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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們都重生了》第1章
第1章 遇夢

  蒼白的夜明珠散發著幽幽冷光,四周是無邊無際的冰寒。

  這是一處冰殿,冷霧凝結成霜,抬眼望去是凍徹心扉的白。

  大殿很空曠,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除了大殿中央跪著的那個身影。

  那是一個白衣青年。他一身流雲廣袖,黑色的髮絲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的兩隻手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吊起。黑色的鏈條束縛著他的手腳,讓他只能被困在這大殿中央,不能移動分毫。

  那個青年微微動了動,便忍不住疼得低頭喘息。

  他白色的衣衫上滲出暗紅的血,衣領沒有遮蓋住的地方,可以看見上面交錯縱橫的鞭痕。

  好疼,好冷。

  他費勁的掃了一眼那黑色鏈條,心想,還真是看得起我,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困仙索嗎,材料極其難得,向來用於封印那些毀天滅地的大魔頭,沒想到我君喻也有這個待遇。

  君喻努力抬起頭,他被束縛著不能移動,只能勉強抬頭凝望大殿的冰頂。

  這個夢還有多久能醒啊?

  是的,這是一個夢,一個逼真的幾乎不像是夢的夢。

  君喻知道它是夢,因為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做這個夢。

  他微微嘆氣。

  寒氣徹骨,鞭傷滲血,他卻只能生生承受。這個夢,也未免太逼真了些。

  手腕上的鐵鎖硌得人發疼,君喻垂著頭,費力喘息。

  很快,很快就醒了,如同往常一樣……

  正在他難以忍受之時,君喻似乎聽到了腳步聲,還有衣衫環佩相撞的金玉之聲。

  遠處走進來了一個人,迷茫中,君喻看到了那人黑衣如墨,踏著一地冰淩,向他走來。

  夢境起變化了?

  以前做這個夢時,夢中總是只有他一個人跪在冷冰冰的大殿,他從來沒有見過別人。

  君喻向那個人看去,卻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好熟悉……是誰?

  君喻努力想要開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朦朦朧朧間,那個黑衣人停在他面前。

  黑衣人抬起手,撫摸他的臉頰。

  君喻有些迷茫,他努力睜大眼睛,卻始終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他只能感覺到那人手指冰冷,比冰殿中的千年寒冰還要冷。

  黑衣人的手指滑進了他的衣領,突然一使力,硬生生按進了他身上的傷口裡,血瞬間又染紅了一片衣衫。

  「唔!」君喻疼得悶哼出聲。

  他聽到那個人影開口,聲音裡浸染著無邊的瘋狂和執念:

  「疼嗎?」

  「阿喻,你現在,永遠是我的了。你再也不能背叛我了。」

  「現在你在整個修真界如喪家之犬,被我這個被你背叛的人庇護,是不是很諷刺?」

  「你抖什麼,你在害怕?呵……不想受苦的話,求我啊……」

  聲音漸漸模糊,君喻知道,這是夢終於要醒的前兆。

  最後一眼,君喻看到了那個人的眼睛。

  沉沉的黑色瞳孔普通不見底的深淵,翻騰的執念幾乎要將他吞食殆盡。

  真的好熟悉啊……是誰?

  夢境破碎。

  君喻睜開眼睛,長出一口氣。

  夢裡太冷了,那無孔不入的寒氣浸入他的骨髓,讓他血液凝固,渾身冰冷。

  君喻勉強撐起身子,從床上坐起。

  窗外流雲飄渺,日光澄澈。

  他居然是在打坐途中入了夢。

  從入夢到清醒不過一柱香的時間,但在夢中,卻仿佛過了很久。

  那雙黑瞳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君喻忍不住微微抖了抖。

  好深沉的惡意,好熟悉的眼睛。

  君喻怔怔地坐著,直到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在下外門弟子許楓,來向君師兄挑戰!」

  君喻從繁雜思緒中猛然驚醒。

  是了,現在不是夢……

  這裡是他在道宗外門的院落,是外門三十六峰中的成秀峰,不是夢裡那座空曠寒冷的大殿。

  他是道宗外門弟子,不是那個被束縛著痛苦承受蝕骨寒氣的人。

  君喻勉強打起精神,靈識一掃,便知道了門口站著的,是一個青衣短打的少年,衣衫上繪有青鳥玄文,那是道宗的標誌。

  看來是來找他挑戰的道宗外門弟子。

  「請。」

  君喻仍舊坐著沒有動,揉了揉眉頭,淡淡開了口。他的聲音天生顯得清冷,聽起來仿若金玉相撞。

  門口的許楓聽到這個聲音,面露認真之色。

  他又恭敬的行了一禮,才拔劍出鞘,猛然向房門劈來!

  「錚——」

  許楓的劍很快,攜風雷之勢,氣勢磅礴,似有千軍萬馬,向著那看起來不堪一擊的門襲來!

  這已經是他能揮出的最漂亮的一劍。

  為了這一劍,他日日揮劍千次,時時琢磨劍法。他敢說,在道宗外門同輩弟子裡,他即使稱不上劍法第一,也是數一數二的。

  這樣驚豔的一劍,那脆弱的房門怎麼能阻攔?

  許楓眼裡燃燒出熊熊戰意。

  但是,那把劍確確實實,被攔下了。

  就在劍鋒就要觸及屋門的那一瞬間,光華頓起!

  「嗡——」

  空中憑空浮現出一個巨大的花紋圖案,光華流轉,任憑那劍勢如何驚人,都不能再前進一步!

  許楓額頭已經見汗。

  與此同時,陣圖花紋流轉變換,從其上傳來一股大力,猛地將許楓擊飛了幾米遠!

  許楓跌倒在地,粗重地喘氣。

  半晌,他才勉強站起來,又向那屋子行了一禮。

  「謝君師兄指點,叨擾了。」

  「無事。」

  聽到那個冷清的聲音,許楓才恭敬一拜,轉身離去了。

  屋裡,君喻連坐姿都沒動。

  他懶洋洋的靠著床上,顯然還沒從夢境裡緩過來。

  此地是琨境道宗外門,尚武之風濃厚。君喻在外門也算有名,隔三差五來找他挑戰的人都數不清。

  只是到了現在,還沒有一個人哪怕能破開他設在門上的禁制陣法。

  整個外門也都服氣,私下裡甚至有傳言,陣法一途,外門恐怕無人能出君師兄之右。

  君喻剛剛靈識掃過,便料定那個許楓破不開他的陣法,於是根本沒有再分心注意。

  君喻是誰?他原本是一個正正經經的二十一世紀好青年,忽然在十七年前穿了越。

  君喻穿越的時候,也才不過十七歲,還在辛辛苦苦備戰高考。結果眼一睜一閉,高考沒了,他成了個剛從娘胎裡出來的小子。

  一朝變成小嬰兒,君喻是懵逼的,花了好久才接受自己穿越到某修真玄幻世界的事實。那時候他突然到了這個世界,茫然無措,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極度沒有安全感。直到開始修煉,才感覺找到了人生的目標,漸漸安下心來。

  他也漸漸明白了這個崇尚修道的世界的規則。

  只有有了力量,才能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好好活下去。

  君喻可以自信的說,修道一途上,他從沒靠過什麼天降系統金手指、隨身空間老爺爺,能有如今成就,全靠他自己一點一點鑽研。這麼多年,他一直刻苦勤勉,加之天賦原因,才有了如今的程度。

  七歲練氣,十三築基,今年他十七歲,已經半步金丹。

  現如今,提到琨境道宗外門弟子,誰能不知道公認的三大天才:

  君喻,顧清盛,陸勤。

  君喻下了床,走到窗前,推開窗子,浮雲萬里。

  這裡是成秀峰峰頂,道宗宗外門三十六峰中的一座。

  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

  外門競爭激烈,君喻能夠在成秀峰最高位有一座院落,足可見他在外門的地位。

  努力把剛剛的夢給忘記,君喻閉眼梳理陣法。

  他主修符陣,對陣法研究頗深。剛剛用陣法阻攔了許楓,現在需要把陣法再梳理一遍,以保證陣法靈力流轉無礙。

  這是他一貫的行事做風,謹慎仔細,提前籌謀。他不喜歡超出超出自己計畫範圍的事。

  也因此,他對那個莫名其妙的夢,實在耿耿於懷。

  「總覺得是個flag。」君喻喃喃自語。

  正沉浸在思緒中時,君喻忽而感覺門口陣法被人觸動。

  有人來了。

  他心念一動,睜眼喝道:「誰!」

  風吹過峰頂,帶來千山萬壑莎莎葉聲。

  門口原本空無一人的地面上緩緩出現了一個人影。

  君喻皺眉。

  今天是怎麼了,不停有人來打擾他?

  這個還鬼鬼祟祟的,看著就不是好人。

  心煩意亂的君今天真的沒有耐心喻,就這樣給來人貼了一張「不是好人」的標籤。

  人影漸漸清晰,那是一個長衫男子,他身形修長,俊眉朗目,身上長衫隨風飄揚。

  他立於君喻的庭院之中,身下是成秀峰頂,身後是浮雲千山。

  呦,出場逼格還挺高。

  君喻默默在心裡吐槽,垂在身後的手,默默掐訣,做出隨時可以出手的準備。

  然而這個男子卻沒有動,只是緊緊盯著君喻,目不轉睛。

  那眉目間卻仿佛含了萬種情思。

  懷念,後悔,激動,狂喜。

  他望著君喻,身形似乎還在顫抖著。

  君喻被他看的莫名其妙。

  就在君喻忍不住想要開口時,那個人終於說話。

  「阿喻,是你嗎,真的是你……」

  他聲音沙啞又顫抖,仿佛一個跋涉千里穿越沙漠的旅人,終於見到了朝思暮想的泉水。

  他望著君喻,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君喻有點懵。

  不是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卻視而不見,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誰。

  阿喻?這個人叫的很親密,仿佛是再熟悉不過的人一般。

  然而君喻很確定,他不認識他。

  從未見過。

  「這位……師兄?抱歉,您是不是認錯人了……」君喻認真說道。

  君喻已經下意識探查過,令他吃驚的是,他居然看不出這人的深淺!

  這只能說明,此人修為在他之上。

  這人既然能夠出現在成秀峰,那便一定是道宗弟子。而道宗一向以修為論輩分,就像剛剛來挑戰的那位許楓稱君喻為師兄一樣,君喻也要稱這位長衫男子一聲師兄。

  只是君喻內心有一些驚疑,現在道宗外門還有修為遠超他的嗎?

  不可能啊,如果有,他不會不認識。

  難道是內門弟子?

  琨境道宗分為內門與外門,內門弟子都是千裡挑一的天才,有修為超過他的不奇怪。

  可是內門弟子來找他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做什麼?

  他有得罪過內門的人?

  沒有的事啊,他從不與人輕易結仇。

  難道是他的小夥伴和內門弟子結了仇?這是被連累了?

  不,不對。

  看看這小眼神,不像是仇恨啊!

  多麼淒淒慘慘切切,可憐巴巴。

  難道是被他小夥伴給渣了,來找他這個渣男親友控訴?

  君喻腦回路一下子拐到了奇怪的地方。

  在君喻滿心驚奇的同時,長衫男子也在看著他。

  宛若天上月,更勝山間雪。尤其那一雙清冷又清澈的眸子,仿佛能映出三千秋水,不容半點塵汙。

  徐瀚州站在院外望向少年時,只能想起這幾句話來。

  君喻,他的君喻。

  他的阿喻總是這樣清清冷冷的,他甚至從未見過他的笑。

  可就是這樣清冷的人,卻讓他難以自拔。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徐瀚州忍不住低下頭,用手捂住臉,肩膀在微微顫抖。

  ——我終於找到你,感謝上蒼還能給我一次補償的機會。我一定,一定,不會再傷害你……我一定會護你周全,阿喻……

  「師兄?」耳邊傳來少年疑惑的聲音,徐瀚州渾身僵了僵。

  啊啊啊阿喻叫他了!

  可是、他、他要怎麼和阿喻說話……徐瀚州呆滯半晌,忽然轉身,飛也似的逃了。

  他、他,還是沒做好心理準備……

  眼看著男子轉瞬之間消失在他面前,君喻有點蒙。

  挽留的手剛剛伸出去,就僵在了半空中。

  為什麼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我長的很可怕嗎?

  為什麼還一抖一抖的,跟中邪了一樣。

  我只是不愛笑而已,不至於這樣吧!不就是嚴肅點嘛。

  日常被基友吐槽面癱的君喻,在今日又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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