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鏡面上的字是——死。
雖然不是在意料之外, 但翟靳聿還是皺了一下眉頭。
張文蓮失蹤已經超過一個星期。
報案人報案的時間也已經過了四天, 卻沒有查到任何張文蓮離開北城的痕跡。
她就像是在北城憑空蒸發了。
現在會是這個結果,翟靳聿也並不意外。
正在此時, 只聽到姜蘇忽然驚咦了一聲。
翟靳聿看向那塊死鏡, 也微微一驚,那飄向死鏡的煙霧並沒有就此散去, 而是輕飄飄的落在了鏡面上, 緩緩地盤旋著,這景象太過奇異,再加上姜蘇剛才那有些訝異的反應, 翟靳聿猜這並不是什麼正常現象。
“她是什麼人?”姜蘇突然轉頭問他。
“她失蹤了。而且失蹤的很蹊蹺,我們現在正在調查這起案子。”翟靳聿問:“你發現了什麼?”
“她怨氣很重。”姜蘇解釋道:“一般來說, 人如果是自然死亡或者是意外身亡, 都不會生出怨氣,但如果這人死的冤枉,或者是被人用殘忍的手段害死, 那這人死後會凝聚出很大的怨氣,如果這人生前性格溫順,那這股怨氣也不會作惡,會逐漸消散, 成為那一方的一部分,如果死的人多了,怨氣重了,那這一片地方久而久之就會成為一片惡土。但如果這人生前兇悍, 最後極有可能化作厲鬼作惡。”
姜蘇眯了眯眼:“憑著這股怨氣,現在想要找到她,就要少費很多功夫了。”
沒有耽誤時間。
姜蘇又拿出一面鏡子,這回這塊鏡子就不是普通的兩元店廉價小鏡子了,而是一塊手掌大,鑲在青銅器裡的銅鏡,銅鏡背面的青銅器上雕刻著複雜的圖案,乍看上去像是某種動物,但是如果細看,又會覺得是某種古老的字體。
姜蘇將這小銅鏡放在桌面上,然後雙手結印,兩根食指緊貼在一起直豎出去,指向那面“死鏡”,她手指向的方向緩緩轉移到那塊小銅鏡上,而那盤旋在“死鏡”上的怨氣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順著姜蘇的手指移動的方向變成一縷長長的細煙緩緩朝著那面銅鏡上移動,而那接觸到銅鏡的怨氣,居然像是穿透了鏡子,又像是被鏡子吞噬了,前後大概只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死鏡上的怨氣就全都轉移到了銅鏡上,被銅鏡“吞噬”的一乾二淨。
姜蘇從箱子裡拿出一個小瓷瓶,用食指插進瓶口攪了一圈,然後拿出來,手指頭上裹上了一層粘稠鮮紅的液體,看起來像是血,她拿起那面銅鏡,然後在銅鏡上畫了一道符,把怨氣封在了裡頭。
“給我紙。”姜蘇翹著那根上面還有殘留血跡的食指。
翟靳聿從紙巾盒裡抽了一張紙,然後不輕不重的抓住姜蘇的手腕,用紙巾裹住她的食指,細細的擦拭乾淨。
姜蘇愣了一下,抬眼看他,翟靳聿卻只是低頭擦她的手指,她又低頭看他的手,她才注意到翟靳聿的手生的特別好看,她很少見男人長這樣好看的手:手指很長,指頭是尖的,指甲都是非常好看的形狀,生的一點也不笨拙,手背上可以看到他皮膚下微微透出來的筋脈,骨節分明,瘦長卻很有力量,她隱約覺得這樣一雙手似乎在別的人身上看見過。
翟靳聿把姜蘇的手指擦乾淨以後自然的放開了她的手腕,那瑩潤綿軟的手感還殘留在掌心,她的手腕就細細一條,他一圈攥著還有許多空餘,看著像是只有骨頭,手感好不到哪兒去,但是摸上去才知道異常的綿軟,像她撒嬌的時候,聲音也綿綿軟軟。也不知道她的骨頭有多細,像是輕輕一折就能折斷了。他把紙巾抓成一團,想要破壞掉那種手感,抬手隨手丟進垃圾桶裡,然後才抬眼看她,語氣並無異樣:“接下來要準備什麼?”
姜蘇也回過神來。
“本來要她的貼身物品,現在有了她的怨氣,那些東西就都不需要了。”
“你那塊小鏡子,有什麼特別的嗎?”翟靳聿忽然問。
姜蘇小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說:“這可是千金難買的寶貝!”
這塊鏡子跟了她上千年了,是她從一個天師手裡贏回來的,具體年份她沒有考究,但是好說也有個小幾千年。
被她丟了無數次,又被她無數次找回來。
不說它的神奇之處,只說它本身的歷史價值,放到市面上去,也能隨隨便便賣個幾千萬上億。
這是唯一還在姜蘇手裡的寶貝了。
姜蘇這雙手擁有過無數的奇珍異寶,但是現在還留在她身邊的,也就這一塊小鏡子。
翟靳聿看著她驕傲的抬高了下巴,眼睛裡飛快的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轉瞬即逝,他並不追問那塊鏡子,而是回到正題:“什麼時候可以查她的位置?”
姜蘇抓過翟靳聿的手,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8:38。然後走出陽臺看了一眼天上半圓的月亮,手指掐算了幾下,轉身對翟靳聿說:“再等等,現在這個時間還不夠陰。”
然後回到客廳,把東西都丟進小箱子裡。
動作非常隨意,老孫碼的整整齊齊的東西被姜蘇隨意擺放的歪歪扭扭堆積在一起。
翟靳聿在一邊看的皺眉,他蹲下來,問:“介意我碰這些東西嗎?”
姜蘇疑惑的看著他。
“太亂了。”翟靳聿說,然後伸手把姜蘇隨便亂丟進去的東西都整整齊齊的一一擺放好。
姜蘇的生活習慣是真的很不好。
起床了以後被子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翟靳聿偶爾路過主臥門口,如果沒關門的話,都能看到床上偶爾呈麻花狀、偶爾呈團狀的被子,完全想像不到姜蘇晚上睡覺到底是怎麼睡的,才能把被子睡成那個模樣。
姜蘇就蹲在那裡看著翟靳聿整理,由衷的誇獎道:“翟叔叔,你的手真好看。”
白、瘦、長、而有力量,活動起來的時候更有一種異常的美感。
翟靳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並不覺得有哪裡好看,然後目光移到姜蘇的手上,覺得她的手才是真的好看,手指長長,纖纖細細、白白嫩嫩,軟軟綿綿的,讓人很想握在手裡捏一捏是不是真實的手感和想像中一樣軟……
翟靳聿忽地別開了目光。
姜蘇納罕道:“翟叔叔,你耳朵怎麼那麼紅?”
翟靳聿臉上不動聲色,把箱子蓋了起來:“凍瘡。”
姜蘇:“……”
——
到今天最陰的時辰還有好幾個小時。
薑蘇打開了電視拿著遙控調台。
“我先去洗澡。”翟靳聿說。
姜蘇點點頭,眼睛沒離開電視,以示自己並不會偷看的決心。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姜蘇內心有些蠢蠢欲動,但是想到翟靳聿的感知太敏銳,只能遺憾作罷。
翟靳聿洗完澡出來,坐在單人沙發上擦頭髮,眼睛看著電視,他最近在姜蘇的耳濡目染下,似乎有點能夠看得懂這些綜藝節目的笑點了。
姜蘇正好歪在這邊斜躺著,眼睛不住的往翟靳聿身上飄,翟靳聿剛洗完澡身上似乎還帶著蒸騰的熱氣,現在天氣雖然還不算是能穿短袖的程度,但是翟靳聿卻只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他擦頭髮的時候手臂抬起,微微隆起卻並不誇張的肌肉線條讓姜蘇有些口乾舌燥。
她有點浮想聯翩了,想想她都禁欲好久了。
她更喜歡掌控男人的靈魂而非肉體。
和女人從古至今都對身材有著極高的要求不同,男人從古到今就沒有幾個對自己的身材有太高要求的。
就算是身材適當的男人,身上的肉也是軟軟綿綿,鬆鬆垮垮。
有的則過分追求視覺效果,把自己弄得跟石頭成精一樣。
但是翟靳聿的肉體卻剛剛好,好到讓她忍不住想要主動撲上去了。
要是換了別的男人,她現在撲上去十有八九就能成其好事。
可那裡坐著的是翟靳聿。
瞧瞧人這名字起的,靳聿=禁欲。
好像他天生就是個六根清淨的泥菩薩。
她要是現在把持不住撲上去,翟靳聿十有八九會把她從十二樓丟下去。
真是好不遺憾。
為了轉移注意力,姜蘇艱難地把目光從翟靳聿身上移開,努力的把注意力放到了電視裡的綜藝節目上去,結果一看,頓時樂了,這期的嘉賓居然有黎術!
黎術向來不喜歡參加這種戶外真人秀,嫌累、嫌無聊。
姜蘇猜想,他肯定是看上哪個女明星,為了創造機會才接的這檔節目。
姜蘇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了。
翟靳聿也暗中松了口氣。
姜蘇沒能瞧見,她剛才火熱的眼神都把翟靳聿的耳朵給看紅了。
那道很有壓迫力的視線一轉開,翟靳聿頓時心中微微一松。
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從電視上轉移到了姜蘇的身上。
姜蘇沒形沒狀的斜躺在那裡,身上穿著他買的那件白色的睡裙,睡裙的長度是到小腿的,現在卻捲曲在她的膝蓋上方,露出了交疊在一起的兩條白的晃人眼的纖細瑩潤的小腿,她的腳大概只能穿三十五碼的鞋子,小小的,白白嫩嫩……
翟靳聿心中突然一凜,猛地別開了目光。
心裡像是被什麼灼了一下,燙的厲害,一直蔓延到臉上。
——
11:20分。
薑蘇打了個哈欠,把電視關了,從沙發上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到時間了。”
翟靳聿起身把她的箱子提了過來,看著不大的箱子,提起來卻十分沉重。
“提到陽臺上去。”姜蘇說。
翟靳聿就拎著箱子到了陽臺。
姜蘇蹲下來,把箱子打開。
拿出一小疊黃符叼在嘴裡,繼續翻找其他東西。
翻出一樣就順手往上遞給翟靳聿,翟靳聿接了,放在陽臺的護欄上擺放好。
姜蘇站起來看了一眼,東西基本上齊了,可以開工了。
抓起翟靳聿的手看了一眼表。
11:26分。
姜蘇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睛裡淚眼朦朧的,一眨眼,眼淚就滑落出來,姜蘇手裡還抓著翟靳聿的手呢,他這會兒已經穿上了外套,姜蘇就勢抓起他的小手臂,把臉埋上去蹭了蹭,把打哈欠打出來的眼淚給蹭到了他的衣袖上。
“困了?”翟靳聿問。
“今天一天都沒睡。”姜蘇說著感覺背後突然發癢,她反手撓後背,然而她手短了點,平時缺少鍛煉,夠不著癢的地方,直接把背對著翟靳聿,軟綿綿的撒嬌:“翟叔叔,我背癢,夠不著,你給我撓撓。”
翟靳聿僵了一下,沒動。
姜蘇癢得厲害,催促:“快點呀~”
翟靳聿僵硬的抬起手,在她後背胡亂掃了掃。
姜蘇聲音軟綿綿的,連生氣都帶著點撒嬌的意味:“不是、你撓呀,摸什麼……左邊點…再下去點…再上來點…好了…你用力一點呀……”
翟靳聿臉上有些發熱。
姜蘇沒注意。
背上不癢了她就直接走到欄杆邊上開始準備作法。
小銅鏡鏡面朝下放。
先點燃三支香合成一股插進小鼎裡。
小鼎裡固定香的東西是姜蘇讓老孫從寺廟里弄來的香灰,壓得非常實,按理說插進去要費點力,姜蘇卻跟插豆腐一樣毫不費力的就插進去了。
她拿出三張符,橫折在一起,夾在手指間,在空中揮了一下,火從符上騰起。
姜蘇將鏡面朝下的小銅鏡翻過來,鏡面朝上,她拿著符在上面轉了三圈,看著那面銅鏡,口中念念有詞。
她念得極快,聲音又小,翟靳聿凝神聽了一會兒,什麼都聽不清楚。
漸漸地,那銅鏡鏡面上被姜蘇畫上去的符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
血跡徹底消失的下一秒,那股怨氣從鏡子裡猛衝出來,纏著那香上的煙霧直沖而上!
姜蘇沒動。
半晌,那怨氣又轉回來,在半空中凝成一團,停在姜蘇的面前,那其中竟像是有一雙眼睛在無聲的凝視著她。
姜蘇也仿佛在看著它,紅唇輕啟:“去吧。”
那怨氣再度變化形狀,變成一縷長煙,纏上那香的煙霧,往上升去。
姜蘇閉上眼,靈識追了上去。
——
姜蘇沒想到居然那麼遠,而今天晚上風又大,她足足在陽臺上吹了一個多小時的冷風。
靈識回到肉體的時候,姜蘇都凍僵了,哆哆嗦嗦的往屋裡走,下定決心下次要是再找人,一定要先穿上一身大棉襖。
手都已經沒有知覺了,搓的時候有種又麻又痛又癢的感覺,臉也凍麻了,嘴都張不開,姜蘇直接往跟著她走進來的毫無防備的翟靳聿懷裡一撲,手從他敞開的外套裡探進去,放在他僅隔著一層布料暖烘烘的後腰上,身體也貼著他,翟靳聿和她在外面吹了同樣久的冷風,身上卻依舊非常暖和,姜蘇抱著他就像是抱著一個大暖爐,舒服的想歎氣,不免想到如果冬天抱著翟靳聿睡覺,估計連暖氣都不用開。
翟靳聿下意識想要把她推開,然而一低頭看到姜蘇貼在他胸口被凍得發青的小臉,他的手抬起來又放下,過了一會兒,默默地抓住外套兩邊,輕輕地把她整個裹了進來。
姜蘇居然就這麼站著睡著了。
翟靳聿叫了她兩聲,她不耐煩的用臉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嘟囔了一聲:“困……”
翟靳聿心一下子軟了,眼神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抱了她一會兒,伸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後腦勺,然後小心翼翼的彎下腰一手護住她的背,一手托住她的腿彎,輕輕地把她打橫抱起,感覺她輕飄飄的沒半點重量,也不知道吃的東西都去哪兒了。
把姜蘇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然後拉過被姜蘇完全踹到另外一邊的被子,給她蓋上。
姜蘇側過身子用臉貼著枕頭舒服的蹭了蹭,沉沉地睡了過去。
翟靳聿站在床邊出神的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什麼,微微皺眉,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走去陽臺把東西全都收拾好,整整齊齊的裝進箱子裡。
——
姜蘇昨天實在是累著了。
第二天翟靳聿叫她起床,她眼睛都睜不開,翻個身繼續睡。
翟靳聿見她實在起不來,就先去了局裡一趟,然後再回來。
姜蘇一覺睡到九點半,翟靳聿買的早餐都涼了。
他又另外給姜蘇買了幾份。
姜蘇餓得很,狼吞虎嚥顧不上吃相。
翟靳聿覺得自己大概也是昨天晚上吹冷風吹的,居然覺得姜蘇狼吞虎嚥的樣子一點都不難看,甚至覺得有點可愛。
姜蘇最後一口氣灌下一杯紅棗豆漿,終於心滿意足的、舒服的歎了口氣。
她倒是沒忘記正事。
也覺得翟靳聿還算有良心,她昨晚上就那麼睡著了他也沒把她搖起來問答案。當然了,如果翟靳聿當時把她弄醒了找她要答案,她可能會畫符詛咒他了。
薑蘇打了個飽嗝,慢悠悠的喝著第三杯豆漿,說:“給我地圖。”
“什麼範圍?”翟靳聿問。
“國內。”
翟靳聿用手機調出一張全國地圖,並指向北城所在的位置提醒姜蘇。
姜蘇看了一會兒,手指輕巧的落在了離北城很遠的另外一個省份——山城。
翟靳聿眉頭微蹙。
如果從北城要去山城,無論是飛機、高鐵、火車、大巴、私家車,都會留下痕跡。
但是這些交通他們都已經查過了,並沒有張文蓮的購票記錄,也沒有在飛機場、高鐵站、火車站、汽車站等地的監控視頻裡發現張文蓮的蹤跡。
那她是怎麼被人帶出北城的?
沒有在家裡耽誤太多時間,和姜蘇道謝之後,就趕去了局裡。
在開車的時候,翟靳聿忽然注意到路邊有人伸手攔計程車,他忽然靈光一閃。
——
昨天傍晚五點半。
北城開往山城的一輛大巴車正行駛在路上。
在路過市區外的一家零售小商店時,原本應該一直行駛出城的大巴車靠路邊停了下來。
在小店裡等著的行人立刻拎著自己的大包小包一擁而上。
這種現象是行業內一個不成文的潛規則。
有很多離車站遠的旅客懶得去車站內買票、去車站上車,在淡季的時候因為車上有很多空位置。
他們就會去一些和大巴車司機有關係的路邊小店等,不需要去站裡買票也不需要去站裡坐車,直接在這裡上車,票錢是直接給大巴車司機和跟車員的。
等於是創收了。
以前旺季的時候,就算車上的位置已經坐滿了人,但他們還會在過道裡準備小凳子,加塞進來的乘客就坐在過道裡的小凳子上面。
近兩年抓的嚴,罰得重。
他們也不敢在旺季搞了,只在淡季位置有多的時候私下賣票。
車子一停,裡面的跟車員立刻從車上下來把下面的行李廂打開。
沒帶大件行李的乘客都爭先恐後的擠上車找位置。
跟車員打開行李廂,別的人都放好行李了,然後就看到一個打扮的很時髦的年輕男人拖一個最大號的黑色行李箱有些吃力的往這邊走了過來。
跟車員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那麼大的行李箱,驚奇的說道:“你怎麼拿個那麼大的行李箱,裝了多少東西哦。”
那箱子估計很沉,年輕男人非常吃力的提起箱子,想把它放進行李廂,她好心想上去幫忙,剛靠近,就被男人制止了:“不用幫忙,我自己來!”
他語氣不好,臉色也有些陰沉。
跟車員也有點鬱悶,自己好心上去幫忙,不用幫也就算了,還這種沖的語氣,頓時也沒好氣。等他放好行李箱,就用力的把行李廂的門壓下來用力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