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通知

　　聞錚和喬修兩個人到醫院的時候，白建白還在急救室外守著。看見聞錚後，他特別疲憊地叫了一聲「隊長」。

　　聞錚拍了拍他的肩膀，問：「到底什麼情況？」

　　白建白說：「接到隊長從酒店發回的消息後，我們就聯網鎖定了孫偉明的位置，他當時在另外一家酒店，我覺得這個情況不太尋常，所以馬上趕過去了。到的時候孫偉明有些慌亂，但是我沒有發現他吸毒，檢查完房間後，就打算帶他回警局。

　　「這中間並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走到一半，他突然哭吐白沫，抽搐著，很快不動彈了。現在人雖然送進急救室裡了，不過我看挺懸能救回來。」

　　孫偉明現在很重要，他要是死了，很多線索都無法追查下去。

　　而且他還是死在去警局的路上，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拿出來炒作一番，不知道要變成樣子。到時候隊長又會被各方面施壓。

　　想到這裡，白建白就又嘆了一口氣。

　　喬修看他的樣子，也擔憂起來，趕緊問系統：『孫偉明救回來沒有？』

　　系統說：『應該能救回來。』

　　喬修看了兩人一眼，說：「別太擔心了，說不定孫偉明沒事呢。」

　　白建白只當他是在安慰自己，點了點頭，神情沒有絲毫放鬆。聞錚倒是沒白建白那麼擔憂，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坐下等吧！」

　　三個人並排坐在椅子上，又等了二十多分鐘，醫生出來，說：「暫時脫離危險，但短期內再沾毒品必死無疑。他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那種刺激了。」

　　白建白果然沒有猜錯。

　　聞錚問：「他什麼時候能醒，我們還要找他錄口供。」

　　醫生：「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先把他轉到特護病房吧。」

　　「哎，我去。」白建白終於提起精神來。

　　聞錚攔了他一把，說：「你還沒吃飯吧，你先去吃飯，我來就好。」

　　白建白沒和他客氣，擺了擺手就走了。

　　到九點，孫偉明總算醒了。眼珠轉了一圈，他竟然想爬起來，不過到底是虛，隨即又躺倒了。

　　喬修說：「別白費力氣了，你現在能站起來就神了。」

　　孫偉明看了看他，「怎麼是你？」

　　喬修覺得不對，「你認識我？」準確說，是認識原主曹正浩？

　　孫偉明道：「你是姓曹嗎？」

　　喬修一臉臥槽的驚呆狀，『系統，這怎麼回事？』

　　系統：『我也不知道，曹正浩不認識這傢伙。他怎麼認識的曹正浩，我就不清楚了。』

　　喬修於是皺著眉，問他：「你怎麼知道我的？」

　　孫偉明左右看了一會兒，說：「沒有警察？不對啊，我不是應該被逮到警局的嗎？」

　　喬修不耐煩地重複問：「你說清楚，你怎麼認識我的？」

　　孫偉明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不就是通過周天月嗎，你連這個都猜不出來。」

　　喬修又呆滯了一下，正好聞錚進來了。看見孫偉明和喬修正聊著天，於是問：「什麼時候醒的？」

　　喬修回過神，說：「剛醒。」

　　孫偉明隨即又奇怪地看著喬修，意思是你和警察一夥的！

　　就是他這個眼神，讓喬修頓時想到，也許曹正浩的身份還可以拿出來用用。於是他對聞錚說：「警察同志，我幫你看到人醒過來，是不是能離開了？」

　　聞錚眉毛一挑，對上喬修的視線，頓時明白過來，「想什麼呢？要不是人手不夠，我會帶你來醫院？」

　　孫偉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警察人手不夠，要帶一個嫌犯來幫忙，不過他從這句話中，算是聽出來這個姓曹的和警察不是一夥。

　　正想著，他就見這個姓曹的暗暗撇了撇嘴，看樣子應該是在心裡瘋狂吐槽。

　　孫偉明決定找機會問問這個嫌犯，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過他一直沒有機會問，因為警察開著錄音筆，拿著本子開始對他錄口供了。孫偉明當然是絕口不提，並且很快裝作頭暈的樣子表示要休息。

　　聞錚只好收起工具，冷笑說：「你就算能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趁早把自己知道的交代清楚，才是最好的選擇。」

　　孫偉明裝死當做聽不見。

　　過了一會兒，聞錚找借口出去了。

　　孫偉明馬上問喬修：「兄弟，你犯了什麼事兒？」

　　喬修一臉倒霉樣，說：「別說了，我夠倒霉得了。周天月被人殺了你知道嗎？」

　　孫偉明點點頭，他也是白天才聽說的。

　　喬修道：「我特麼第一次和她約，還沒見著人就出了這事兒。周天月最後聯繫的人裡有我，所以警察就把我盯上了。」

　　孫偉明眸光閃了一下，說：「不是有監控嗎？」

　　喬修嘆了一口氣，說：「有啊，所以我現在嫌疑減輕了。不過兄弟我可聽說了，」喬修神神秘秘靠近他，「警察現在覺得你是兇手。」

　　「狗屁！」孫偉明爆了一句粗口。

　　喬修哼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孫偉明忙說：「對不住兄弟，我不是罵你。我真不是兇手，警察憑什麼這麼猜測我？！」

　　喬修看了他一眼，懶洋洋地說：「你真不知道？」

　　孫偉明搖搖頭，「我要是知道什麼情況，剛才就對警察明講了。」

　　喬修說：「你不知道你早上退房換了個酒店住？明顯就是心虛嘛！」

　　孫偉明馬上辯解道：「那是我接到通知，讓換地方的！」

　　「通知？」喬修馬上反問。

　　孫偉明卻露出一副自悔失言的表情，說：「你別在意這個，我隨口胡說的。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剛被抓得時候，還以為是被舉報吸毒，後來聽著不對，現在還不搞不清狀況呢！」

　　喬修眼珠一轉，說：「你認識衛曉楠嗎？他也在警局呢！」

　　孫偉明撇了撇嘴，「認識，知識分子嘛，總是看不起人。」

　　喬修：「就是這個知識分子，現在把嫌疑全都推到你頭上了。」

　　「不可能！」孫偉明下意識反駁一句，說出口以後，又覺得沒什麼說服力，又補了一句，「他都不認識我，怎麼可能冤給我？」

　　喬修心裡覺得奇怪，他要是沒說謊，衛曉楠不認識孫偉明，但是孫偉明卻認識他。剛才曹正浩不認識孫偉明，可孫偉明同樣認識他。

　　這孫偉明怎麼誰都認識？

　　「他認識不認識我不知道，不過他說昨天晚上，你在302房間住，他不到十點就走了。周天月遇害時間不正是十點多嘛，警察不懷疑隔壁的你，還能懷疑誰？」

　　孫偉明臉色又變了，「衛曉楠是這麼說的？」

　　喬修心想，當然不是了，不過我說了實話，豈不是給你們製造機會，給聞錚增加難度？

　　想到這裡，他馬上堅定地說：「對。要不是他說的，我怎麼可能這麼清楚？我之前也不認識衛曉楠和你啊！」

　　孫偉明看神色已經有七八分信了。喬修心想不能用力過猛了，於是掰了個香蕉，剝開咬了一口，並說：「你就別想了，說不定衛曉楠也不想這麼說，可能是警察逼問太狠了吧！」

　　孫偉明應了一聲，神情明顯在多想。

　　喬修忽然又道：「兄弟，我看你認識挺多人的，昨天警局還有兩個人，你認識嗎？」

　　孫偉明聽了後抬起頭，「哪兩個人？」

　　喬修說：「同樣是周天月的炮友吧，聽說一個叫王鴻……」

　　他一邊說，一邊裝作不在意觀察著孫偉明的神色，孫偉明哼了一聲，很有些看不起的意思，「王鴻那就是個摳逼。還有誰？」

　　喬修：「還有……金邵鈞。」

　　聽到這個名字，孫偉明嘴角微微一抽，似乎頗有些難言之處。等了兩秒，他說：「聽說是個大佬，他居然也是周天月的炮友？這周天月可真是厲害。」

　　喬修若無其事地說：「你跟我不也是她的炮友？」

　　孫偉明哈哈大笑兩聲，說：「我跟你可不一樣。」

　　「哄小孩兒呢。」喬修不信，心裡卻覺得他說的可能是真的。這個孫偉明和周天月，恐怕不是那種關係。

　　門外傳來腳步聲，孫偉明聽見後，猛然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住。然後沖喬修擠了擠眼，開始裝睡。

　　喬修暗暗好笑，等聞錚進來，看了一眼，問「睡著了？」時，他搖搖手，卻在口中說：「對。」

　　聞錚便明白他這是裝睡。於是大聲說：「這樣吧，念在你辛苦一場的份上，你今晚先回去，明早到警局報到。」

　　他這是藉機趕自己走呢，偏偏喬修現在扮演曹正浩，聽到這個消息，根本沒有理由拒絕。他只好恨恨地瞪著聞錚，裝作高興地說：「謝謝警察同志，我明早一定去警局報到！」

　　等喬修走了以後，聞錚走到病床邊，踢了踢床腿，說：「別裝睡了，你這道行在我面前根本瞞不過去。」

　　孫偉明苦著臉睜開眼，說：「警察同志，我什麼好說的。吸毒我認了，你把我送戒毒所吧！」

　　聞錚哼了一聲，道：「吸毒認了，販毒認嗎？殺人認嗎？」

　　孫偉明暗暗叫苦，心想姓曹的果然沒騙我，警察確實懷疑是我殺了人，也不知道衛曉楠都說了什麼……

　　「發什麼呆？」聞錚皺著眉叫他。

　　孫偉明回神，十分冤枉地說：「警察同志，我沒販毒，也沒殺人啊，我的貨都是從周天月那裡拿的。她厚道，每次給的貨好，還不亂漲價。我殺她對自己根本就沒好處啊？你們懷疑我不如懷疑衛曉楠，他昨天晚上待在302房間，他最有嫌疑。」

　　這說法和衛曉楠說的一樣。

　　但孫偉明這麼說還能理解，推脫罪名。衛曉楠上趕著當嫌疑人就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