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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下魚》第12章
12 第十二章

時沂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依然對鐘俊同昨晚沒有抱他耿耿於懷。

他發現因為俊同很少拒絕他,他很容易對鐘俊同要求和索取更多。但是這樣很容易變得貪得無厭起來吧?

鐘俊同打好領帶,時沂就拿著前幾天修好的表過來了。

鐘俊同坐在床邊穿好襪子,時沂就半蹲下牽過他的手,把機械表錶帶解開,套進去,把錶盤對正了,又小心扣好錶帶。

他沒把手放開,有些如履薄冰地貼著丈夫腕部的皮膚,不捨得松開,又不敢牢牢握住。整個人好像窩在他的腿間,姿態放得很低很低,抬頭好似仰望,輕聲問:「俊同,今天戴這塊表好嗎?」

鐘俊同俯瞰他,直視他灰蒙蒙的眼睛,像是起霧的玻璃。

「和我今天的西裝不配。」

時沂這才好像大夢初醒一般,慌亂地把剛剛戴好的手錶解下來,低聲說:「那還是戴昨天那塊好了。我給......」

話音未落,鐘俊同已經伸手到床頭櫃上取過手錶戴好了。

也不需要時沂。

時沂愣愣地從地毯上站起來,臉上依然是一慣溫柔無害的笑,「那吃早餐吧。」

鐘俊同沒吃幾口,急匆匆又拎包離開了。

時沂坐在餐桌邊想,為什麼走得這麼急呢?和他再多坐一會兒也好啊。

時沂一整天都心神不寧。他想要和丈夫說說話,拿起手機號碼卻按不下去,打開聊天框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俊同是不是煩我了?

時沂又給自己鼓勁兒,之前是俊同讓自己多發信息的。因為是俊同應允的,他彷彿又有了無限的勇氣。

等他終於斟酌著給俊同發了一句:「俊同,我今天做酒釀蛋給你吃好嗎?」

那邊很久都沒回。

好像石沈大海。

時沂更加坐不住了。

昨晚丈夫沒有抱自己,今天又不喜歡給他戴的手錶,親手做的早餐又只吃了一點點,信息也不回。

一樁樁一件件,統統如雪花落下,頃刻間就有雪崩之勢。

俊同肯定是討厭我了。

他終於發現自己因為承諾結婚的人,是個一無是處,單調無趣的人。

他不招人待見不是一天兩天了,受到討厭似乎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他也受到自己朝夕相處的丈夫討厭了。

時沂害怕地發抖,衝進臥室打開衣櫃,把懸掛的衣物胡亂清理出來,像是一隻逃竄的小松鼠藏了進去,拉上了櫃門。

他屈膝抱住自己,緊緊閉著眼睛。

鼻腔里的樟腦丸和衣物香水的氣味混雜,有鐘俊同的,也有自己的。封閉空間本該讓他覺得安全,但是現在這種結合讓他恐慌了起來。

漸漸稀薄的空氣讓他覺得窒息,大口喘氣的時候,眼睛也痛得很厲害,細密針扎似的疼。

他胡亂地抹眼睛,抹了一手水漬。

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櫃子里,快要窒息了才打開櫃門喘幾口氣。

可是到了四點鐘,他又得乖乖出來,準備去超市買食材做晚飯。

可能是因為他太心不在焉,他走路的時候被一輛電瓶車撞倒在地。

塑料袋脫手,裡面的食材滾落。一顆圓滾滾的番茄滾到了很遠的地方。

他立刻爬起來去撿番茄,也不顧電瓶車車主在後面喊他。

他把東西收拾好立刻回了家。

雖然他好像什麼都不會,但是他能做好照顧鐘俊同這件事情。

在這一段婚姻里,吃虧的鐘俊同總得有所得吧?

可是鐘俊同說不回來吃飯了。

時沂呆愣愣坐在餐桌邊,看看上一條至今未被回復的信息,好像渾身被抽乾了力氣似的,慢慢地趴在了餐桌上。

時沂今晚不敢一個人睡覺。他坐在沙發上,一定要等鐘俊同回來。

他祈求著,讓今天回來的俊同不要對他這麼冷淡,給他一個笑或者撫摸吧,不是愛,就當作一個鼓勵,讓他今晚能好好睡覺吧。

鐘俊同在深夜十一點的時候回來了。

他推門進來時,時沂一下子站起來,轉身就看到丈夫渾身酒氣,面頰醉紅,領帶解下來一圈一圈纏在手指上,紐扣也解開兩顆,露出性感的喉結和清晰深凹的鎖骨。

時沂立刻走到他身邊,扶在他的手肘上,急聲問:「怎麼喝這麼多酒?」

「想喝,就喝了。」鐘俊同冷硬地說。

時沂被刺了一下,又痛又酸,還是柔聲說:「你先坐,我給你弄點醒酒湯好嗎?」

「不用。」

鐘俊同坐在沙發上,抬眼看時沂。他的眼睛深邃漆黑,此刻因為酒液而水霧迷茫,燈光下亮得驚人,好像一顆完美切割的璀璨鑽石。

時沂跪坐在沙發上,柔軟的手指輕輕放在他的太陽穴上,「我給你按一按好不好?」

鐘俊同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看得時沂渾身發毛。

「怎麼了?」

鐘俊同答非所問:「我要看得見你,聽得到你,摸得到你。」

時沂愣了一下,胸腔里那顆煎熬了一整天的受盡折磨的心臟溫柔又猛烈地跳動了兩下。他輕咬下唇,牽過鐘俊同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掌心的溫度傳遞到蒼白麵頰,燙得時沂渾身泛紅。他小心翼翼地磨蹭,眼神溫柔眷戀,像是一隻愛嬌的貓。

「我在這裡呢,俊同。」

鐘俊同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奇大,毫不溫柔,捏得他的骨頭咯吱作響。

「你要走。」

時沂又怕又愛,軟聲哄道:「不走。我不走。」

鐘俊同又盯著他看了幾眼,突然把時沂打橫抱起來進了臥室。

時沂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扒了衣服,赤條條扔在換好的新床單上。房間里沒開暖氣,凍得他起了細細一層雞皮疙瘩。

他還沒喊冷,鐘俊同就壓上來了。

時沂知道俊同在床上有點凶,但是今天實在太凶了。

他簡直是用肢體在反復地暴力拆解時沂。

他只能哭著求饒:「好疼......俊同,好疼......」

鐘俊同鉗住他的腰,「那就哭。」

時沂愣了一下,哭得更厲害。

時沂哭起來也是溫溫柔柔的,喉嚨裡間或迸發出一兩聲委屈的嗚咽,微微沙啞的嗓音是有實質的抓人,像是長毛絨毯。

鐘俊同親了一下他濕漉漉的眼尾,好像在鼓勵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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