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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影帝種田養娃發家致富去了》第54章
☆、第54章 新房東

  謝燎原已經很仔細地想過了。

  小手窩剛對他說喜歡謝匆匆的時候,他是真以為小手窩喜歡謝匆匆的,但是後來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卻怎麼都覺得不對。

  一直到上次中秋節,小手窩跟躲瘟疫一樣躲著他。

  他突然就懂了。

  大概還是因為小手窩那段不願明言,他也無跡可尋的情傷。

  小手窩累了、倦了,不想再戀愛、結婚了,不希望他在他身上耽誤太多時間,所以故意找了個虛擬偶像搪塞他,好讓他徹底死心,投入下一段戀情。

  所以他表現得越喜歡小手窩,小手窩就越要和他劃清界限。

  想要讓小手窩對他放下戒心,「他不喜歡小手窩了」可能是最簡便、也最快速的方法。

  但放下戒心之後呢?他拿什麼來刷小手窩的好感度?

  小手窩說他喜歡謝匆匆。

  他不喜歡謝匆匆嗎?

  那倒未必。他說那些話的表情裡,分明就透著喜歡。

  但這種喜歡,多半是一個粉絲對於偶像的喜歡。就算小手窩說想嫁給謝匆匆,但哪個女友粉不想嫁愛豆?哪個泥塑粉不想睡愛豆?

  別看他們微博上嚷嚷得歡,真睡了的有幾個?真心想攻略的又有幾個?

  不過是喜歡、很喜歡、非常喜歡的另外一種表達方式罷了。

  所以他也要喜歡謝匆匆。

  這樣,他和小手窩就會變成同盟,可以一起看劇,一起追愛豆,等過幾個月,最多半年,他就可以順勢提出結婚。

  理由很充分。

  反正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別人了,長夜漫漫、餘生漫漫,為了派遣寂寞,不如就湊一撮一起過唄?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但對於謝燎原來說,婚姻只是愛情的開始。

  等結了婚,他就可以將小手窩捧在手心裡,好好兒地、光明正大地寵他、愛他,和小手窩談一輩子的戀愛!

  所以謝燎原……謝燎原就「忍辱負重」、「移情別戀」了!

  他對小手窩形容謝匆匆的這些話,幾乎全都是小手窩之前對他說過的原句。

  哪怕他當時只要一想起來,心裡就又酸又澀又難過,謝燎原還是像個自虐狂一樣顛來倒去地想,反反覆覆地咂摸小手窩說這些話時的語調和表情,在心裡百轉千回、千回百轉。

  早就已經滾瓜爛熟了。

  所以哪怕他對謝匆匆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也不妨礙他說得又順溜又真情實感,足以以假亂真。

  羅葑本來是不想相信的。

  但謝燎原說這話的語氣裡飽含的感情太充沛了,比他一半真情實感,一半誇張演繹出來的感情還要充沛!

  羅葑想吐血。

  他是想讓謝燎原移情別戀沒錯,但卻沒想讓他移情別戀上一個虛擬人啊。

  和虛擬人怎麼談戀愛?怎麼結婚?怎麼生寶寶?

  還不如喜歡他呢,最起碼他可以假裝喜歡他,可以給他回應、照顧他,可以和他結婚、生寶寶。

  羅葑很鬱悶。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之前他每天聽謝燎原和他的鳥肉表白機說喜歡他,他一點兒心動的感覺都沒有,但聽到謝燎原說他移情別戀了,心裡卻悶悶的,有點兒難過。

  就好像總是黏著父母的貼心小棉襖,有一天興高采烈地說她愛上了外面的大豬蹄子……感覺差不多吧。

  雖然大豬蹄子也是他喜歡的大豬蹄子。

  羅葑說:「不行!你不能喜歡他!」

  謝燎原:「為什麼?」

  「因為他不是人!」不可能和你結婚的!

  「他是人啊,虛擬人也是有人權的!」謝燎原說,「再說了,你不是也很喜歡很喜歡他嗎?」

  羅葑:「……」

  「為什麼你能喜歡,我就不能喜歡?」

  羅葑:「…………」

  「啊,我知道了!你是拿我當情敵了!」

  羅葑:「………………」

  羅葑整個人都要斯巴達了!

  他簡直要恨死自己了!

  ——誰讓你在謝燎原面前胡說八道,說喜歡謝匆匆,說想嫁給他,看看,好了吧,美了吧?如果你不說,謝燎原說不定還會喜歡上一個正常人,是你親手為他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是你!是你!全都是你!

  「火火,你不要拿我當情敵好不好?」謝燎原說,「我們雖然同樣喜歡著謝匆匆,但我們都是一輩子求而不得的可憐人呀。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不如抱團取暖……一起喜歡謝匆匆,好不好?」

  「……」

  「對了,過一段時間,謝匆匆的none組合要在六株柏開演唱會,我們一起去看吧?」

  「……你怎麼知道none組合要開演唱會?」

  「我當然知道,」謝燎原嘴裡泛起一絲苦澀,「因為none組合是寰宇娛樂旗下的……換句話說,是我親手把他打造出來的。」當然想讓他們什麼時候開演唱會,他們就得什麼時候開演唱會。

  「說起來,」謝燎原繼續苦笑著說,「他也算是我的『兒子』吧,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跨次元父子戀?」

  羅葑:「…………」

  謝燎原:「我可以搞到內場vip票,去不去?」

  羅葑雖然不愛謝匆匆,但卻是真的很喜歡謝匆匆,粉絲對於偶像的那種喜歡,他雖然想拒絕,但又實在有些心癢難耐,沉默了片刻:「……去!」

  去了還能在謝燎原面前好好離間一下他們的關係,不去,他就什麼也做不了。

  為什麼不去?

  「什麼時候?」羅葑問。

  「還在籌備,」謝燎原也是臨時起意,「等時間確定了,再和你打電話?」

  「好呀。」

  約定好之後,兩人又煲了會兒電話粥,聊了會兒謝匆匆。

  拜大桶裝老陳醋所賜,謝燎原這兩個月整天啃謝匆匆的演唱會視頻,追謝匆匆的劇,暗戳戳模仿謝匆匆的蘇點,比羅葑還要瞭解謝匆匆,飯圈什麼梗都懂,聊起來甚至比羅葑更像一個資深粉絲!

  兩人聊得非常投契,一直到互道晚安的時候,羅葑還有些戀戀不捨。

  ……也是很難得的體驗了。

  羅葑累了一天,很快睡著,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夢見謝匆匆從二次元走出來了,於是他和謝燎原化身情敵,撕逼大戰三百回合。

  早上醒來比睡之前還累。

  他打了個哈欠,慢騰騰起床,手機嗡嗡震,他隨手接起,聽筒裡傳來鐵繼宗的聲音:「老大,大事不好!咱家店被人砸了!」

  羅葑:「……」

  烽火拉麵館一直是鐵繼宗的小弟負責打掃,每天早上六點多,鐵繼宗先帶倆小弟去把衛生打掃乾淨,然後廚師、服務員和洗碗工才陸續上班。

  七點正式開始營業。

  今天早上六點二十,鐵繼宗照例帶了倆傻逼去打掃,一眼就看到卷軸門上被砸了幾個大坑,門兩邊一邊一灘紅。

  一灘鮮紅鮮紅,散發出刺鼻的化學品的味道。

  一灘紅褐色,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鐵繼宗立刻打電話通知了羅葑。

  羅葑臉也顧不上洗,隨便擦了兩把,飛快趕過來拍照報警。

  警察還沒來,老顧客先來了。

  自從老伴吃了猴頭菇燉雞面,胃難受立馬就好了,林泉隔三差五就來店裡吃早餐,吃一份、打包一份,還從羅葑這兒買了好幾次新鮮猴頭菇,羅葑知道他剛給兒子買婚房花了一大筆錢,還欠了外債,手頭緊巴巴的,還特意給他打了八折。

  一來二去,林泉就和羅葑熟了,看到店門口觸目驚心的兩灘紅,也驚了:「出什麼事兒了?」

  「店被砸了!還被人潑了油漆和豬血,」羅葑苦笑著說,「林叔,不好意思啊,您改天再來吧。」

  林泉擺擺手:「報警了嗎?」

  「報了。」

  「多久了。」

  「十多分鐘了吧。」

  「這麼慢,」林泉拿手機撥了個電話,「林巍巍,你們接到烽火拉麵館的報警電話了嗎?怎麼還不到?」

  林巍巍是林泉的獨生子,警校畢業,一直在街道派出所上班,今年年初才調到警察局,今天正好在值班,接到林泉電話的時候正在出警的路上。他知道他爸最近沉迷烽火拉面無法自拔,接到報警還驚訝了一下,沒想到他爸立馬就打電話來催,哭笑不得:「在路上了,馬上就到!」

  說話間就到了。

  縣警察局不像鎮派出所,辦案經驗豐富,很快就調出了附近的交通監控,果不其然,都是羅葑的「仇家」,但沒想到竟然有兩撥!

  一撥是禿頂男和一個胖女人,一撥是他堂兄羅偉!

  視頻顯示,凌晨三點,羅偉先拎了一桶油漆過來,搬了塊石頭匡匡砸捲簾門,就在這時候,路燈的黑影裡突然又來了兩個人。羅偉可能還以為是羅葑這邊的人,慌了,拎起油漆桶就潑了禿頂男一身。

  禿頂男不提防突然遭遇攻擊,也怒了,嘩地潑了他一身豬血。

  瞬間就變成了兩個紅色的人。

  禿頂胖紅人衝上來狂揍矮紅人,被胖女人拉開,然後仨人一道往縣醫院的方向走了。

  一小時後,嫌疑人捉拿歸案。

  禿頂男名叫劉志豪,油漆過敏,剛在縣醫院做完處理,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整張臉都腫得像個豬頭,和一身豬血的羅偉一起,慘兮兮被帶到警察局接受調查。

  劉志豪臉又癢又疼,眼睛都睜不開,使勁兒掀起眼皮,惡狠狠地瞪著羅葑。

  他的胖老婆看他這樣,心疼得不行,沒好氣地瞪了羅葑一眼,指著羅葑道:「警察同志,是他昨兒先掐我老公屁股的,我老公屁股都被他掐腫了,坐都不能坐,趴著睡了一宿。我們也是氣不過!」

  「大姐,」羅葑笑瞇瞇說,「您是不是還不知道我為什麼掐他屁股?」

  「為什麼?」

  「他調戲我們家店服務員,一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好端端被你老公捏胸……我只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呀。」

  「什麼?」胖女人瞬間怒了,啪啪給了劉志豪兩巴掌,口沫橫飛道,「你個殺千刀的!竟然背著老娘在外頭找姘頭!」

  啪啪啪!

  又是三巴掌。

  劉志豪的臉瞬間又腫大了一圈,口角流血,別提有多慘了,他不敢和老婆叫囂,只能柿子撿軟的捏,氣憤地指著羅偉:「是他要砸店!我只是路過!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把他抓起來!狠狠地關上兩年!」

  羅偉:「……」

  他昨天拎著鋪蓋卷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他爹聽說了原委,險些再次氣出腦溢血,含糊不清地將他狠狠罵了一頓,又打電話托人和劉志豪的弟弟劉志傑說和,低三下四,好話說了一籮筐,劉總才念在他們家和羅烽火確實水火不容的份兒上,勉強答應再給他一個機會。

  羅偉被前女友懟完,被羅烽火打,回來還被爹又罵又打,實在是氣不順,他又不敢和羅葑正面剛,於是大半夜出去搞了桶油漆,拎著就上了縣裡。

  沒想到一不小心就潑了劉總的哥哥!

  羅偉慌了,跑前跑後賠不是,醫藥費花了好幾百,結果到了警局,對方卻把責任全推到他頭上。

  他也氣壞了,抖著手從褲兜裡摸出污血淋漓的手機,點開錄音:「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幸虧他早有準備!

  本來是打算拿這個保住工作的,現在也顧不得了!

  錄音裡傳來劉志豪的聲音:「哎喲哎喲,疼疼疼……他們羅家就沒一個好東西!蛇鼠一窩親!我就是想砸羅烽火的店呢,他羅偉湊什麼熱鬧?你看看他,潑的我這一身!嘶——醫生,輕點兒輕點兒。」

  劉志豪又紅又腫的臉瞬間白了一個色號:「你……你不想要工作了嗎?」

  「是你先要我坐牢的!」羅偉咬著牙,「有牢飯吃,還要什麼工作?要坐牢一起坐!老子就是死了,也得拉你墊背!」

  警察們:「…………」

  狗咬狗,一嘴毛。

  事情很快調查清楚,各自拘留若干天,勒令他們賠償羅葑的損失,並處罰金。

  並沒有免費牢飯可以吃,還破了一大筆財。

  羅向上氣得又進了一回醫院,出來之後,不止說話不利索,連走路也不利索了。劉芳不是唉聲嘆氣罵老頭子不中用,就是哭哭啼啼怨羅蔓菁家的鵝。

  一切倒霉事兒,都是從被鵝擰開始的!

  「早晚把他家鵝吃了!」劉芳咬牙切齒地說。

  她兒子羅偉和劉志豪慘兮兮地蹲拘留所,烽火拉麵館換了捲簾門,第二天重新開業。

  羅葑很感激林泉熱心幫忙,送了他一張高v會員卡,以後他來吃麵,打六折。還送了他五斤鮮猴頭菇,說以後林叔要吃,去他們家蘑菇棚摘就是了。

  林泉連忙往外推:「這怎麼使得!」

  「要不是林叔幫忙,哪兒那麼快破案呢?」羅葑笑著說,「林叔拿我當朋友,現在怎麼又見外了?」

  林泉只得收下,但他其實就打電話催了一次,之後都走的正常程序,根本就沒幫上什麼忙,還是很過意不去:「那……小羅,以後有什麼事兒,你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幫……唉,我也沒什麼能幫的,就以前林業局還有點兒人脈。」

  「林業局?」羅葑眼睛一亮,「叔,我想跟您打聽一下……現在林權證好辦嗎?我包了荒山,想種點兒果樹。」

  「有合同嗎?有合同就好辦。」

  羅葑笑得眼睛彎彎:「有,那我改天抽空去辦。」

  「不用,你把身份證複印件、包山合同和林權登記申請表填好了給我,我給你跑,」林泉十分熱心,「我退休了,剛好閒得沒事兒,辦林權證得公示三十天,實地勘察畫圖,我幫你催著點兒,一個月就能辦下來!」

  「行,」羅葑也沒客氣,甜甜一笑,「謝謝林叔!」

  林權證的事兒有著落了,羅葑非常開心,請林泉去他家大棚採摘,又請他在家吃了頓便飯。

  林泉見他抱的小娃娃白皮膚、大眼睛,漂亮得跟洋娃娃似的,打心眼兒裡喜歡,問起來得知是羅葑的寶寶,不禁又驚訝又羨慕:「真可愛!我早都想抱孫子了,可我們家巍巍都快三十了,連對象都沒有……婚房都給他準備好了!」

  吃完飯,林泉戀戀不捨地和寶寶再見,拿了辦證的材料走了。

  羅葑難得有一天不去店裡,偷得浮生半日閒,陪寶寶玩了小半天,又跑去後院擼鵝,卻驚訝地發現後院小花壇裡的雞樅,終於長出來啦!

  他之前天天瞅天天瞅,花壇裡就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他從期望、失望到絕望,後來都不指望了。

  大概雞樅這種東西,終究還是要和白蟻窩共存亡吧。

  沒想到竟然真的長出來了!

  羅葑激動壞了,跑去拿了個小籃子,將成熟的雞樅小心翼翼地採摘下來,一溜煙跑進客廳:「媽!雞樅!雞樅長出來了!」

  「喊什麼?把寶寶都吵醒了!」

  費珍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她早就留意到後院小花壇裡的動靜了,但她從來沒吃過雞樅,總覺得也不過就是普通蘑菇,又能比猴頭菇鮮到哪裡去?

  所以很不理解羅葑的大驚小怪。

  當天晚上吃的是三菌湯,平菇、金針菇和雞樅,三種菌菇燉在一起。

  燉的時候只是覺得氣味比一般蘑菇稍微鮮香一點點,費珍也沒放在心上,晚餐時端上桌,她舀了一小碗,不報絲毫期待的抿了一口。

  開始只是一股淡淡的鮮,帶著一股雞肉的清香,卻比雞肉的味道更清淡一些,清香中透著一絲甘甜,但幾秒鐘之後,鮮味兒陡然爆發出來,幾乎要淹沒味蕾,口腔中的每一分每一寸都能感受到那種無處不在的鮮美。

  簡直要鮮到骨髓裡。

  「天,」費珍這半年多也算見識了不少美味了,卻依然被這種接近極致的鮮美震撼了,「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鮮的蘑菇?」比用雞湯吊過的猴頭菇還要鮮上許多!

  羅葑小口小口地抿湯,笑瞇了眼:「當然啦!」要不然他怎麼會一直惦記著雞樅呢。

  他之前在外面也就喝過一次雞樅湯,這個味兒,喝一次就忘不了。

  雞樅成熟之後一個星期,種在小白瓷花盆裡的松茸也從土裡拱出了嫩嫩的小腦袋!

  羅葑又開心,又發愁。

  現在雞樅和松茸都是小批量的,只夠他們自己吃,等過段時間,棚裡的雞樅和松茸都成熟了,怎麼賣都是問題。

  別的蘑菇單價低,雖然保鮮期短,但一上架就能搶光,但雞樅和松茸不一樣啊,鮮的都賣好幾百塊一斤,一般人都是偶爾嘗嘗鮮,不可能老買,得提前準備蘑菇烘乾機。

  要是以後賣多了,還得搞包裝,註冊商標。

  麻煩事兒多著呢。

  還有還有,他還想直接開發雞樅和松茸的美食,但一碗麵賣五十塊都已經夠貴了,再加價就離譜了,但便宜賣又不划算,最好的方法是再開個菌菇美食店之類的。

  那麼問題又回到原點。

  他該從哪兒請個能完美保存菌菇本身鮮美的大廚?

  實在不行只能高價從外面請了。

  他算是深刻地感受到種田做生意的不容易,啥啥都要操心,他這還是有息壤這個寶貝呢,要是沒有的話,還不知道有多難。

  羅葑嘆了口氣,搖搖頭,第二天照樣去店裡忙活。

  看著店裡熱熱鬧鬧的景象,他就什麼煩惱也沒有啦!

  午高峰過去,店裡的人漸漸少了,街上的人的也漸漸少了,羅葑找了個靠窗的桌子,撐著下巴往外看。

  中秋之後,天氣一天比一天涼,行人們紛紛裹上秋裝,但陽光卻依然很燦爛。羅葑瞇著眼睛曬了會兒太陽,突然聽到外面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

  他抬頭一看,一眼就認出吵架的主角之一是禿頂男劉志豪。

  這是從拘留所放出來了嗎?

  羅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你還想要工資?」劉志豪臉上的腫還沒消盡,不耐煩地皺著眉,形容更是醜陋,「我招你來是讓你給客人做飯的!不是讓你浪費老子的菜瞎搗鼓的!老子沒讓你賠償浪費的菜都不錯了!你還想要工資!滾!」

  劉志豪其實和羅葑是同行,也是開飯館的,就在十字路口對面第三家,開的是家常炒菜館。

  因為他人太摳,別說好廚師,一般廚師也幹不長。總是換廚師,每個廚師拿手菜都不一樣,留不住顧客,所以生意一直不溫不火。

  半年前,最後一任廚師被氣走,他招不到大廚,就招了個小學徒工來頂著,合約簽得要多周扒皮有多周扒皮,試用期三個月內,只管吃住,沒有工資,過了試用期,按季度支付薪酬,要是犯了錯,一個季度工資全扣光!

  沒多久,劉志豪就發現小學徒工喜歡用每天剩下的菜,研製各種新的菜餚搭配,他本想將學徒工炒魷魚,他老婆拉住了他,說你不是和他簽了合同嗎?先讓他白幹半年,到時候拿這個當藉口,把他炒魷魚。

  一分錢工資不用付。

  小學徒工什麼都不知道,兢兢業業給他們研發新菜,做出來的菜越來越好吃,這幾個月的營業額越來越高。

  好容易熬足半年,可以領工資了,老闆又出了事,蹲了局子。

  他只能又耐心地等了十來天,好容易等到老闆回來,滿心歡喜地要工資了,老闆卻一臉兇惡地調出監控,說他浪費食材,不但一分錢工資不肯給,還要炒他魷魚,讓他立刻滾蛋!

  這半年買日用品已經花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錢,要是現在滾蛋,他連住店和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小學徒氣哭了,他又不善言辭,只能反覆地說:「你怎麼能這樣?」

  羅葑離得遠,聽不太清他們在吵什麼,他知道劉志豪不是東西,看著小年輕被他欺負,下意識就皺了皺眉,想著要不讓保鏢過去,免得孩子吃了虧。

  但就在這個時候,小學徒哭著抬起頭來。

  羅葑:「!」

  這不是上輩子二十五歲就獲得國內美食比賽大滿貫,並獲得國際名廚大獎賽金獎,國內各大美食節目爭相邀請的名廚翟廿三嗎?

  沒想到那個總是板著一張冰山臉的大師級美食家,還曾經有過這麼嫩這麼可口的時候!

  羅葑瞬間改變了主意,他決定不要保鏢過去了,他親自去!

  「這不是流氓大叔嗎?」羅葑笑瞇瞇,「從局子裡出來啦?」

  劉志豪一看見他就屁股疼,下意識後退了半步:「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看……今兒你又欺負誰呢?」羅葑有意無意地把翟廿三擋在身後,「小帥哥,他怎麼欺負你了?」

  翟廿三認出羅烽火,眼睛一亮,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淚,一邊一下一下小聲抽氣,一邊把前因後果斷斷續續和他說了。

  羅葑問:「合同呢?」

  翟廿三從被丟出來的行李箱裡拿出合同,羅葑掃了一眼,心想這孩子應該是剛出來打工,太缺乏人生經驗,被人給坑了。

  劉志豪雖然不是東西,但按照合同條款,浪費食材確實是「大失誤」。雖然試用期不給工資是違法的,但現在小個體這種現象太普遍了,真要扯皮起來,沒一兩個月折騰不明白。

  羅葑遺憾地搖了搖頭,把合同遞還給他:「小帥哥,你願不願意到我店裡當大廚?我一月給你五千,往後走上正軌,除了基本工資,我按營業額的5%給你提成,後廚的菜,當天賣不完,隨便你捯飭……幹不幹?」

  翟廿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

  「真的。」

  「幹!」翟廿三連連點頭,瞬間破涕為笑,笑出了一對小酒窩,「給我開工資就行,我不要提成!」

  羅葑心想,這孩子成名之前,也不知道被多少人坑過,怪不得後來變成那樣。

  他伸手拍拍翟廿三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道:「先去我店裡坐會兒,喝杯水,等會兒讓你看個大熱鬧。」

  翟廿三有些遲疑,一步三回頭地走了,羅葑打電話讓鐵繼宗查了下劉志豪家飯店房東的聯繫方式,將房東約在了街對面的咖啡館。

  一個半小時後。

  羅葑帶著翟廿三,和房東一起進了店。

  「你來幹什麼?」劉志豪皺眉瞪著他,又吼翟廿三,「你個小鱉仔,怎麼還不滾?滾啊!」

  「該滾的是你,」因為他總是拖欠房租,房東早就看他不順眼,從包裡摸出一張合約,「租房合約下月到期,現在還剩二十天,我會按合同約定賠付違約金……請你在今天下午五點之間,收拾好東西離開。」

  劉志豪:「……憑什麼?」

  「這家飯店,我已經賣了,」房東指了下羅葑,「他是新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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