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二天,兩人去打聽了一下情況。這個小村莊沒多少人家,因此稍微發生些什麼小事都傳得很快。更別說這種聽起來很獵奇的怪事了。
果然如那日聽到的,那戶人家門前掛著各種黃符,還請了道士驅邪。屋子中間的人一動不動,眼神空洞,像中了邪一樣。這戶人家世代都住在這裡,老實本分,不知怎麼就招惹上這種事。
聽周圍的人還說,好幾天晚上都在村頭的小柴垛旁看到一隻巨大的黑色怪物,五隻腳,三隻眼,臉比鍋還大,光頭,眼睛和鼻孔都會噴火,走起路來很娘。
於是,慕朗清以賞月為由,把顧長弦騙了出去。
天已漆黑,外頭萬籟俱寂。好多人家門前都點著火堆,防止被猛獸偷襲。
天上只有兩三顆寒星,遠遠的,在雲層中若隱若現。
不一會兒,柴剁旁鬼鬼祟祟地露出了一個小腦袋。
「你害怕嗎?」聽上去是小腦袋的聲音。
「不害怕。」身後之人回答。
「太好了,」慕朗清縮回腦袋,把顧長弦使勁往前拽,「那你在前面。」
顧長弦:「……」
顧長弦不說話,淡定地把人往前推了幾分。
「餵,」慕朗清被嚇懵了,再也不敢亂動,嘴裡低聲道,「你在幹甚麼!」
顧長弦:「讓你看得更清一些。」
慕朗清:「不要,我們會暴露的!」
顧長弦糾正:「你會暴露的。」
……好討厭。慕朗清試圖喚醒人的良知:「你太不厚道了!危難之際把同伴推到最前邊,是君子所為嗎?」
顧長弦看著人眼睛,有些不悅:「你不是說賞月?」
慕朗清很成熟地挺起小胸膛,整個人穩重極了:「先乾正事。」
……和我賞月不算正事?顧長弦沒有說話。
慕朗清很快就進入了狀態,竪起耳朵,認真聽外頭的動靜。
草叢里突然發出細微的聲響。
慕朗清身體一僵,忙往里縮了縮,整個人都貼到了人懷裡。
「起風了。」顧長弦在人耳邊道。
慕朗清這才放鬆下來,過了會兒,腳有些麻,扭過頭:「顧——」
慕朗清睜圓眼睛,沒說出話。兩人的臉近在咫尺,鼻尖幾乎相抵,也許是月光過於溫柔,空氣中的氣氛有些曖昧。
慕朗清的喉結動了動,咽口水的聲音在安靜的狹窄空間清晰可聞。
「不是我。」慕朗清眨眨眼,小聲辯解著,那個很猥瑣的咽口水聲不是我發出來的。
顧長弦:「……」
慕朗清微張著嘴,唇有些乾,快速扭過頭,生怕自己一時沒忍住對人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脖子有些酸,我扭過去了啊……」慕朗清聽到了自己很心虛的聲音。
話音剛落,脖子上就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
顧長弦癱著臉,給人輕輕捏著脖頸,問:「好些了沒?」
慕朗清:「還行,再重一些。」
顧長弦稍微加重了力道。
本來酸麻的地方被這麼一按,慕朗清爽得險些叫出來。
「還酸麼?」顧長弦看上去對人脖子疼這件事很上心。
慕朗清感動道:「好多了。」
顧長弦:「那轉過頭。」
「嗯?」慕朗清扭過頭,又恢復了剛才那個和人近在咫尺的曖昧姿勢。
顧長弦癱著臉,看不清在想什麼。
乖乖的,看上去很好揉捏的樣子。慕朗清心癢癢的,一時間沒把持住,心急火燎地拽過人衣領:「這是你——啾——」
顧長弦突然用嘴唇輕輕地碰了一下人的嘴唇。
慕朗清如五雷轟頂,怔住了。
顧長弦淡淡道:「嘴有些乾。」
慕朗清:「你——」
顧長弦以為人生氣了,癱著臉補充:「但是很軟。」
慕朗清仍在震驚,嘴微微張著,臉還有些小紅。看上去意猶未盡,很像是在索吻。
顧長弦根據自己對慕朗清的瞭解,簡單地翻譯了一下慕朗清的表情:【你可以再親我一下嗎?】
這人真隨便。顧長弦垂著眼,勉為其難地湊過去,如人所願地蹭了蹭人的唇。
……慕朗清被親得很懵。手指頭無意識去撿地上的小石頭,卻碰到了顧長弦的手。
「嗯?」顧長弦皺了皺眉,以為這人又在企圖勾.引自己。
慕朗清還在懵,無意識地動了動指頭,剛好和人的指尖碰了碰。
這定是求歡無疑了。顧長弦沒想到慕朗清欲.望竟然這麼強,面無表情:「慕朗清。」
慕朗清抬頭看人:「嗯?」
顧長弦板著臉:「不給了。」
「啊?」慕朗清一頭霧水,小眼神有些軟,弱弱的,很勾人。
顧長弦只好捏著人下巴,特別正派地湊過去親了人一下,然後清心寡慾地打落突然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手。
本欲耍流氓的慕朗清張了張口,正要質問人。
「噓,」顧長弦扭正人腦袋,將整個人都圈在懷裡,在他耳邊道,「外頭好像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