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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白月光怎麼破》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這場由太后親自操持的帝后大婚辦的極其隆重。

 全身癱瘓坐在輪椅上的陸殷衡也被太監推了出來。

 皇城內外掛滿紅綾喜燈,就連寢殿都被佈置一新。不過那具棺木還被放在那裡。

 那是太后最後的倔強。

 盼著暴君早死的豪門大家們蜂擁而至過來賀喜,臉上皆是難掩的幸災樂禍。

 大家都知道,暴君命不久矣,也生性暴躁,姜綠蒲這一嫁,恐怕還得死在這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暴君前頭。

 這般美人,著實可惜了。

 尤其是坐在角落的顧上元,看著宮裝粉黛,嬌美無雙的姜綠蒲,滿臉皆是留戀癡迷。

 他一向知道姜綠蒲生的美,卻沒想到她能美成這樣。

 雲鬢花顏,寶珠琉璃,身姿婀娜窈窕。美眸顧盼間,波光瀲灩,頓生芳華。

 顧上元的新婚妻子姜紅鸞坐在一旁,看著顧上元那副癡迷神色,暗暗咬牙,將憤恨的目光狠狠投向姜綠蒲。

 姜紅鸞跟姜綠蒲不一樣。她是繼室所出,生的也沒有姜綠蒲好,但勝在明豔動人。在皇城內也算是有名的美人。

 姜紅鸞自小就跟姜綠蒲不對付,要不是姜綠蒲被賜婚于暴君,也輪不到她來嫁給顧上元。畢竟一開始,是顧上元和姜綠蒲情投意合。

 不過現在,這姜綠蒲摔壞了腦子,還嫁給這半死不活的暴君,日子可要過的比她苦多了。

 姜紅鸞的臉上露出快意的笑。

 她倒是要看看,這姜綠蒲是怎麼死的!

 ……

 宴正酣,眾大臣們看著面色蒼白,骨瘦如柴的暴君,臉上的表情皆十分複雜。

 看來傳言這暴君命不久矣,竟是真的。他們該另謀出路了。

 只是不知,待這尚無子嗣的暴君死後,誰才會榮登這大雄寶殿。

 “威猛大將軍鮑猛前來給陛下賀喜。”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穿透宴會,震耳欲聾。

 話音未落,殿門口突兀闖進來一個男人,身上穿戴盔甲,一身風塵僕僕,但最引人關注的還是他那身糾結的肌肉和兩米多長的身高。

 果然是人如其名,暴猛。

 鮑猛直愣愣的走到坐在輪椅上的陸殷衡面前,然後“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重重的磕頭,“臣,前來給陛下賀喜。”

 小山似得鮑猛蜷縮在地上,說話時聲音哽咽,滿目通紅。

 “起來吧。”陸殷衡啞著嗓子,說話時聲音輕緩,帶著一股明顯的虛弱感。

 鮑猛抹了眼淚,站起來。

 陸殷衡如今這副樣子,跟鮑猛脫不了干係。若非鮑猛莽撞,陸殷衡也不會受到東夷部族的埋伏,斷手斷腳、性命垂危。

 “陛下。”曾經意氣風發、戰無不勝的戰神陸殷衡,如今卻只能屈居在這一方輪椅之中,還要由太監推動而行,鮑猛直覺心口鈍痛,不能自己。

 若非自己,陛下哪裡會受此苦。

 暴君雖暴,但頗受將士愛戴。只因他能與九五之尊的身份地位,與將士一般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甚至每頓吃糠咽菜也毫無怨言。

 坐在上位的太后看到鮑猛,面色一僵。

 她怎麼把這只東西給忘了。

 “鮑將軍,你無聖上調令,居然敢擅離職守,還硬闖皇宮。你可知道,這是要掉腦袋的大罪!”太后疾步從上位走下,嚴詞喝令。

 鮑猛小山似得擋在陸殷衡面前,直視太后。

 “陛下大婚,普天同慶,臣只是提前休了年假回來看看陛下而已。”鮑猛雖是個四肢發達的,但腦子也挺好使。

 太后被氣得不輕,指著鮑猛面色發青。

 “母后。”陸殷衡突然開口,“今天是朕大婚的日子,您莫動氣。鮑將軍戍守邊疆多年,也該回家看看了。”本來嘛,休個年假也不過分。

 太后原本就難看的臉色這會子更是難看了幾分。

 鮑猛遠在邊疆,怎麼可能會突然回來,肯定是聽到了什麼消息,才會這麼著急忙慌趕回來的。

 沒想到這暴君惡名在外,居然還有對他忠心耿耿的人。不過那又如何,單憑這沒腦子的鮑猛,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既如此,那就依皇帝的吧。”太后偏過頭,一臉不滿。

 宴席上頓時鴉雀無聲,大家都悶頭不敢說話。

 穿戴厚重鳳冠霞帔的蘇白月站在暴君身邊,也被鮑猛那小山似得身體擋的一乾二淨。

 “皇后。”暴君突然開口。

 蘇白月下意識扭頭,被鳳冠壓的直不起來的纖細脖子鈍鈍的疼。

 “推朕回去吧。朕累了。”

 “哦。”蘇白月應聲,走到陸殷衡身後去推輪椅。

 木制的輪椅是新制的,男人穿著龍袍坐在上面,除了眼睛,連半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皇后。”陸殷衡又喊了一聲。

 蘇白月使出了吃奶的勁,“你別催……”說完,蘇白月憋緊一口氣,終於感覺輪椅稍稍挪動了一點點。

 陸殷衡以龜速移動。

 蘇白月用盡全身力氣,半個身子都斜倚了過去,推了將近一米,在身邊太監的提醒下,才發現自己推反了方向。

 蘇白月用力瞪向那個太監。

 你怎麼不早說!你是制杖嗎?

 太監縮了腦袋,沒敢說話。

 “讓臣來吧。”鮑猛彎腰,直接就把陸殷衡帶輪椅給舉了起來。

 陸殷衡霍然騰空,他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

 如果放在以前,陸殷衡一定會怒斥出聲,甚至狠起來直接把鮑猛砍了腦袋也說不定。

 因為陸殷衡最見不得別人下他面子,讓他丟臉,畢竟曾經,他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

 而如今,被人抬著輪椅像個廢人一樣的陸殷衡臉上卻是什麼表情都沒有,難道真是從鬼門關上過來,連脾性都改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出聲。

 鮑猛在前面步履如風。

 蘇白月趕緊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

 ……

 回到寢殿,鮑猛尚未離去。

 陸殷衡依舊坐在輪椅上,他單手搭著輪椅扶手,眼前是大開的窗戶,呼號寒風吹打在他的臉上,刮的面皮生疼。

 陸殷衡卻是露出了笑。

 疼才好啊,疼才能感覺,自己還活著。

 一旁,鮑猛跪在地上,深深叩首,“臣救駕來遲。”

 寢殿內極度安靜,蘇白月也被感染,連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起來。

 風越來越大。樹影婆娑,寒意襲人。

 良久,陸殷衡才緩慢開口,“既然回來了,那就暫時多住一段日子吧。”

 鮑猛再次深深叩頭,躬身退了出去,門神似得守在寢殿門口。

 蘇白月乖巧坐在龍床上,身後是一床龍鳳喜被。

 燒的正旺的喜燭發出“嗶啵”輕響,落地的琉璃燈被晚風吹得輕輕晃動。

 昏黃的燈色下,小姑娘略施粉黛,穿戴鳳冠霞帔,那大大的鳳冠壓下來,罩住大半張小臉,更顯出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嬌嫩白細,像顆軟包子。

 小傻子。

 “皇后。”男人喚她。

 蘇白月不情不願的走過去。

 “替朕寬衣。”

 陸殷衡雖然瘦,但這樣好好打扮了一番後,整個人依舊透出一股風姿玉朗的清冷感。尤其是斜睨著朝她看過來的時候,那股子天生的恣睢傲氣,合該是個稱霸天下的帝王。

 即使現在這個帝王還爛著屁股。

 “我替皇上喚宮女進來伺候。”蘇白月小心翼翼的試探。

 陸殷衡微微蹙起眉,“就要你。”

 蘇白月瞪著一雙眼,很不情願的上去給爛屁股脫衣裳。

 男人身上遍佈大大小小的傷口,在顧上元給的那瓶靈藥的滋養下,雖漸漸康復,但依舊留下了猙獰痕跡。

 蘇白月不忍心看,覺得害怕。

 寢殿內燭火輕動。

 陸殷衡微微抬眸便能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女子,肌膚白細,柔軟如花,渾身上下散發出令人神往的香甜氣味。

 陸殷衡忍不住輕嗅了嗅。

 誰都知道,陸殷衡這個暴君跟別的暴君不一樣。他只愛江山,更喜血腥暴力,從來對美人就沒有興趣。

 只有陸殷衡自己知道,他不是對美人沒有興趣,而是他要求極高且自製力極強。從他初懂事起,便沒有哪個女人能入得他的眼,爬上他的床。

 “湊過來些。”男人的聲音變的沙啞黏膩。

 蘇白月被抖的一個機靈,頓時渾身發麻,立刻遠離。

 但還沒等她轉身,就只聽到男人喚她,“姜綠蒲。”

 這三個字,就跟魔咒一樣。

 尚穿戴著鳳冠霞帔的小姑娘扭身過來,雙眸盈盈,身姿纖細,一副委屈巴巴的小表情。

 男人身上衣衫半解,露出白皙瘦削的胸膛。

 他開口,“姜綠蒲,坐朕腿上。”說完,男人的視線落到她柔軟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微滾了滾喉結。

 姜綠蒲神色懵懂的盯著男人看,“為什麼要坐你腿上?”

 “你忘記了嗎?妻子都是要聽丈夫話的。”男人壓低聲音,語氣突然溫柔。

 整個寢殿的空氣也在此刻變得十分黏膩。

 姜綠蒲看了一眼宴案上正燃燒著的紅色喜燭,小心翼翼的提裙坐了上去。

 “姜綠蒲,把臉湊過來。”男人的聲音更沉幾分。

 明明是個連胳膊都動不了,連站也站不起來的男人,卻偏偏想要女人。

 小姑娘一臉為難又害怕的把臉湊了過去。

 果然,男人一口就咬住了她的臉蛋肉。

 陸殷衡發出舒服的歎息。

 這口肉他可是肖想極久了。

 小姑娘被疼得一機靈,溫熱的眼淚珠子頓時就流了下來。

 “好疼……”

 “乖,姜綠蒲,別動。”

 只剩下一張嘴能動的男人咬著她的小臉,含糊出聲。

 蘇白月一邊哭,一邊在男人“把頭扭過來的”命令聲中,送出了自己的紅唇。

 住嘴,你這個傻子!

 傻子姜綠蒲被欺負的極慘,即使這個男人只用一張嘴,就將她哄騙的團團轉,不僅讓她乖巧的張了小嘴,還伸了小舌頭。

 美曰其名,治病。

 呸,大豬蹄子爛屁股。

 寬大的輪椅上,小女人仰著脖頸,雙手撐在男人肩膀上,獻祭似得露出白皙細嫩的脖頸。奶白肌膚下,透出流動的青色經絡。

 男人的嘴就抵在那裡。尖銳的牙齒真的像野獸,拿著她的細脖子,輕輕磨牙。

 蘇白月能清晰感覺到一種被猛獸叼住了喉嚨的恐懼感。

 現在的她弱小可憐又無助,連轉個頭都做不到。

 因為姜綠蒲這只小傻子太聽話了。

 “下去吧,你都把我的腿坐麻了。”吃飽喝足的男人冷酷無情道。

 蘇白月捂著自己被咬出一圈牙印的小臉,嚶嚶嚶的蹲在地上畫圈圈。

 爛屁股,詛咒你。

 ……

 暴君現在這副樣子,這一晚上的洞房花燭夜自然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太后專門派來管教姜綠蒲的教習嬤嬤將下麵一塵不染的白帕子取出來,收進寬袖暗袋內,然後吩咐宮女進來替陸殷衡洗漱。

 陸殷衡不喜歡被宮女伺候,他只允許姜綠蒲碰他。

 暴君雖然淪落至此,但餘威猶在。

 那些宮女都不敢近身,生恐一個不小心就沒了腦袋。

 因此,苦逼的蘇白月開始了自己的職業保姆生涯。

 男人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身上的傷口好了很多,卻依舊只能動動嘴皮子,甚至連以前有反應的爪子,現在也只能軟綿綿的搭在扶手上,連半釐米都翹不起來。

 蘇白月蹲在他身邊,皺著一張小臉,小心翼翼的拎起他一根手指,然後鬆開。

 僵硬的手指重新掉下去,果然什麼反應都沒有。

 不應該啊。

 正準備再試試膝跳反應的蘇白月突然聽到暴君開口道:“推我去淨房。”

 淨房?

 蘇白月一個機靈,立刻站起來。

 “我,我叫太監……”

 “不,就要你。”男人的臉上顯出邪氣的笑。

 蘇白月直覺渾身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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