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天堂與地獄
“慢點……”喬橋徒勞地抓著謝知上衣的前襟,把那質地良好的布料揪得皺皺巴巴,謝知手不閒著,用力揉捏她小小的乳包,直揉得喬橋受不了地喊痛才放手。喬橋惱怒地瞪他。
下半身被弄得又痛又癢就算了,上半身也慘遭毒手,又不是八百年沒碰過女人……
好像確實沒碰很久了。
異物的抽動越來越快,喬橋腦子也就清醒了這麼幾秒鐘就又迅速沉淪進情慾旋渦,她眼角氤氳含淚,臉頰暈紅,被撞擊得口水都順著嘴角淌下來。可惜這本該引起人憐憫疼惜的樣子只會起到反作用,讓男人的侵犯欲更加高漲而已。
手抱著喬橋的屁股,柔軟的臀肉光滑溫暖,謝知用舌頭舔弄著喬橋胸口的兩個突起,粗糙的舌面讓被玩弄得過分敏感的乳尖絲絲發疼。
“是這裡嗎?”謝知百忙中不忘跟喬橋搭話。
肉棒巧妙地頂到甬道深處的某一點,喬橋登時像被電流擊中一樣生生打了個哆嗦,大量的淫液從兩人相連的地方滑落,把昂貴的地毯弄得斑斑駁駁。
然而家庭影院還有個格外恐怖的地方,隔音且做了環繞立體聲設計的佈局把兩人運動時某處發出的'吱咕吱咕'的聲音放大,使這種下流的聲音不僅消失得更慢而且被牆壁反射後以360度環繞的方式鑽進人的耳朵,喬橋只覺得它們不是從兩人相連處傳出的,而是來自四面八方。
喬橋滿耳都是這種淫液潤滑下的撞擊聲,羞愧得快要原地爆炸了。
但是異樣的興奮感卻像被封印在潘多拉魔盒中的災難一般,儘管死死壓制,還是會一點一滴,一絲一毫地透出。甬道不再因疼痛而收縮,變成了因狂喜而死死糾纏著肉棒。
謝知明顯也感受到了這種變化,他的聲音裡帶上笑意:“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淫蕩啊。”
喬橋無力反駁,她無力地以一種樹袋熊的姿勢掛在謝知身上,在體內放肆進攻的男人的東西,成了她唯一的支撐點。
頭皮發麻。
最後的高潮來得情理之外又意料之中,她也分不清是因為自己的高潮讓肉壁忽然絞住導致謝知射精,還是他又熱又燙的精液衝擊宮口導致自己的高潮,反正一切都一塌糊塗,只有肉體歡愉帶來的頂級快樂是唯一真實的。
果然……只插不射什麼的,根本滿足不了自己。
大概本質上,還是喜歡做愛的吧?
謝知顯然意猶未盡,一遍結束後又壓著她做了第二遍,兩遍下來喬橋連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榨乾了,累得只想閉眼就這麼睡過去。幸虧腦子裡還記著衛鈞的事,強撐著餘力不讓眼皮閉上。
看時間……衛鈞也快到了。
糟糕,千萬不能讓他看到這幅樣子。
“累了就休息。”謝知把她抱進浴缸,看她困得不停點頭又不肯睡覺的樣子哭笑不得,“又不要你做什麼事,忍著不睡幹什麼?”
“幹嘛做兩次……”喬橋有氣無力地控訴,“我都動不了了。”
“那種情況,哪個男人能忍住?”謝知親親她的額角,“不想睡我給你按摩一下吧?”
他哪裡會按摩,瞎揉著喬橋的腰背,不過聊勝於無,酸軟的腰肌總算沒那麼僵了,熱水的沖刷也有放鬆肌肉的作用,喬橋休息了十幾分鐘,終於恢復了一點力氣,起碼可以走路了。
她第一件事就是去廚房倒了兩杯水。
謝知心思深重,不可能對她一點防備沒有,為了打消疑慮,喬橋都是同樣的東西倒兩杯,讓謝知自己選喝哪個,她則會喝掉另一杯。
其實兩杯中都融了藥粉,但這種治療DID的專用藥物對普通人毫無作用,喬橋喝下去也沒什麼感覺,謝知也不會想到她有機會拿到這種藥。
“是該喝點東西,你剛才叫得太大聲,我都怕你喊啞了。”謝知跟過來,隨便取走一杯,卻不急著喝下去,“不過你下面的小嘴也叫得辛苦,不順便犒勞犒勞她麼?”
喬橋虛弱地翻了個白眼。
忽然有點懷念剛清醒時連晨勃都沒體驗過的純情謝知,現在不僅狡猾了,還會開黃腔了。
可是……
喬橋心漸漸沉下去。
自己馬上就見不到他了。
終於能痛快淋漓地做一次愛,謝知此時從內而外地散發出愉悅的氣息,嘴角含著笑,看喬橋的眼神也分外柔和。
“雖然等得有點久,但我想要的總算都實現了。”
他的嘴唇輕輕碰上杯壁。
喬橋緊盯著傾斜的水流,那些透明的液體潤澤著謝知的嘴唇,眼看就要被他喝下了。
她心臟猛地一痛,脫口而出:“等等!”
謝知頓住動作,奇怪地看她:“怎麼了?”
“你……”喬橋艱難地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明天想幹什麼?”
“隨便,只要跟你在一起,什麼都行。”謝知一笑,仰頭將杯中水喝下大半。他擦了擦嘴角,見喬橋直勾勾地盯著他,奇怪道:“怎麼——”
一句話沒說完,謝知一顫,踉蹌得差點站不穩,幸虧及時撐著桌面才不至於倒下去。
“怎麼回事……”他死死揪著胸口的衣服,指節因為用力泛起可怖的青白,胳膊上的青筋在抽動,額頭瞬間蒙上一層汗液,不需要感同身受,就知道他正經歷著巨大的痛苦。
喬橋強忍著掉淚的衝動,慢慢向後退去,她摸到牆上的門禁系統,撤掉了別墅外的安保,打開了別墅正門。
再搞不清楚狀況,謝知也想到了另一個解釋。
“你——”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不可置信,他死死瞪著喬橋的臉,試圖透過那張皮囊看到更深的東西。
衛鈞提著一個醫療箱衝了進來,喬橋滿臉是淚,求救地望著他。
“你先去外面吧。”衛鈞輕聲道。
“不。”謝知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她留下,否則我就自殺,這身體死了,梁季澤也活不了。”
“那你也會消失。”衛鈞平靜回答。
“無所謂。”謝知慘烈地笑了一下,“這種結局,跟消失有什麼區別?”
“唉。”衛鈞嘆氣,“你又何必,我們也算老朋友了,你要是肯好好做副人格,未必走到今天這地步。”
謝知疼得緊皺著眉頭,他慢慢順著桌腿滑到地上,最後維持著一個半坐的姿勢:“別廢話了。”
衛鈞取出一支針劑:“過程會很疼,我先給你上一針止痛吧。”
“不用。”謝知冷漠地拒絕,“疼才能記住。”
衛鈞默然,換了一支淡綠色的針劑。他靠近謝知,後者面無表情地任由衛鈞捲起衣袖,將針劑緩慢注射進體內。
房間裡寂靜得只能聽到時鐘走動的滴答聲。
衛鈞額角淌下一滴汗,後背肌肉緊繃著,他正處於極度警惕的狀態,神經拉扯到極限,確保只要謝知稍有動作他就能第一時間跳起來撤退。
好在謝知並沒有把僅剩的力氣浪費在這裡,他自始至終都望著喬橋。
這視線裡蘊含的感情太過複雜,喬橋只能側頭避過,不敢對視。
“好了。”衛鈞擦一把汗,“謝謝配合。”
謝知閉上眼睛。
疼痛從注射處灌入,沿著靜脈遊走在血管裡,像是有人點燃了早就埋下的火藥,劈裡啪啦的爆裂聲在腦海中迴響,他知道這是落幕的鐘聲。
原來全都錯了。
他處心積慮佈置的一切,那些自以為快樂或幸福的片段,全都是他的臆想。無論如何努力,都比不上那個人。
謝知能感覺到意識正在從大腦中抽離,主人格已經被喚醒了,身體的控制權正在轉移。
等待他的是什麼?
他不知道。
消失或是繼續沉睡,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過來。”謝知撐起最後一點力氣,看向喬橋。
“別過去。”衛鈞攔住她,“他現在很危險。”
“沒事。”喬橋推開衛鈞的手,愧疚感快把她淹沒了,謝知的任何要求她都不會拒絕。
她半跪在謝知面前。
“抱抱我。”
喬橋聽話地俯身,展臂環抱住謝知。
男人的頭溫順地靠在她的肩窩處,像某種無害的大型動物。
“喬橋……”謝知開口,聲音輕得像一張刀片,“你最好祈禱我死了,否則一定會殺了你。”
喬橋一怔,想撤開卻來不及了。側頸一陣刺痛,鮮血噴濺,謝知硬是拼著最後的力氣咬下了連皮帶肉的一口。
“小心!”衛鈞一把拽過喬橋,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看到了?”謝知吐掉血沫,望著喬橋微笑,“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眼瞳黝黑,彷彿某種深淵中的惡魔一般盯著她。
喬橋捂著頸部的傷口,血還是指縫中滲透出來。謝知這一口又快又狠,只差一點就咬斷動脈了。
衛鈞擋在她面前,皺眉道:“你這麼暴戾,治療方案只能選擇人格融合了。”
剛才那一咬已經耗空了謝知所剩無幾的力氣,他虛弱地靠著桌腿,臉色煞白,但語氣卻絲毫不像個戰敗者。
他冷笑:“融合吧,見過天堂的樣子,誰還甘心留在地獄呢?我也早厭煩了。”
這成了謝知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他從始至終都沒再看喬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