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三觀不正的賀凜

　　“這位是……”塞格賴爾看著站在安閒身邊的大光頭，疑惑地問。

　　“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不用辦理入院手續，隨便安排一個房間，讓他住一段時間就行了。”安閒回道。

　　塞格賴爾沒有多問，只是提醒道：“我這邊沒問題，不過那兩名監察員你要注意一下。”

　　之前進駐精神病院的外派人員都被趕走了，只剩下兩名監察員。安閒大張旗鼓地將轉移出去的病人全都接了回來，感覺權威受到挑戰的監察員正憋著一肚子火準備找茬呢。

　　安閒點頭表示明白。

　　“對了。”塞格賴爾指了指賀凜，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安閒一頓，回道：“你可以叫他……‘貝加’。”

　　正在左顧右盼的賀凜聞言，疑惑地看向安閒，開口道：“爸爸……”

　　塞格賴爾：“……”

　　安閒不等賀凜發問，拉著他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道：“安排房間的事情交給你了，我先帶他去熟悉一下環境。”

　　塞格賴爾：慢著，能不能先解釋一下“爸爸”的問題再走？

　　走出辦公室，賀凜才問：“爸爸，我不是叫‘賀凜’嗎？你為什麼告訴別人我叫‘貝加’？”

　　安閒平靜地答道：“‘賀凜’是我一個人叫的，其他人都只能叫你‘貝加’。”

　　噢，“賀凜”是爸爸的專屬愛稱？

　　賀凜心情飛躍，一把抱住安閒：“嘿嘿。”

　　安閒側目：傻樂個什麼勁？

　　“洛伊院長，你終於露面了。”一個聲音從走廊前方傳來，安閒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站著兩個身穿監察員制服的男人，其中那名微胖的監察員冷笑道，“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躲著不見我們呢。”

　　“有事？”安閒站定，漠然地望著他們，完全沒打算接他們的話茬。

　　賀凜感覺到對方的敵意，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反射性地釋放威壓，鎖定目標。

　　兩名監察員只覺得一陣心悸，全都驚疑不定地看向安閒身邊的光頭男人。

　　安閒拍了拍賀凜的背，後者立刻收起獠牙，臉上的寒霜瞬間消融，一副春暖花開的樣子。

　　看著一臉無害的賀凜，兩名監察員幾乎以為剛才的心悸都是假的。好半晌，那名黑皮膚的監察員嚴肅道：“洛伊院長，你拒絕上級指派，執意將病人接回溯源，是否已經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承擔什麼後果？”

　　“確保你的病人一切正常。”黑皮膚道，“如果再發生什麼意外，我們將有權對你執行非常手段。”

　　“確保我的病人一切‘正常’？”安閒露出一個“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我的病人都是精神病人，你讓我確保他們一切‘正常’？我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做到，反正我做不到。”

　　黑皮膚被堵得說不出來，好半晌才惡聲惡氣道：“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讓你確保你的精神病院不會再發生精神暴亂事件。”

　　“如果你能找出一家不會發生精神暴亂的精神病院，我立刻將我的病人送過去。”安閒毫不退讓，“無論哪家醫院，都不可能做出這種不切實際的承諾，我們只能在能力範圍內，盡可能保障更多病人的安全和健康。”

　　不等他們回話，安閒又道：“你們身為監察員，竟然會說出如此輕率的話，不得不讓我對你們的職業操守和專業素養產生了質疑。”

　　兩名監察員臉色漲紅，他們是來別人晦氣的，沒想到反過來被對方說教了。他們的地位雖然不高，但因為職權特殊，別人對他們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不敢得罪，哪曾被人當面懟過？

　　微胖監察員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狠聲道：“洛伊，別以為你有些名氣就可以無視規則，在某些大人物眼中，你只不過是一個任人拿捏的小角色罷了。早晚有一天，你會為自己的倨傲付出代價。”

　　說完，兩人憤然而去。

　　安閒神色不變，絲毫沒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轉頭一看，發現賀凜一臉沉思，褪去幾分單純，隱現威儀。

　　“在想什麼？”安閒問。

　　賀凜陰森道：“在想怎麼弄死他們。”

　　安閒：“……想到辦法了嗎？”

　　“想了很多。”賀凜自信滿滿：“但我覺得我只要一根手指就夠了。”說著，將十根手指伸到安閒面前，熱切地望著她，“爸爸，你來選，你選哪根，我就用哪根。”

　　安閒：“……先留著吧，以後可能有用。”

　　“噢。”賀凜遺憾地放下手。

　　安閒在圖書館找到向非，將賀凜介紹給他，讓他照看一下。

　　賀凜立刻緊張了：“爸爸，你要去哪？”

　　“我就在這裡工作，晚飯的時候再來找你。”安撫好賀凜，安閒離開圖書室，徑直朝煉藥室走去。

　　花花世界已經很久沒有上貨了，溯源也嚴重缺藥，目前只能給病人提供最低配比的藥量。她要儘快增加特效藥物的儲備，儘快幫那些修煉失敗的病人恢復健康，提升實力。

　　作為研究所的核心人物之一，范傑（喬克森）的死，給研究所帶來了巨大的衝擊，他們不確定到底是喬家人下的手，還是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下的手。前者還好說，若是後者，那對方顯然是沖著研究所來的，這就不得不讓他們的警惕了。

　　他們目前鎖定的兩名嫌疑人，一個是喬古斯，另一個就是安閒。安閒收購精神病院的行為原本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但在喬尤利進入後，他們發現對方重點治療的病人，都是他們曾經丟棄的實驗品。

　　雖然只是懷疑，但他們不敢冒險，於是趁賀凜“戰死”、安閒“失蹤”的時機，對溯源進行清理。一方面是想逼安閒出手，另一方則是想試探賀凜是否真的死亡。結果喜憂參半，喜的是賀凜似乎真的死了，看到自己的“男友”被欺負也沒有出面阻止。憂的是，安閒比他們預想中更難對付。他膽大心細，不守陳規，懂得利用輿論和人氣給自己造勢，險中求勝。如此一來，他們反而無法明目張膽地用常規手段找他的麻煩了。

　　“既然常規手段不行，那就直接動手吧。”房間中，一名三十上下、衣著華貴的金髮男子徐徐道。

　　“康迪爾，不過是一個小小治療師，值得我們如此大動干戈嗎？”另一名黑卷髮男子語氣冷漠地說道。

　　金髮男子瞥了他一眼，笑道：“永達，你也說了，不過是一個小小治療師，殺了又何妨？”

　　“喬克森之前的行動已經打草驚蛇。”永達面無表情道，“我們一而再地針對盟主，他那些粉絲中不乏權貴，很難說他們不會追查到底。”

　　“那就讓他們追查好了。”康迪爾傲然地看著他，“永達，不要再以凡人的思維考慮問題，我們已經掌握了長生之道，擁有無盡的財富和崇高的地位，整個世界都是我們的遊樂場，還有什麼能夠束縛我們？當然，你若是覺得殺人太無聊，也可以玩點其他花樣，就算把自己玩死了，大不了換個身體重新來過。”

　　永達冷聲道：“你別忘了喬克森是怎麼死。他使用了最新的奪舍法，結果還是被人殺了。按理來說，只要他精神不滅，就能再找一具軀殼復活，但他至今沒有聯繫我們，顯然是復活失敗了。”

　　康迪爾勾起嘴角，笑道：“你以為他使用的真的是最新的奪舍法？”

　　永達眼中閃過詫異：“不是？”

　　“當然不是。”康迪爾用手指勾起耳邊的卷髮，輕描淡寫道，“你別忘了，他沒有經過‘洗禮’，精魂不純，能夠成功完成一次奪舍都算他運氣了。”

　　永達沉著臉道：“你們居然連他也放棄了？”

　　“這可不是我的意思。”康迪爾指了指上面，“有人覺得喬克森懷有二心，想將他從組織中除名而已。”

　　永達沉默下來，過了片刻，他起身道：“那個治療師的事，我不想管，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大步走出房間，留下康迪爾一個人，陰陽怪氣地笑個不停。

　　此時，安閒還不知道有人正對她磨刀霍霍。

　　她在煉藥室待了三天，不僅充實了花花世界的貨架，也幫幾十名病人儲備了一周的用藥量。等她將這些藥物分配好，便開始發放申請卡，為溯源派招攬第一批會員。

　　溯源派是以“研究藥材花卉”為名而建立，安閒打算先從種植開始，讓成員披著花農和藥農的外皮，低調的修煉，一步步將勢力發展起來。

　　第一批會員的選擇很關鍵，因為他們不僅是溯源派的中堅力量，而且肩負著培養弟子的責任。

　　安閒有五不要，心術不正者不要，資質太差者不要，拖家帶口者不要，來歷不明者不要，身心健康者不要。

　　她首先剔除了塞格賴爾等人，因為他們身心健康，而且拖家帶口，不能作為第一批發展物件。

　　那些修煉失敗的精神病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大多沉屙難返，無牽無掛，資質上佳，對溯源的認可度高，除了神經質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缺點。

　　安閒挑選了十五人，其中包括之前被轉移的那七人。

　　將十五張申請卡發到他們手上，不過十分鐘，溯源派便多了十五名認證會員。

　　“爸爸！”賀凜找到安閒，指著自己問道，“我的申請卡呢？”

　　安閒看了他一眼，回道：“你不需要申請卡。”

　　“為什麼？”賀凜一臉受傷地望著她。

　　“你叫我什麼？”

　　“爸爸啊。”

　　“你爸爸是溯源派的掌門，你就是掌二代，不用認證也是溯源派的人。”

　　掌、二、代！賀凜眼中閃爍出與他頭殼一樣鋥亮的光芒，忽然覺得自己的逼格瞬間提高了！

　　安閒一一幫十五名精（神病）英梳理經脈，調理氣息，配製藥物，然後領著去開荒，教他們栽花種樹。不過安閒開始有些估計失誤，她挑選的這些傢伙，都是神經病中的神經病，哪裡會按部就班地種地？一個個如同脫韁的野馬，放飛自我，完全不受控制。

　　最後，安閒大手一揮，劃出十五塊荒地，讓他們自己挑選一塊，然後根據他們的喜好，分配不同的種子或種苗，讓他們自由發揮種植天賦。反正是試驗田，無論種出什麼異形，安閒都不會吃驚。

　　賀凜也領了一塊地，種的是曾在飛球賽上閃極一時的滿天星和武打明星鐵布杉。

　　只在精神病院待了三天，賀凜就愛上這裡了，結識了許多和他智商相當的小夥伴，還為了維護“掌二代”的獨寵地位，和某個喜歡叫安閒“媽媽”的傢伙幹了一架，以壓倒性的實力取得最終勝利。

　　事了，他跑到安閒面前，傲然道：“以後無論是爸爸還是媽媽，都只有我一個可以叫了。”

　　安閒默默將這些拍下來，作為日後對付某人的黑武器。

　　又過了兩天，安閒決定回一趟思悠山，賀凜自然也跟她一起。

　　當車子駛入思悠山時，安閒忽然生出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她不動聲色地放開神識，很快捕捉到隱藏在暗處的潛伏者。一共兩人，精神力至少都在A級以上，身上帶著殺氣，應該受過嚴格的訓練。

　　安閒心知來者不善，卻沒有做出什麼異常舉動，繼續朝小樓方向開去。

　　就在轉彎時，四周忽然出現了一張精神網，破壞了電子儀錶，迫使車子停在狹道中。隨即便見兩道光束，直直向這邊射來。

　　不過，在他們射擊前，安閒已經帶著賀凜跳下了車。

　　兩名暗殺者看到兩人跳下車後，便從他們的視野中消失了，正在駭然之際，忽然感覺背脊一寒，還來不及躲避，人便失去知覺了。

　　安閒只是將其中一人打暈了，而另外一人，卻直接被賀凜擰斷了脖子。

　　他將屍體拖到安閒面前，邀功般地說道：“爸爸你看，我把他弄死了。”

　　安閒：重生後的賀凜，三觀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一言不合就殺人真的好嗎？

　　為免他將殺人當作一種成就，安閒冷著臉警告道：“以後不許隨便殺人。”

　　沒有得到獎勵，反而被罵，賀凜心情低落，悻悻地扔掉手上的屍體，還嫌棄地踢了兩腳。

　　安閒沒有理他，在兩人身上摸索了一番，除了武器之外，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她將手覆在那名死者的額頭上，試圖讀取他的記憶。不過她的靈識剛剛進入，他的大腦便詭異地爆開了，並沒有出現腦漿四濺的場景，只是精神震裂，將腦域完全破壞了。

　　安閒皺了皺眉，又看向另外那名暈迷的暗殺者，正想著怎麼處理時，卻見賀凜學著她剛才的動作，將手覆在那人的額頭。

　　“不要……”話音未落，只聽“撲哧”一聲，那人的腦袋在賀凜掌下驟然爆裂，這次是真的腦漿四濺，慘不忍睹。

　　安閒：“……”看來確實有必要糾正一下某人的三觀，並且教他如何控制力量了。

　　既然人已經死了，安閒也不再糾結，尋了一處隱秘的地方，將兩具屍體給埋了。

　　她有預感，這次暗殺只是開始，接著還會有更多暗殺者前赴後繼地跑來送死。

　　如果他們利用世俗法規找她麻煩，她可能還要費點力氣，但派人暗殺，簡直就是給她送人頭來的，就算是S級高手，也是有多少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