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疑惑

　　喬修稍微鎮定一下，說：『不是吧，聞錚已經說過了，那個男人最近都不在A城。』

　　系統：『對，聞錚也是這麼告訴衛曉楠的。』

　　『那他怎麼說？』喬修問。

　　系統道：『他說，就算不是那個老男人，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為什麼？』喬修又問。

　　系統說：『衛曉楠說了，那個老男人非常變態，他嫌周天月和太多人有過關係，就沒有碰過她。但是他折磨人的手段非常多，包養周天月，也僅僅是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私慾。』

　　喬修驚訝地張大嘴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系統繼續轉述衛曉楠說的話。

　　據衛曉楠說，周天月是被另外一個老闆轉給現在這個人的，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鳥，他義憤填膺地說了半天，最後被聞錚打斷了，聞錚問：「你和周天月的事什麼關係？」

　　衛曉楠有一瞬間的不自在，然後說：「我們曾經是戀人。」

　　說起來他們的兩段戀情維持的時間都不長，第一次是高中時候，有半年時間吧，在學校偷偷摸摸戀愛，高考結束後，卻分手了。衛曉楠說，是周天月非要分手的，當時他不清楚怎麼回事，幾年後才知道，因為周天月的家庭原因，周天月當時非常絕望，怕連累他，所以執意分手。

　　衛曉楠當時超級傷心，去周天月家找過人，被周天月在樓下攔住了，說了很多絕情的話，衛曉楠這才死心。

　　後來他聽說周天月在大學被人包養了，衛曉楠氣得又跑到周天月的學校找她。周天月親口對他承認包養的事，說自己就是愛慕虛榮，沒有錢不行。如果衛曉楠能給她很多錢，那她自然也可以跟著衛曉楠。

　　衛曉楠特別絕望，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找她了。這次以後，衛曉楠還交了個女朋友，開始新的戀情。

　　可是臨近畢業，周天月一句重新開始生活，又讓衛曉楠重燃希望。正好那個時候，他和當時的女朋友因為出國正在分手的邊緣試探，藉著這個機會，他痛快地提了分手，處理好這段感情後，才又找周天月。

　　周天月哭著對他說了很多話，從高中說到大學畢業。哭累了，才在衛曉楠懷中睡著，第二天，衛曉楠鄭重和她提了重新開始。

　　那半年時間，是兩個人過得最開心的日子。

　　畢業那個夏天，衛曉楠的媽媽意外知道了兩個人的戀情，特別牴觸。因為周天月大學仍然是在A城上的，包養的老闆也是A城人，她的事跡在A城其實有流傳出去，所以衛曉楠的媽媽無意中就知道了。

　　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兒子有這樣一個女朋友。

　　逼著分手沒成功以後，她就去找了周天月。周天月哀求很久，衛曉楠的媽媽都沒有改口，並且因為周天月的態度，她找到當初包養過周天月的那個老闆，在周天月公司召開招商會的時候，出言揭穿了她曾經的身份。

　　那家公司是個夫妻店，老闆娘一聽這種八卦，不放心把周天月放在眼皮子底下繼續聘用，後面尋了個借口開除了她。

　　除了這個，衛曉楠的媽媽還積極給兒子謀劃相親的事，有一次衛曉楠相親時，被周天月撞見了。周天月覺得自己這麼辛苦根本不值得，所以第二次放棄了和他的感情。

　　衛曉楠說到這裡，還是非常難過的。他說他不怪周天月，說起來還是他沒有處理好家事，沒能改變自己媽媽對待這段戀情的態度。

　　聞錚繼續問他：「你們之後還有聯繫嗎？」

　　衛曉楠說：「有，從那之後，我們像朋友一樣相處。周天月剛開始還對我說，她不會走回頭路，決定要是不能在A城找到合適的工作，就去外地。但她後來沒有去，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又回了原路。」

　　聞錚說：「那你知道她有得罪過什麼人嗎？」

　　衛曉楠想了想，說：「應該沒有。她處理人際關係的能力特別強，不太容易得罪人。」

　　正在這個時候，白建白敲了敲門，將聞錚叫了出去。

　　喬修聽系統轉述完白建白說話，又是一驚，『你說白建白到周天月住宅附近走訪，從鄰居口中得知衛曉楠經常出入周天月的家？！』

　　系統：『沒錯，白建白就是這麼說的。』

　　『那就是衛曉楠說謊了。』喬修看了看門口，很想知道聞錚現在臉上的表情。

　　聞錚很快重新進到接待室裡，看著衛曉楠，問他：「你說你和周天月後來不經常見面？」

　　衛曉楠點了點頭，說：「對。」

　　聞錚道：「那你告訴我，這個經常出入周天月家的人是誰？」

　　他手指間夾著一張照片，上面正是衛曉楠本人。

　　衛曉楠慌了一瞬，然後說：「我就去過幾次。」

　　聞錚：「幾次恐怕不止吧？一周兩三次總是有的。你隱瞞了什麼，還不打算明說嗎？！」

　　說到最後，聞錚的語氣已經很嚴厲了。

　　衛曉楠抖了一下，這才說：「我和周天月分手以後，沒能當回朋友，而是當了炮友。」

　　聞錚道：「這麼說你們聯繫應該挺頻繁的，你們是通過什麼渠道聯繫的？」

　　會這麼問，也是以為他們查了周天月社交平台和通話記錄，沒有發現衛曉楠的名字。所以聞錚懷疑，他們應當是遺漏了某些線索。

　　衛曉楠道：「我和她的情況比較複雜，關係也不能被外人知道。但是我每天都會從她家樓下經過，方便見面的時候，周天月會在窗台上放一盆花。不方便見面時，就不放。要是能過夜，她會多放一盆。」

　　聞錚無語半天，說：「你們當是地下黨接頭？」

　　衛曉楠有些不好意思，說：「這樣可以保持刺激和新鮮感。」

　　聞錚有些厭惡，轉了個話題，問他：「那昨天，你們見過面沒有？」

　　衛曉楠又沉默了一下，說：「見過，下午的時候，我去她家找過她。她給我了個地址，讓我晚上過去。」

　　「去哪裡？」聞錚馬上追問。

　　衛曉楠說：「一個酒店的房間號，讓我十點半過去。」

　　聞錚立刻向他確認，發現正是周天月死亡的那個房間的隔壁。「你去了嗎？」

　　衛曉楠說：「去了，我九點就過去了，等了一夜沒有等到人，今早天亮以後離開的。」

　　聞錚有些疑惑，半天都沒有說話。

　　衛曉楠見他不吭聲，便問：「警察同志，你還有什麼要瞭解的嗎？」

　　聞錚說：「你在酒店房間裡，聽到隔壁有什麼動靜沒有？」

　　衛曉楠搖搖頭，說：「沒有。」

　　聞錚道：「你知道周天月死在哪裡嗎？」

　　衛曉楠還真不知道，反問道：「在哪兒？」

　　聞錚一字一頓地說：「正是你所住房間的隔壁。」

　　衛曉楠驚了一下，脫口而出：「不可能！」

　　「可以帶你去現場確認。」聞錚道。

　　衛曉楠呆滯地看著他，兩分鐘後才說：「她是什麼時間死亡的？」

　　聞錚：「晚上十一點。」

　　衛曉楠繼續呆滯，過了會兒喃喃自語：「她就死在我隔壁？我離她那麼近，卻連知道都不知道！」

　　聞錚想了想，說：「抱歉衛先生，暫時不能放你離開，你也有殺害周天月的嫌疑。」

　　他說完，沒管衛曉楠的反應，出去叫白建白把人關到審訊室，然後馬上找喬修。

　　喬修同樣疑惑不解，兩個人大眼望小眼對視片刻，聞錚才說：「昨晚，衛曉楠受周天月邀請，住在了周天月死亡現場隔壁的房間裡。」

　　這個喬修已經通過系統轉述知道了。他十分不理解地說：「周天月在同一時間，明明約了別人，為什麼又要約衛曉楠？她是打算趕場嗎？」

　　這也太敬業了！

　　聞錚想了片刻，說：「也許我們猜錯了，周天月分別在同一時間約兩個人見面，會不會有其他目的。」

　　喬修隨口道：「指不定是不是兩個人呢，誰知道她旁邊還有沒有別人在等她。」

　　聞錚：「……」

　　這個想法很合理，聞錚只好站起來，說：「走，我們再去酒店看看。」

　　喬修便問：「周天月的班長不是要來？」

　　聞錚說：「讓越松見一見，問清楚他打電話給周天月父親有什麼事就行了。」

　　說罷，聞錚又帶著喬修出去。

　　案發的酒店離警局不太遠，十來分鐘後，兩個人就到了。酒店的經理一臉晦氣地站在大堂給員工訓話，喬修不用聽都知道肯定是讓他們不能到處八卦酒店出了命案之類的話。

　　這種事鬧出去，很影響生意的。

　　見聞錚進來，這經理忙迎上去，得知他們需要到案發現場重新勘查，經理忙說：「現場保護得很好，我沒讓人進去過。」

　　他從口袋裡拿出房卡遞給聞錚，又說：「需要陪同嗎？」

　　聞錚搖搖頭，問他：「隔壁房間有人住嗎？」他問的是衛曉楠住的那間。

　　經理說：「沒有，客人一早退房了。聞隊長要去看一下嗎？」

　　聞錚點點頭，接過他重新遞的房卡，和喬修上了樓。

　　他們先進的是衛曉楠住的這間，裡面打掃過，看不出一點痕跡。聞錚說：「你先在這邊待著，我去隔壁。」

　　他隨即到隔壁，製造了點動靜，又說了一句「你想幹什麼」，然後回到喬修這邊。

　　喬修朝他點點頭，說：「能聽見聲音。」

　　「能聽清楚嗎？」聞錚問。

　　喬修說：「你剛才的音量可以聽清。」

　　男聲畢竟要低沉一些，如果聞錚的聲音都能被聽清，那周天月當時要是驚呼過，衛曉楠應該能聽見的。但他卻說，他什麼也沒有聽見。

　　「衛曉楠又在說謊？」喬修皺著眉問，他都沒發現自己用了個「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