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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哥兒後我嫁了反派》第56章
☆、第56章

  虞笙被姜畫梅訓了足足半個時辰,直到虞歌過來說要找二哥玩,她才把矛頭調轉到女兒身上,「你二哥馬上就要考試,你自個兒玩去,別耽誤他讀書。」

  「娘,夫子說,考前不應太緊張,要多加放鬆。」虞笙拉著虞歌就往外走,「我先陪小歌玩一會兒,不礙事的。」

  姜畫梅拉也拉不住,只好由得他們去了。

  虞歌已經十三歲了,在這個時代是可以定親的年紀,可她半點都沒有大姑娘的模樣,性子隨了姜畫梅,整日裡風風火火的,沒一刻消停,虞孟青對此很不滿,認為是姜畫梅教壞了唯一的女兒,兩人沒少為這事鬧矛盾。

  虞策和虞笙自然都站在母親這邊,虞策對弟妹從來都是無條件寵,至於虞笙則覺得小姑娘只要三觀沒問題,活潑開朗一點沒什麼。現在的虞歌對虞麓母子毫無偏見,偶爾還會和虞麓一起玩耍,人又長得俏麗可愛,一口一個「哥哥」叫得虞笙都快成半個妹控了。

  虞笙陪著虞歌在院子裡踢了一會兒毽子,讓他欣慰的是他手是廢了,腳還是能用的,努力一下能和虞歌踢個平腳。兩兄妹一起用了午飯後,虞笙回自己院子睡了一覺。下午,他支開下人,去了書房,本來打算練習練習,可他一看到紙筆就覺得頭暈炫目。他強忍著難受拿起筆,才畫了半炷香的時間,手就開始抖個不停,他只能停下來休息,活動活動手指和手腕再繼續畫。一幅簡單的小雞啄米圖他花了一個時辰才完成。這時,他已是滿頭大汗,全身癱軟無力。他很沮喪,小雞啄米圖都成了地獄難度,那他這輩子還能給晏未嵐畫美人醉酒圖麼。

  門扉輕響,外頭傳來秋念的聲音:「少爺,夫人命人送來了銀耳蓮子羹,您要不要嘗嘗?」

  虞笙把小雞啄米圖揉成紙團扔到一邊,說:「好呀。」

  秋念推開門走了進來,虞笙注意到他臉色不太好看,眼下還有淤青,想來是昨夜一夜未睡好。虞笙猜測道:「你昨日來熱潮了?」

  秋念不太好意思地點點頭。

  「你怎麼不同我說?你一個人怎麼熬過去的。」虞笙說完,才想起自己昨夜根本沒回府,又道:「我沒在你可以去找三少爺,他會幫你的。」

  秋念一臉誠摯,「沒有兩位少爺,我和鼕鼕早就餓死在街頭了,如今的日子是我們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兩位少爺對我們父子恩重如山,我們做牛做馬都報答不了,怎麼還好意思麻煩少爺們呢?」

  被秋念吹了一波彩虹屁,虞笙都有點飄了。「我們都是哥兒,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虞笙道,「我記得你的熱潮都挺準時的,每兩月一次,那下次就是七月了,我會記在小本本上,到時候幫你度過。」

  秋念誠惶誠恐,「不勞二少爺費心。」他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道:「倒是二少爺您,熱潮有小半年沒來了,您真的不喝點藥調理一下?」

  虞笙的熱潮一向不準時,他都習慣了,並不放在心上。來熱潮又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他寧願自己一輩子都不來。「對了秋念,上回你說如果熱潮不准,可能影響生育。我的熱潮比我娘的脾氣都要摸不準,那……」虞笙白皙的臉色微微泛著紅霞,「那如果我平時,就是沒來熱潮的時候,和尋常男子……那個啥,就沒那麼容易會懷孕了吧?」

  秋念道:「也不一定,很多哥兒的熱潮不准,有的一年才來那麼兩三次,但他們還是能懷上孩子的。」

  虞笙繼續問:「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沒那麼容易懷孕嗎?」

  秋念的臉也紅了起來,小聲道:「可以讓他……不要留在裡面。」

  「不要留在裡面?」虞笙表情天真無邪,「什麼意思?」

  秋念的臉紅透了,他貼在虞笙耳邊輕語了一句。

  虞恩愣了愣,道:「好辦法。」

  秋念:「這個也是要看運氣的,不、不一定管用。」

  虞笙:「……哦。」

  秋念糾結了許久,覺得自己不應該過問主子的私事,又實在是擔心虞笙,便問:「二少爺,難道是有什麼心儀的男子了?」

  虞笙一直把秋念當成是知心大哥哥,對他也非常信任,並不介意把自己心事告訴他。現在虞麓忙著備考,虞笙不想讓他因為自己的事分心,也只能和秋念分享秘密了。「是啊,」虞笙道,「我有了喜歡的人。」

  「那您要向老爺夫人坦白身份嗎?」

  虞笙問:「為什麼這麼說?」

  「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做主的,您不告訴他們,怎麼能嫁人呢?」秋念道,「哥兒婚前同尋常男子有私情,傳出去了,對您的名聲可不好。」

  秋念說的也有道理。他當年定簋造假,是為了躲避嫁人生子的命運,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竟然心甘情願地想要和一個男子結婚不生子。不過他也沒有後悔,畢竟如果他當時被定為了哥兒,早就被皇家幾個未婚配的男人搶來搶去,根本輪不到晏未嵐。那問題來了,他是哥兒這件事肯定瞞不住晏未嵐,向晏未嵐坦白什麼時候都可以。但是他想要和晏未嵐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必須得過了父母那關,但姜畫梅和虞孟青一旦知道了他是哥兒……那畫面虞笙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疼。

  正當場面陷入難以言喻的沉默中時,梨香過來告訴虞笙,說虞策剛從官署回來了,姜畫梅讓他去她院子裡用晚飯。虞笙來到姜畫梅的院子,見桌子上擺了他最愛吃的糖醋排骨,想捻一塊解解饞,結果爪子剛伸出去,就被姜畫梅打了回去,「忍著點,等你大哥來了再吃。」

  虞笙只好坐在桌邊乖巧等待,好在虞策也沒讓他多等,沒一會兒就來了。虞策一坐下,就和家人分享了一個消息:「王均儒死了。」

  一聽到這個名字,虞笙的右手猛地一抖,險些沒抓穩筷子。姜畫梅驚訝道:「死了?怎麼死的?」

  「聽說是走在路上,被不知道哪裡來的花瓶砸到了腦袋,當場就喪了命。」

  姜畫梅痛快道:「砸得好,真是惡人有惡報,天道好輪迴!當時笙兒傷成那樣,人差點都沒了,結果姓王的那個王八羔子只是被打殘了腿,我這心裡一直都不痛快,好在惡人有天收……」

  虞策注意到虞笙臉色不對,扯了扯姜畫梅的衣袖,道:「娘,先不說了,吃飯罷。」

  姜畫梅反應了過來,給虞笙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心疼道:「笙兒,都過去了,沒事了,啊。」

  虞笙笑笑,「嗯。」

  姜畫梅憐愛地看著他,「好孩子。」

  接著,虞策又說起了南邊的戰事。歸德將軍近來打了幾場勝仗,從天命團手裡奪回了幾座城池,現在雙方正在金陵僵持不下。金陵城易守難攻,歸德將軍攻了數次都未攻下,聖上有意派出援軍前往金陵城增援。秦王主動請纓,卻被聖上以朝中事物繁多,需要他留在京城協理之由駁斥。

  姜畫梅道:「秦王死裡逃生這才多久,皇上和皇后肯定捨不得他再以身犯險。」

  虞策不以為然,「說皇后捨不得倒有可能,至於陛下……我想他是有其他的緣由。」

  虞笙心不在焉地聽著,聽到他們說起皇上和皇后,靈機一動,道:「我聽說林皇后定簋的時候被定為了常人,過幾年他熱潮來了大家才知道他是個哥兒。娘,你說我會不會和他一樣啊?」

  虞策聽了弟弟的話直搖頭,這傢伙,居然還在做哥兒夢。

  姜畫梅白了他一眼,「林皇后的情況百年難得一見,你以為誰都會和他一樣啊。再說,你都快十七了,如果是哥兒,熱潮早該來了。」

  「話不能這麼說,不是有的哥兒十八才來熱潮嗎?」虞笙道,「娘,如果我真的突然變成了哥兒,您會怎麼樣啊?」

  「那當然是先把這個好消息廣而告之,讓那些覺得虞家生不出哥兒的人都睜大眼睛好好瞧瞧。最好重新辦一次定簋宴,把他們都請到府上,我一個一個地當面打臉。」姜畫梅越說越興奮,表情如癡如醉,「等你是哥兒的事情傳遍整個京城,咱家的門檻肯定就要被求親的人踏破,然而平常的世家貴族娘是一個都看不上的,能配的上你的,只有一人。」

  虞笙嘴賤地問了一句:「誰啊?」

  「那當然是秦王啊!」

  虞策一口清湯差點噴出口,虞笙一臉黑線,徹底打消了向姜畫梅坦白的念頭。

  「二皇子沒了,秦王是聖上唯一成年的皇子,又是嫡長子,還被封了親王,將來十有八九要入主東宮,誰要是嫁給了他,就是未來的太子妃,也不知道哪家哥兒會這麼幸運。」姜畫梅艷羨道,「最近右僕射徐府和寧王府上各定出了一個哥兒,眾人都說秦王妃就是那兩個哥兒其中的一個,跑不了了。」

  見虞策的表情不怎麼好看,虞笙忙夾了一筷子菜到姜畫梅碗裡,「娘,這道松鼠桂魚不錯,您快嘗嘗。」

  用完晚飯,虞孟青把虞笙和虞麓叫進書房裡,訓導了一番,大概就是說考試將近,讓他們把旁的都放下,一心備考,除非特殊情況,一律不得出府。虞麓對此可有可無,反正他現在已經掉進書堆裡出不來了;虞笙有點鬱悶,被下了禁足令意味著他不能出去找晏未嵐,雖然他心裡頭也明白,現在情況特殊,他只有離晏未嵐遠一點,晏未嵐才能安心。

  訓完話,虞孟青把兩個兒子打發了,竇姨娘端著燕窩走了進來,笑道:「二少爺和三少爺都是最懂事的,老爺不必憂心。」

  「麓兒我是放心的,」虞孟青皺眉道,「就是笙兒,三天兩頭地闖禍,都是他母親慣的。」

  竇姨娘勸道:「老爺已經有了大少爺那般出色的嫡長子,為何要對二少爺如此嚴苛?橫豎二少爺日後有親大哥照料,日子差不了,」她頓了頓,蹙起眉道:「倒是笛兒……」

  虞孟青打斷她,「笛兒是侯府的少爺,難道日子就會差?」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竇姨娘走到虞孟青身後,替他輕輕捏著肩,「說起來,笛兒見兩位哥哥要去考試,羨慕得不得了,一直說希望自己也能去考呢。」

  虞孟青閉著眼睛享受著竇姨娘的伺候,道:「以笛兒的勤奮刻苦,將來定能金榜題名。只是他現在年紀太小了,簋都還未定,還是等他滿了十四先定簋再說吧。」

  虞笛還有數月才滿十四,無論是身段還是容貌都泯然眾人,虞孟青雖然不指望他會是個哥兒,但儀式還是得走走的。

  竇姨娘柔聲道:「老爺說的是。」

  接下來一小段日子,虞笙待在家裡哪都未去,晏未嵐每隔一日就會寫信給他,偶爾還會命人送些點心吃食來,虞笙不能畫漫畫了,只好寫字回信。只是他的字太難看,歪歪扭扭的,有的時候連他自己都看不懂。以他的水平,考上科舉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管怎樣,態度還是要端正,這也是對科舉考試的尊重。

  離科考只剩下幾日時,虞笙成了家裡重點保護的對象,他覺得自己就是想要星星,姜畫梅也會想法子替他尋來。虞麓因為太過刻苦,清減了不少,下巴都瘦尖了,虞笙把姜畫梅送來的補品分了他一半,語重心長地勸道:「麓麓啊,身體是一切的本錢,你如果熬壞了身體,那可是得不償失。」

  虞麓笑道:「多謝二哥關心,我心裡有數。」

  考試前一天,虞笙讓虞麓別溫書了,拉著他在園子裡逛了幾圈。呼吸到新鮮空氣,虞麓卻還是沒什麼精神,整個人都懨懨的,站在陰涼處還直冒汗。虞笙覺得不對,替虞麓把了把脈,心中一沉,問:「麓麓,你這幾天睡得怎麼樣?」

  虞麓搖了搖頭,道:「我這幾天半夜時常驚醒,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他遲疑了片刻,問:「二哥,你說我初潮是不是要來了?」

  虞笙安慰他:「不一定啊,壓力過大,或者是太上火都會出現這種症狀。麓麓,你先別自己嚇自己。你忘了,上回你也是這副症狀,我和秋念都以為你是來了熱潮,結果你只是感染了風寒而已。」

  虞麓強顏歡笑,「嗯,我都聽二哥的。」

  「肯定沒事的。」虞笙篤定道,「走吧,去我那,秋念做了一堆好吃的等著我們呢。」

  兩人一道用了飯,虞麓便回去了。虞笙和秋念說了今日的事,發愁道:「萬一麓麓真的要來熱潮了,他怎麼考試啊。」

  「我覺得,還是不要冒險比較好。」秋念道,「我聽說,朝廷是明令禁止哥兒參加科考的,三少爺一旦在考場上來了熱潮,不但考不了試,身份暴露後還會被抓起來吧。」

  難怪哥兒也是男子之身,卻只能拘於內堂,這隨時隨地可能發情的體質,實在是太耽誤事了。虞笙不甘心道:「可是,麓麓為了考試努力了這麼多年,難道就要因為自己控制不了的破身子放棄嗎?!」

  「今年不考,三年後三少爺還是能考的啊……」

  虞笙憤憤不平,「那萬一他三年後又剛好在考前來了熱潮呢?!」

  秋念難過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虞笙急得在團團轉,卻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他只能拿安慰虞麓的話來安慰自己:事情哪有這麼巧,虞麓可是原著的主角,主角光環肯定還在,他一定能順利地完成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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