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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大人的女奴》第9章
第8章(1)

更新時間:2017-08-16 18:00:03 字數:5004

 朱相宇被安置在靠近內外院交接處一座精巧的小院,正面一排三間,一明兩暗,明間作為廳堂,兩邊各是起居的臥室和書房,東西側還有兩排廂房,院子裡栽了一株桃樹,樹下用粗石磨了一張圓桌,還有幾個坐凳,院塘邊擺了個大水缸,養著幾尾色彩斑斕的錦鯉,頗有幾分意趣。

 院裡配置了兩個小廝、兩個粗使小丫鬟和一個掌事的娘子,門外還有一個都督府的護衛守著。

 朱妍玉明白,這些人明面上可說是傅雲生安排來照顧朱相宇的,但實際上也負責監視的任務。

 朱相宇的一舉一動都在這些人的眼皮下,自己這個姊姊縱然能夠來探望,卻也不能隨意帶他離開。

 “姊姊,這是怎麼回事?”

 姊弟倆在書房內坐下,一個相貌嬌憨的小丫鬟送上茶水和點心,笑咪咪地退下。

 朱相宇見屋內沒了外人,迫不及待地壓低嗓音問姊姊。

 自從家裡遭了大難,朱相宇終日惶惶,再加上流放途中餐風露宿,瘦得臉頰肉都凹了進去,可這幾個月在馬場住著,又隨她一同到了都督府,整個人養得氣色紅潤,身材也逐漸抽高了起來,更顯得唇紅齒白,好一個清秀美少年。

 由此可見,他們姊弟依附了那男人以後,便未曾再吃過苦。

 她打量著弟弟,胸臆情緒複雜難辨,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只好柔著神情問道:“將你帶來這兒的人,是怎麼跟你說的?”

 “說姊姊是得了都督大人的青睞,大人愛屋及烏,要我不必再做小廝的活,只管在這個院子裡吃住,好好念書。”

 “這樣啊。”

 “姊姊,是不是你養馬養得好,得了都督大人的賞識?可你以前在家裡也只是彈琴作畫、習字做女紅,也沒見你去外頭騎過幾次馬啊,怎麼就懂得養馬了?”

 至今,朱相宇仍奇怪姊姊為何能夠憑藉養馬、相馬的才華在都督大人身邊為他們姊弟倆謀得安身立命之地?也覺得姊姊和從前在家裡變得大不相同,像是忽然有了許多秘密。

 只是他習慣了依賴姊姊,相信姊姊無論變成怎樣都是自己親姊姊,絕不會害自己。

 他對姊姊全心信賴,所以也更擔憂姊姊為了保護自己,做下什麼傻事。

 一念及此,他驀地緊緊據住姊姊的手,眉頭擰著,神色凝重。“姊姊,你莫要哄我了,弟弟不是孩子了,你是不是……是不是……”盤據心頭許久的疑問,怎麼樣也無法宣諸於口。

 朱妍玉明白弟弟想問什麼,之前她還可以光明磊落地對弟弟保證自己真的是對養馬有一套,絕非以色事人,可如今……

 她澀澀地苦笑。

 朱相宇只覺一陣落雷劈向自己,一下子暈頭轉向,他倏然起身,瞪大了眼。“姊姊你果真……”

 朱妍玉握住他的手,目光溫柔而沉靜。“宇哥兒相信姊姊嗎?”

 “相信,我自然相信,可是……”朱相宇心中打鼓,腦袋轟轟地響。

 姊姊真的賣身給都督大人了嗎?為了保住他,為了能讓他如今在這小院裡好吃好住,只管安心讀書,不問窗外世事,所以不惜犧性自己嗎?

 “姊姊!”他落下淚來,哽咽地自責。“都是我害了你……”

 “傻瓜!說這什麼話?”朱妍玉拉弟弟坐下,從懷裡抽出帕子遞給他。“把眼淚擦擦,男孩子哭哭啼啼的不成樣子。”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我……”

 “不只是為你,也為了姊姊自己。你年紀夠大了,應該懂得能夠得到都督大人的庇護,是我們姊弟倆如今最好的出路了……姊姊也想活著,你明白嗎?”

 “明白。”朱相宇難過地點頭。

 世人都說女子當以名節為重,許多世家大族的女子都被父兄教養守貞的觀念,生死事小,失節事大,在知道自己淪為官奴的那一刻,就該以死明志,免得白玉有瑕。

 可姊姊沒有尋死,還堅強地帶他逃了出來……

 “宇哥兒……會瞧不起姊姊嗎?”彷佛看出他的思緒,朱妍玉低聲問道。

 朱相宇一凜,用力揺頭。“若是沒有姊姊護著,弟弟早就死了!姊姊對我恩重如山……”

 他抱著姊姊哭泣。“我會好好念書的,將來一定有出息!到時換我來護著姊姊,姊姊等我,千萬要等我……”

 朱妍玉一下下地拍撫著弟弟,百感交集,又是感動,又有些淡淡的哀傷。

 姊弟倆敞開心房說裡話,哭哭笑笑,誰也沒注意到門外一道高大軒昂的黑影悄悄地駐足,看了好片刻,才又轉身默默離開。

 傅雲生走在青石板鋪成的回廊上。

 雪下了一夜,直到清晨才停,下人們雖是勤奮地鏟雪,掃出了一條通路,可屋簷瓦牆和樹梢石峰仍是處處留著殘雪,銀白剔透。

 傅雲生走走停停,似是心事重重,不時會停下來盯著殘雪發呆。下人們以為他難得有閒情逸致賞雪,也不敢打擾,靜靜地做自己的事。

 那一幅姊弟溫馨的畫面總在腦海裡幽幽地浮現,和久遠以前的記憶重疊,刻骨銘心,教他胸口不由得微微揪緊——有點透不過氣來。

 他決定不再想了,趁著雪霽天晴,不如出門痛快地跑一跑馬,或者心情就會舒楊多了。

 他提腳往馬廄的方向走,卻在途中遇上了不速之客。

 宋殊華一身錦袍,玉樹臨風,見到他時眼神一亮,翩翩走來。“傅都督,請借一步說話。”

 傅雲生聞言皺了皺眉。“宋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宋殊華看看左右,確定附近的下人們都離得遠,才沉著地開口。“傅都督昨晚想必也見到了,府上的那位丫鬟乃是在下的故友。”

 “是嗎?”傅雲生眉眼不動。

 對他漠然的反應,宋殊華有些意外,思索片刻,咬著牙坦承。“事實上,我與她曾訂過親。”

 “那又如何?”

 宋殊華一愣。

 “你、與她訂過親,又如何?”

 “她家裡獲了罪,在下並不知曉她是如何進了這都督府裡,只是她從小養在深閨,在下實不忍她為僕為婢,執僕婢之役,還請都督大人網開一面,在下願意買下她的身契。”

 “你的意思是,你想帶她走?”傅雲生聲調冷冽如冰。

 宋殊華一時並未聽出來,只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一陣心喜。“懇請傅都督成全。”

 “若是我不讓呢?”

 “嗄?”

 傅雲生冷笑。“本都督的女人,旁人休想染指!”

 “什麼?!”宋殊華駭然震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是說……”

 “你沒聽錯,朱妍玉如今是我的人了。”傅雲生語氣淡淡。

 宋殊華又驚又怒,胸臆頓時激湧翻騰,俊臉整個脹紅。“傅雲生!你……”

 “宋公子既是巡察禦史,身上肩負皇差,那就把自己的差事辦好,至於本都督後院的姬妾婢女,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傅雲生一派高冷,神情淡漠,撂下話後轉身就走,迎面卻看見一道娉婷倩影就立在不遠處。

 他眉宇一擰。“你何時來的?”

 “我……”在他不悅的目光威壓之下,朱妍玉莫名地有些慌。“只是想去馬廄看看流星和吹雪……”

 她眸光流轉,下意識地想望向宋殊華,傅雲生察覺了,心口一堵,不由分說地拉住她的手,將那綿軟的柔荑緊緊地鎖進自己掌心裡。

 當著外人的面,他絲毫不顧忌,親密地與她攜手,相偕離去。

 宋殊華瞪著那近乎相偎的背影,只覺心口鬱悶,幾欲嘔血。

 午後的雍州城,冬日的陽光灑落,帶來一絲淡淡的暖意。

 城裡的街道打掃得乾乾淨淨,年關將近,百姓們都趁著天氣好出來釆買年貨,商家內外人潮熙來攘往,極是熱鬧。

 驀地,一陣馬蹄的踢踏聲傳來,一匹毛色黑亮、體貌神俊的駿馬飛奔而來。

 部分百姓都認出那是都督大人的愛駒,紛紛讓路,在路邊跪成一排,恭迎他們最景仰愛戴的北境之王。

 有眼尖的人悄悄一抬眸,瞥見身披玄色大氅的都督懷裡竟還摟著一個姑娘家,一時大驚。

 駿馬如流星般竄過後,百姓們起身,一顆顆八卦之心頓時熊熊燃燒,流言在城內如野火燎原。

 “看見了嗎?都督懷裡摟著個女人!”

 “那是誰啊?”

 百姓們交頭接耳,既好奇又興奮。

 “不過都督大人也老大不小了,一般像他這樣年紀的男人,別說早就娶了娘子,家裡小蘿蔔頭都蹦出好幾個了!”

 “呿!咱都督大人長得好,雄才偉略,眼光又高,是尋常姑娘家能匹配得起的嗎?”

 “聽說他不近女色,府裡連姬妾也沒一個,那位姑娘究競是……”

 “無論是誰,能入得咱都督的眼,算她三生有幸,家裡祖墳冒青煙了!”

 百姓們碎碎低語,也有那春心初萌的大家閨秀或小家碧玉聽說這消息,暗暗咬手帕,惱恨那位能得都督青睞的姑娘家不是自己。

 這一番熱議,傅雲生自然未聽見,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被他強摟在懷裡與他共乘一駒的女人。

 朱妍玉從起初被他猛然拽上馬的驚慌,到不得不承受全城矚目的宭迫,再到兩人一騎奔出城,迎面一片白雪琉璃的茫茫曠野,忽然感覺心曠神怡,逐漸習慣了身後男人極富侵略性的男性氣患,放軟了身子,嬌嬌地偎在他懷裡,潤白的小臉蛋從他大氅裡探出來,靈動的眼珠滴溜溜地轉,欣賞周遭的雪景。

 她身子軟了,男人自然也察覺到,一直僵硬的肌肉也逐漸放鬆,緩下馬轡,不再催促座騎疾馳,只慢慢地踱著步。

 朱妍玉回頭,眸光流轉。“大人不生氣了?”

 傅雲生一遭,低頭看她。見她臉蛋嬌美,染著淡淡的紅暈,明眸瑩瑩生光,與剔透的白雪相互輝映。

 他只覺得腦門一聲轟然巨響,五官的感知霎時變得極為敏銳,鼻間彷佛聞到一股幽幽的香氣,圈在懷裡的嬌軀是那樣軟綿綿的一團,幾欲融化成水。

 手悄悄地緊握成拳。

 “還留戀他嗎?”問話的嗓音乾澀而緊繃。

 她不解,愣愣地眨眨眼。

 他咬咬牙,墨眸闇沉,語氣更冷了。

 “想跟他走?”

 跟誰走?

 朱妍玉愣了片刻,想起方才在府裡看見兩個男人的對峙,恍然大悟。

 他氣的是宋殊華嗎?氣她和宋殊華曾訂過親,關係匪淺,他甚至還想替她贖身,帶她離開。

 “怎麼不回答?說話!”他厲聲質問。

 她卻聽出他話裡一絲隱微的顫意,看見他目光閃爍,似是壓抑著某種濃烈的情意。

 其實她對宋殊華並無感情,有的只是這具身體的原主對他的留戀,但會不會是昨夜那個意外的擁抱令他誤會了她對宋殊華餘情未了呢?

 他似乎很介意……

 本都督的女人,旁人休想染指!

 男人霸氣的宣言倏地在她耳畔迴響,她可以認為,他這是……在吃醋嗎? 思及此等可能性,朱妍玉連心窩也軟軟地融成一團,如春曖花開,一朵朵地綻放。

 她故意朝男人了嘴,“都督莫不是想趕我走?都說好了我是您的人……”羽睫微斂,一副委屈的嬌態。“您不要我了嗎?”

 要的!當然要!

 傅雲生心弦一緊,忽然覺得懷裡這丫頭好沒良心,竟還對他這般撤嬌作癡裝委屈,她不曉得他已快被她弄昏了頭嗎?

 “該死。”他驀地低咒一聲,大手轉過她的臉,不由分說地吻住她的唇。

 他細細地吻著她,一遍遍地含吮她的唇,舔她柔細的嘴角,舌頭撬開她貝齒,卷住她的,嬉戲纏綿。

 愈吻愈深,愈發動情,他不由得緊緊摟住她,似要將她揉進骨子裡。

 “啊!”她輕聲痛呼。“我的腰……快斷了……”

 他心神一遭,這才有些赧然地放開她,目光流連在她被他吻得微腫的唇上,眼神更加幽深。

 她被他看得忍不住害羞,別過臉蛋。

 他憐惜地注視著她紅透的耳朵,像貝殼一般,小巧惹憐。

 “晚上不回去了,好嗎?”溫熱的氣息在她耳畔輕輕吹拂。

 她覺得好癢,止不住顫慄。“那要去哪裡?”

 “這附近有個莊子。”他微微一笑,平素凜冽的眉宇頓時軟化,染上一抹奇異的溫柔。

 她不禁看得出神……

第8章(2)

更新時間:2017-08-16 18:00:03 字數:4525

 他帶她來到一座田莊。

 田莊本身占地不大,視野卻很遼闊,周遭圍著約兩百畝的旱田,山坡上種著果樹,池塘裡養著魚,莊子後頭的園子則放養著還建了一間暖房,栽著各色蔬菜瓜果。

 雖是蕭瑟的冬季,但田莊裡仍可見一抹綠意,可以想見春日來臨時,會是怎樣一幅秀面景致。

 都督大人大駕光臨,田莊的僕役和附近的莊戶都趕過來拜見。見到都督身邊帶著個女人,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珠,驚奇不已,但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也不敢碎嘴多問,只極有眼色地請安問好。傅雲生不要下人們侍候,讓他們離得遠遠的,自己陪著朱妍玉在田莊裡閒逛,見她饒有興致地賞賞魚、逗逗雞鴨、檢視暖房裡綠瑩瑩的蔬菜,看見什麼都能驚訝地大呼小叫,像個孩子一樣,不禁露出會心的微笑。

 日落以後,朱妍玉堅持要吃火鍋,讓人宰了一隻鴨,用麻油、老薑爆香後大火快炒,血水鎖在鴨肉裡,再加了桂枝、川芎等中藥以及一杯米酒,熬成濃郁的湯頭。

 案桌中央擺著炭爐,上頭一大鍋薑母鴨,幾盤子魚丸、白菜、寬粉、紅薯片、杏鮑茹、黑木耳,擺了滿滿一桌。

 蔬菜新鮮生脆,稍稍燙過一嚼就滿口甘甜,鴨肉燉得軟嫩,撲鼻的中藥香,再喝幾杯帶著甜甜果味的小酒,豈不妙哉!

 確實很妙。

 傅雲生坐在案邊,看著對面的姑娘不客氣地大吃大喝,臉頰暈染一片嬌豔的酒色,止不住地心動。

 她不只自己吃,也不停地為他挾菜挾肉、為他斟酒,非要他陪自己也盡興恣意一番。

 “好吃吧?”她喜孜孜地問。“天氣冷的時候這樣隨燙隨吃,再幸福不過了。”

 “幸福?”他不太懂這兩個字的涵義。

 難道這個時代沒這種說法嗎?朱妍玉想了想,笑道:“就是平生幸事,有福氣!”

 是嗎?

 原來這樣跟自己喜愛的人一起吃頓熱騰騰的飯、喝個小酒,這種舒心閒適的滋味就是幸福啊!

 傅雲生暢快地大嚼起來。

 吃過晚飯,朱妍玉嚷嚷著自己吃撐了,非要拉著他散步消食。兩人提著燈,沿著莊外的田野小徑走了一遭,直到覺得冷了,才回房裡沐浴梳洗。

 兩人自是同睡一間房,下人們早將炕床燒得暖暖的,上床窩進被褥裡,便像窩進一個溫暖的天地。

 朱妍玉不免有幾分緊張。

 既是他的人了,陪睡自然是她的義務,可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褻衣,躺在一個男人身邊,她仍是覺得不自在。

 傅雲生吹滅了燈,只留一盞燭光,掀開床帳,躺了上來。

 朱妍玉全身繃緊。

 她側躺身背對著他,卻依然能清晰地感覺到從男人身上傳來清爽雄渾的男性氣息,他好似也有些尷尬,沉默地躺了片刻,才轉過身來。

 他的大手勾住她倩腰,將她攬入懷裡,她沒有抗拒,柔順地偎著他。

 另一隻手擱在她小腹上,一寸一寸地往上移,探入她衣襟內,貼上一片滑膩如羊脂的肌膚。

 他的手好燙!

 她的身子也燙,心韻怦然狂跳,咚咚地敲擊著胸口,她懷疑他也聽見了,羞得耳根血紅。

 他輕輕地摸親著她,揉揉這裡、捏捏那裡,所到之處都像燃起一根火線,熱力驚人。

 她難受得要爆炸,櫻唇微啟,禁不住逸出一聲破碎的嬌吟。

 他聽見了,呼吸也粗喘起來,在她敏感的耳畔濁濁地呼著氣。

 他想要她吧?

 她能感覺到他很明顯地是起了欲望,可不知怎地,他遲遲不做進一步的舉動,就如同昨夜,她以為在她那樣“服侍”他後,他必會狂風暴雨地要了她……

 可他沒有。

 他只是摟著她睡了一夜。

 為什麼?

 她又羞又慌,又是茫然不解,許久,方大著膽子細聲細氣地揚嗓。“大人,您……不想要嗎?”

 他沒有說話。

 “如果您想要,我可以的。”她小聲地咕噥。

 回答她的是一聲重重的低喘,大手使上了勁,將她整個人圈得更緊,溫熱的唇在她脖頸和鎖骨眷戀流連,一下下地啄吻。

 片刻,他拉下她的手,引導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握住自己那物。

 “幫幫我……”他用舌尖舔她玲瓏的耳珠,沙啞的嗓音裡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祈求之意。

 還是只要她的手嗎?

 她不懂……他明明可以……

 朱妍玉轉過身來,正面迎視他,抬起臉來,輕輕吻了吻他英挺的下鄂,凝睇他的眸光纏綿似水。“都督,我可以的。”

 長夜漫漫,滿室生春。

 ***

 朱妍玉和傅雲生在田莊裡盤桓了數日,兩人天天只是無所事事,有時在暖房裡種種菜、到後山摘摘水果;有時縱馬賓士,恣意遊覽周遭茫茫的田野風光。

 朱妍玉致力於改善都督大人的吃食生話,每日三餐變換各種花樣,或寫了方子請廚娘準備,有時也自己親自上灶,將傅雲生餵養得臉色紅潤,腰帶足足寬了將近半指。

 好像在養豬呢!

 幫他系腰帶時,她忍不住偷偷地笑。

 等過年時就殺來吃吧!

 她想得樂陶陶的,可一轉念,思及既然快過年了,他這個都督想必得在都督府裡主持禮儀祭祀等大小事宜,如此歲月靜好的日子怕是也不多了,以她這等尷尬的身分,回府後還不曉得會招來多少流言蜚語呢,唉!

 “怎麼啦?”聽聞她細細的歎息,傅雲生劍眉一挑,低頭望她。

 她一凜,連忙定了定神,在他腰上系了個荷包和小印,添了幾分翩翩公子的氣質。

 她揚起臉,對他盈盈一笑。“大人偶爾這樣裝扮一下,也挺好看的呢。”

 他沒說話,深湛的眸光掃向她替他系在腰間的裝飾品。小印是他閑來無事自己刻的,荷包是去年春柳替他做的,做得極是精緻,他卻不愛戴,還是她方才從箱子裡特地翻出來的。

 他驀地想起小時候,姊姊也會親手做荷包給他,還笑著戲謔他,等他長大以後有了自己的娘子,就不必勞動姊姊了……“不如你給我做一個吧。”他突如其來地道。

 朱妍玉一愣,不解地眨眨眼。“做什麼?”

 他指了指腰間的荷包。

 “這個?”她微怔。有著現代靈魂的她肯定是不會做這種東西的,幸而她還有著身體原主的記憶,女紅的手藝應該還拿得出來,只是……

 “我做的,怕是沒您脖上這個好看。”她小小聲地道,一臉赧然,微斂著眸,羽睫輕顫,像是一隻害羞的小鳥拍著翅膀似的。

 他看著,無聲地微笑,語氣卻故作嚴厲。“叫你做就做,用心點!”

 這麼凶幹麼啊?

 她抿了抿小嘴。“知道了。”想想還是不甘心,揚起亮晶晶的眸,鬼靈精地補上一句。“是都督大人讓我做的,到時您可不許不戴喔!”

 “嗯。”

 “說好了喔,再醜也得戴著。”

 “知道了,本都督說話算話。”他狀若不耐。

 “那我就做吧!”她笑嘻嘻地,已經在心頭琢磨到時這荷包上就給他繡上一頭圓滾滾的小胖豬,看他怎麼戴?呵呵。

 “在想什麼?”他看出她表情詭異。

 “啊,沒、沒什麼”她急急搖頭。“我只是在想,不曉得大人打算何時回府呢?也快過年了。”說著,她神色不由得有些沉。

 傅雲生卻誤解了她的意思,眉宇一蹙。“怎麼,你急著回去?”

 “啊?”她愣了愣。“沒有啊。”

 “就算回去,你也見不著他。”

 他?誰啊?

 “我讓底下幾個將軍帶他和柳信巡察附近的軍營去了。”

 喔,原來是說宋殊華啊。

 朱妍玉總算懂了,眨了眨清亮的明眸,看著傅雲生臉色陰陰的,有幾分難看,不禁噗哧一笑。

 這男人,是吃醋吧?

 這傲嬌的小模樣,怎就這麼可愛呢!

 她強忍住想伸手掐這男人臉頰的衝動,甜甜地彎唇。“大人誤會了,我在這田莊過得隨興快意,才不想那麼快回那個守衛森嚴的都督府呢!”

 “真不想回?”狹長的眼尾微挑,似是仔細審視她神情的任何一絲變化。

 她揺揺頭。“我還想如果過年也可以不回去就好了。”

 “你想在這裡過年?”他訝異了。

 “不行嗎?”她嘴。其實她自己也明白不可能的。“我知道都督府裡一定有很多事需要大人回去處理……”

 “不需要。”他截斷她。

 她一怔。

 “那些事,不需要我回去處理。”

 “可您是都督大人、北境之王……”身為這北方邊境的頭號大人物,他可以就這麼窩在一個小田莊過年嗎?

 “就因為本都督是北境之王,所以我說了算!”他霸氣地表示。

 她震驚,櫻唇微張。

 說得也是,這兒可是他這個軍神大都督的地盤呢!他想怎樣就怎樣!她怎麼就忘了呢?他可是很囂張地跟那個什麼世子爺嗆聲過他治理這邊境就只有四個字——無法無天!

 朱妍玉忽然覺得熱血沸騰起來,芳心怦怦地跳。從前或許會因他此等威勢而感到畏懼,如今卻是莫名地興奮,還帶著點英雄崇拜的心理。

 好帥!真是太帥了!

 男人就該這般狂霸炫酷跩……

 “大人,那我們真的可以在這莊子裡過年嗎?”她勾著諂媚的笑容,眼眸閃閃發亮,比掛在樹梢的冰晶更剔透。

 他心弦一動,不知不覺就點了頭。“可以。”

 “那可以讓我弟弟也過來這裡嗎?”

 他毫不遲疑。“我立刻命人帶他過來。”

 她聞言大喜,心窩漲滿了歡樂的泡泡,恨不得飛起來轉圈圈。既然這男人肯定學不會像現代的男人抱著女人轉圈圈,就讓她主動投懷送抱吧!

 她一陣衝動,來不及細想,便向後退了幾步。

 傅雲生一愣,正想問她做什麼時,她已一個箭步往前加速,奔跳進他懷裡,藕臂攬著他頸脖,玉腿勾著他腰際,整個人像無尾熊似地牢牢巴在他身上。

 他傻住了。

 “謝謝都督大人!我太高興了!”她不僅巴著他,還在他頻畔印落香吻。

 傅雲生不是個清心寡欲的和尚,他也有過女人,曾經出入過紅帳蓬解決生理需要,也朦朦朧朧地作過幾場春夢,但即便是在他最狂野的夢裡,也不曾想過會有女人如此親昵地對待他。

 而且,還是個令他心動的女人。

 他的耳根發熱,俊頰漫開可疑的紅暈,由著她抱了自己好一會兒,終於受不了心跳如擂幾欲撞破胸口,用力把她拽下來。

 “胡鬧!成什麼樣!”他低聲喝叱。

 她卻未從他話裡聽出任何教訓的意味,只有窘迫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赧然。

 她笑了,笑聲如冰珠撞擊,清脆悅耳。“大人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做給您吃!”

 語落,她也不等他點菜,行禮告退,翩翩然飛奔而去的倩影像只歡快的鳥兒,兩條長辮子甩來甩去。

 他看著那樣的背影,心下是從未有過的平靜與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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