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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哥兒後我嫁了反派》第45章
☆、第45章

  虞笙愕然,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林后,他正在和一位同是哥兒的王妃交談,還是那副面帶淺笑的淡然模樣。

  這麼多人,只有林后注意到虞笙畫了一晚上什麼都沒吃。

  冬至吃水餃是北方的傳統,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圍在一起,共同享用一盤盤熱騰騰的水餃,虞家想必也不例外。

  虞笙有些感動,向太監道過謝後拿著勺子舀起一個水餃咬了一口。水餃是常見的豬肉白菜餡,皮薄餡多,一口咬下去讓餓了一晚上的虞笙露出一本滿足的表情。

  虞笙一口一個嚶嚶怪,很快就把一碗水餃消滅乾淨。填飽了肚子的他幹勁十足,執起筆開始描繪林后的模樣。上次他沒辦法給林后畫畫,這次終於能光明正大地畫了。

  天氣很冷,虞笙小手凍得通紅,他不時地停下搓手呵氣,好讓他的手沒那麼僵硬。畫了沒多久,他忽然覺得自己身子不太對勁。

  這幾天他隱約有預感,他的第三次熱潮可能要來了。他已經盡量避免出門了,但皇命不可抗,而且他又抱有僥倖心理,覺得沒那麼巧熱潮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會這個時候來。事實證明,僥倖心理要不得,他真的是蠢到家了。

  熟悉的感覺漸漸攀升,虞笙心跳加速,身子開始發熱,腦子裡湧出無數個可怕的念頭。如果他真的在這群皇室宗族面前發情,他哥兒的身份勢必會曝光,就算他能保住自己的名聲,肯定也會被皇帝老兒賜婚給某個皇子或親王。那,他的晏未嵐怎麼辦?!

  他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症狀來臨到熱潮真正發作還有一段時間。可是皇室家宴才進行到一半,接下來還有歌姬舞姬表演,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虞笙站了起來,對守在一旁的太監道:「公公,我、我身子不適,能否向陛……向皇后通報一聲,准我先行退下。」

  那太監客氣道:「虞二公子請稍等。」

  虞笙點點頭,又向太監討了一盞冷茶,猛灌了下去。慾火越燒越旺,生理淚水打濕了他的睫毛,他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從宮裡回虞府少說還得一個時辰,再過不久,他就會開始散發情香,到那時他是躲都沒地方躲。

  好在林后並沒有讓虞笙等太久。林后雖然不受寵,但畢竟是一國之後,准一個沒有官職的畫師出宮還是不在話下的。

  「虞小公子,奴才帶您出宮罷。」來向虞笙回話的是另一個太監,虞笙認出來他是林后身邊的人,不知為何心下稍安,道:「有勞公公。」

  熱潮一下向虞笙襲來,虞笙腰肢發軟,每走一步都像是耗盡了他最後一點力氣。眼前的景象出現了重影,耳邊是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不行!現在不可以!虞笙用力掐著手心,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然而熱潮從來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又聞到了自己熱潮時獨有的香味,淡淡的,甜甜的,好似夏日的柑橘。

  虞笙再也支撐不住,正要倒下去時,後腦勺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他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

  虞笙是被熱潮折磨醒的。他發現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床鋪上,身上的外衣已經被脫了,只剩下被汗水浸濕的裡衣。他忍不住伸出手,正要替自己疏解時,餘光瞟見一抹潔白的身影。

  「皇、皇后?」虞笙迷迷糊糊道。

  林后一襲白衫,卷髮垂在胸前,眉間沒了象徵著哥兒身份的紅印,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清冷脫俗。他走到虞笙跟前,道:「不要碰,忍著,別讓熱潮佔有你的意識。」

  虞笙咬著嘴唇,幾乎都要哭了,「可、可是我好難受……難受得快死掉了……」

  林后伸出手,替虞笙撥開黏在他臉上的頭髮,轉頭吩咐一旁的太監,「準備涼水,替虞公子擦身。」

  大冬天用冷水擦身肯定要生病著涼,然而虞笙已經顧不了那麼多,要不是太監攔著,他恨不得跳進冷水裡。

  擦完身子,太監塞了塊棉布給虞笙,「虞小公子,您仔細別咬著舌頭。」

  虞笙咬住棉布,不時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太監替他擦著汗,奇道:「皇后,虞小公子好像在說話。」

  林后問:「他在說什麼?」

  太監湊到虞笙嘴邊,認真聽了聽道:「虞小公子在說什麼『晏』,什麼『嵐』的。」

  林后微一斂眉,道:「照顧好他,再加點熏香。」

  這次熱潮虞笙整整發作了一個晚上,直到天邊泛白,他身上的火才完全熄滅。他的衣服早已濕透不能再穿,太監給他拿來一件新的換上,又端來一碗參湯,「虞二公子,來熱潮是件體力活,您現在得好好補補。」

  看來自己是哥兒這件事在林后這已經實錘了。虞笙喝了參湯,正琢磨著如何向林后解釋,就看見小太監跪下行禮:「皇后。」

  虞笙忙掀開被子要下床,卻被林后制止,「你躺著即可。」

  虞笙眼神躲閃,「皇后,我……」

  「你不必解釋。」林后道,「你既然要偽裝成常人,想必有自己的苦衷。」

  虞笙驚訝道:「您不會揭穿我嗎?」

  林后笑了笑,「若是可以,誰不想做個常人。」

  虞笙想起原著中對林后的介紹。他是一個體制特殊的哥兒,用現代的話來說是發育很晚,十四歲定簋的時候他被定為了常人。三年後,他的父母給他訂了一門親事,不料在成親前一日他首次熱潮發作,旁人再拿來玉簋給他一定,這才明確了他哥兒的身份。他和未婚妻的婚約被取消,轉頭又和當時的太子訂了婚。從他娶妻到嫁人最後到生子,其中不過一年多的時間。或許對林后來說,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就是做常人的那些年,所以他才能理解虞笙的所作所為。

  虞笙感激道:「皇后,您真是我的大恩人。以後我就是您的人了,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便是。」

  林后問:「此事平陽侯和侯夫人是否知道?」

  虞笙搖搖頭,小小聲道:「我瞞著他們呢。」

  林后看著他,無奈道:「以後臨近熱潮,你還是少出門為好。」

  虞笙苦笑著,「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林后難得一笑,「好孩子。不過哥兒的熱潮實在磨人,你若是有朝一日想要嫁人……湛兒他尚未娶親。」

  虞笙嚇得玉容失色,險些從床上掉了下來,「您、您是在開玩笑的,對不對?」不帶這樣拉郎配的啊!

  林后沒想到虞笙反應這麼大,奇道:「你是見過湛兒的——你覺得他不好?」

  「不不不,」虞笙的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大皇子他很好,但是我……我不喜歡他。」

  「這麼說,你是有喜歡的人?」

  虞笙紅著耳根,輕輕點了點頭。

  林后輕聲一笑,「真好。」

  在虞笙的印象中,林后一直是高冷的人設,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其實林后外冷內熱,也會有非常溫柔的一面,只是這一面除了兒子他很少展現給別人。

  虞笙躺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急道:「皇后,我一夜未歸,我娘她……」

  「我已命人去平陽侯府告知了侯爺和侯夫人,說你被皇上留下畫雪夜之景。」林后朝窗外看了看,「等天一亮,你就出宮罷。」

  虞笙笑逐顏開,露出細白的牙齒,「謝謝皇后。」

  這時,一個宮女邁著小碎步走進殿內,道:「啟稟皇后,皇上朝長生殿的方向來了。」

  林后身上的那點暖意立刻煙消雲散,「他來做什麼。」

  宮女垂眸:「奴婢不知。皇后,您可要梳洗接駕?」

  「不必了,你先下去罷。」

  虞笙有些慌,「皇后,我現在是個常人,大晚上的出現在您的寢宮,要是被皇上知道了……」

  林后道:「他不會久待,你就待在此處。」

  安頓好虞笙,林后披上一件狐裘,走到殿門口,皇帝的龍輦正好停下。林后向他躬身行禮:「皇上。」

  皇帝快步走到林后跟前,表情陰沉得可怕。林后對他這副模樣早已習以為常,漠然道:「皇上深夜來此,可是有什麼要事?」

  讓林后意外的是,皇帝並未和往常一樣對他冷嘲熱諷。他凝視著林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林清玦,我們的湛兒……沒了。」

  短暫的沉默後,林后鎮定道:「皇上就算要折磨我,也不能拿湛兒開玩笑。」

  「朕沒有。」皇帝的聲音嘶啞而疲憊,「潯陽刁民叛亂,佔領了刺史府,將潯陽刺史就地絞殺。湛兒帶著親兵平叛,但卻寡不敵眾……」

  林后望著皇帝,表情一點點地崩塌,眼裡滿是恐懼,他竭力維持著最後的鎮定,可聲音已經變得,「李葉,你在騙我。」

  皇帝閉了閉眼,沒有再對他說什麼,轉身上了龍輦,對一旁的太監道:「宣丞相,兵,戶,禮三部尚書覲見。」

  林后知道皇帝沒有騙他。就算他再如何厭惡自己,他和兒子的父子之情不是假的。所以,他的湛兒是真的……死了。

  藏在偏殿的虞笙並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直到一個太監匆匆走了進來,道:「虞二公子快隨奴才出宮罷。」

  「可是,這天還沒亮呢。」

  太監急道:「宮裡出了大事,您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大事?」虞笙緊張道,「什麼大事?皇后呢?」

  「皇后已經無暇再照料您了,您別問了,趕緊出宮罷。」

  太監的表現不像是作假,虞笙趕忙穿好衣服跟著他出了宮。宮外虞府的馬車還等著,他剛上馬車,就聽見宮裡傳來一聲聲渾厚深遠的鐘聲:「當——當——當——」

  虞笙睜大眼睛,數著鐘聲的響數,一共十八聲——這是誰走了?

  他的問題很快得到了答案。

  次日一早,大皇子李湛的在潯陽被起義叛軍殺害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相傳,叛軍佔領了潯陽城後將大皇子的屍體吊於城頭,以示對皇權的羞辱。

  叛軍的頭目原是一個屠夫,去年鬧饑荒時為了填飽肚子去做了山賊。南方連年災害,來投靠他的人越來越多,山賊的勢力也越來越大,到最後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本來他只想守著山頭做土皇帝,誰想到年初皇帝派了個皇子來潯陽整頓,他見土皇帝做不成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動起了做真皇帝的念頭。

  叛軍頭領一開始打著劫富濟貧的名號,倍受百姓愛戴,他趁機大肆宣揚朝廷的暴政和不作為,再次壯大了隊伍。最後自稱「天命團」,承上天的旨意,殺光貪官,活捉皇帝,還給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天命團以席捲之勢,短短數月就拿下了南方的幾座城池。皇帝雷霆震怒,一下子拿了幾個地方重臣的腦袋不說,連中央的官員也被波及了不少。一時間,京中高官權貴人人自危,對大皇子被害一事更是諱莫如深。

  虞孟青雖為閒職,此刻也忙碌了起來,每日早出晚歸;至於虞策,更是幾天幾夜沒回過府。姜畫梅成日憂心忡忡,生怕天命團的火燒到自己家門口。但最讓她擔心的是小兒子虞笙,自從潯陽起義的消息傳來,虞笙就像換了人似的,茶飯不思,神思恍惚,短短幾日瘦了一圈。當姜畫梅看到虞笙連飯都不好好吃了,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可無論她怎麼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當虞笙是憂國憂民這才終日鬱鬱寡歡。

  虞麓隱約猜到了讓虞笙幾乎崩潰的原因,安慰道:「二哥,未嵐表哥聰慧過人,身邊又有保鏢,定然會安然無恙的。」

  虞笙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雙膝,紅著眼眶道:「是我,是我害了晏未嵐。我還害死了大皇子……都是因為我。」

  如果不是他非得洗白晏未嵐,讓晏未嵐按照原著的路線黑化,他早就搭上了二皇子的船,幫著人家奪嫡了,哪會在這種時候跑去潯陽修什麼祖墳。如果晏未嵐真的在戰亂中發生了什麼,改變劇情的虞笙就是罪魁禍首。

  晏未嵐是白的也好,是黑的也罷,都是他喜歡的人。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了,什麼都不想改變了,他只要晏未嵐好好的。

  知道潯陽發生叛亂的那晚,虞笙想了一宿也沒想起來原著裡有這段情節。在原著裡,潯陽的確是連年災害,也確實有一個山賊頭頭,可這些山賊明明被招安了,根本沒有掀起什麼風浪。虞笙思來想去,覺得關鍵一環是在大皇子身上。

  按照原著的時間線,現在大皇子和虞麓成了親,皇帝體念他新婚燕爾便沒讓他南下,去潯陽的另有他人,正是因為去潯陽的人不同,這才導致了既然不同的兩種後果。

  這就是蝴蝶效應的可怕之處,虞笙以為自己改變的只是身邊人的命運,可整個大淵的國運都在因為他朝著一個未知的方向走去。

  他害了晏未嵐,害死了李湛。林后痛不欲生,南方百姓遭受戰亂,大淵將士戰死沙場——都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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