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請馬六吃飯

　趙天盛盜書的事情解決了，蔣子滔卻嚇壞了。找到柳雅一再的認錯，表示以後一定要親歷親為，只怕柳雅因此不願意再用他了。

　要知道，柳雅給他的價錢可不低，加上現在飛鴻坊的銷量大，他雖然是給柳雅代筆，卻也已經是小有名氣，算是半個文人了。

　對於一個連功名都沒有的書生，不但能夠靠賣字養活自己，還有了名氣這種求之不得的東西，自然是一定要堅守的。

　柳雅這次可是沒有好言安慰，直言道：“趙天盛的事，你難辭其咎。我要賞罰分明，必須對你加以懲戒。”

　蔣子滔自然也毫無怨言，只要柳雅還願意用他，罰些銀子他也甘願了。

　一邊是罰了蔣子滔，另一邊柳雅卻褒獎了印書的周冬生。這次要不是他發現的及時，還給柳雅提了醒兒，等到飛鴻坊拿著盜版書找上門的時候，柳雅可就被動了。

　因而，柳雅直接給周冬生加了工錢，還讓他全權代理印刷作坊的事情。雖然表面上作坊還是給南嶺借用，但實際上，已經是大部分事情都有周冬生說的算了。

　而這一整件事情，從飛鴻坊出面，到趙天盛被官府緝拿、罰款，到許多小書坊紛紛傳來倒閉的消息，也不過才三四天的時間。

　可見，只要是官家想要徹查的事情，上面的人把嘴一歪，下面就是一派地覆天翻。

　再步上正規，飛鴻坊現任的方掌櫃還找柳雅商議，要加大印書的份額，還讓柳雅再多找代筆，多寫書，飛鴻坊在他手裡也要大大的發展一場。

　柳雅自然是願意和有抱負的人談生意，也可以大展拳腳嘛。何況飛鴻坊的靠山又大又穩，這棵大樹底下好乘涼，她可是要抱穩當了。

　柳雅從來不曾自命清高，她自然明白，誰是靠山、誰有門路，那就依附誰的道理。

　都說不能人窮志短，可是窮人連志氣都談不上，何來的長短？無論是志氣、骨氣，都是要看你在什麼位置上的。

　你要是皇帝，世人見你都要跪拜、磕頭；你若是乞丐，街上的野狗也可能會朝你吠叫；這就是現實的階級問題，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如此一來，柳雅的生意也算是更上一層樓了。才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書坊的銷量翻了一倍有餘。

　“秀寧，準備幾個好菜，再買兩罈子好酒，晚上把馬六他們夫妻叫過來，咱們慶祝一下。”柳雅也是有意趁著這件事，把之前買下的那棟宅子送給馬六和小英夫妻二人。

　買下那棟宅子的時候，那戶人家只是打點行裝準備回老家去了。契約交割的時候還跟柳雅商議，說是最多三、五天就把房子空出來了。算算時間也是差不多了。

　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和馬六聚聚，再和他商議一下分派幾個助手出去，到其他官道上去找合適的位置開分號的事了。

　柳雅從“泉清竹香”還是小水鋪的時候，就打算著要把分號開到全國各地的管道上去，她就要靠路吃路。

　難得的是馬六也算是個人才，她不僅要讓馬六幫她培植幾個有經商頭腦，可以獨自挑起擔子的人；還有意把秋影手裡的密探也安插下去，所以分號是一定要開的。

　這樣一來，全國各地、各要道都有她的分號，不管是消息往來的速度，還是覆蓋面積都是最廣的。

　等到晚上，馬六和小英都來了。一進這小院，小英就驚訝於茉莉花的美麗與芬芳。

　柳雅就笑著道：“進屋裡坐，我先給你診脈，看看你這肚裡的寶貝什麼時候出來。再邊吃邊說，也有好事要告訴你們呢。”

　小英跟著柳雅進屋，馬六在後面嘆道：“沒想到還有主子親自給診脈，這是多大的榮光呢。”

　柳雅一笑，道：“你知道就好。我回頭還要給你安排更主要的任務，你可要盡心盡力的給我辦好。”

　馬六連連答應著，便去幫秀寧擺碗筷了。在這裡，柳雅告訴他不必拘謹，他倒是當作自己家一樣，不覺得是客人，也就沒有乾坐著只等吃飯。

　等到柳雅給小英看過了，兩人才有說有笑的一起來到飯桌前。

　馬六自然心急，追問小英孩子的事情。

　柳雅就笑著道：“有我這個神醫弟子給你媳婦看診，你緊張個什麼？沒事，一切都好，孩子長得也壯實。估計一出生就是個大胖小子。”

　馬六聽說小英沒事，孩子也好，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四個人圍坐一桌，開動起來。酒過三巡，柳雅才叫秀寧拿出一個錦盒，推到馬六和小英的面前道：“你們成親的喜酒我沒吃到，可是禮物不能不送。也正好你們的嫡長子就要出世了，就算是我合併起來送一份大禮吧。”

　小英聽到是“大禮”，連忙把錦盒往回推，道：“主子，我們夫妻能有今天，都是你的教誨和引領，不管是成家還是生子，都靠著您當初給的恩澤。這禮物不敢當，我們都不必看，就是不能收的。”

　馬六也點頭道：“小英的話不錯。她知道我從前是個什麼樣子，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子的。若不是主子您出手教訓，只怕我現在都死在賭坊裡了。或者，也可能像是那個李大錘一樣，被設計欠下了債務，被怎麼算計了都不知道，要蹲一輩子大牢的。所以這個我們不能要。”

　柳雅搖搖頭道：“一碼歸一碼。當初我確實對你們有過幫助，但是你們能夠回報我一片誠心就夠了。現在你們是我的朋友，也是幫我照顧生意的人，這份禮物於情於理，在上在下都是應該送的。你們若是不收，便是太拘謹了，沒有把我當朋友，還是不願意再盡心幫我了？”

　馬六和小英聽了，連忙都說“不會”，小英顯出幾分為難，道：“那我打開盒子看一看，若是太貴重了，就不能收。”

　柳雅道：“又不是一盒子夜明珠，你怕什麼？幾十兩銀子而已，我們的交情其實還不止這個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