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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第78章
番外1.影帝好還是我好

國外,片場。

“林南老師麻煩過來一下。”

正被何珊披上一件厚外套的林南一聽攝影喊自己的名字,忙應了一聲,放下手裡的保溫杯往攝像組的廂車尾部走。

監視器後已經站著一男一女,一位是去年的新科影帝晏翔,一位是投資方塞進來的頭號女配,兩人湊在一起正研究畫面。

“來了?”

余光撇見他,晏翔從監視器後抬起頭來笑了一下,“過來看看剛才那場群戲的正面,自己給自己把把關。”

林南也禮貌打招呼:“晏哥好。”

三人擠在一處,兩塊拼接屏幕後身體不得不湊在一起。剛站過去還不到一分鐘,頭上意外地被一塊乾爽的浴巾蓋住。

“你怎麼頭髮被水淋濕了都不知道擦。”

是晏翔的聲音。

林南扯下浴巾轉頭,只見對方溫和地望著自己,努了努嘴示意自己擦頭髮。身後是晏翔的助理,估計浴巾就是這麼來的。他不便推辭,說了一聲謝謝後便拿浴巾開始呼嚕自己的頭毛。

女配見狀用手蒙起了自己的眼睛:“哎喲喂哎喲喂,要不要這麼敬業,看不下去了啊。”

劇組的人經常開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大家都已經習慣了,只當關係好,誰也沒往心裡去。

晏翔看了林南一眼,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來到這個國外的片場已經兩周了,這裡的氣溫比國內還低一些。平時還好,一件厚毛衣或者厚外套足矣,只是拍雨戲的時候就慘了,凍得嘴脣發紫是常事,因此助理那兒的毛巾熱水都時時備著,以免演員感冒生了病耽誤整體進度。

屏幕上回放的是剛剛現場剪出來的兩個鏡頭,整體還行,就是女配的回頭不太利落,鏡頭沒卡好角度,一會兒特效再弄一弄看看需不需要重拍。

作為跟導演有過兩次合作經歷的影帝,晏翔自然是最資深的。一邊看,他一邊指出細節上的一些小缺陷,講解給餘下兩人聽。林南領悟地比較快,另一位就顯得費勁一些。

要說人家拖後腿了倒也不至於,不過這位女配的確不怎麼特別有經驗,導演經常講著講著戲就氣到摔本子拍桌子罵髒話,導致現場氣氛一度十分緊張,大家都面面相覷著不敢多言。魏菁送他來的時候就囑咐過他,大導演有大導演的脾氣,人家以前是拍膠片的,現在來拍數字屬於紆尊降貴,火氣旺點兒很正常,讓他千萬別跟對方對著乾,有什麼都忍著。

果然,剛看完畫面,那邊導演就又把演員叫過去挨訓,其餘的人只能裝作自己是聾子。林南正要離開,晏翔叫住了他:“去那邊對一下台詞吧。”

兩人走到相對安靜的角落對了十分鐘詞,一抬頭導演居然還沒訓完。晏翔好笑地說:“張導今天這脾氣,又吃火藥大餐了。”

“估計擔心趕不上國內組的進度。”

“嗯。”大影帝頷首,“不過他這人就這樣,你也別犯怵,罵完了人轉臉就忘了。”

兩人閒聊了幾句,各自回到休息區坐著。

黃昏就這麼短暫的一會兒,眾人都在抓緊時間布置。等著換景的這一點時間,林南格外想念遠在國內的那個人。

同樣是脾氣不好,祁遇白就從來不罵髒話,摔東西更不會,頂多就是用他那雙泛著寒光的眼睛斜睨一眼,林南現在是不怕的。

說起來,林南好像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祁遇白生氣的模樣了。做的菜好吃他就多吃兩口,難吃頂多也就是少吃兩口,林南聽不到抱怨。除了偶爾跟方綺然對著乾鬧出火來,回家發發牢騷,其餘工作上不順心的事經自己順順毛一般也就好了,弄得林南都快要忘了從前的祁遇白是一個多麼喜歡用臭脾氣把他氣到嘔血的人。

回想自己以前在片場時,為了跟祁遇白聊上一會兒,懇求他給自己五分鐘的事情,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現在呢?現在也不能說就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雖然似乎是他自己比較忙,但是他想跟祁遇白打電話仍然是需要提前發消息請示的,要是那個人在開會或者在忙,那麼就要等上一陣子。

想到這裡,他拿出手機,決定提前預約今天的通話份額。

“起床之後給我十分鐘時間好不好?”

嗖得一聲,消息發出去了,文字載著他的心,飄飄蕩蕩到了地球的另一個國度。按說一萬三千多公里的距離,應該是會慢一些的,誰知不到一分鐘,回信就來了。

“不好。”

屏幕上這兩個字像是全息投影,瞬間投出祁遇白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看得林南直接愣住了。

他姿勢彆扭地坐在自己的摺疊椅上,一對膝蓋中間還夾著剛剛用過的那條浴巾,頭髮仍然是濕濕的,後頸皮膚有些微涼。

不好?

不好是什麼意思,是不方便還是不想。

現在才下午六點半,這裡天都還沒黑透,為什麼祁遇白是醒著的?起得這麼早,是有事還是沒睡。

他急忙又發了一條:“為什麼不好,你在忙嗎,已經起床了?”

可等來等去,卻怎麼也等不來第二條回覆了。那兩個字像短促又急躁的怒氣,發出來就沒了後續。

“林南!”統籌叫他,“準備一下,兩分鐘後到你。”

“哎!”林南應道,“知道了。”

何珊蹲在他旁邊捧著個燜燒壺嘟囔:“這麼快啊,我湯還沒喝完呢。”

上一次通話的時候聽祁遇白說過,周嫂跟周力最近都住在他們的別墅幫忙,為了翻修花園和擴車庫的事。他不及細想,忙又發了條消息給周力:“阿力,祁總在家嗎?”

“沒在啊。”周力回覆的速度極快,應該已經起床幹活了,“他昨天沒回來,跟我媽說睡公司了。”

腦子裡的那個時鐘開始嘀嗒嘀嗒響,林南陡然生出一種抓不住祁遇白的緊張感。

還沒轉過兩個60秒,他就又發給章弘:“祁總在公司嗎?”

焦急等待回覆的過程中,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剛才這一連串的行為叫做查崗,而起因就是祁遇白位置不明,行為可疑。

不過非常可惜,章弘好像還沒起床,他在剩餘的三分鐘裡沒等到來自祁總一秘的及時回覆。

“南哥、南哥!”

何珊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推了推林南的肩膀,“該過去了,手機我給你拿著。”

現場光線漸弱,所有人都在抓緊時間想早點收工。林南看看屏幕又看看何珊,不太情願地將手機交了出去。

啪一聲脆響,場務打了一下板。

“第25場近景第3鏡第1次!”

——

離片場核心十幾米以外的地方停著一輛車,擋風玻璃後立的是製片的許可證。

車的後座,章弘幾乎快要笑出聲,不過還是禮貌且克制地憋住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怎麼著,回還是不回,問到我這兒來了。”

旁邊的人臉色陰得比烏雲更甚,氣壓低得像顆核彈,嘴脣動了動:“不用理他。”

“那你自己回他什麼了?”

“讓他少煩我。”

章弘當然是不會信的。他順勢將手機一收,拿過被自己老闆扔在一旁的筆電仔仔細細地瞧了起來。

“你沒心情看資料,那就我看吧,總不能明天到了人家總部兩眼一抹黑,老闆不懂員工也不懂,那就丟了奔雲的人了,到時候傳到方綺然耳朵裡,又是一頓好數落。”

因為舟車勞頓,祁遇白身上的西服有些皺了,禁慾氣質卻絲毫未損。他低嘖一聲:“你怎麼知道我沒看,在機艙裡我就翻過一遍,這麼幾句話,哪需要費什麼時間。”

“是是是,老闆說得對。”章弘眼含笑意,頭也不抬,兩指在觸摸板上滑著,“你不是病好了麼,怎麼,飛機上還是睡不著覺?”

“跟這個沒關係。”祁遇白淡淡道。

“嗯,節約時間,能爭取多一點相處時間就爭取多一點。”

“你怎麼話這麼多?”

“好吧。”章弘又笑了笑,“那我不說了,不過你也不要太過了,人家也沒有怎麼樣。你好歹也是傳媒公司的老總,別太沉不住氣。”

祁遇白沒理他,目光緊緊聚焦在片場中央被機器和工作人員圍住的地方,沉默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在黃昏下若隱若現。

——

“哥,我不跟你走。”

“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不跟你走,我在這兒上學上得好好的,能打工養活自己,你和爸給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你回去吧,過年我會回國的。”

“你想得美!我今天來就是要帶你走的,媽的事兒都過去了,咱們方家的孩子哪有在外面流浪的道理?”

“我不走!”

“瑋瑋,你先別激動,先聽你哥說——”

“我不走,放開手!”

“啊——”

林南說完台詞將手用力一甩,轉身正要做一個逃離的動作,腳上卻被台階一絆差點直接摔下去,幸而手撐在地面上才沒直接仰面朝天。

晏翔見狀立刻上前拉起他:“沒事兒吧?”

助理跟統籌也圍上來:“怎麼了?”

“沒事,手蹭了一下。”林南攤開右手,上面在石礫地面上狠狠擦過留下了幾道或深或淺的血痕,傷口都不深,只是需要用酒精清理一下。

“先休息一下!”導演喊道。

晏翔大概是覺得自己拉扯動作過大才造成林南的受傷,表現得有些過意不去,徑直陪著林南往場邊走,“我那兒有酒精,你先坐,我叫助理拿出來。”

“不用不用,我助理有。”

不等他說完,晏翔已經離開了。

林南見阻止不及,便坐到椅子上從何珊手裡拿過手機,迫不及待地低下頭用左手按亮,誰知一條新消息也沒有。

“怎麼還是沒回……”他喃喃道。

一雙純黑的正裝皮鞋出現在視線的正下方,沒有立刻引起他的注意。

“手受傷了還看手機?”

“不要緊。”林南下意識以為是晏翔又來了,身旁的何珊卻忽然驚叫一聲,他這才覺得聲音不對,下一秒倏地抬起頭。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什麼晏翔,是那個說“不好”、不肯回他消息的人,身後還跟著一個章弘。

“你——”林南怎麼也想不到祁遇白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愣了三秒後從椅中驀然起身,臉上又驚又喜,“你怎麼來了?!”

兩周不見,祁遇白身上穿著林南走前特意替他搭過的一套西服,手上還戴著他們的訂婚戒指,風塵僕僕的臉上表情不怎麼愉快。

他眉尾一挑:“我不能來?”

要不是顧及身邊全是劇組的人,林南幾乎想撲到他身上。這還是祁遇白第一次大大方方地來劇組探他的班,而且還是以驚喜的形式。

兩人視線正面交匯,一個激動萬分,一個冷淡得很。

好像誰得罪了他似的,表情冷得能刮下來一層霜。

“怎麼啦?”林南品出了不對,望瞭望四周,然後盯著他的眼睛道,“怎麼不高興?”

“沒怎麼。”

祁遇白不耐煩地將頭轉向一邊,在看見朝他們走來的晏影帝時微微蹙眉。

對方也注意到了陌生的面孔,不過還是先將酒精棉遞了過來:“林南,用這個吧。”

“我來我來!”

何珊的眼力勁兒在這萬分關鍵的時刻顯現了出來,只用了一秒鐘就迅速接過了晏翔手裡的東西,還露出一個公式化的感激微笑,“謝謝晏老師!”

她走到林南右手邊示意他伸出手來,背對著晏翔朝他使了個奇怪的眼色。

林南一頭霧水。

見他沒看懂,何珊翻了個不大不小的白眼,表情寫著“隨你去吧”,低下頭擦他的掌心去了。

剩下三人就站在一米直徑不到的小圈子內,成三足鼎力狀。

“這位是?”晏翔問。

林南看了眼面色不虞的祁遇白,“這位是奔雲傳媒的祁總,是我的……”

“哥哥。”祁遇白眼神淡淡掃過他們二人,“乾哥哥。”

“原來是奔雲的祁總。”晏翔面帶微笑,禮貌地朝他伸出手,“早聽說祁總年輕有為,想不到今天在異國他鄉居然有幸碰上。”

祁遇白面色稍緩,右手握了上去。

“聽說林南在這兒拍戲,順道過來看看。”

林南聽到這話,羞澀地笑了一下,一對眸子泛著瑩然的光。

“原來如此。”晏翔望著祁遇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先走一步。”

他告辭離開,何珊和章弘也識趣地走開兩步像門神一樣看著四周。

周圍的人一走,場地裡仿佛就只剩下祁遇白跟林南兩個人。

“手擦乾淨了麼?”祁遇白撇了他垂著的右手一眼。

“嗯。”林南揚著眼尾點了點頭,又把右手舉起來給他看,“擦得很乾淨。”

沒有想到,只這麼一眼,祁遇白面色卻更加陰沉。

“你的戒指呢?”

林南一怔,隨即解釋道:“戒指拍戲的時候需要摘掉,要不然近景會穿幫。”

“放哪兒了?”

“在何珊的包裡收著,我現在去拿過來!”

“不用了。”

說完這句,祁遇白眼神自上而下地望著他,“拍完戲再說吧,我先迴車上。”

林南想立刻跟他走,偏偏還差兩個鏡頭沒拍,剛才被摔跤的事情一打斷,少說也得再有一刻鐘,只得說:“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很快過去。”

祁遇白低聲喊“章弘”,接著轉身便向外圍走。

林南一步三回頭地望著祁遇白跟章弘鑽進一輛陌生的麵包車裡,心裡空落落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了。

現場光線已經不足,在打光板的輔助下勉強接上之前的一點後,最後一個鏡頭改為明天拍。林南正是求之不得,下了戲跟導演打完招呼便帶著何珊來到了先前那輛車前。

這車實在不是祁遇白往日會坐的款,銀灰色車身,邊緣粘了層膩子的玻璃,看著有些年頭了,輪上還裹著一圈半乾不幹的泥,也難怪自己絲毫沒察覺他就在現場。

他站在車邊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抬手敲了敲車門。

片刻後門從裡面被唰得拉開,章弘先跳了下來。

“來了?”

“嗯。”林南點了點頭,眼睛不自覺地往車裡瞟。

“在裡面呢,心情不大好。”章弘笑著在他肩上拍了一拍,“牛脾氣又犯了,你讓著他點兒。”接著對何珊說,“帶我四處轉轉吧。”

林南聽了這話,心裡更是莫名。

車裡沒開燈,但是後排有些光亮。他鑽進去一看,祁遇白在角落坐著看筆電,頭也沒抬一下。

他哪裡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這個人,只能硬著頭皮拉上車門,坐到他身邊的位置望著他冷峻的側臉。

“你來了多久了?”

祁遇白修長的手指擱在筆電的一側,五官被屏幕反射的光一照,表情更是嚴肅。

“三個多小時。”

“這麼久?”林南一驚,“那你怎麼不叫我。”

所以自己發消息的時候祁遇白就在自己二十米以內的地方,就在這輛車裡。

“看你跟別人聊得開心,就沒叫你。”

跟別人聊得開心?林南心想,他跟誰聊得開心了?晏翔?這話怎麼聽都有些怪怪的。

他望著祁遇白不肯正視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地拿開了筆電,“先不要工作了好不好,你難得來一趟,我們說說話不好嗎?”

祁遇白沒有阻止他,他就把筆電放到一邊,又湊近了一點,下巴擱到祁遇白的肩頭,左手輕輕握住了大一些的手掌。

“到底怎麼啦?”他溫聲細語地問,“怎麼生氣了呢?”

牛脾氣的人就需要綿羊一樣的性子才能制住。

或許是他動作裡示弱的意味太明顯,討好得又讓人那麼舒服,祁遇白終於容色稍霽,左手任他拉著,轉過頭來盯了他幾秒,然後讓步似的用右手撥了撥他額前一縷劉海。

“幹嘛讓別人給你擦頭髮。”

林南心中澄淨一片,頓時明白了他不高興的原因。這下心裡非但沒有氣,反倒熨帖得很,就像寒冬臘月裡喝了一碗冒著熱氣的柚子茶,從胃到心都舒舒服服的。

他眼角帶笑:“沒有吧,他只是給了我一條毛巾。你看歸看,不要冤枉我。”

祁遇白眼神不鹹不淡地掃過來:“你們動作很親密,這不算冤枉你吧。”

“怎麼算很親密?”

“站得近,拉你的手。”

林南啼笑皆非:“那是劇情需要。”

“我說的是沒拍戲的時候。”

“那就更沒有了。”林南立即辯駁,“頂多是我快摔倒的時候他拉了我一把,也只拉了手腕。”

見祁遇白不置可否,他輕輕環住了男人的腰:“我保證他沒碰到我。”

“真的?”

“真的。”

祁遇白靜默數秒,這才伸手攬過林南的身體,兩條大長腿往前抻了抻,不再糾結之前的話題了。

“這個車空間太窄了,坐得我很不舒服。”

林南聽了既心疼又滿足,挨著他的肩道:“你可以在酒店等我的,這裡這麼無聊,又沒有你自己的車,坐三個多小時肯定難受。”

“我晚上要連夜坐飛機走。”祁遇白道,“中間有一點時間,所以過來看看你。”

林南倏地直起身:“這麼快?”

“嗯,還有事情要談。”

“我還以為……還以為你今晚可以待在這兒。”林南有些失落,眼睫慢慢垂下去。

“不是快回國了麼?家裡的花園弄得差不多了,等你回去一定喜歡。”

“下周三回國,周四飛機落地。”林南垂著眼算了算,又抬起頭看著祁遇白,“你周幾回去?”

“我後天就回去。”

兩人的身體緊緊依偎著,林南知道祁遇白不會再陪自己回酒店,便一刻也不肯遠離他身邊了。

“記得讓周嫂走之前幫我們做點兒小菜放在冰箱。”

“嗯。”

“還有酒櫃裡的酒也快沒有了,需要再補個四五瓶,要不然下次朋友來沒有喝的。”

“嗯。”

“還有——”

“行了。”祁遇白淡笑看著他,“你怎麼這麼能操心,回去再張羅吧。”

“好吧。”林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偏頭望著玻璃外正在收拾戰場的場務加助理們,心想,人家還在忙,自己卻能安安穩穩地在祁遇白身邊坐一會兒,實在幸福極了。

“手疼嗎?”

“不疼。”

祁遇白拉過他的手翻著查看,他忽然又想到一個十分好奇的問題,禁不住問:“剛才你為什麼對晏翔說你是我哥哥?”

祁遇白鬆開手道:“隨口一說。”

林南眼裡閃著慧黠的光,含著笑意道:“不是吧……你是不是知道他演我哥哥,故意這麼說的?”

祁遇白一時竟沒說出話來。

“你這個人怎麼醋勁這麼大呀……”林南玩笑道,“在不熟的人面前就隨口編排我們的關係。”

話音剛落,纖腰已經被一雙手臂緊緊箍住。

“不行?”

“可以可以可以。”林南忙見好就收。

兩人在後座面對面緊緊抱在一起,連氣溫都升高了好幾度。

片刻後祁遇白在他耳畔慢慢開口:“是我這個哥哥好,還是他那個哥哥好?”

他氣息像小毛球一樣輕輕掃過林南頸間,弄得林南麻麻癢癢的,瞬間投降道:“當然是你好。”

“我這個哥哥好,那你該叫我什麼?”

“什麼?”林南有些糊塗。

“好好想想。”

林南的腦筋轉了半天,忽然間明白了祁遇白的意思,臉騰得燒起來,卻怎麼也叫不出口。不等他扭捏個夠,祁遇白已經把他按在椅背上強勢地吻了下來。

“唔……”林南想推他沒推開。

祁遇白吻了一會兒不盡興,乾脆直起身來壓上他,一隻膝蓋跪在座椅上。

“遇白……”他拼著一絲理智將被迫仰起的頭側開了些,輕聲討饒,“外面還有好多人。”

“那你快叫。”祁遇白顯然來了興致,沒打算輕易放過他。

“我……”

下一秒祁遇白便又鋪天蓋地地吻上他的嘴脣,親得嘖嘖作響,間或還用舌頭頂一頂他的齒關。

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隨時都有可能被好奇的人往裡面瞧上一眼,一想到這裡林南便羞恥地滿臉通紅,尋了個機會停下來微喘道:“好哥哥……”

“再叫一聲”

“……好哥哥”

“再叫一聲”

“好哥哥”

“不夠,再多叫幾遍。”

林南側過頭不肯理他:“你不要得寸近尺好不好……”

祁遇白慢條斯理地坐了回去,“要不是今晚時間不夠,你叫多少遍都不管用。”

“……”

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發現,祁遇白是個這麼惡趣味的人呢?

半個多小時後,林南終於跳下了車,祁遇白和章弘則仍舊坐著這輛車趕赴機場。

回保姆車的路上何珊一直盯著林南,好幾眼之後終於看不過去,幽幽開口道,“你的嘴很紅,臉也很紅,我建議你戴上口罩跟帽子。”

說完便開始在自己隨身的包裡翻找。

林南心虛地接過裝備將臉武裝好,小聲說了句謝謝。至於臉頰的熱度,就只能等它慢慢消掉了。

“哎——”何珊跳步向前,像只兔子,“愛情啊——”

愛情啊,真是讓人臉紅心跳又讓人手腳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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