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自殺

　　喬修回到星海，馬上讓系統把電子屏拉出來。

　　當天下午，章老闆和縣城那個賓館前台妹子來認人，確定郁昊天就是化名為徐無從的男青年，只是頭髮變長了。

　　郁昊天後來承認，他用過假髮。

　　問到他的殺人動機，他一直吞吞吐吐的。後來董菲和他談過一次後，他才說明整件事的經過。

　　聖誕節前，黃飛靈找他咨詢過心理問題，說她自己迷戀張明承到病態的地步，整天幻想和張明承在一起的畫面，說如果不能嫁給張明承，她往後的人生都毫無意義。還說不知道像小說中那樣，偷精子懷上張明承的孩子，幾年後張明承會不會因為孩子喜歡她。

　　黃飛靈的話聽起來有些稚氣，本來正常開解就可以，郁昊天卻偏偏起了歪心思。

　　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當時怎麼想的，可能因為黃飛靈當時穿著一雙可愛的兔子鞋，露出一片雪白的腳背，讓他覺得心癢難耐。於是他違背了自己的專業性，告訴黃飛靈，她的心理嚴重病態，最好的辦法是找個人移情。

　　懵懂的黃飛靈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他說什麼這個女孩子就信什麼，讓她保密她便一個字都不對別人吐露。臨到寒假，他用給黃飛靈做心理輔導為借口，跟著黃飛靈來到她的家鄉。並教她怎麼騙過自己父母每天出來見他，借心理輔導之名，滿足自己的私慾。

　　因為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不道德，郁昊天下意識地用了假的身份信息。

　　租車也是，他一開始不知道車輛租賃都會裝定位，董老闆打過一次電話後，他就拆了定位，裝到別人車上了。

　　可經過將近兩個月的特殊輔導，他也沒能讓黃飛靈喜歡上他。黃飛靈在假期即將結束時，對他說：「謝謝老師，但是我對你始終沒有心動的感覺。」

　　郁昊天這才重新開始審視自己和張明承的差距。

　　他是法學院的客座老師，和張明承所處的位置其實差不多。但不同於張明承大受歡迎，他知道很多學生不喜歡他。即使他只給學生上過屈指可數的幾節課，嫌他死板，沒有活力的議論聲也傳到他的耳朵裡。

　　還有人說，他講到犯罪案例冷冰冰的沒有感情，懷疑他學心理是不是學到自己心理變態。

　　他本來就心理變態，並不會在意這些議論。

　　可是在聽到黃飛靈那麼說後，他突然滿心怨憤。既怨恨黃飛靈，也怨恨那個集眾多目光於一身的張明承。

　　黃飛靈決定以後不再找他做心理輔導了，因為她覺得沒用。郁昊天的挫敗感達到頂峰，他心中翻騰著種種暗黑的情緒，表面上卻笑著說：「你知道情人橋的傳說嗎？」

　　他把黃飛靈忽悠到了情人橋，一開始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黃飛靈說著情人橋的故事。

　　黃飛靈當天走了不少路，累了，便坐在行李箱上，拖下鞋子揉腳。小巧的腳被一雙可愛的薄襪子包裹著，露出曲線優美的弧度。

　　他當時移不開眼，渾身血液往上湧。在他恢復理智之後，他發現自己正捧著黃飛靈的腳，如若珍寶地親吻。

　　黃飛靈嚇傻了，他也是。

　　他知道自己有這樣的癖好，所以一直都很克制。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發現過，只是過了今晚就不一定了。黃飛靈會到處宣揚法學院的客座老師郁昊天是個變態。

　　他忐忑地等著黃飛靈的反應。果不其然聽到黃飛靈說：「變態！」

　　呵。郁昊天突然冷靜下來，快速地分析如何處理屍體。

　　除了那雙腳，其他的屍塊都被他拋棄了。他本來想扔進澗城河，後來沒那麼做，因為不想讓魚吃掉黃飛靈。但是他把車開到河裡了。

　　之後的事情比較有戲劇性，他的老師讓他到刑偵一線驗證犯罪心理側寫的實用性，他接到的第一個案子就是情人橋分屍案。郁昊天慌了一瞬，很快將嫌疑人的目標鎖定在張明承身上。

　　反正黃飛靈一直喜歡張明承，他給黃飛靈寫的信，也都用的是張明承的語氣。而且張明承生活習慣很規律，且家就住在他家附近。簡直就是上天特意選中替他背鍋的人。

　　可惜後來，張明承對他進行行為痕跡分析，把他嚇退了。換成他師姐上場。

　　他猜到警察有可能會搜查他的家，於是提前將保存好的那雙腳轉移到別的地方，等搜查結束才又拿回來。

　　沒想到正中圈套。

　　整件事裡，最傷心的是黃父黃母。尤其是黃母，特別後悔她把女兒教的太不諳世事，也後悔她曾惡意揣測過女兒和壞男人鬼混，惹上了神經病。

　　其次是董菲。犯罪心理側寫師，成了變態殺人兇手，而她卻沒有看出一點痕跡。

　　章老闆則完全是心疼他的車，不過幸好他買了保險，郁昊天也得賠一部分，勉強能抵過損失。

　　……

　　喬修理清事情脈絡就不再管了，問系統：『這次收集了多少真相能量？』

　　系統說：『你猜？』

　　喬修：『……我不猜。』

　　系統也沒有賣關子：『和上次一樣。』

　　喬修頓時驚訝無比，『也有1000多嗎？』

　　系統：『1314，這兩次的數字真是太吉利了。』

　　喬修也覺得奇怪，1314這個數字已經被賦予了特殊的含義，出現一次是巧合，為什麼又出現了第二次？

　　他想了想，又問系統：『這些真相能量都是由誰評定的？』

　　系統說：『我們所有系統的設計者，他在其他人的故事裡叫主神。』

　　喬修：『他是人類嗎？』

　　系統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形態，不過等我有了實體，我就可以變成人類了。所以宿主你要多加努力啊，到時候你就可以蘇醒了。』

　　聽到蘇醒，喬修打起精神，說：『那我們進行下一個案子吧！』

　　系統說了聲好，緊接著，喬修身處的環境就發生了改變。

　　燈光是暗黃色的，床單枕套都是白色。多看兩眼，喬修立刻分辨出來，這裡是酒店。雖然不算是是頂級的房間，但也不寒酸，客廳小廚房都有。

　　喬修打開衣櫃，發現裡面空無一物。他困惑了一下，覺得原主應當是臨時住進來的。

　　『系統？』

　　剛附身的時候，系統很多時候都不能及時應答，喬修已經習慣了。

　　他拐進洗手間，打開燈，照了照鏡子。

　　裡面呈現出一張熟悉的臉，這一定是娛樂圈裡的人，但喬修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

　　這麼說，這次出事的，又是娛樂圈？

　　喬修想了想，開始在身上翻找原主的手機。他摁亮屏幕，發現手機被原主靜音了。主頁顯示未接來電八十九通，還有好多未讀消息。

　　喬修下意識覺得不太好。

　　他試了試指紋解鎖，打開後，發現來電和未讀消息來自同一個人。

　　叫安子甄，小名小掃帚，是一位頗有天分的歌星。

　　喬修一下子就想起來原主是誰了。

　　他是安子甄的經紀人，同時也是他的同性男友，賈星馳。兩個人公開出櫃了。

　　喬修沒出事以前，和做音樂的人不太熟，所以沒能第一時間想起來他是誰。現在知道是誰了，更加覺得心驚。這個情況，莫不是安子甄出事了？

　　『宿主。』系統姍姍來遲。

　　『這次是個什麼案子？』

　　系統說：『我不想說，我直接把原主的記憶轉給你吧！』

　　他剛說完，喬修就覺得一陣刺痛。

　　三秒後，喬修接收了賈星馳的記憶。

　　賈星馳煩躁地看著震個不停的手機，等它不動彈了，直接調到靜音，然後繼續打遊戲。

　　不知道過了過久，他起身，走出房間。從外面看，這是一家休閒網咖。

　　傍晚時分，賈星馳開車回家，在家中和安子甄吵了一架。

　　聽他們的吵架內容，一開始是賈星馳覺得壓力太大了，不想繼續維持現在的戀愛關係。

　　安子甄不同意，說當初是賈星馳逼著他出櫃。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戀情，他不能分手，那樣要被人笑死。

　　賈星馳說，就是因為他時時在意外人的看法，才讓兩個人這麼累。時不時就要秀一下，假裝恩愛真的讓他很反感。

　　安子甄則說，因為他是公眾人物，本來就會承受更多壓力。賈星馳也是圈裡人，應該明白他的感覺，既然當初公開出櫃了，就表示兩個人沒有退路。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勢均力敵。

　　賈星馳最後說，可以不公開分手，但是他真的覺得累了。不想再繼續這段感情，希望安子甄慎重考慮一下。

　　安子甄一副歇斯底里的樣子，沖賈星馳吼道，如果一定要分手，那他就去死！

　　賈星馳沒理會，直接離開家，住進了酒店。

　　沒多久，喬修就替代了他。

　　回顧完賈星馳的記憶，喬修問系統：『是不是安子甄自殺了？』

　　最後那句「我就去死！」還迴盪在喬修腦海中，他從這句話的情緒裡，能聽出來安子甄當時的確是存了尋死的心。但如果安子甄是自殺，就不會有兇手，也就不該有嫌疑人。

　　他更不會附身到賈星馳身上。

　　系統說：『在賈星馳出門之際，安子甄墜樓了。』

　　喬修回憶了一下，想起來當時他們兩個好像是在露台上吵架的。

　　『所以賈星馳就被懷疑成推安子甄墜樓的兇手了？』喬修問。

　　系統道：『不止是這樣，有目擊者說看見安子甄被推下樓了，所以賈星馳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喬修聽到這裡更加糊塗了，『安子甄和賈星馳兩個人吵架，吵完架賈星馳出門，同時有目擊者看見安子甄被人推下樓。問題是當時房間裡根本沒有第三個人，難不成是鬼推他下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