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次強吻

　　顧銘燁一副不好惹的樣子讓賀明月有點兒打鼓， 再加上確實坐了幾個小時車， 很累了，她鑽進被窩裡沒多久就睡著了。

　　顧銘燁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要是他還沒看出小姑娘是故意的， 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他蹲在床邊，看著她酣睡的樣子，輕輕彈了一下她腦門︰「不識好歹。」隨即美滋滋地拍了一張賀明月的睡美人兒照，發給遠在美國的顧真真︰「來， 認一認你嫂子。」

　　顧真真︰「！！！成年了嗎！」

　　顧銘燁︰「成年了。」

　　顧真真︰「哇， 嫂子好嫩啊。想摸。」

　　顧銘燁發了一個「暴錘」的表情，「不行， 我的。」

　　顧真真委屈巴巴︰「從小到大你的東西我都可以拿。」

　　顧銘燁氣鼓鼓︰「從小到大你也很聽我的話呢！」

　　顧真真︰「我一個女的，能對嫂子做什麼？摸都不準摸，哼！」

　　顧銘燁︰「我不許你嫁到國外， 你還不是跟著一個臭男人跑過去了？哼！」

　　顧真真︰「你看著嫂子的臉。」

　　「幹嘛？」

　　「如果嫂子現在要去國外留學， 你跟不跟？」

　　顧銘燁又「哼」了一下。顧真真吐出一口氣，舒坦。

　　顧銘燁睡覺前， 悄悄撕掉鬍子洗臉，蹲在厠所敷了一張面膜， 心裡想︰小月亮這麽嫩，我不能太老。明天要早點兒起來檢查鬍子，可千萬別再翹起來了。又想到這次的鬍子是改良加强版，心稍微放鬆一許許。

　　顧銘燁第二天很早就悄悄爬起來檢查鬍子， 嗯， 沒翹。瞧了瞧睡得酣甜的小姑娘， 滿足地重新睡去。

　　六點半，賀明月悄悄醒來，喝了一大杯溫水，躡手躡脚跑進厠所，先用蜜桃味兒漱口水漱了漱口，又檢查了一下眼屎和水腫情况，熱毛巾敷臉，輕輕地拉了便便。嗯，還好，最近飲食清淡，沒有太重的味道。以防萬一，還是開了五分鐘排氣扇，又順了順頭髮，悄咪咪回到床上。

　　七點半，兩個人不約而同醒來，隔著一個過道，相視一笑。

　　「早安。」

　　「早安。」

　　顧銘燁起來，坐到她床邊，摸摸她，印上一吻︰「昨晚睡得好嗎？」

　　賀明月眨眨眼︰「嗯。」兩個人交換了一個親昵又纏綿的深吻。

　　顧銘燁︰小月亮好香，蜜桃味兒的。

　　賀明月︰老子真是有先見之明。

　　兩個人去爬山，爬了小半截，賀明月果然哼哼唧唧爬不動了，顧銘燁推著她走，又堅持了一截，然後兩個人在半山腰一個寺廟歇脚。

　　顧銘燁去買水，賀明月噠噠噠跑到菩薩面前，跪下，拜了三拜，小聲說︰「菩薩保佑，保佑我和顧叔叔有一個好結果。」然後又噠噠噠跑進裡面，對著最裡面中央最大的佛拜了三拜，小聲說︰「佛祖保佑，保佑我和顧叔叔有一個好結果。」

　　顧銘燁買好水沒見到人，到處找，最後看到她在某一處排隊。賀明月衝他招手。

　　他走過去，賀明月說︰「聽說這座菩薩最靈，大家都排隊，我也想拜一拜。」

　　「求什麼？」

　　賀明月臉紅了紅，「不告訴你。」

　　顧銘燁笑，凑近了打趣她︰「關於我的？」賀明月轉過身，覺得羞恥。

　　更羞耻的是，輪到他們了，賀明月才發現那是一座送子觀音，旁邊還有一個老太太在敲鐘送紅繩。

　　老太太看他們一眼，說︰「兩個人一起拜最靈。」

　　賀明月和顧銘燁面面相覷。老太太拉了賀明月一把，凶道︰「有什麽好害羞的！」

　　兩個人被迫一起跪下來，拜了三拜。老太太利索地給兩個人手上系了紅繩，「好了，這裡的送子菩薩很靈的，保證你們三年生倆！」又說，「年輕人體力好，有事沒事多做做，孩子不就有了嘛！」

　　顧銘燁拉著賀明月落荒而逃。賀明月最開始覺得尷尬又羞耻，看到顧銘燁耳朵比她還紅，「噗嗤」一聲笑出來，瞧了瞧手上的紅繩，一本正經道︰「菩薩呀菩薩，戴了這個真的會三年生倆嘛？」

　　顧銘燁將兩個人的紅繩取下來，捏捏鼻子，「又調皮！」

　　兩個人在廊下坐了一會兒，休息够了，繼續往山上爬。最後一節路，顧銘燁先故意聽了一會兒小月亮的撒嬌，又被討好的啾咪幾口，然後背著她爬到山頂。

　　山頂有一口山泉，甘甜泠冽，被當地人鑿了一個口，插上竹嘴，山上的農民可以過來接水，爬山的人也可以捧著喝。

　　顧銘燁全身濕透，舔了舔嘴唇。賀明月跑過去接了水，急急忙忙跑回來，「快快快，要漏沒啦！」

　　顧銘燁看著她清春活潑的樣子，笑︰「你喝，我自己去接。」

　　賀明月眼巴巴看著他。

　　顧銘燁便低下頭去，但這個時候哪兒還有水？賀明月拉過他，跑到水流口，重新接了一捧，「快快快。」活像顧銘燁沒長手似的。

　　也就喝個水而已，兩個人親親我我，膩膩乎乎，全然不把山頂的其他人放在眼裡。更別說之後看了日落，兩個人在落日的餘輝下沉醉地接吻，也是更加旁若無人。

　　晚上回到酒店，賀明月趴在桌上，焉噠噠，瞅著顧銘燁︰「腿疼。」

　　「我幫你捏？」

　　賀明月搖搖頭。

　　顧銘燁接了一個工作電話，賀明月就可憐巴巴瞅著他。男人一邊接電話，一邊摸摸她臉蛋，像逗貓似的。

　　電話結束，顧銘燁問︰「怎麽了？」

　　「腿疼。」

　　「我捏捏？」

　　賀明月搖頭。

　　「想做什麼？」顧銘燁問她，心裡好笑。

　　賀明月再次搖頭，抱住他，「就想看著你。」

　　顧銘燁嘆息一聲。粘人精，撒嬌怪，可愛鬼。等他洗漱完出來，房間裡人不見了。他皺著眉給賀明月打電話，發現小姑娘手機放在桌上，沒有帶走。手機旁邊放了一張紙條︰「顧叔叔，我腿疼，下去泡一泡溫泉。」

　　顧銘燁捏捏眉間--這麽累還要折騰。一邊走一邊給服務中心打電話，聲音沉沉︰「A108房間，準備一個私人溫泉池，馬上用。」

　　等他到了下面溫泉區，看到賀明月和幾個女生坐在一起，旁邊還圍了一圈男生，氣到腦殼痛。

　　這哪兒是折騰，簡直是搞事！

　　賀明月一眼就看到了他。朝他開心地揮揮手，從水裡站起來。不站不要緊，一站起來，顧銘燁想殺人--這他媽穿的是什麼！旁邊的男生眼睛黏在她身上，顧銘燁臉黑如碳。

　　他大踏步走過去，拿浴巾將人裹得嚴嚴實實，氣道︰「小姑娘家家，穿什麽比基尼！」

　　賀明月臉上的開心變成委屈，還有點兒生氣︰「好看呀！不好看嗎？」

　　「不好看！」顧銘燁面冷如霜，「不要這樣穿。」

　　「我喜歡這樣穿。」賀明月看著他，「你不喜歡嗎？」

　　顧銘燁再拿了一個浴巾將她腦袋也包起來，恨不得連她的脚也包住，偏偏這個時候肩上的浴巾又鬆開些許，露出小姑娘白嫩嫩的肩膀，似露非露，像是裡面什麽都沒穿一樣，聲音更是冷︰「不喜歡，不好看，不允許，知道了嗎？」

　　賀明月心中一疼，咬唇道︰「不，我就要這樣穿！」一扭，從他手上掙脫開來，扭脫浴巾，噠噠噠往前跑開了。

　　顧銘燁沒想過她會掙開，一時放鬆，讓人跑開了。有膽大的人，衝她吹了一聲口哨，「嗨，美女！」

　　顧銘燁一眼掃過去，將人活生生凍在那兒。顧銘燁的眼神像要吃人。他兩步追上她，再次不由分說將人裹住，更不允許她反抗，打橫抱起，緊緊抱著人離開。

　　賀明月生氣地捶他︰「你幹嘛呀！放我下來！」

　　顧銘燁一言不發，抿唇將人帶到私人池，兩個人撲通一聲一起下去，水很燙，賀明月高高地揚起脖頸，不自覺抓緊了他。

　　顧銘燁將人抵在池壁上，狠狠吻住她。賀明月有些生氣地偏過頭，「不要吻！」顧銘燁的嘴唇落到她臉頰邊，男人就著臉頰，一寸一寸吻咬到唇上，舌頭伸進去，霸道地吮住她的舌頭，不容拒絕。

　　賀明月「嗚嗚」兩聲，打他，抓他，咬他，顧銘燁絲毫不爲所動，緊緊抱著她，恨不得將人嵌進身體裡去。

　　沒過一會兒，賀明月累了，身體軟下來，挂在他腰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顧銘燁更凶狠地吻她，小姑娘委屈巴巴□□，聲音像猫叫，顫巍巍。

　　顧銘燁身體一頓，凶狠的攻勢停下來，他安撫地舔舔她，吻變得溫柔起來。

　　一吻畢，顧銘燁目光深深盯著她，賀明月垂下眼，偏過頭，不看他。

　　半晌，顧銘燁放下她，呼吸粗重，聲音暗啞︰「在這裡泡。」賀明月默默地趴到一邊，不理他。顧銘燁出去了。

　　賀明月撇撇嘴，小聲嘀咕︰「爲什麽不能穿比基尼，泳衣不都是穿給人看的嘛，封建……爲什麽要來私人池，外面大池子男女老少皆宜，大清亡了多少年了，保守……說不要就不要，還强吻，大猪蹄子……」她重重「哼」一聲，和相差十歲的男人談戀愛，代溝好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