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初戀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到辦公室裡，喬修心裡還有些不安，畢竟聞錚今天對他實在太冷淡了，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剛想開口解釋一下，沒想到聞錚突然一把拉住他，將他圈在懷裡，壓的死死的，能勒斷腰的那種。

　　喬修一僵，隨即放鬆下來，在聞錚後背上拍了拍。聞錚道：「你上次走了以後，我心裡生氣，決定再見到你一定好好教訓你一通。你第一個月沒有出現，我更生氣了，暗暗發誓等你出現我一定要你好看，但是你第二個月也沒有出現。我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慌了，心想難道你能知道我的想法，這才不肯出現。所以我決定不氣了，你只要好好出現就行，結果第三個月你還是沒有出現。」

　　喬修內疚得不行，都怪系統那個坑貨，讓他每次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是隨機的，才害聞錚等了這麼久，變得這麼患得患失。

　　聞錚鬆開他，看著喬修的眼睛說：「你不能再這樣了，一年一共才十二個月，我們相處的時間少就算了，你還總是不出現。」

　　喬修認真地看著聞錚，說：「我也在很努力醒過來呢，現在真的快醒了。」

　　按照系統說的數據，他已經有將近十八萬的真相能量了。像上次百里大師案的複雜程度，他和聞錚兩個人加起來，一個案子就能收穫將近三萬真相能量，馬上就能攢夠二十萬。就算運氣不行，一個案子也有幾千能量，兩萬多也就是三四個小案子的事。

　　他這麼想的時候，完全忘記了最開始一個案子只有二百能量的日子。

　　聞錚摸了摸他的眼皮，說：「我真的快忍不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曹正浩這具身體太蕩漾，喬修居然從聞錚這句話中聽出了別的意思。他微微臉紅，說：「那你盡可以找別人啊，我可沒讓你等我。」

　　聞錚剛平靜一點，差點又被喬修氣死，凶巴巴地說：「等我真找了別人，你哭都沒地方哭！」

　　喬修摀住嘴巴，可憐巴巴地看他一眼。

　　這眼神，無論他附身多少次，都讓聞錚覺得熟悉。於是一腔怒火頓時被澆滅不說，還刺啦冒著煙。

　　聞錚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說：「我早晚被你玩死。」

　　喬修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聞錚發出這麼大的感慨。他抬頭看眼鐘錶上的時間，說：「快到中午了，要不要去吃個飯啊？」

　　「走。」聞錚馬上站起身，拿著大衣，打開門，順便問喬修，「這次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家人親眷上下級了吧？」

　　「當然沒有。」喬修睜著眼說瞎話，曹正浩的感情生活那叫一個亂，真說出來，聞錚恐怕都要驚呆了。他偷偷在口袋裡把手機關機，這樣不論什麼人，都不能來打擾他們了。

　　吃過飯，在包房裡，喬修靠著椅子不想動，順便和聞錚聊案子：「周天月是個什麼樣的受害者？」

　　聞錚倒了杯茶給他，說：「周天月這個人，不能用一句話來概括。她今年二十五歲，沒有正式工作。按照我們的瞭解，她大概從大學開始，就被不同的男人包養了。最近包養她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那個男人可能比較冷落她，她這才開始在網上約。」

　　說到這裡，聞錚還看了喬修一眼，喬修無辜地表示，這和他無關啊！

　　聞錚收回視線，繼續說：「她不光約，還出來賣過。生活經歷比較複雜，所以任何和她有感情糾紛的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這倒是，喬修有些頭疼，「那除了曹正浩，她最近聯繫的人裡，還有誰？」

　　聞錚說：「那個包養她的老闆已經排除了嫌疑，他最近都不在本地，接到我們的電話後，直接就說不認識周天月。」

　　「真是無情。」喬修哼了一聲。

　　「這種算是各取所需，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在。」聞錚示意喬修喝茶，又說，「除了這個人，還有兩個是和周天月在夜店認識的，已經傳喚他們下午到警局。你若跟著我回警局，或許還能見見他們。」

　　喬修一聽，忙表示：「我當然跟著你了，除非你辦案不方便帶我，那我只好自己找地方消磨時間。」

　　聞錚瞪著他，說：「就算我辦案不方便帶你，你也給我好好待在辦公室裡，哪都不許去！」

　　喬修：「……」

　　到下午兩點，那兩個在夜店認識周天月的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警局，聞錚在接待室和他們分別談話。聽說周天月死了，兩個人都非常驚訝，其中那個叫王鴻的，特別冤枉地說：「我和周天月就在夜店見過一次，後來她一直約我，我都沒有答應過，現在她被人殺了，你們找我幹什麼？」

　　聞錚解釋說：「我們只是根據周天月最近聯繫人列表，找你問一下情況。你對周天月瞭解到什麼程度？」

　　王鴻說：「我就知道她是個網紅，好像開著一個淘寶店吧！」

　　「並沒有。」聞錚否認。

　　王鴻愣了一下，說：「她是這麼給我說的，說她家裡不想讓她太辛苦，讓她隨便賣點東西，有個事情做就行了。我看她出手挺大方的，還以為她說的是真的。」

　　「她還對你提過別的嗎？」聞錚問。

　　王鴻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我不喜歡她這種女生，當時就是敷衍她，才留了聯繫方式。沒想到她後面一直找我，我又不好意思拉黑她。你們查一下我和她的聊天記錄，就知道我沒有說謊了。」

　　聞錚看他確實說不出更多的有用信息，核實清楚他不是兇手以後，便讓他離開，並提醒他如果以後想起什麼，一定要聯繫他們。

　　王鴻點點頭，動作迅速地離開了警局。

　　喬修雖然沒有去接待室，但是通過系統的轉述，他同樣是第一時間瞭解到王鴻說過的話。至於最後王鴻飛快逃離的舉動，更讓他在意，於是讓系統多注意一點，看看這個王鴻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系統說：『知道了宿主，聞錚肯定也會安排人查的。』

　　幾分鐘後，聞錚和另一個人也在接待室碰面。那個人叫金邵鈞，同樣是和周天月在夜店認識。但他和王鴻不同的是，他和周天月認識時間更長，見面的次數也比較多，有時候兩個人還會約著去喝酒。

　　聽說周天月被人殺了，金邵鈞驚訝地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就知道她的結局不會太好，人要是先開始作踐自己，遲早會被人作踐死。」

　　聞錚：「那你知道什麼？」

　　金邵鈞搖搖頭，說：「我和她認識有兩三年了吧，剛認識時，她不是這樣的。她說她遲早要擺脫被包養的命運，堂堂正正憑自己雙手吃飯。」

　　金邵鈞又嘆了一口氣，「她那個時候還沒有畢業，我說可以給她提供工作崗位。但她畢業後沒有找我，據說是去了一家網絡銷售公司上班。我們有半年時間沒有見面，她有一次特別開心地打電話告訴我，她高中時的初戀找她復合，她要徹底扔掉過去，開始新的生活。

　　「但是半年後吧，我在酒吧意外碰見了她，她那時候看著意氣全無，整個人死氣沉沉的。我問她男友呢，她說分了，還說她又跟著一個老男人，現在過得挺好的。」

　　聞錚問：「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金邵鈞想了一會兒，說：「前年夏天吧。從那個時候起，她換過三個金主，最近這個好像是姓張。」

　　聞錚道：「你和她算什麼關係？」

　　金邵鈞說：「就是朋友，可能有點像知己。因為我很心疼她，但是我對她並沒有男女之間那種感情，就是覺得她有點像我妹妹。」

　　聞錚點點頭，又問：「那你瞭解她的生活嗎？比如她有沒有可能得罪人，還有她的家人都在哪裡。」

　　金邵鈞道：「她的家人不會管她的，早就斷絕了來往。至於得罪人，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不太聊私事，見面也沒有那麼頻繁。」

　　金邵鈞後來又說了些周天月的以前的事，基本上和案情沒什麼關係，聞錚問清楚他昨晚案發時間在做什麼後，也讓他離開了。

　　隨即，聞錚回到辦公室，對喬修重複了一遍剛才的重點。

　　喬修認真聽過以後，說：「周天月的初戀男友應該挺關鍵的吧？」

　　聞錚點點頭，「對，金邵鈞說不清楚他的詳細的信息，我已經讓越鬆去查了。」

　　不知道當年周天月和她初戀男友之間發生了什麼，讓一個已經洗心革面，準備重新開始的女孩子又破罐子破摔。喬修隱約覺得，這個初戀男友，似乎是個很重要的人。

　　正在這個時候，系統突然說：『宿主，王鴻的事我查清楚了。』

　　喬修忙問：『他怎麼了？』

　　系統說：『他吸毒。』

　　喬修：『……那他逃離警局應該和本案無關了。』

　　系統說：『看樣子是的。聞錚安排的人，很快也會發現這一點。』

　　喬修便說：『那我就不提這件事了，要不沒辦法對他解釋。』

　　系統又說：『對了宿主，金邵鈞也隱瞞了一些事。他說他拿周天月當妹妹看，倒也不算錯。他實際上有一個妹妹，他的原生家庭比較苦，有一個愛家暴的父親，後來他媽媽帶著他逃離了那個家，把他妹妹丟下了。金邵鈞一直在找他的妹妹，幾年前，他有了消息，他妹妹做了小姐，金邵鈞找到她，她卻不肯認這個哥哥。不到一年，他妹妹也死了，據說是毒品注射過量。』

　　難怪金邵鈞一開始聽到周天月死亡的消息，會發出那句遲早會被作踐死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