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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別開槍![快穿]》第24章
第二十四章、我的長官是面癱冰山聖騎士7

  莫藍尼反射性抓住艾博的手,但是並沒有大力反抗。

  他整個人失去平衡摔在艾博身上,氣息短而急促,逐漸變得微弱。

  “是你?”艾博單手撐起上半身,另一只手仍然緊緊扼在莫藍尼頸間,“如果想逃跑的話,這里可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你在這里做什麽,嫌命太長?你瘋了嗎?”

  面對一連串質問,莫藍尼的回應是一個無聲的微笑。

  他松開抓著艾博的手,轉而勾住對方的脖子,傾身向前咬住艾博的下唇。

  莫藍尼的舌尖遊走在他的唇角,帶來一絲酥.癢的觸覺。艾博碧綠的雙眼圓睜,眼睫連連扇動,顯示了他的驚訝。手上的力道也隨之泄了大半。

  趁著艾博陷入震驚之中,莫藍尼念出一段禱文,對他施了一個短暫的迷魂術。

  現在對艾博來說,這一切只不過個光怪陸離的夢境。

  莫藍尼撥開艾博扣在自己頸間的手,好俯下身更深入地親吻對方。他咬破自己和對方的舌頭,將鮮血度到艾博口里。血液交融,一層黯淡的灰色光暈緩慢將兩人籠罩,浮動不定的光暈里隱約出現古老的字符,一開始是幾不可見的淡紅色,而後逐漸變得鮮紅。那些鮮紅的字符從莫藍尼的胸膛浮現,然後悉數消失在艾博的胸口。

  艾博在嘴里嘗到了血腥味,還有莫藍尼唇舌濕熱的觸感。

  這是一個奇怪的夢,他曾經遠遠註視的那個修長的身影,在王城街道上恣意穿行、靈敏矯健的身軀,此刻就貼伏在他身上。他們唇舌相纏,熾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這是犯罪,你該抵抗。艾博內心深處有個聲音這麽說。

  這是夢境,你該遵從你的欲望。另一個聲音試圖說服他。

  莫藍尼專注地舔吻艾博,好讓更多自己的鮮血與對方的融到一起,他的嘴角染上血漬,使得他乍看之下就像某種以人血維生的黑暗種族,透著一股妖異的氣息。

  兩人之間的赤紅色符文開始發光,包圍他們的灰色光暈變得溫暖明亮。這是一個術法標記,在莫藍尼的努力之下,整個施術過程就快要完成。

  過程當中艾博沒怎麽抗拒,他任由莫藍尼親吻,隨著術法逐漸完成,他的目光也由困惑逐漸變得清明。

  當最後一列字符消失,莫藍尼總算滿意地撤離,低嘆了一口氣。

  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往下拉,艾博扣住他的肩膀,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火燙的唇舌隨之覆上。

  如果說莫藍尼的吻靈巧而極富挑逗性,艾博的吻就是純粹的侵占與征服。

  吮吻的同時伴隨不清不重的咬嚙,舌頭不由分說侵占每一寸敏感而柔軟的黏膜,像是在宣告所有權,或者在瘋狂地汲取對方身上的氣息。

  莫藍尼猝不及防被壓進床里,被艾博飽含侵略性的吻弄得大腦一片空白。空白之後就是從脊柱一路竄遍全身的顫栗。他閉上雙眼,在所能達到的最大範圍內盡力迎合,感覺臉頰溫度驟升,被艾博壓制的位置也快要因為對方的體溫而融化。

  他作夢也想不到艾博竟然會主動吻他。

  那個不茍言笑的騎士團長,那個領人追捕他的敵手,那個劍下留情又救他一命的……朋友?

  艾博把他的嘴唇也咬出了血,但他並不覺得疼痛,只覺得有一股酸澀又甜蜜的奇異感受充塞在胸腔。

  ‘任務目標艾博.阿爾比坎,當前同步率30%。’

  ‘任務世界角色莫藍尼.布萊克,當前角色偏離程度0%。’

  艾博結束了粗暴的親吻,將手臂撐在莫藍尼身側,緩緩喘息。他擡起一只手,指尖繞過卷曲的黑發,順著莫藍尼的臉頰撫摸。那只手隨後向下,按住莫藍尼精實的腰腹,就在他早先修複過的傷口上。

  莫藍尼側過頭,紊亂的氣息尚未平複。然後他感覺擱在自己腹部的手繼續向下移動,來到他的雙腿之間。

  “等等--”他掙紮了一下,但艾博不僅沒停手,還略一使勁分開了他的雙腿。

  韓默楞住了。

  記憶如同浪潮般拍卷而過。王城廣場的邂逅,荒野的相遇。

  從小一起長大的城市,貧民窟,兩方人馬火並,玄武與雙角蛇的算計。

  休眠艙,監控室,母系統,下落不明的謝俞,謝俞回頭看他時臉上的神情。

  這是任務,是夢境,是一場戲,還是韓默跟謝俞共同經歷的現實?

  在上一個世界被程霄占有的記憶還如此鮮明,那些溫度、觸覺、聲音,還有幾乎令人失去理智的快感。如果那些都是虛幻,那麽什麽是真實?

  可是如果那些是真實,那麽他跟謝俞,他們之間究竟該是什麽關系?

  艾博,程霄,謝俞的五官重合起來。

  當韓默再度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落荒而逃到了門外。

  虛幻與現實之間也許只隔一頁門扉。他跌跌撞撞踩著月光走向遠方,將夢境留在那間刷著白漆的磚造矮房內。

  次日清晨,艾博在嘈雜的鳥鳴中醒來。窗外天光大盛,讓他不自覺瞇起眼。

  他翻身下床,腦袋隱隱作痛,舌尖上還有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咬破的傷口。這些他都能忍受,最不能忍的是腦海中所遺留的零碎殘影。

  他隱約記得自己前一晚所做的夢,那個夢實在太過荒唐。在理智和瘋狂之間選擇瘋狂,那樣的失控感讓他不甚自在。夢里發生的事情,怎麽想都不像是他會做的行為。

  盡管如此他卻不得不承認,那個夢境除了荒唐之外,還相當甜美。

  他甩甩頭,驅散這禁忌的想法。打算晚點再趁巡狩隊出勤前到中央廣場巡視一趟。就在他正要前往後院洗漱時,腳下一件發亮的金屬制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先是一楞,接著認出那件東西,情不自禁罵了句臟話。

  “該死的。”

  那片發亮的銀色物體是刺客向來隨身攜帶的袖劍。

  艾博沈著臉來到中央廣場,想當然,十字樁上空空蕩蕩,莫藍尼已經不見蹤影。

  “隊長,您怎麽這麽早就來了?我們才正要去向您報告……”幾名騎士圍繞在木樁邊,神情懊惱。“我們太大意了。”

  “不是你們的錯,是我的疏忽。”艾博說,冷靜的語調聽不出情緒。“你們幾個去召集人手,調查足跡,清查戶口,還有調查鎮上是否有其他損失。”

  調查結果,小鎮上唯一的損失是一匹軍馬,還有一個藥箱。

  那匹馬是匹駿馬,從深夜疾馳到清晨,可以跑不下百里。從邊境一路奔馳到王城,所費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後的王城之內。

  嘈雜的陋巷胡亂搭建了許多窩棚。小販、屠夫、巫醫、乞丐、騙子、扒手、奴隸販子以及普通市民在這個自然而然形成的集市間摩肩接踵,彼此推擠。

  空氣渾濁滯悶,混雜了各種氣味。幾個王城衛隊的士兵掩著鼻子擠過人群,在一面骯臟得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墻面上張貼布告。

  墻上早已經被一堆爛糊的紙張占據,有些褪了色,字跡早已模糊,有些紙上的內容卻還清晰可辨。其中有好幾張紙上寫的是相同的內容,那是一份通緝令,以高昂的獎金懸賞一名刺客。

  通緝令上的畫著一個俊秀的黑發青年,即使是亂發也沒能遮擋他精致的相貌,只是他的五官組合起來帶給人一種陰郁的印象,微微上翹的唇形則像是在對任何一個盯著畫像看的路人挑釁。

  “這實在畫得太糟糕了,”一個路過的醉鬼喃喃道,顯得對畫像十分不滿,“教皇在上,這樣的東西真不該張貼在集市里。”

  他扔掉手里的空酒瓶,搖搖晃晃上前伸手就想撕畫像。

  “臭乞丐,你在做什麽?那可是奉命張貼的布告!你想公然違抗教皇的旨意嗎?”衛隊士兵見狀立刻大聲喝阻。但醉鬼仿佛沒聽清他說的話,回頭張望了一下,又繼續進行手上的動作。

  士兵上前揪住他汙爛的衣服後領,想扯著他往地上摔,手上卻抓了個空。醉鬼步伐虛浮,東倒西歪地往那名士兵身上撞,把他撞了個趔趄,險些向後摔在一灘汙水里。

  “你這家夥!”出了洋相的衛兵勃然大怒,掄起拳頭向醉鬼身上招呼,又被他歪斜著身子避過,莫名落了個空。

  “真他媽見鬼了。”士兵啐道。

  “你跟一個神智不清的酒鬼計較什麽呢?快點跟上來,我們手上還有一堆活等著幹,沒時間在這里吵吵嚷嚷的。”另一個士兵轉過頭來,揮舞手上一整沓等著散布到王城每個角落的布告,不耐煩地催促。

  差點就要卷袖子跟醉鬼幹上一架的士兵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停手,臨走前還回頭將仍舊佇立在墻邊的醉鬼打量了好幾遍。

  這個醉醺醺的家夥臉上滿布灰塵和泥垢,眼皮耷拉著,胡子和頭發又臟又亂,大約又是個無家可歸,既沒有工作也沒有妻子的可憐蟲。這樣的人,在王城里隨處可見,確實不值得他浪費寶貴的時間。

  幾個士兵推搡著周圍的人離開了陋巷。

  那個醉鬼呆呆站在墻邊目送他們離開,手里還捏著他剛撕下的幾頁爛紙。

  他露出微笑,一直無精打采下垂著的眼皮總算睜了開來。他全身臟兮兮,貌不驚人,過目即忘,但是那雙眼睛卻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漂亮琥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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