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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穿到皇帝身上》第138章
138、不能忍啊

  上官雲將剛脫下的足襪穿回去, 鞋子也踩在脚下, 又去拿衣裳。

  瞧著李齋這架勢,一時半會搞不定, 弄不好又是一夜的事,他赤著脚穿著褻衣不合適。

  「怎麽了?」穿戴整齊才問。

  李齋甩給他一封信,「你自己看。」

  鞋子一脫, 人已經不客氣的倒在他床上,雙手雙脚攤開,一臉生無可戀。

  「你說女孩子心裡都在想什麽?」

  他是真的想不通, 明明給她帶信的時候她還笑眯眯的, 眼睛裡裝滿了小星星,亮閃閃的。

  轉頭給了他一封信,讓他回家再拆,那時候他已經意識到不對勁,有什麽事不能當面說, 一定要寫信, 還要他帶回去拆?

  不過以爲是什麽羞人的話, 沒多想,半路上不放心,拆開看了看,果然不是好事。

  上官雲接過信,一邊看,一邊尋思著去哪找幾個絕世高手,專門守在四周, 否則攔不住他。

  大半夜的過來折騰,讓他天天過來,遲早過勞而死。

  他跟李齋不一樣,李齋幾乎不怎麽受管制,有時候查案幾天不上朝很正常,借著查案在家睡覺也不是沒有。

  他就不一樣了,朝廷大大小小的奏摺都要先過他的手,篩選出大事,小事自己處理,可以說他比皇上還忙,白天一天的時候都會被霸占,只有晚上能歇息。

  恰好李齋是個夜猫子,他倆作息合不來。

  一目三行看下去,他大概瞭解了情况。

  小姑娘說李齋每天早出晚歸,一天見不著人影,宛如一個透明的。

  一個人堅持很累,所以想找個老實本分的人嫁了,希望以後不聯繫,和平分手。

  收了信,上官雲沉默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李齋確實很忙,其實他作爲一個都御史,手下有大批的人可以用,也不是剛開始任職。

  剛去的時候因爲人生地不熟,對職位也不瞭解,多少有些吃虧,不怎麽叫得動人。

  現在不一樣了,能叫得動,但是他習慣了,還是喜歡親力親爲。

  畢竟他的觀察力比別人强了不是一星半點,同樣一個案子,別人破案最少十天半月,他三五天就好。

  自己也是個急性子,忙著帶娃,拖不得,越拖越忙,只能自己動手,儘快解决才能安心帶娃。

  在帶娃和朝廷上浪費了太多時間,確實沒辦法再兼顧小情人。

  「放過人家吧。」安慰是沒有的,「人家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

  李齋白了他一眼,「站著說話不腰疼。」

  要是能放早就放了。

  其實那天被她救過之後,他對她只有感激之情,沒別的想法。

  記著這情,便讓管事每日去她鋪裡買些灌湯包和水晶餃等等,每次都趕著最後,比如說中午到下午之間,或者晚上關門前,早點賣完她們可以早點歇息。

  管家長得普通,是她們家衆多客人之一,她們一直都沒發現。

  直到有一天,管家的腰閃了,提不了重東西,便讓木槿幫著送到府上。

  小姑娘很是熱情,硬是要幫他提到後厨,回來的時候聽到房內有哭聲,奶娘正好去後厨催飯,房裡沒人,小姑娘只是猶豫了一下,便進屋將長樂哄好了。

  有一就有二,然後三次,四次,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這是他家,他府上比較複雜,有將軍,也有都御史,他娘也是個副將,無法固定某個官邸,所以挂的是李府。

  姓李的人家多了去了,光是京城少說也有百來戶,所以她只是憑著本能幫忙,是個很善良的小姑娘,還差點被當成偷孩子的賊,說清之後也沒計較,第二天過來和長福長辛碰上,玩了好一會兒。

  倆孩子調皮,纏著她不讓她走,她也捨不得他們,便留下來照顧,這一照顧,照顧到很晚,他回來的時候瞧見陌生人,嚇了一跳,正面一看才發現是熟人。

  然後倆人就認識了,談孩子談的很有話題。

  這大概就是緣分吧,你來我往,羈絆也越來越深,最後走到了確認關係,還差一步就談婚論嫁的時候。

  他這邊剛找了上官雲,將身份差距搞定,轉頭就被甩了。

  心好痛。

  李齋躺在床上比起來。

  上官雲擠了擠,勉强在床邊找到個空位坐下,「現在還是甜的嗎?」

  李齋嘆息,「苦的。」

  談情說愛,其實就是酸甜苦辣,又宛如天氣一般,變化莫測,晚上剛跟上官雲炫耀是甜的,轉頭就變成苦的了。

  「你們之前吵過架?」上官雲理了理衣擺。

  「沒有。」

  「那她最近有沒有什麽古怪的地方?」繼續問。

  李齋搖頭,「也沒有。」

  「既沒有吵過架,也沒有古怪的地方,突然提分手,你不覺得有問題嗎?」理智的幫他分析。

  李齋坐起身,「對啊,我怎麽沒想到?」

  他談情說愛談傻了。

  「忘了你是幹什麽的了?」催他,「既然有問題,那就去查吧。」

  李齋點點頭,很是贊同,「你說得對。」

  他陡然從床上下來,套了鞋便往外走,鞋後跟都沒提,邊走邊提。

  到了門口又退了回來,「謝了兄弟。」

  上官雲敷衍的擺擺手。

  他已經困意上來,沒空應付李齋,只想趕緊睡,還好事情不算很嚴重,李齋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沒想到這方面而已。

  如果是平時,這方面他比他敏感,畢竟倆人擅長的方面不一樣。

  關了門,這回仔細杠上,其實杠上也沒用,李齋這厮會開鎖,會撬門,這種木杠擱他手裡片刻搞定。

  杠上總是會安心一些,窗戶也杠上之後脫了衣裳和鞋襪上床,想了想,又拿起襪子聞了聞,沒臭,不換了。

  世人只知道他辦事牢靠,其實沒人曉得他不是辦事牢靠,是每次都檢查兩三遍,比如門窗。

  雖說剛剛聞過,總覺得不放心,所以又聞了一遍。

  秋天是最後一波蚊子肆意的時候,因著要冬眠,所以這一波的蚊子極是凶殘,逮著人就猛吸血。

  他先將簾子拉好,然後拿了蠟燭進床裡打蚊子。

  睡眠不好,半夜很容易被動靜吵醒,必須把蚊子都打死才能安然去睡。

  打多了,蚊子比想像中還要狡猾,檢查了半響,實在找不著後才將蠟燭吹了,擺在桌子上,自個兒捂好床簾,蓋上被子,散了頭髮去睡。

  這麽晚還沒睡的大概只有殷緋了,他在等消息,一邊等,一邊將這幾天落下的奏摺批閱上。

  春秋射獵很耽誤處理奏摺,不過它存在了幾千年,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算是勞逸結合吧。

  大臣們每日矜矜業業,克守本分,綳緊了大半年,只有這麽一次游樂,既能拉近關係,恰好也能讓他挑些人充實禁衛軍,還能保護那片山林,一箭三雕的好事,捨弃不得。

  恰好也趕上了,他剛關了一批大臣,朝廷正恐慌不安呢,權當帶他們散散心了。

  太晚了,殷緋看了一天奏摺,太陽穴突突的跳,他閉上眼揉了揉,剛緩過來一些,書房的屏風後有人出現。

  那人一聲不吭的跪在地上,殷緋問他,他才道。

  「何清叛變了,幫著那群人逃跑,他們人少,本來抓他們輕而易舉,但是突然冒出來一群黑衣人,將他們救走了。」

  殷緋目光落在桌上隨著風微微搖擺的火光,面上沒有半分動搖。

  他早就知道何清會叛變,畢竟是跟了他許多年的兄弟,還爲了救他冒險翻山越嶺。

  先不說百來人與上千人鬥,光是那個狩獵場,便不是一般人能進的,他們想來只能從山的背面,懸崖峭壁上翻到這邊,因爲除了那一面之外,其它都有官兵看守,一旦發現動靜,立馬點燃烟花通知其他人。

  冒的風險太大,只能選擇那一種。

  「那群黑衣人什麽來路?」其實這個他也知道,只是確定一下而已。

  「領頭的是個年輕人,帶著白色面具,看不清模樣,身形纖細,聲音偏柔,應該是女扮男裝。」他不是很確定,因爲那個人開口很少。

  殷緋點頭,「去找畫師把『她』的人像畫下來。」

  還是那句話,他已經有了一半的幾率知道是誰,但是需要確定一下。

  一直以來處於被動,沒空收拾他們,現在是時候了。

  屏風後的人行了一禮後消失不見,殷緋沒有管,坐在椅子裡,雙手交叉,想事情。

  除了這事之外,還有一件事他很介意,不辦不行。

  雖然很晚了,他還是叫來長慶,讓長慶去把御醫喊來。

  劉明今晚不值夜,幾乎是從床上爬起來的,不敢怠慢,衣裳穿好連忙提著藥箱過去。

  大半夜叫他,定是很大的事吧?

  他小跑著去的,很快到了養心殿,掀開書房的簾子,一眼瞧見坐在桌後的皇上。

  藥箱放下,他直接跪下,「微臣見過皇上。」

  殷緋抬眼看他,「朕有個問題想問你。」

  劉明連忙道,「您說。」

  「十五歲的女孩子還有機會長高嗎?」

  肩上的傷和每月都來的葵水對他來說不算什麽,看每個人都要仰著頭,比肩上的傷和每月都來的葵水還要讓他介意。

  習慣了開闊的視野,陡然看不到了,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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