的果實。
蘇茴心情愉快的收了,轉手就在旁邊種下。
隨後去了逛了一圈,甘蔗可以收穫了,收割,制糖,西瓜最後一波,收了,拔苗,重新種上。
果實冷藏,到時候去市裡賣掉。
自己在旁邊切開一個,拿著一個勺子,入口沙甜,全是水分,蘇茴享受的眯起眼睛,吃完了,看了下時間也差不多了,離開芥子空間。
這時候,張保國把信已經寫好了,裝入空的信封裡面,要找郵票的時候發現,他拿的是最後一張。
看到媽媽從房間出來,就把這事說了。
因爲他們家時常會寫信,郵票一貫都是多買幾張備用的。
「好,我知道了。」
「你這信是寫給劉維志的吧?」
「是。」
「今天休息日,你可以找些東西寄給他。」
聽了這話,張保國陷入沉思:「我寄什麽給他?」
「什麽都可以,幾張家鄉的書頁標簽、風乾的花朵、好看的葉子……」
蘇茴:「這代表一份心意,他畢竟離家這麽遠,坐火車都要幾天,肯定會想家的。」
有道理,是這樣啊,換成是他,要是收到了也會很開心。
既然是他唯一的朋友……
張保國趁著午休,出去了,等會兒他還要下地掙工分,要抓緊時間,他走在路上,看著路邊的花花草草。
這個不好看,這個不喜歡,這個不……
走著走著,他看到了蹲在灌木叢後面抹泪的周小雷。
對方一個抬頭,也看見了他,雙方對視,時間仿佛凝固。
周小雷:怎麽感覺這場景似曾相識?
張保國:尷尬,能當做沒看見直接走嗎?
他就想這麽做的時候,對方却出口叫住了他:「保國,你等等,能跟你說說話嗎?」
他是自己小叔的妻弟,說起來也是親戚,能說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