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穿成炮灰哥兒後我嫁了反派》第69章
☆、第69章

  長生殿內,吳太醫給林后把完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見皇帝在還在外頭等著,正要行禮,就聽見皇帝道:「免禮——皇后如何?」

  吳太醫道:「回皇上,皇后脈象往來流利,圓滑如珠,確是喜脈。而且,已有兩月之久。」

  兩個月……那就是上次林清玦來熱潮的時候。皇帝見吳太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道:「太醫有何話,直說便是。」

  吳太醫拱了拱手,祗慎道:「皇上,皇后上回生產時的情景,您可還記得?」

  他當然記得。那時的林清玦無法接受自己身為男子有孕一事,整個孕期都在同他,同自己置氣,整日鬱鬱寡歡,悲觀厭世,給生產時留下了不少隱患,以至於分娩時難產,生下李湛後元氣大傷,太醫曾斷言,他之後難再有孕。正因為此事,當時還在世的太后和諸多言官才逼迫他選秀納妃。林清玦之後二十年未再有孕,怎麼突然就……

  皇帝淡淡道:「如果朕未記錯,當年斷言皇后難再有孕的太醫就是吳太醫你吧。」

  吳太醫如臨深淵道:「當年皇后陰竅大傷,確實難再有孕。然,凡事無絕對,皇后能再有孕,是、是上天庇佑大淵……」

  皇帝打斷他:「說重點罷。皇后此胎,可有風險?」

  吳太醫抹了一把冷汗,道:「皇后年近四十,身子不如少年,且由於陰竅受損,導致體內陰氣不足,即便龍種能在腹中待至足月,分娩之時恐怕也……也會和當年一樣,面臨難產……」

  皇帝眉頭深鎖,「你有幾分把握能讓皇后安然產子?」

  吳太醫哆哆嗦嗦地伸出五個手指,「五、五成。」

  吳太醫退下後,皇帝獨自在外頭坐了許久,揉了揉眉心,起身在寢殿走去。

  林清玦躺在床上,面朝裡,一如既往地只留給人一個背影。皇帝在床邊坐下,伸出手想觸碰那散落在床上的青絲卷髮,可眼看就要碰到,他動作一頓,還是把手收了回去。

  「吳太醫的話,你也聽見了罷。」

  「……」就在皇帝以為得不到回應時,林清玦輕輕地「嗯」了一聲。

  皇帝似有些疲憊,「此子……來得不是時候。而且,我們已經有湛兒了。」

  林清玦雙手緊緊地攥著錦被。

  「但朕,也不是……不想要他。」皇帝頓了頓,「清玦,你自己決定罷。」

  林清玦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掌事公公弓著身走了進來,「皇上,晏大人求見。」

  皇帝輕一頷首,「知道了。」他看著林清玦的背影,「那麼,朕先走了。」

  「皇上。」

  皇帝身形一頓,眼中竟有幾分欣喜,「你……在叫朕?」

  林清玦坐起身,微卷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匯聚在一起。「晏未嵐和虞笙的婚事,皇上會同意嗎?」

  皇帝劍眉微揚,「你叫住朕,就是為了此事?」

  林清玦點了點,「是。」

  皇帝反問:「你希望朕同意?」

  林清玦看著他,「嗯。」

  「為何?」

  「我同虞笙,極是投緣。」林清玦道,「我希望他能得償所願。」

  皇帝興致索然,「朕說過,朕會考慮。林清玦,你既然這麼有閒情逸致去操心旁人的事情,不如多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想……我們。」

  林清玦本能地把手放在小腹上,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困惑:「孩子……我們?」

  「對,」皇帝沒有再忍,依照本心地挑起了林清玦胸前的髮絲,「我們——你……和我。」

  晏未嵐在御書房等了半個時辰,才見到了皇帝。

  在年輕一輩之中,皇帝最欣賞的兩人便是虞策和晏未嵐,尤其是後來居上的晏未嵐。自古以來,皇子結交官員都乃皇帝大忌,如今秦王和晏虞二人交往甚密,皇帝非但不顧忌,反而還有幾分鼓勵的意思。此舉給朝中眾臣透露了兩個信息:其一,秦王是儲君一事已是板上釘釘;其二,等秦王繼承大統後,晏未嵐和虞策將成為新帝的左膀右臂,位極人臣。

  「未嵐,何事值得你深夜入宮,連明日早朝都等不及?」皇帝問。

  晏未嵐微一頷首,直截了當道:「臣請陛下賜婚。」

  皇帝呵呵一笑,「為何你們都如此著急?方纔,皇后也向朕提過此事。」

  「請陛下成全。」

  皇帝微微搖了搖頭,「未嵐,南方戰事未平,你大任未完,這般醉心於兒女私情,朕很失望。」

  對朝臣而言,皇帝的信任期許至關重要,一旦失去,前途堪憂。要是皇帝對別人說出此話,那人定然是誠惶誠恐,立馬跪地認錯,卻看晏未嵐依舊淡定自若,道:「臣等不及了。」

  皇帝瞇起眼睛,「你就這麼想要他?」

  晏未嵐沒有一絲猶豫:「是。」

  皇帝沒有再說什麼,凝神看著桌案上的江南輿圖,手指劃過一片淪陷於天命團手中的疆土,「等你把這些地方都給朕拿回來,朕就把虞笙賞給你。」

  「賞」這個字眼讓晏未嵐蹙起了眉,「陛下,臣和虞笙,都等不了那麼久。」

  皇帝肯和晏未嵐講條件已是格外縱容,可晏未嵐如此冥頑不靈,難免令他有幾分薄怒。「晏未嵐,你有如此軟肋,如何能成大事?你退下罷,如果你求見只為了此事,下次你也不必來見朕了。」

  晏未嵐垂眸不動。

  皇帝一字一句道:「朕說了,退下。」

  「陛下,」晏未嵐撩開衣擺,直直地跪下,「楊錚銘來信了。」

  皇帝瞳孔驟縮,身上的怒威冷意讓在場的宮女太監無不心驚膽戰。楊錚銘,天命團的頭目,自稱天道大將軍,帶著一幫烏合之眾奪了他南部二十城,即使是現在,還有數十城在他的手中。聽聞,在金陵被淵軍收復之前,他還在想著在潯陽稱帝,這讓他龍顏震怒,恨不得御駕親征,親手砍下楊錚銘的頭顱洩憤。

  「信中說了何事?」

  晏未嵐深吸一口氣,「金陵被攻破後,他對臣起了疑心,命臣主動向陛下請求出戰,三月之內趕到潯陽,否則,視臣叛變。」

  楊錚銘此舉倒是出乎皇帝的意料。當年,他放晏未嵐歸京,本就是一場豪賭。為了讓晏未嵐獲得楊錚銘的信任,皇帝准許晏未嵐向其透露一些看似機密實則對大局影響不大的消息,卻也有不少人因此喪生,甚至讓大淵損失了一名大將。此次收復金陵一戰,致勝的關鍵就在晏未嵐給天命團的虛假攻城圖。皇帝本以為此戰要耗盡楊錚銘對晏未嵐的信任,也做好了這顆棋子被對方所棄的準備。他不曾料到,楊錚銘對晏未嵐竟然如此「情深義重」,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晏未嵐重回潯陽,若能再次取得天命團的信任,倒也算物盡其用了。

  皇帝手指敲打著桌案,這是他在思考時習慣的動作。「未嵐,你怎麼想。」

  「臣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怎麼想。」

  「哦?」皇帝挑了挑眉,「那你說說,朕是怎麼想的。」

  「陛下想臣回去,」晏未嵐淡淡道,「物盡其用。」

  「那你可願意回去?」

  「臣沒有選擇。」

  「你可知,你此次回潯陽,凶多吉少,稍有不慎就會命喪黃泉。」

  晏未嵐甘之若素,「臣願為大淵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只求陛下一道賜婚聖旨,准臣在南下之前,同虞笙結為夫婦,了卻臣此生最大的心願。」

  賜婚即聖旨,即便虞家人再如何不願,也沒那個膽子抗旨不遵。皇帝看得出來,晏未嵐對虞笙乃勢在必得。「你明知此行不容樂觀,還執意要同虞笙成親,你就不怕你英年早逝,誤了他一生?」

  晏未嵐眸光流轉,顧盼生輝,「臣即便是死,也要擁有他。哪怕,只有一日。」

  皇帝神情複雜地望著他良久。不顧一切地想要佔有一個人,如此濃烈的愛慾,他向來是理解不了的。對他而言,皇位和江山才是他永遠的情人。

  晏未嵐又道:「請皇上成全。」

  皇帝把思緒拉了回來。正如德妃所言,兩個尋常男子成親聞所未聞,他一旦給晏未嵐開了這個先例,等於向世人承認其對斷袖龍陽的認可,這要是讓那些冥頑不化的言官知道了,他定然會被口水淹死;他那天天把祖宗家法掛在嘴邊的父皇父后泉下有知,說不定也會被他生生氣活過來。他被這些人束縛了這麼多年,以至於現在他細細想來,竟覺得那情景頗為有趣。

  至於平陽侯府,他倒不曾放在心上。虞孟青擔任的不是什麼要職,為人中庸,行事小心謹慎,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抗旨。

  最重要的是,想要盡快收復南方十城,他需要晏未嵐絕對的忠心。還有一點,這也是林清玦的願望……

  皇帝思慮再三,終於做出了決定,「你想讓誰為你去說親?」

  晏未嵐微微睜大眼睛,「陛下?」

  皇帝笑道:「即是媒妁之言,自然少不了媒人。朕倒有一人選,朕的長姐端嘉長公主性子熱情爽朗,為人不拘小節,自幼厭惡禮法束縛。讓她去替你提親,你覺得如何?」

  晏未嵐難得在外人面前露出了笑容,「臣,叩謝皇恩。」

  皇帝看著他,突然就明白了為何眾人都說晏未嵐是京城第一美人,他語氣淡淡道:「晏未嵐,朕一直覺得你和朕是同一類人,如今看來,是朕錯了。你盡快把婚事辦了,朕會命禮部協助操持。之後,你就動身南下罷。」

  「臣遵旨。」

  晏未嵐告退後,皇帝還沒來得及歇息片刻,李湛又來了。皇帝把人叫了進來,強打起精神道:「湛兒,你去看過你父后了麼?」

  李湛道:「兒臣去的時候,父后已經歇下,兒臣不便打擾。」他頓了頓,問:「父皇,父后的究竟所犯何病?」

  皇帝有些驚訝,「你父后未曾告訴你?」

  「未曾。」

  皇帝陷入了沉默。在二十歲的兒子面前提及再次懷子一事,即使是他,也頗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道:「此事,你還是等你父后醒了再問他罷。」

  李湛心下覺得古怪,但也沒有多問。「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

  皇帝暗自鬆了口氣,端起茶盞,「何事?」

  「兒臣請求南下平叛,為我大淵收復淪陷的江南十城。」

  皇帝掃了他一眼,「南方有宋晟,你給朕在京城好生待著。」

  「父皇……」

  「你上回南下發生了何事這就忘記了?朕一想起你父后得知你死訊的樣子就……」皇帝放下茶盞,閉了閉眼,似心有餘悸,「朕不會讓你再犯險。」

  燭光下,李湛深邃如潭的眼眸一片死水,「父皇,南方戰事正在緊要關頭,兒臣不想再待在京城作壁上觀,置身事外,請父皇成全。」

  皇帝看著與自己七八分相似的長子,「只因為這個?還有別的理由麼?」

  李湛抿唇不語。

  知子莫若父,皇帝想到李湛對娶妻的抗拒,心中有了猜測,道:「你留在京中,並非是作壁上觀。從明日起,你開始協理朝政事,每日去內閣報到罷。」

  李湛自知難以改變聖意,嘆了口氣,「兒臣領命。」

  另一頭,虞笙回到虞府後,果不其然地被姜畫梅痛斥了一頓,「一個喝得爛醉回來,一個乾脆不回來,你們還真是親兄弟啊。」

  虞笙討好道:「我這不回來了嘛。」

  姜畫梅瞪了他一眼,「晏府到底有什麼吸引你的啊,三天兩頭地往那跑,你是不是看上晏府的那個姑娘了?」

  姜畫梅既然這麼說,就證明在宮宴上發生的事情還沒有傳出去,虞笙在心裡暗搓搓地想,不是姑娘,但比姑娘好看多了。「娘,這次我去晏府,見到了姨母。」

  姜畫梅冷哼一聲,「提她作甚,你是存心讓娘沒胃口吃飯麼。」

  「姨母說當年的事,是她不對,她想和您重歸於好。」

  姜畫梅狐疑道:「就她,能這麼說?」

  虞笙點點頭,「她還說,姨夫命不久矣,希望到時候咱們府能去晏府弔唁。」

  姜畫梅一愣,「她要守寡了?」

  此時,虞孟青剛好過來,聽見姜畫梅的話,問:「誰要守寡了?」

  虞笙將晏府的事情一一告知虞孟青,後若有所思者道:「武國公雖已是日薄西山,但他的兒子晏未嵐是聖上的新寵,又和秦王是莫逆之交,這晏府……得罪不得。」他轉向姜畫梅,「這樣,你備上一些禮,過幾日隨我一同去晏府探望武國公。」

  姜畫梅埋怨道:「老爺,當年我那好姐姐可是想把她家失了名節的哥兒嫁給我們的策兒啊!如今策兒還未娶妻,誰知道她的念頭打消沒有,我才不去觸這個眉頭。」

  虞孟青滿不在乎道:「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你還斤斤計較作甚。如今晏未嵐風頭正盛,多少人想巴結都巴結不上,你倒好,把人家當成洪水猛獸一般避之不及,蠢不蠢啊你。」

  「晏未嵐風頭正盛,我們策兒難道就沒風頭了?」姜畫梅反駁道,「有策兒在,我們犯得著去巴結那晏未嵐麼!」

  虞笙默默喝茶:犯不著犯不著,他要娶你們的兒子,是他來巴結你們才對。

  虞孟青搖了搖頭,知道和姜畫梅講理是枉費工夫,直接下了命令:「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老爺!」

  虞孟青看向虞笙,道:「笙兒也一起。」

  「……哦。」虞笙想像了一下幾個長輩坐在一起的情景,莫名地覺得有見家長的儀式感,不禁偷偷笑了笑。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