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章 倒數九天

　　他抱住賀明月，「今天允許你胡來一次。」

　　賀明月一下子抬頭看他， 單刀直入， 直接抓住了某處， 「確定？」

　　顧銘燁︰「……」放開，流氓。

　　顧美人被賀流氓上下其手摸了個遍， 咬著被子有些後怕，「我後悔了。」

　　「晚了！」賀明月騎在他身上， 動作輕佻，「男人， 你要爲你的惹火付出代價。」吧唧，吧唧，吧唧……糊了他一臉口水。顧銘燁笑，握住她的腰，「好了。」

　　賀明月的手從被子裡鑽進去， 摸到他的腹肌， 色色地，一路往下。

　　顧銘燁的眼神變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賀明月的手動了動，邪邪一笑︰「嘴上說著不要不要， 身體很誠實嘛！」

　　顧銘燁翻身將她壓住，狠狠咬了一口，「把爺伺候好了！」

　　兩個人互幫互助了一次。結束後， 賀明月拿出一個小本本， 寫︰「xx年xx月xx日， 顧美人欠我一頓日，雙手勞動的一天，距決戰之夜還有四十天。」

　　王溪終於有時間約賀明月吃飯。一見面，賀明月戲癮上來，躲著脚，搓手手，一臉激動︰「天吶，有生之年我竟然能見到活的溪寶！好開心好激動！」九十度鞠躬，「我會繼續支持您的！您是我唯一的偶像！」

　　王溪一瞬間的停頓也沒有，直接跪趴在地上，大「啊」一聲，「我人生中的月亮啊！我前行道路中的方向啊！我迷航時的燈塔啊！我這一生，終於有機會見到您！」目光愛意切切，「您，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人，是星球的榮耀，是宇宙的寶藏，我會永遠追隨您的脚步，去往……」

　　「別說了別說了，火鍋開了。」

　　「哦。」王溪利落地爬起來，「先下一盤毛肚。」問︰「你和顧總怎麼樣啦？」

　　「如膠似漆，蜜裡調油。」

　　「姐夫的腎還好嗎？」

　　賀明月嘆一口氣，認真看著他，「姐妹，你曾經的極色總裁夢還在嗎？」

　　「在啊。」

　　「不如我們裡應外合，這樣那樣，加快這個偉大夢想的進程怎麽樣？」

　　王溪大驚失色︰「明月姐姐您竟然是這樣的人！」

　　「做嗎？」

　　「做。」王溪凑近了，「事成之後，你想要什麽？」

　　「把顧總五花大綁，綁去我床上。用最結實的繩子，下最烈的□□。」

　　王溪看她一眼，深沉道︰「明白。你什麼時候要？」

　　「一個月之內。」

　　王溪氣一泄，「您找別人吧。」

　　賀明月嘆一口氣，「度日如年。」

　　王溪笑︰「未來可期。」

　　吃到中途，王溪說︰「對了，覃姐磨了五年的本子最後給誰啦？」

　　「哈？」

　　「你不知道嗎？」王溪嗦了一根鴨腸，「好多大導演盯著呢，都很想拍，但是覃姐一直沒給出去。」

　　賀明月和覃紅平常在聯繫，但是這個本子的事沒聽覃姐說過。「我不是很瞭解。給誰都可以吧？」

　　「聽說覃姐是給誰量身寫的，只給他拍，但是也不知道是誰，估計檔期調不過來，一直沒消息。」

　　「覃姐的本子肯定是不錯的。拖了五年都不願意給，說得我好想看。」

　　吃完火鍋回到住處，賀明月看到顧銘燁坐在沙發上看書，她靠過去，「在看什麽？」

　　「覃姐的本子。」

　　賀明月心下一頓，「最近新寫的嗎？」

　　「不是。五年前就寫好了，中間删删改改多次，這是最近的版本。」

　　「要拍電影了嗎？」

　　顧銘燁一頓，「還沒有。」

　　賀明月笑︰「本子一定很優秀，好期待它拍成電影啊！」

　　「沒看過就說優秀？」

　　賀明月嘟嘴，「我是覃姐腦殘粉！」

　　顧銘燁將劇本放入她手中，「你可以看。」

　　賀明月受寵若驚︰「真的嗎？這樣不太好吧？」

　　「沒關係，你看。」

　　賀明月拿著劇本回房間看，這一看，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放下。

　　賀明月一個晚上把劇本看了兩遍，第二天早上帶著濃濃的黑眼圈上學。

　　柯一憶笑她︰「昨天晚上幹什麽去啦？」

　　哎，每個人都以爲她和顧美人兒乾柴烈火早就大戰三百回合，實際上……憂愁。賀明月揮揮手，不想說這個話題。

　　晚上回到別墅，賀明月講劇本還給顧銘燁，興奮道︰「好看好看，好好看！」顧銘燁將它放回書架，「嗯，很優秀。」

　　「這部電影什麼時候拍呢？」賀明月滿臉期待，「好想看它拍成電影！」

　　「還沒確定導演。」

　　「那就找啊！」

　　「拍攝團隊也沒定。」

　　「那就找啊！」

　　「後期也沒約。」

　　「那就找啊！」

　　「演員也沒……」

　　「你呀！」

　　顧銘燁一頓，「好啊。」

　　輪到賀明月一愣。

　　顧銘燁笑眯眯︰「我一定要找最合適的導演和最好的製作團隊。」

　　賀明月開心地抱住他，「顧美人最棒！」

　　距離賀明月生日還有九天的時候，賀明月給自己編了一首歌，「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給自己打個氣。進入最後倒數期，月兒月兒要爭氣。九天九天快快走，我的男人在哪裡。美人，我要美人，我要徹底占有你～燃燒我的卡路裡！」

　　顧銘燁第一次聽這首歌的時候，賀明月正以一種即將享用大餐的表情猥瑣兮兮看著他，摸了一把小臉蛋，叉腰，「日出東方，唯我不敗。千秋萬代，一統江湖！」然後就一個人嗨起來，「千秋萬代，一統江湖！千秋萬代，一統江湖……」邊叫邊扭，顧銘燁哭笑不得。

　　然後這天晚上，賀明月賊眉鼠眼打開書房門，露出一個小腦袋，「顧叔叔，你的戶口本準備好了嗎？」

　　「嗯。」

　　門縫裡伸出一個棕紅色簿子，「你幫我收起來？」

　　顧銘燁一驚︰「哪兒來的？」

　　賀明月眨眨眼，「回家拿的呀！」

　　顧銘燁眉頭皺起來，小姑娘就和家裡說了？家裡就這麽同意了？看來果真有一對狠心父母，連人都沒見就把戶口本給她了……

　　「我偷偷拿的。」

　　顧銘燁︰「！！！」

　　顧銘燁將戶口本收起來，彈她腦門，「這周末回家。」

　　「回去幹嘛呀？」

　　顧銘燁看她一眼︰「帶我回去。」

　　賀明月︰「！！！」

　　結果沒有等到周末，第二天賀爸爸就打電話過來，氣壯山河︰「你偷戶口本啦？」

　　賀明月大驚︰「你怎麼知道！」

　　賀爸爸大吼︰「你談戀愛後我每天都要檢查一遍戶口本！」

　　「我表現得那麽明顯？」

　　苗女士在那邊輕飄飄來一句︰「每次和我們打電話都要確認一遍戶口本在哪裡，隱藏得好好哦。」

　　賀明月︰「……」我不是怕到時候找不到戶口本耽誤良辰吉日嘛！

　　「你男朋友怎麽回事，都現在了還不來見我們！」賀爸爸好生氣哦。

　　「這周末？」

　　「今天！下午五點之前！」

　　賀明月翻了一個白眼，「你還在上班呢！」

　　「我請假了！」

　　「媽媽呢？」

　　「你媽媽六點就起來做頭髮了！」然後聽見他對苗女士說，「老婆，我的西裝熨好了嗎？」

　　fine，苗女士做頭髮，賀先生穿西裝，賀家的頂級配置了。賀明月噠噠噠跑去書房，露出一張笑臉，「顧叔叔，我爸爸叫我們今天回去。」

　　顧銘燁合上電腦，給助理發了信息，「好。」揉揉她的腦袋，「被發現了？」

　　賀明月吐了吐舌頭。

　　「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回到臥室開始換衣服。

　　嗯？賀明月略微疑惑，追上他，「保護我什麼？」

　　「以後都保護你。」親在她額頭上，「乖，不要怕，去換衣服。」

　　「嗯！」大概是以為她很緊張吧。賀明月偷偷笑，傻子，哪隻眼睛看到我緊張了？

　　兩個人到了賀家，顧銘燁第一句話就是︰「感謝你們曾經照顧她，以後賀明月就不勞你們費心了。說吧，多少錢？」

　　賀明月︰「？？？」

　　苗女士︰「？？？」

　　賀先生︰「？？？」

　　三臉懵逼看著他。

　　顧銘燁將賀明月擋在身後，拿出一張空白支票，面色冷冽，「自己填吧。」

　　四個人，兩個在門外，兩個在門內，空氣裡彌漫著死一般寂靜。

　　賀先生指了指腦袋，對顧銘燁身後的賀明月示意，「不做婚前檢查的？」苗女士在一旁憂心忡忡，目光透著「好看是好看不過是個傻子」的憐憫，又把眼睛看向賀明月，一臉譴責--你從哪兒騙來的，人家媽媽說不定正著急呢！

　　賀明月扯扯顧銘燁的袖子，羞憤難當，「你幹什麽呀！」

　　顧銘燁看著她，目光堅定︰「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以後你就逃離這個家了。」

　　賀明月︰「……」到底是什麼時候誤會的。她硬著頭皮，凑到顧銘燁耳邊小聲說︰「你誤會了。我很愛我的爸爸媽媽，他們也很愛我。」頓了頓，「賀府家庭和睦，其樂融融。爲了見你，爸爸穿了結婚時才穿的西裝，媽媽燙了一個八百塊的頭髮……」

　　兩個人目光相對。

　　賀明月咬唇，「你誤會了什麽？」

　　顧銘燁僵硬著身體。誤會了什麽？大概就是爹不疼媽不愛可能賀明月是撿來做保姆和提款機的，從小穿破衣服破鞋不許睡床沒做完家務沒有飯吃，做完了家務也只有饅頭這樣的？

　　他聽見自己轉動身體，骨頭　　作響，腦子裡一片空白--我剛剛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