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金主

　　聞錚在辦公室停了一會兒就出去了，喬修繼續問系統：『金邵鈞他妹妹的死，有蹊蹺嗎？』

　　系統說：『應該沒有吧，她是凌晨死在外面大馬路上的，警方推測是吸毒過量神志不清從家裡跑出來，之後死在外面。』

　　這倒很有可能，而且他妹妹的死距今也有四年了，應該和周天月案沒什麼關係。不過喬修總覺得有些怪異，決定等聞錚不忙的時候，和聞錚探討一下。

　　『系統，你把金邵鈞他妹妹的資料整理出來，我想再看看。』喬修最後說了一句，然後走出聞錚辦公室。

　　聞錚正在和別的人說著話，看見他，急忙走過來問：「你有事？」

　　喬修說：「需要我幫忙嗎？」

　　聞錚沒有猶豫，道：「那你跟我去周天月的家看看吧！」

　　下午三點，聞錚開車，帶著喬修去周天月家裡。按照她以前變更過的戶籍地址，兩個人沒費勁就找到那個破舊的小區，從進小區到找到單元樓，一路都是坑坑窪窪的，聞錚不斷提醒喬修小心。

　　他們按照樓號，爬上昏暗的樓梯，最後敲開了其中一戶人家的門。

　　開門的是個老頭，看著年齡大約有六七十歲。

　　根據資料，周天月的父親只有五十歲出頭，聞錚看著這個男人和照片中周天月的父親有些像，於是問他：「你是周天月的父親嗎？」

　　老頭聞言，臉色一沉，就要關門。

　　聞錚眼疾手快地拉著喬修一把，然後說：「她死了。」

　　老頭頓了一下，然後說：「我們已經斷絕了關係，生死都與我無關。」

　　這父女兩個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冤仇，喬修暗暗看聞錚，猜測他恐怕是知道的。

　　於是他問系統：『周天月和她父親到底怎麼回事？』

　　系統說：『大概就是周天月十多歲的時候，因為愛慕虛榮，說了些很過分很傷人的話，她父親說，生她一場，管她到成年就仁至義盡，以後是生是死都不必通知他。』

　　喬修：『……聽起來像是周天月不對，但她父親也太倔了吧，就因為這個後來和周天月徹底斷絕關係了？』

　　系統：『對，後來周天月後悔了，想求和，但他父親說沒有這個必要，讓她不要再來打擾他。』

　　喬修想，周天月上大學時應該剛成年，這可能也是周天月上大學時會選擇被包養的一個原因吧？

　　在他和系統八卦的時候，周天月的父親總算請兩人進去了。

　　這老頭聽見女兒死訊，神情並沒有多大變化，可見他內心是真的把周天月當成陌生人對待的。

　　喬修不禁問系統：『這是親父女嗎？』

　　系統：『是親的。周天月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死之前還說讓她父親好好看護周天月，非常不放心。我猜周天月的父親可能根本就不喜歡小孩子，這麼多年沒有另娶，照顧周天月到成年，也只是遵從亡妻遺願而已。』

　　系統剛說完，坐他們對面的周天月父親也說話了：「我這麼多年沒有再娶，就是為了照顧她，反正我現在也算對得起她媽媽，對得起她了。」

　　聞錚道：「我不是來評判你們父女之間的恩怨，主要是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人通過你想找周天月？」

　　周天月的父親想了一會兒，說：「有過一個，打電話問她的，不知道要幹什麼，我說不認識周天月。」

　　「電話號碼你還有嗎？」聞錚問。

　　老頭起身找到手機翻了半天，說：「就是這個號碼。」

　　聞錚抄下來，繼續問他：「除了這一個，再往前還有人找她嗎？」

　　周天月的父親搖搖頭，說：「沒有了，剛開始那一兩年找她的人還挺多，我專門登報斷絕父女關係以後，漸漸就沒有人通過我找她的了。」

　　居然還登報了……

　　喬修詫異地看他了一眼，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冷血。

　　聞錚站起來，說：「打擾了，雖然你登報斷絕了父女關係，但從法律上講，這種行為是不被認可的。等結案以後，會有人通知你處理周天月的後事。」

　　「到時候再說吧！」周天月的父親模稜兩可地說了一句，送兩人出門。

　　從樓上下來後，喬修和聞錚又按照原路往小區外面走。

　　喬修有心想說點什麼，可是這種不愛孩子的父母他也有一個，真是懶得發表意見了。

　　聞錚轉過身，揉了揉他的頭，說：「別想這麼多了，我們去周天月的母校看看。」

　　「哪一個母校？」喬修隨口問。

　　聞錚說：「這附近，有周天月高中的母校，她當時的班主任李老師還在學校任職，來之前已經聯繫過了。」

　　聞錚說完，將周天月父親提供的號碼給越松發過去，讓他查一下這個號碼的主人，然後開車，帶著喬修去了周天月的高中就讀的學校。

　　李老師現在還是班主任，他下午沒課，就在辦公室等著。辦公室是公用的，其他老師瞭解情況後，把空間讓給他們，李老師這才嘆一口氣，說：「我從電話裡聽說了，周天月這個孩子真的非常可惜。」

　　聞錚說：「我們想瞭解一下她當時在學校裡的情況。」

　　李老師說：「周天月給我的印象比較深刻，她性格很活潑，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她。當時班上有個男同學，叫衛曉楠，非常喜歡她，兩個人偷偷摸摸早戀，包括我在內的幾個老師都知道，但是不敢管，因為快高考了，怕影響他們成績。」

　　聞錚道：「這個衛曉楠現在在哪裡，李老師知道嗎？」

　　李老師搖了搖頭，「不知道。我聽說他們高考結束後就分手了，不知道什麼緣故。不過衛曉楠成績還不錯，倒是周天月高考失利去了一個三本的院校吧！兩年前一次寒假，我回學校取東西，意外看見他們倆手拉手在逛校園，看樣子他們那個時候是復合了。但最近這兩年，他們同學聚會，聽說兩人都沒有出現過，他們的班長來看我時，說應該是又分手了。」

　　聞錚掏出手機，問李老師：「能不能給我一個他們班長的電話號碼？」

　　李老師從手機通訊裡翻了翻，然後報了一串號碼。

　　喬修咦了一聲，奇怪地看了聞錚一眼。

　　這個電話號碼，和周天月父親給出的電話號碼是同一個。聞錚道：「班長這個號碼用了很長時間了嗎？」

　　李老師點點頭，說：「對，高中用的就是這個，他好像都沒有換過號碼。」

　　聞錚：「李老師再想想還有其他情況嗎？」

　　李老師說：「我聽說周天月和她父親的關係不是很好，每次開家長會，她父親都沒有來。」

　　「有人打電話到學校找過她沒有？」

　　李老師搖搖頭，「那倒沒有，畢竟我們只是高中，人際關係相對來說，比較簡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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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李老師辦公室出來，聞錚就接到了越松的電話，正好說到的兩件事，也是他們剛才求證出來的。越松說：「電話號碼是周天月高中時的班長，還有周天月的初戀男友叫衛曉楠，兩個人都通知到了，五點左右能來警局。」

　　聞錚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一刻了，便道：「那我們現在就回去。」

　　在路上，喬修對聞錚又提了一下金邵鈞，說：「金邵鈞會不會有一個妹妹，這才把周天月當妹妹看？」

　　系統：『宿主，你這也太婉轉了。』

　　喬修道：『沒辦法，要不聞錚問我怎麼知道金邵鈞有個妹妹，我怎麼說？要把你供出來嗎？』

　　系統考慮兩秒，說：『也不是不可以。難道宿主一直打算瞞著他嗎？』

　　喬修則道：『不會一直瞞著，等你有了實體以後，我當然會把你介紹給他認識。在這以前，還是不能對他明說。』他當然不是不信任聞錚，只是通過保守秘密來獲取安全感。

　　系統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又聽聞錚說：「你猜的不錯，我對金邵鈞也心存疑慮，已經讓人去查了。不過我覺得他可能不是兇手。」

　　喬修問：「前面那個王鴻，你的人查出什麼了沒有。」

　　聞錚隨口道：「我忘了告訴你，王鴻吸毒，已經轉交給緝毒隊追蹤下去了。」

　　他這麼一說，喬修才聯想起來，王鴻吸毒，金邵鈞的妹妹也吸毒，這兩個人都算是案子的邊緣人物，會不會有關係？

　　沒一會兒，兩人重新回到警局。

　　越松指了指接待室，說：「衛曉楠剛到。」

　　聞錚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五點。這個衛曉楠看樣子對周天月很在意。

　　喬修不方便跟著去審訊室，聞錚仍舊把他放到辦公室裡，然後再進接待室。

　　據系統說，衛曉楠的眼睛有些紅，估計哭過。

　　喬修嘆了一聲，說：『也不知道他能提供點什麼線索不能。』

　　系統則說：『就算不能，聽他講講兩個人以前的事，對周天月這個人也能更加瞭解啊！』

　　喬修沒吭聲，心想只怕他們瞭解的都是周天月以前的人生，像今天下午聞錚帶他去見過周天月的父親還有李老師，這兩個人說的都是周天月曾經怎麼樣。衛曉楠估計也說不出什麼新的東西，那樣的話，其實對案子的偵破實在沒有太大作用。

　　畢竟喬修覺得，殺害周天月的兇手，恐怕和她後來混亂的生活有關。

　　但是讓喬修沒想到的是，衛曉楠第一句話就讓他驚呆了。

　　衛曉楠說：「我知道是誰殺害的周天月，因為周天月半個月前聯繫我，說她想離開A城，她真的厭惡這邊的生活。」

　　喬修正喝著水，被他這麼一嚇，直接吞下去，差點沒噎住。

　　他拍了拍胸口，顧不上別的，忙問系統：『兇手是誰？』

　　系統：『他說是包養周天月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