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隊長

　　下一個瞬間他便重新回到一開始的廣袤星海。喬修急忙問：『系統，案子結束了嗎？』

　　系統：『是的，宿主在這個案子裡表現不錯，請再接再厲。』

　　『那……能不能讓我看看聞錚後面的反應？』聞錚問完話，他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走了，只要一想到向安宜莫名其妙地對著聞錚，他就不忍直視。

　　系統在他面前拉了一個電子屏，並說：『這裡的時間可以加速或放緩，你想看的話，也能看到後面申明遠的結局。』

　　喬修點點頭，電子屏幕裡，聞錚問：「你怎麼知道申明遠電腦裡有隱藏文件？」

　　向安宜抬手一捏耳垂，又放下，「……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喬修笑死了。聞錚以為向安宜在裝傻，氣得鬍子都能翹起來。

　　向安宜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只當這些警察是抓他的，忙哭喪著臉說：「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有殺人啊！」

　　喬修咦了一聲，『他的記憶直接回到我來的那晚？』

　　系統：『你且看他怎麼說。』

　　聞錚的臉色都被氣白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兇手。好好回答我，你怎麼知道申明遠的電腦裡有隱藏文件？」

　　喬修心想，他怎麼可能知道，但就算如實說，聞錚也不會相信。喬修迫不及待想看到聞錚快要氣炸的樣子。

　　卻沒有想到，向安宜討好地說：「我會一點黑客技術，真的只會一點。」

　　喬修：『……他真會嗎？』

　　系統：『他不會，是他的記憶在自我修復。』

　　聞錚盯著向安宜看了幾秒，突然收起了狂怒，平靜地轉過身上車。此後他再也沒有和向安宜說話，回到警局，就把向安宜交給了經偵隊長，還特意說明向安宜昧下申明遠送給黎聽玉的禮物這件事。他這種行為，間接造成了黎聽玉的死亡，定罪的時候，應該會加重量刑。

　　喬修看完，又加速時間流逝，看到申明遠認罪的場景。

　　據申明遠交待，那天晚上他從酒店出來，步行來到黎聽玉的度假屋，怕被人發現，便翻牆從西側進來。後面他和黎聽玉因為感情問題發生不快，一時氣憤錯手將黎聽玉掐死，他很後悔，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就坐在黎聽玉身旁哭。之後一前一後進來兩個人，他藏在房間，沒有被發現，一直停留到清晨六點，才從原路離開。

　　喬修心滿意足地關了電子屏，問系統：『你吸收了多少能量？』

　　系統：『你真的想知道？』

　　喬修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系統說：『宿主表現不錯，加上獎勵能量一共收集了200的真相能量。』

　　『那你要多少真相能量才能凝出實體？』喬修期望地問，沒有對比，他都不知道200能量是多是少。

　　系統：『沒有其他要求，只凝出實體的話，200000真相能量就夠了。如果想要在美貌、財富、智商、身體素質等各方面有加強，就需要更多的能量。』

　　喬修默默算了一下200000等於多少個案子，然後絕望地閉上了眼。

　　系統安慰他說：『宿主不必煩惱，按照三天一個案子的速度，一年能破一百個案子，一千個案子也就是十年時間。到時候宿主從現實世界醒來，才36歲，還是很年輕的。』

　　『好吧，』喬修又睜開眼，『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要好，我們快進行下一個案子吧！』

　　……

　　十月，秋風蕭索。

　　下班時間已過，越松急匆匆走進聞錚的辦公室，叫了聲「隊長」，正要說話，卻看見聞錚手裡拿著的卷宗，他不由問：「隊長還在看黎聽玉的案子？這案子不是都結了一個多月了嗎？」

　　聞錚眉頭一擰，說：「有些地方不對，向安宜說他在案發後看見了申明遠兩次，第一次是案發當晚向安宜從度假屋出來時看見的，可是申明遠殺了人之後一直藏身度假屋，向安宜又是在什麼地方看見他的？」

　　越松想了想，說：「也許是向安宜記錯了吧，反正申明遠的確是兇手，這點無可辯駁。隊長要是有疑問去問向安宜不就好了嗎？」

　　聞錚將卷宗一合，嘆息道：「算了，從那天之後，一問案子他就裝傻。」

　　「隊長，你就別管這個了。」越松說，「剛接到報警電話，圖南高中發生了一起投毒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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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修一睜眼，就看見自己躺在學生宿舍的床鋪上。宿舍燈亮著，沒有旁人，原主身體可能不適，喬修覺得渾身燥熱，嗓子一陣乾疼。他撐起身子數了數床位，一共有六個，也就是說，這個宿舍裡連他一共住了六個人。

　　『系統，這次是個什麼案子？』喬修心中忐忑不安，嫌疑人既然是學生，多半命案就發生在學校。

　　系統說：『這個案子裡，受害者叫慕行，傳說中的天之驕子，家境優渥，長相帥氣，加上他本人聰明好學，已經被保送全國top1的名校。半個小時前，有人在他飲料瓶中投毒，已緊急送往醫院。你附身的原主叫石天飛，和慕行是室友，案發之時，石天飛因病請假，在宿舍休息。』

　　還不等喬修說話，系統又補充道：『所以石天飛現在還不知道慕行出事了，等會兒來人，你要演的像一點。』

　　『知道了。』喬修隨口說，他本職就是演員，臨場發揮沒什麼難的。『慕行這樣的寵兒，嫉恨他的人應該不少吧，怎麼原主就成嫌疑人了？』

　　系統解釋說：『你錯了，慕行性格好，樂於助人，在同學之中頗受愛戴，嫉恨他的人幾乎沒有。而石天飛因出身貧困而自卑，覺得誰都看不起他，整日裡陰陽怪氣的，雖刻苦努力，卻還是比不過慕行，說實話，討厭他的人可比討厭慕行的多。』

　　『他的動機呢？』喬修問。

　　一定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動機，能直接把石天飛定位為同學口中的嫌疑人。

　　系統說：『石天飛原本有保送的希望，但那個保送名額最後給了慕行。』

　　『為什麼？慕行不正當競爭？』

　　系統說：『不是，是學校老師考慮到慕行的綜合素質，覺得慕行比石天飛優秀。』

　　『既然覺得石天飛沒有那麼優秀，那就不該給他希望。』期望落空可比沒有期待過要殘忍。

　　喬修從床鋪上下來，有些腿軟。他站在原地休息片刻，找到石天飛的杯子，接了半杯水喝下。然後走到洗手間，照了照鏡子。石天飛的長相十分文弱，氣質的確有點陰鬱，不受同齡喜歡，也屬正常。

　　系統：『他長得還不錯。』

　　喬修點點頭，贊同這一說法。

　　宿舍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喬修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聞錚站在門口，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穿校服的男生。那個男生的目光還在石天飛的床鋪上搜尋，待發現石天飛後，忙說：「警察叔叔，他就是石天飛。」

　　聞錚沖喬修點點頭，說：「石天飛同學，關於慕行被投毒一事，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他直截了當點名案情，也有觀察石天飛反應的意思。這個年紀的少年，行為不會太成熟，如果真是他做的，憑借聞錚的觀察力，一定能看出來。

　　喬修微微挑眉，露出意外的神情，「投毒？」

　　聞錚看著他，沒有說話，旁邊的男生卻道：「慕行中毒被送往醫院了，他進教室之前回過宿舍，你敢說這件事和你無關？」

　　「和我無關。」喬修冷淡道。

　　男生十分氣憤，提高了聲音，指責喬修：「石天飛！誰都知道你和慕行有矛盾，你就算不承認，警察叔叔也會找到證據治你的罪！」

　　喬修恰到好處地轉向聞錚，問：「你是……」

　　聞錚掏出證件，在他面前晃了晃，「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他本來沒有打開證件的意思，喬修卻伸出手，聞錚頓了一下，將證件放到他的手上。喬修仔細地從證件套翻到內頁，看了半分鐘，才將證件還給聞錚。「要我配合可以，但是我要知道，除了我以外，警方還懷疑別人了嗎？」

　　「賊喊捉賊，我呸。」男生給了他一個白眼，十分看不起他這種甩鍋行為。

　　他有一點少年人毫不掩飾的可愛，喬修眼裡露出一點笑意，又急忙端正神色。

　　但已經來不及了，聞錚全都看在眼裡，打量喬修的目光更多了一分探究。按照同學的說辭，石天飛相當古怪，且沉默寡言。可這一番接觸，似乎並不是這樣。

　　「聞隊長還沒有回答我呢。」喬修出言提醒。

　　聞錚眸色幽深，「隊長？」

　　糟了！喬修微微心驚，聞錚沒有說過他是隊長，警官證上也沒有職務，他卻失言喊了出來。不過喬修反應機敏，立刻反問：「我喊錯了嗎？」

　　聞錚覺得古怪，他破案無數，在外面是有些虛名，可是一個家境普通的高中生也知道他，似乎不太正常。

　　只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聞錚按下心底的怪異感，回歸正題，道：「保密。」

　　這沒頭沒尾的兩個字，就是在回答喬修之前所問有沒有其他嫌疑人的問題。

　　系統卻說：『宿主我知道，除了你之外，還有兩名同學也被他們調查了，但是嫌疑都沒有你的大。』

　　「好吧。」喬修態度軟了下來，「我跟你們走，希望你們盡快找到兇手，還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