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破釜沉舟

　　「鈴鈴鈴！」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擾亂了清晨的寧靜。

　　齊大哥匆匆下樓，此時正好小女傭已經接起了電話，她轉頭交給齊大哥，說：「大少爺，是找您的。」

　　他來到電話前：「你好！我是齊嘉恭。」

　　電話那頭不知說些什麼，似乎有些急促，饒是齊嘉恭這麼淡定的人，也仍是神態變幻莫測，變了幾個變。嘉敏已經開學了，每天早上要去學校，她算是齊家起來的比較早的，只是這一下樓，就看到她大哥這樣的神態，嘉敏疑惑的問：「怎麽了？是出什麽事兒了嗎？」

　　若不然，她大哥怎麽這樣的表情？

　　要知道，她大哥可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呢！

　　嘉敏問了出來，齊大哥看著她，慢慢的掛掉電話，他說：「陸明雪死了！」

　　齊嘉敏一愣，隨後立刻問：「死了？怎麼死的？」

　　她是知道的，雖然他們對陸明雪有怨恨，大哥也曾想要對陸明雪下手，但是說是如此，但實際上還沒有動手的。好端端的，怎麽死了？

　　「是誰殺了她？」

　　齊嘉恭：「說是一起意外，陸老爺還有陸明棋陸明雪一起從二樓摔了下來。」

　　嘉敏：「二樓？二樓也不高啊！」

　　二樓當然不高，不過……如若不是因爲摔下樓，那就另當別論了。

　　她看著齊嘉恭，已經沒有去上學的心思了，認真的問：「到底是這麽回事兒？」

　　齊大哥：「我還沒有問清楚，不過據說，陸明雪脖子上有很重的手指印，應該是被人掐過。而且……算了，你暫時去上課，我現在也是一知半解，稍後我弄清楚了，自然會都告訴你的！」

　　這般一說，嘉敏倒是不好繼續在家裡磨蹭了。

　　她說：「真是沒想到，她竟然是這個結果。」

　　有時候有些事，真的想不到！

　　但是如若說陸明雪脖子上有人掐過，那麼怎麼看事情都不那麼簡單，想來，陸明棋還是有問題的。雖說陸明棋不是嘉敏的老師，但是他總歸也是教過她的。

　　在她心裡，陸老師還是很不錯的一個老師，溫文爾雅。

　　然而，果然這世間最不可便是以貌取人。

　　如若單單憑藉樣貌來判斷，那麽好壞還真是一清二楚了。

　　嘉敏回到學校，學校倒是還不知道陸明棋摔下樓的事情，但是她倒是覺得，陸明棋不會有什麽。畢竟是一個成年男子，二樓也不算搞，摔下來未見得有事。

　　「嘉敏！」肖欣遠遠的看見嘉敏，揮揮手，她咚咚的跑過來，心情不錯：「今天的大課是選修的，這一學期我也選了這節課，我們倒是可以一起。 」

　　他們雖然不是一個年級，但是這節課是今年新開的，任何人都可以選擇，所以倒是凑巧讓他們可以有了一同上課的機會。

　　嘉敏看到肖欣就想到自家舅舅，忍不住便問：「你和舅舅相處的如何？」

　　這樣問起來，肖欣倒是不怎麽害羞，她揚了揚下巴，滿臉笑意：「挺好的。」

　　雖說齊令賢還是覺得他們不合適，而且有些介意他們的年紀與彼此的經歷，但是肖欣何其精明，她其實已經看出，齊令賢在慢慢的軟化。

　　如果是這樣，那就很好了。

　　她已經多少跟父親通了氣，他父親幷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如此倒是讓肖欣更加的戰鬥力十足呢！

　　不過嘉敏倒是挺詫異的，她說：「你父親願意把你嫁給我舅舅？」

　　她撓頭，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的，「那個，不是我說你父親壞話啊，我總是覺得你父親不是一個這麼好說話的人。他不該很想把你嫁給豪門大戶嗎？」

　　肖欣挑眉笑：「你們家就是啊！」

　　她賊兮兮的靠近嘉敏，說：「嘿嘿，我暗示了我爸爸說他有錢，我爸爸這個吧，你知道的，你越是藏著掖著神神秘秘的說話，他越覺得是真的。再加上，我有一個神助攻呀！」

　　嘉敏眨巴大眼睛。

　　肖欣笑嘻嘻：「你親爹。」

　　嘉敏：「！！！」

　　她竟然，完全不知道。

　　「快說說怎麽回事兒？」她拉住了肖欣的衣袖，肖欣說：「我爸這個人啊，就覺得自己是個聰明的老狐狸，別人都是蠢貨，大蠢貨。他聽我說了之後，去偷偷地試探了你爸。他故作嫌弃聊起你舅舅，說他沒有錢，結果讓你爸噴了。然後我那父親大人就堅定不移的認爲，齊令賢雖然看似沒有繼承齊家的家産，但是其實有自己的後手。齊家內部有其他的分配。不過沒對外說而已。而且這個人十分喜歡以己度人。他覺得如若是他有錢也不可能在明明有兒子的情況下全給女兒。所以，就很贊同我追求你舅舅了！他看你舅舅，就像是看一直會下金蛋的老母雞。」

　　嘉敏：「……」

　　她感慨：「你說，你要是穿幫了怎麽辦？」

　　肖欣：「不怎麼辦啊！嫁了人他說什麽我也不聽啊。我兩個姐姐都是這麼幹的。」

　　嘉敏：「你厲害！ 」

　　肖欣正色起來，認真說：「如若我父親說得對做得對，我自然是要聽從的。但是沒道理我父親母親的觀點不對，我還要一直愚孝著聽從著堅持著。孝順可以，但是要放在對的地地方，不是一味的遵從他們的底線就是對。」

　　齊嘉敏豎起大拇指。

　　肖欣笑了出來：「走了啦！」

　　兩個人一起挽手進入了大教室。

　　嘉敏今日課多，她在學校待了一整天，傍晚的放學的時候果然聽其他人說起陸教授出事的事情。大家都有些擔心，許許多多猜測都有，總歸是很心疼這位老師。

　　他前一段時間未婚妻出事，這自己又出了事，哪裡不讓人擔心？

　　嘉敏因爲知道一點點內情，幷沒有表現出更多的感情，肖欣看了，大抵也猜到幾分。

　　不過，這樣的風向在第二天就截然不同。嘉敏第二天一進教室就被幾個玩得好的女同學拉住，問：「你知道陸老師的事情嗎？」

　　嘉敏點頭：「墜樓。」

　　看她這樣平淡，大家立刻想到這位許是今早沒看報紙的。

　　其中一個女學生立刻便說：「你知道為什麼嗎？」

　　嘉敏搖頭，他說：「我怎麼可能知道？」

　　「聽說陸老師墜樓是因爲羞愧自盡，因爲他跟男人搞在一起了。 」

　　「才不是，我聽說是因為和東瀛人勾結。」

　　「才不是呢，我看到的是說，他跟陸明雪發生了感情，被捉在床，兩個人就一起跳樓了……」

　　… …

　　還有，好多。

　　齊嘉敏默默：「……」

　　消息傳得神乎其神，各種各樣都有。不過，都不太好。這倒是嘉敏沒有想到的。

　　她原以爲，大家應該還會蠻擔心陸老師的，畢竟他的人氣一直很高。只可惜，事情幷不是那個樣子。好像在這樣巨大的八卦面前，原本的崇拜一下子就烟消雲散了。

　　大家現在都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誰看到的消息是真的。

　　這樣的消息鬧了一天，簡直人心惶惶，不過就算是人心惶惶，也沒怎麽影響嘉敏，她下午放學去醫院探望高如風，倒是恰好在醫院看到她爸媽。

　　嘉敏疑惑了一下，說：「你們怎麽過來了？」

　　齊廣志笑：「我們來探望一位老朋友。」

　　嘉敏點頭，不用多說也知道，這個老朋友大抵就是陸明棋的父親了！其實嘉敏倒是不知道，兩家有什麽淵源，以至於她母親希望他們家可以收養陸明雪，他們就會答應。

　　在這齣事兒的時候，陸家不該見任何人，但是他父母却出現在這裡。

　　雖然好奇，嘉敏並沒有多言什麼，她壓著好奇心上樓。只是很巧，她剛一上樓，就看到俞四少從高如風的病房裡走出來，他好奇地睜大了眼睛，笑了笑。

　　俞書上前，他看著嘉敏，說：「來看他？」

　　俞書點頭，他說：「嗯。」

　　突然間，俞書咳嗽了幾聲，嘉敏：「您沒事兒吧？」

　　仔細觀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她師父似乎又更清减了幾分。嘉敏認真：「師父，我知道我說什麼您也聽不進去，但是，您這個樣子若說沒事兒，我是不相信的。您聽我的，好好再去檢查一次吧！如若身體不好，就好好休養。這天下間的事情總歸是忙不完的。」

　　俞書：「我知道的！」

　　他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嘉敏的頭，嘉敏說：「師父……」

　　「我把眼下的事情都處理好，就會出國療養了。」俞書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這是這笑容倒是讓嘉敏有些不安。

　　俞書：「怎麽了？眼睛瞪的這麼大。你這麽關心我，不怕別人吃醋嗎？」

　　這話根本不像是俞書會說出來的，但是他偏是說了。

　　嘉敏淺笑：「自然不怕的，我行的正坐得直，我怕什麼呢？您說對吧？」

　　齊嘉敏認真：「您是我的師父呀，如若這都要吃醋，那麽估計可有得吃了。因為我才不是一個重色輕友的人！您很重要的。」

　　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俞書就願意幫她，真誠的教導她，這恩情嘉敏是記在心裡的。

　　俞書笑了笑，說：「那我先下樓。」

　　齊嘉敏突然說：「你是去看陸先生和陸明棋嗎？」

　　俞書挑挑眉：「一句陸老師都不叫了？」

　　嘉敏想到俞書和陸明棋關係似乎不錯，她說：「您不要被騙了。」

　　俞書眼神閃了閃，緩緩說：「我知道的！」

　　他看著嘉敏，話中意有所指：「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有時候很多事情未嘗不是將計就計，更多的時候……「

　　他笑了笑，沒再說，只道：「走吧。」

　　齊嘉敏看著俞書的背影，抿抿嘴，進了高如風的病房，高如風：「遇見俞四少了？」

　　嘉敏坐在椅子上，點頭說：「我總覺得，師父哪裡不太對。」

　　高如風伸手握住她，說：「別想太多。」

　　每個人都讓她別想太多，可是她是一個普通人呀，怎麼會不想呢？嘉敏唉聲嘆氣，說：「其實，我倒是覺得……」

　　她看到高如風病床旁邊的小桌上壓著一張照片，她好奇的拿起來，說：「這是什麼啊……」

　　高如風正要攔著，却沒攔住，嘉敏已經看到了照片！

　　她呀了一聲，說：「陸老師？你為什麼會有這個？」

　　高如風在陸家安插了人，當時現場一片混亂，那人趁機偷走了一張照片。剛才他是拿給俞四少看的，沒想到都是讓這小姑娘看見了！

　　「你要看這種東西，給我。」

　　嘉敏翻過照片，看到了上面的字。

　　她詫异的揚了揚眉，轉回照片：「這個人是……」

　　高如風點頭，說：「行了，還給我。」

　　嘉敏哦了一聲，倒是沒有强求。不過她說：「我終於知道爲什麽陸老師每次看見我二哥都有些异樣了。原來是因為我二哥和這個人有點像。」

　　頓了一下，她緩緩說：「所以……他對我二哥有點那個意思，所以才會在那關鍵時刻隻放了我二哥一個人走。但是對我們，卻想要趕盡殺絕的？」

　　這麽一想，事情就串上了。

　　齊嘉敏生出一股子難以言說的情緒，她沉默了半響，深深的嘆息。

　　正是兩人說的這個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陣聲音，好像是吵鬧，也好像是什麼意外。嘉敏正要站起來看一看。突然間就是一陣砰砰的聲音。

　　不用說也知道，都是什麼。

　　嘉敏一下子變了臉色：「我爸媽！」

　　她說話間就要衝出去，高如風却拉住她，他說：「我過去！」

　　高如風的動作比嘉敏更是快了不少，只是嘉敏却沒有那麽聽話。她說：「不行，我一定要去！」

　　她隨身帶著勃朗寧防身，直接上膛。

　　高如風呵斥：「你留下！」

　　嘉敏只看他一眼，管都不管。

　　事關他爸媽，她可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

　　高如風眼看這般，立刻就握住了嘉敏的手：「那你跟我一起，躲在我身後小心些。」

　　二人一同出門，這段日子高如風門口守衛的人已經撤了。兩個人一同出門，剛一出門，就正好看到一個身穿醫生大褂的人匆匆正往樓上跑。看到他們，直接就抬手，高如風一把拉過嘉敏，二人閃進屋裡，那人沒有打中。

　　高如風隱蔽好便立刻對那人動手，也是毫不留情。

　　兩人你來我往，樓下還有聲音傳來，嘉敏不想這邊耽擱太多時間，她蹲了下來，隻漏一點點，扣動扳機--砰！

　　那個假大夫咣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高如風對嘉敏比了一個大拇指，嘉敏：「快下樓看看！」

　　兩個人很快的下樓，樓下一片尖叫聲。

　　果然這邊也有不少假醫生，高如風和嘉敏兩個人都是颯爽的性格，嘉敏沒有看到他爸媽，越發的急切，倒是也不管那麽許多。二人不由分說加入！

　　雖然不知道這邊是個什麼情況！

　　但是敵我還是看得清楚的！

　　如若真是好人，就不必裝什麽大夫了！

　　而且，嘉敏認得和這些假大夫針鋒相對的人是高如風之前借給她大哥的人！她都知道，高如風自然也是知道！如若說原本還是勢均力敵的，但是因爲高如風和齊嘉敏兩個人加入，現場立刻就一邊倒的壓制了！

　　「嘉敏小心！」

　　高如風瞄到後面有人暗戳戳的潜上來，對準了嘉敏，他一把摟住嘉敏，再次閃開！隨後抬手將那人乾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現場究竟有多混亂，但是終於，總算是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高如風的幾個手下立刻上來，「三當家，您沒事兒吧！」

　　高如風搖頭，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兒，嘉敏倉皇的拉住一個人，問：「我爸媽呢？」

　　「他們沒事！」

　　「嘉敏！」

　　齊令宜匆匆從病房裡跑了出來，一把抱住閨女，說：「嘉敏，你怎麽來了？」

　　「齊小姐真是女中豪傑，百發百中，不虧是俞四少的高徒。」高如風的傻缺手下贊揚了一句，只是就這麽一句話就讓齊令宜變了臉色，她狠狠的錘了閨女一下，說： 「你個死丫頭！你顯得你厲害是吧？這樣危險的地方，你跑過來幹什麼！你要是有個什麼事兒我們怎麼辦？你是要嚇死我是吧？」

　　齊令宜一邊駡一邊哭，齊廣志站在一邊兒，也是不贊同的看著閨女！

　　齊嘉敏小聲：「可是、可是你們有危險啊！我怎麽可以不管？再說，不是還有高如風嗎？」

　　她認真：「他會保護我的！」

　　不知道爲什麽，嘉敏心裡就是有一種感覺，只要高如風不殺她，她就不會有事情的！就是有這樣的感覺！她也是真的很認真的覺得，高如風可以保護她的。

　　齊嘉敏的話讓齊令宜看向了高如風，只是這一眼就覺得，高如風臉色蒼白的嚇人。

　　齊令宜：「你沒事兒吧？」

　　這是真的關心。

　　「是不是受傷了？」

　　高如風搖頭：「沒有。大概是傷口裂開了吧！」

　　是的，他的傷口本來就沒有大好，這樣一番打鬥，就算沒有受傷，原本的傷口也受不住。

　　嘉敏猛地反應過來，她突然就回頭拉住高如風，轉身看向了他的後背，此時他的後背已經一片血迹：「大夫！大夫！！！」

　　嘉敏對這個醫院太熟悉了，她倉皇的叫：「大夫呢？舅舅！我去找舅舅！」

　　現場立刻就混亂起來。

　　好在，今天齊令賢是在班的。他與高如風匆匆就進入了手術室。

　　嘉敏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

　　肖欣握住她的手，說：「高如風不會有事的。他只是裂開了傷口。修養之後就好了。」

　　嘉敏點點頭。

　　她看向了肖欣：「你的手……」

　　肖欣的手也受了傷，已經包扎了。

　　肖欣：「我來找齊令賢，結果遇到這些壞人，他們對著我們開~槍，我逃竄的時候撞傷了。不過剛才別的大夫已經幫我處理了。」

　　其實，當時那個人是對齊令賢動手的，是她撲倒了齊令賢，好在，她也沒有被打中，只是胳膊撞在醫藥架子上，才受了傷。他當時圈著她，兩個人躲在辦公室的門後，甚至不知道過了多久，心跳都要停止了。

　　總算，一切結束了。

　　齊嘉敏點頭，說：「嚴不嚴重？」

　　肖欣搖頭：「不嚴重。」

　　不過她也說：「嘉敏，你已經做得很好很棒了，別難過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雖然現場混亂，但是她已經聽說了，如若不是嘉敏和高如風，不定那邊還要持續多久。想到這裡，她只覺得嘉敏真的是最棒的！當初她提出了要多學點東西，可是他和俞卿却都放弃了。只有嘉敏一個人堅持了下來，而今日，真的派上了大用場。

　　嘉敏現在心思有些混亂，她知道這些事情肯定要分辨出個好歹的，但是現在腦子一團漿糊，倒是什麽也不曉得。

　　突然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抬頭問：「你看見我師父了嗎？」

　　當時，師父也下樓了！

　　他也是去看望陸老爺子的！

　　那麼，人呢？

　　肖欣：「這樣，你在這裡等高如風出來，我去給你打聽。」

　　嘉敏看看病房，又看看肖欣，點頭：「好！」

　　「小妹！」這時齊家幾個兄弟也都跑了過來，齊大哥一把將嘉敏抱住，說：「你沒事兒吧？」

　　嘉敏搖頭：「我沒事！」

　　她簡單將剛才的情况說了一下，又說：「我想到我師父也在，所以……」

　　齊二哥：「我剛才在樓下看見俞家的人了，俞四少應該是出了什麽事！」

　　嘉敏一聽，立刻：「我去看看他！」

　　齊大哥按住嘉敏，說：「你在這裡等高如風，高如風出來了，你再去看你師父。」

　　他解釋說，「正好你現在去也不合適，俞家的人都在，想來他們自家人是想說一些悄悄話的。」

　　嘉敏點頭，聽了大哥的話。

　　齊大哥安撫她，說：「這邊的善後，我會做好的。」

　　他冷笑一聲，說：「我看高如風說的真是有些道理，有些人，就不該讓他活在這個世上！」

　　他的聲音陰冷了很多，整個人都散發這一股子惡意。

　　只是嘉敏却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反而是很認真的點頭：「大哥，有一些辣鶏活著就是給別人造成困擾，早早處理，就是對的！」

　　她攥緊了拳頭。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

　　護士推著高如風出來，他雖然臉色蒼白，但是沒什麽事兒。

　　嘉敏立刻過去：「你還好吧？」

　　這話，雖然看似是問高如風，但其實是問她舅舅的。

　　齊令賢搖頭：「他沒事，傷口裂開，有些失血過多。不過不要命。」

　　嘉敏籲了一聲，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時，高如風還有精力打趣，他說：「放心，不讓你做寡婦。」

　　嘉敏：「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