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張寧本來就打算好了給大姨家里送點肉過年的。雖然現在宋大柱在磚瓦窯上班，日子過的也不錯了，但是張寧記著大姨的好，這又是她娘家親戚這邊唯一對她真心的人了，所以她很珍惜這份親情，想要盡量的盡點心意。

　　現在自己婆婆主動說出這話，讓她心裡很高興。

　　她從上輩子就知道自己婆婆是個明白人，現在看來，不止明白，也大度。

　　張寧笑道：“那我待會就送過去，跟我大姨說是個您老讓我送的呢。”

　　“得了，我這就圖個嘴巴舒坦，這費力氣的人也是你，就別說我了。你大姨這平時也沒少幫咱們，這離著近，送點東西也不算啥。”

　　宋母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也明白，她這就算不說送肉給李大紅家，兒媳婦也照樣送，倒不如自己這主動開口了，讓她心里高興，還念著自己個好。

　　再說了，她這也沒有立場說不送。

　　畢竟現在她自己都靠著兒媳婦過好日子呢，這麼大的家業，還不都是她兒媳婦掙的？大頭在自己家裡，她才不會為了這些小事情和兒媳婦鬧生分了。

　　宋母自己覺得好吃，吃完飯的時候，又讓張寧給割了點兒滷肉做菜，家里人先嘗個鮮。

　　張寧這邊把菜做好了，就趁著肉還新鮮，直接端著盆子去了李大紅家裡了。

　　李大紅家裡也正在吃飯，見著張寧端著一大盆子進來了，李大紅趕緊去幫忙端著。“咋端這麼多東西過來？吃飯沒，我去給你盛飯。”

　　“不用了，家裡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呢，就不在這邊吃了。”張寧把盆子放到桌上，笑道：“我媽買了一整隻豬呢，我瞧著做了些吃的，拿過來給你們嚐嚐。”

　　宋母買了整豬的事情，整個村子都知道，李大紅還跟著一起去挑的呢，“你婆婆這輩子的臉面，可都在這年給掙來了，她這買整豬是該的。”

　　“她高興就行，反正也是能用得著的。我年後就去隨軍了，準備給他們多做點鹹肉，留著平時加菜。”

　　李大紅一聽，楞道：“要隨軍啦？”

　　張寧笑著點頭，“上次去探親的時候決定的，這陣子忙著，都沒和你們說呢。這次建國回來，我就跟著一起過去了。”

　　她又看著宋大柱道： “以後磚瓦窯這邊，大柱哥可得多費點心了。我爸雖然說在管著，但是年紀大了，我也不想他費些心，這管理方面，你可得看牢了。 ”

　　宋大柱笑道：“你放心吧，別人用十分心，我這就得用十二分。”

　　李大紅點了他的腦袋，“你這是該用心了，要是做的不好，以後丟了工作，看你咋養兒子。”

　　宋大柱摸著後腦勺傻笑起來。

　　張寧聞言，眼裡一亮，看著一邊比平時要害羞幾分的吳芬，“嫂子這是有了？”

　　“可不是。”李大紅說起這個，臉上一片的喜意，“這陣子就比以前容易困，吃飯又挑嘴了，我這尋思著是不是有了，今天大柱送她去鎮上醫院一檢查，就說有了，都兩個月了呢。”

　　“這可真是太好了，明年這時候，家裡可就多個人一起過年了。”張寧說著，滿臉笑意的看著吳芬的肚子。

　　她上輩子沒孩子，這輩子和宋建國聚少離多，也沒機會懷上孩子。對孩子還是很期待的。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裡想著自己和宋建國的孩子會長什麼樣，是會像建國呢，還是像她更多一些。

　　吳芬見她盯著自己肚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懷了孩子就是容易困，總沒精神。”

　　“這樣才好呢，”李大紅笑著道：“這樣養出來的孩子才長肉。以後有啥要吃的，就和我說，可別委屈了自己。”

　　“我知道了媽。”吳芬笑了起來。她如今這日子，家裡的姐妹可都羨慕呢。家裡沒妯娌，婆婆就這麼一個兒子，一心一意的為了他們。大柱又是在磚瓦窯做管理的，每月掙不少，這日子過著紅火，如今又有孩子了，以後這日子只越來越好的。

　　看著時間不早了，張寧也不多坐，準備回去吃飯。

　　李大紅把她送到門外，趁著這會子單獨說話的機會，她又問起了張寧娘家的事情。“你媽昨天來找過我了，說是想讓我勸你回去，我當時沒答應，只說問過你，看你咋樣說呢。“

　　張寧嘆了口氣，看向旁邊，“我知道，她今天去廠門口找我了。”

　　“哎，你媽也是不好過。她這輩子就把你爸給當成依靠，啥子都聽他的，一點也不敢反駁。”

　　“我知道她不好過。 ”張寧心裡酸了起來，“可是她是我親媽啊，不是說為母則強嗎，她咋就不能為了我的幸福著想，我爹要把我賣了，她都能幫著數錢的。有時候我都想著，我肯定不是她親生的，要不然咋都對我這麼絕情決意的。”

　　“你可別瞎想，你當然是你媽親生的了。當初為了生你，你媽吃了不少苦，發作的時候都去了鎮上醫院住了兩天才生下了你。那時候家裡條件都不好，為了生你，你爸可拿了不少錢呢。我尋思著，他們也是重男輕女了。”

　　張寧也知道不可能不是親生的。至少她爸張老三，是不可能會替別人養孩子的。只是她心裡總是想不通，血脈相連的一家人，怎麼會這樣對自己的親閨女呢。

　　李大紅見她不高興，也不好多勸了。拉著她的胳膊道：“算了，你現在都嫁到宋家了，現在是宋家的人，只要你公婆和建國對你好，你就好好過日子，別為了娘家的事情不痛快了。你要是想回去看看，就回去，不想回去，也就算了。”

　　張寧擦了一下發紅的眼睛，聲音悶悶道：“我初二的時候和宋建國回去吃個飯，畢竟年後就隨軍了，以後也沒啥子機會見面，回去看看也好。”

　　“這樣也好。”李大紅心裡嘆氣，這麼好的閨女，咋她妹子一家都這麼不待見呢。

　　回去後了，宋家這邊還沒吃飯，只宋老頭在桌上喝著酒。

　　見張寧回來了，宋母才讓宋春蘭開的飯。

　　張寧愧疚道：“媽，不是讓你們別等我，自己先吃嗎，幹啥陪著我挨餓呢。”

　　“這大冷天的，咋能讓你吃剩菜。”宋母給她盛飯，已經有了許多皺紋的臉上，帶著慈愛的笑意，“明天建國就回來了，要是餓瘦了，我可不好和他交代。”

　　“媽。”張寧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宋春蘭在一邊看著，笑道：“媽，你可別說了，我嫂子可臉紅了呢。”

　　“臉紅啥，都是小夫妻的。”宋母可就盼著兒子回來呢，早點抱上大孫子。

　　現在家裡條件好了，就差個孫子了。到時候她整天啥子都不干，就抱著孫子到處轉悠。

　　張寧雖然不好意思，心裡卻是高興的。

　　她婆婆是個好人，對她也是真心的疼愛，能夠有這樣的婆家，可是許多人都羨慕不來的。她應該知足了，有時候強求太多了，就會失去更多。

　　第二天上午，張寧在家裡幫著把該整理的都整理好了，中午吃了午飯之後，就準備去鎮上了。

　　按著宋建國說的日子，今天他就能到家裡了。

　　要是以往家裡沒車子，也不用人去接他。現在家裡有自行車了，張寧也想去鎮上接一下，到時候兩人騎自行車回來也快一些。

　　吃了午飯之後，張寧就把自己裹著嚴嚴實實的出門了。

　　宋母在後面囑咐道：“騎慢點兒，早點回來。”

　　“知道了。”張寧笑著招了招手，就騎上了自行車往村子外面去了。

　　因著過年，鎮上搶著當天來打年貨的人倒是也挺多，熱熱鬧鬧的。

　　張寧直接去了車站那邊等著，伸長了脖子看著從縣城方向來的車子。冷風從圍巾的縫隙裡吹道身上，冷的張寧打了個寒顫。

　　車站這邊也沒啥擋風的位置，她不敢走遠了，只能在原地跺腳等著。

　　張寧想著，這要是以前，她肯定不會想到，自己也會有這種戀愛中的小姑娘一樣的心情，這麼迫不及待的，寧願吹冷風，也要在這裡等自己男人回來。

　　不過她發現，這種做法雖然很傻，但是心裡卻是甜的。跟這種甜甜膩膩的感覺相比，吹點冷風也不算什麼了。

　　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看著綠皮車子從大路上開了進來。

　　張寧眼睛一亮，往旁邊站了站，眼睛直溜溜的往車子裡瞄，終於從打開的車門裡，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臉上一喜，幾步走近了，大聲喊道：“建國，我在這裡。”

　　宋建國一腳跳下車子，正準備趕緊回去呢，就听著自己媳婦的聲音了。他猛的回頭一看，果然看著自己媳婦在幾步遠的地方跳腳呢，頭上大圍巾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半張臉。

　　不過他倒是一眼就確定這是自己媳婦了。

　　他沒見過比她媳婦的眼睛更漂亮的眼睛了。

　　他心里大喜，幾步走過去，將張寧肩膀扶住了。看著她臉蛋紅彤彤的，忍不住想親一口，又看著旁邊來來往往的人，愣是沒好下嘴。

　　“咋來了，這大冷天的，出來幹啥啊？”

　　宋建國語氣裡透著心疼。雖然他也高興能早點見著自己媳婦，但是這為了和自己見面就吹冷風，而且這看著還吹不少時間呢，真是太不值當了。

　　他心疼的我這張寧的手，把它往自己懷裡放了放。“冷了吧？”

　　張寧笑了起來，臉上滿足道：“是有些冷。”

　　宋建國笑著拉著她的手，給她哈了幾口熱氣，又雙手搓了搓。

　　張寧感覺到冰涼的手慢慢的變熱了，她一臉滿足的笑道：“好了，天冷，咱快回去吧，媽還在家裡等著呢。”

　　“嗯。”宋建國一手牽著她的手，一手將行李包放到了車子的前面放著。

　　等他坐上自行車之後，張寧也順著側坐在後座上，手自然的放到了他兩邊的口袋裡，將人緊緊的抱著。

　　只有這種時候，她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這樣理直氣壯的抱著自己的男人。

　　一路上，張寧臉上都是笑嘻嘻的，路上人不多，特別是回村子的路上，基本上沒啥子人影了。

　　她乾脆將臉也忒這宋建國的背後。

　　宋建國身子一僵，“別鬧，我這騎車呢。”

　　張寧聞言，心裡有些不樂意了。她這難得的主動了，這還被嫌棄了。她乾脆一放開，也不挨著宋建國了。

　　宋建國感覺到背後一空，心裡也跟著空了一下，趕緊把腳往地上一踩，就把車子穩穩的停住了。

　　他扭頭看著身後的張寧，見她臉上不高興，就知道在生氣了。'

　　媳婦生氣可是大事。

　　宋建國趕緊下了車，一隻胳膊扶著車子，一直手將張寧拉了下來，“咋了？”

　　“放手，不是讓我別鬧嗎？”張寧剛說這話，心裡有有些懊悔，暗自罵自己真是越來越矯情了。咋真的跟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樣鬧彆扭了。

　　雖然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但是看到宋建國臉上寵溺的表情，她心裡又忍不住想鬧鬧。

　　宋建國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咋這結婚了，就跟小丫頭一樣了。”

　　“我本來就小。”張寧看了他一眼，見他眼瞼下有些青黑，想起他這才下的車子呢，肯定沒好好休息，心裡又理智起來，“好啦，趕緊回去吧。”

　　宋建國看她眼睛亮亮的，心裡也有些癢癢。

　　這些日子他也想媳婦了，要不然剛不會因為張寧的碰觸就覺得緊張了。那不是擔心自己大白天的出醜嗎。

　　他看了看兩邊道上沒人，趕緊低頭在張寧臉上親了一口，“好，咱回家。”

　　張寧摸了摸自己被親的位置，坐上車後，又扭了一下宋建國的腰。真是的，大白天的，萬一被人看到了咋辦。

　　她雖然這麼想，心裡卻又止不住的愉快。

　　小夫妻倆到了家裡，宋母就已經從屋裡出來了。

　　她剛心裡一直惦記著，所以早早的就在家裡的陽台上面去看村子外面。縣在整個村子就她家裡的房子高，站在陽台上都能看到村子口。所以張寧他們一進村子，她就看著自己兒子和媳婦了。趕緊從樓上下來，準備去接他們。

　　“可回來啦，路上凍著了吧，趕緊去進屋裡烤烤火。”

　　宋母把張寧和宋建國往屋里拉，又招呼宋春蘭去倒熱水給他們暖暖身子。

　　張寧把頭上的大圍巾給弄了下來，露出一張笑臉，“媽，你們先坐著，我去做飯去，咱家今年的年飯我來做。”

　　宋母笑道：“行，我和春蘭給你打下手。”

　　宋建國雖然想和自己媳婦親近一下，不過也知道這不是時候，只和宋老頭坐在一起聊著部隊的事情。

　　在宋老頭問他工作晉升的事情的時候，他隱晦的提了可能會有機會往上面進一步。

　　要是平時，事情沒成，他可不會開這個口。不過回來之前，領導已經找他談話了，上面差不多已經定了，這次的升遷名額已經定了是他了。讓他年後來了和姜漢交接一下。

　　所以說，這事情八、九不離十了。他也想說出來，讓家里人跟著樂呵一下。

　　宋老頭一聽兒子要晉升了，蒼老的臉上也高興的紅彤彤的，對著廚房裡喊著，“春蘭，讓你嫂子多加個菜。”

　　宋母在廚房裡聽著，從裡面走出來，對著宋老頭道：“咋呼啥子呢，還擔心兒媳婦虧了你兒子啊。”

　　宋老頭笑著道：“我這是想慶祝一下，咱兒子快晉升了。”

　　“啥？”宋母一聽，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看著自己兒子道：“建國，這是真的，要升官了？”

　　宋建國靦腆的笑了一下，“媽，不是升官，只是職位換換。”

　　“這不都一樣嗎？”宋母心裡樂呵起來，激動的跑到廚房說了這個好消息。

　　張寧聽了，也從廚房裡出來，看了堂屋裡的宋建國一眼，見他也看過來了。兩人跟著點距離對著對方笑了一下。等廚房裡宋母在喊了，她才又笑著進了屋裡了。

　　廚房裡宋母一邊幹活，一邊樂呵呵道：“這下子好了，以後建國這前程我是不擔心了。寧寧啊，你這隨軍了，也不用擔心了。建國這職位高一些，你這也跟著過得好一些。”

　　張寧邊炒菜，油鍋裡劈裡啪啦的，她臉上笑容燦爛，“我沒想著多，反正只要他好就行。”

　　建國現在的前程這麼順利，以後就不用轉業回來了。他就能過自己想要過的那種生活了。

　　張寧想著這個，心裡就為宋建國高興。

　　三個女人幹活都利索，張寧炒好了菜，這邊宋春蘭已經配好了別的菜，直接端過去讓張寧加工就成了。

　　宋母這邊邊往灶裡添柴火，邊幫著把炒好的菜放到另外一口鍋的蒸籠裡面放著保溫。

　　忙活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一桌豐盛的年夜飯就做好了。

　　這是宋家這麼多年來，過得最紅火的一年。不止家裡有新房子，兒子媳婦也都在，再不像去年那樣，隻老兩口跟著宋春蘭一起冷冷清清的將就著過了。

　　宋建國去外麵點了鞭炮，只聽著劈裡啪啦的響聲從門外傳來，宋建國就進了屋子了。

　　他一坐過來，張寧就給他遞了筷子，那模樣有些小媳婦的模樣。

　　宋母瞧著自己兒子媳婦這黏糊勁兒，心裡偷樂，臉上也帶著笑。

　　“咱家可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建國啊，你們這以後去隨軍了，還回來過年不？”

　　這也是宋母最擔心的事情了。兒媳婦去隨軍是沒法子的事情，但是要是去了之後難得回來一次，她這也覺得不痛快。

　　人家養兒子是為了防老。她兒子自從當兵之後，她就沒指望兒子天天待在身邊了，但是這逢年過節的，還是希望能在身邊的。

　　張寧笑道：“媽，咱這逢著大節日，只要有建國這邊沒任務，咱就回來陪著你們過。再說了，家裡這生意，看我也不能幾年不回來吧，這每個月得往這邊跑一趟呢。”

　　“這樣多辛苦啊。”宋母一聽她每個月要回來，心裡有有些擔心。這來來回回的，最少也要兩天，這經常這樣，哪裡受得了啊。

　　張寧滿不在乎道：“沒事，咱現在年輕，就該多動動。”

　　宋母還是覺得不好，兒媳婦身子本來就不是很健壯，這樣來回折騰多不好啊。“這樣來來回回的，多折騰啊。”

　　宋老頭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自己兒媳婦買回來的好酒，見自己老伴還記掛這事情，笑道：“你這糾結個啥子勁兒，反正你這閒著，到時候多去部隊看看他們不就行了？”

　　“哎，這你倒是說對了。”宋母巴掌一拍，就這麼定了下來，“以後我沒事就去看你們去，等你們明年有了孩子，我就去給你們帶孩子去。”

　　聽她突然說起孩子，張寧和宋建國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了年夜飯，宋母也不讓張寧幹別的家務活了，推著她去陪著宋建國。

　　張寧見宋建國累著慌，也有些不忍心，去廚房裡打了熱水，就讓宋建國隨便洗了一下。就讓他上床歇息。

　　晚上也沒電視看，也不用一家人在一起守歲，所以張寧也沒準備出門，也跟著脫了外套在床上看書。

　　宋建國瞇著眼睛睡了一會兒，就在張寧以為他睡著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摟住張寧的腰部，“媳婦，等去了部隊，咱就要個孩子吧。”

　　他這都快三十了，人家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今天他娘不說這事情，他心裡也早就惦記了。

　　張寧沒想到他這還惦記著這事情呢，笑道：“我又不是不生，啥時候有了，咱就啥時候生。”這生孩子的事情，又不是說要就有的。

　　宋建國聞言，低頭含住她的嘴唇，舌頭在她嘴裡一陣的吸允。

　　親了好一會兒，他才有些無奈的放開了。他臉上有些不甘心，手還在不老實的動著。

　　看著他眉宇間的疲憊，張寧就知道他現在是有心無力，笑著在他臉上啃了一口，哄道：“好啦，趕緊休息。”

　　媳婦在身邊躺著，宋建國心裡實在是不甘心這樣幹躺著，但是還真是使不上勁兒了。

　　急急忙忙的趕回來，車上人多，擠著慌，都沒機會睡一覺，一路上顛簸，還真是累了。

　　雖然做不了什麼，他還是用手摟著張寧，安安靜靜的瞇著眼睛開始睡覺了。

　　見他終於睡著了，張寧也沒動，心裡卻在惦記著初二的事情。

　　她很不想讓宋建國看到自己和家里人起衝突，但是這樣一直不見面，也不是回事。

　　哎，到時候只能控制一下，不和他們吵架就行了。反正以後隨軍了，基本上不會見面了，她也不想最後見面的時候，還鬧得太難看。

　　半夜的時候，張寧是被宋建國給鬧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