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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妃振妻威(家有神物之二)》第3章
第2章(1)

更新時間:2017-01-05 17:00:04 字數:4913

 掌燈時分,白千量回到王府,趙總管前來將府裡頭發生的事一一稟告。

 聽完,白千量抬眉說道:“她膽子倒是肥了,三日前罰了幾個姬妾的月例,這會兒倒是連板子都敢打了。”

 白千量是當今皇上的八皇子,趙總管是看著他長大的公公,在他出宮建府後,也跟著他一塊出來,成為奉王府的總管。

 皇子中第一個被封太子的是白千照,是為儲君,第二個是三皇子白千慎,被封為禮王,但只有白千量,於四年前年僅二十二歲便被封奉王。

 這麼年輕就被封王,自是沒少受兄弟們的嫉妒,但他憑藉的完全是自個兒的能力,他暗中替皇上辦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除去不少礙事的人,他狠辣的手段就連那些皇子們也甚為忌憚。

 身子微胖的趙總管垂手侍立一旁,繼續恭敬的稟道:“蔣姨娘受了些傷,不忿的說要向王爺告狀。”

 “連自個兒的身分都拎不清,還想告什麼狀。”縱使這四年來他無視於花蘿,但不管怎麼說,她名義上終歸是他的王妃,如今她想明白了,打算整治這些姬妾,那也是她身為王妃的權責,只要不太過分,他並不會插手干預。

 白千量摒退了趙總管,進入書房沒多久,雲姍姍便捧著親手熬煮的羹湯來了,她款步來到桌案前,淺笑吟吟的道:“妾身花了兩個時辰替王爺熬了盅湯,請王爺嘗嘗。”她盛了一碗遞到他面前。

 他冷黑的眼瞳望向她帶笑的嘴角,抬手摸向她嘴邊的那顆小黑痣,微斂的眼神似是想起什麼,隱隱透著一抹柔色。

 被他這般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她欣喜又得意,索性大膽的走上前坐到他腿上,端起碗道:“讓妾身來伺候王爺喝湯吧。”她笑得很媚,圉了一匙喂到他唇邊。

 她雖受寵,可天知道她至今仍未被王爺寵倖過,她暗自希望今兒個能勾得王爺上了她的床。

 望見她那雙豔媚的眼神,白千量皺起眉,將她推開。那樣的眼神,一點也不像他記憶中的那人。

 “啊!”猛不防的被推開,雲姍姍低呼一聲,狼狽的從他的腿上摔下,手上端著的碗也打翻了,熱湯潑灑到她身上,可她顧不得燙,連忙跪在他腳邊,幽怨悽楚的望著他。“王爺,妾身做錯了什麼?”進府這三個多月來,他從不曾這般粗魯的對待她。

 他注視著她那因為委屈而微微噘起的小嘴,彷佛依稀與多年前那張面容迭合在一塊,心頭一軟,伸手扶起她。“可摔疼了?”

 雲姍姍順勢偎進他懷裡。“人家不只身子摔疼了,心口也疼,王爺幫妾身揉揉。”她抓著他的手往自個兒豐滿的酥胸揉去,身子也往他懷裡輕蹭著,她就不信這樣還不能勾得他動情。

 白千量那雙如刀裁的墨眉微蹙,放開她,眼底閃過一抹不豫之色。“你衣裳都濕了,下去換一身吧。”

 “王爺……”那雙媚眼楚楚可憐的睇著他,無聲的傳達著自個兒的渴慕。

 她不明白,他明明這般寵愛她,為何卻遲遲不肯要了她?

 “下去。”他低沉的嗓音流露出一抹不容人抗拒的命令。

 雲姍姍不敢違逆,輕咬著下唇,退了出去。

 待她離去後,白千量讓下人進來將湯碗收拾好,接著神色陰沉的取出九年前依他的記憶命人描繪的一幅肖像。

 畫像上是一名身穿荷綠色衫裙,約莫十三、四歲的娉婷少女,少女一雙杏眸含笑,微彎的嘴角旁有顆痣,明眸皓齒、粉腮玉肌,是個清麗的俏佳人。

 當年她在他溺死前救起了他。

 那時他睜開眼,神智仍未完全清明過來,蒙朦矓矓間只看見一雙關切的眼神。

 “太好了,大哥哥終於醒了,你可以站起來嗎?我扶你去我家馬車上休息。”

 他試了幾次,但傷重的身子虛軟無力,怎麼也站不起來。

 見狀,她安慰道:“大哥哥別急,我去喚我家人來扶你。”

 她前腳剛走,他的隨從便尋來了,這時他又昏迷過去,來不及再見她一面,便被隨從帶走。

 事後,他派人去找她,卻怎麼也尋不到她。

 事實上,他記不清她的長相,只記得她的嘴角邊有顆小小的痣,還有一雙杏眸清清亮亮的。

 他不死心,派了不少人去打聽她的下落,但數年下來皆毫無所獲。

 他不知這算不算是對她一見傾心,但多年來遲遲找不到她,已成了他的執念,所以幾年前當他無意中見到鮑淑儀,覺得她肖似當年那名少女,遂納她進府。

 他把他想給予那少女的寵愛全都給了鮑淑儀,後來陸陸續續有人為了討好他,獻給他不少美人,他又在其中發現兩名嘴邊有痣、長得像她的姑娘,便收進府裡。

 之後,也不知是從哪裡傳出他喜歡嘴角有痣的美人,因此那些往他府裡送來的美人臉上都有痣,不過只有那些有幾分像她的人能夠留下來,其餘的都被他給送走了。

 四年前皇后宣稱已找到她,並讓父皇將對方指給他為妃,想給他一個驚喜。

 成親時,他原是懷著滿滿的期待,可不想揭開蓋頭時,見她嘴角沒痣,壓根就不是他要尋找的人。

 他的期待瞬間轉為被人欺騙的憤怒,他還將濃濃的不滿遷怒到花蘿身上,洞房那夜他完全不給她臉面,直接拂袖而去,往後更沒再踏進她的寢房一步。

 他想再見那曾救過他一命的少女,卻遲遲不可得,這成了他最深的牽掛。

 府裡那些肖似她的姬妾,不過都只是她的替代品,他留下她們,只是想透過她們懷念當年救了他的姑娘,所以他又怎麼可能會對她們產生欲念,那無疑是在褻瀆他心中的那個人。

 與他記憶中越相似的人,自然能得到他越多的寵愛,可那些得寵之人,往往沒多久便會恃寵而驕,那得意的嘴臉便會讓他越看越不像、越生厭,自然也就無心再理會。

 只有鮑淑儀,微笑的時候與他記憶中少女的模樣最是相似,且她性子溫雅,他想像中的她也該這般才是,故而多年來對她的寵愛始終不變。

 突然想起什麼,白千量從懷裡掏出一塊白玉璧,玉璧顏色死白,並無一絲光澤,上頭還隱約可見一些黑色的紋路,看起來就像是劣質的玉璧。

 但這樣不起眼的一塊玉璧,他卻珍而重之的貼身收著,抬手摩挲著那面玉璧,低喃道:“傳說得到這面百年好合璧便能心想事成,與心愛之人白首偕老,可為何我都已得到這玉璧一個多月,至今仍查無她的消息?”

 午後時分,偏廳裡站著四個模樣標緻秀美的姑娘,嘴角旁也都有顆痣。

 花蘿細細將幾人打量一遍,滿意的頷首。“不錯。”接著她問道:“你們可願意留在王府裡服侍王爺?”

 “奴婢願意。”四人齊聲答道。

 她們出身皆不太好,有的出自花街柳巷,有的因家貧被賣給人牙子為奴,如今能有機會進入王府,不管是為奴為妾,自然求之不得。

 “很好,不過我只是給你們這個機會,你們今後能不能成為王爺跟前的人,就要看你們自己的努力了。”說完,她交代青兒,“帶她們下去梳洗打扮,晚上待王爺回來時,再讓趙總管帶去給王爺瞧瞧。”

 “是,你們跟我來。”青兒應聲領走她們。

 走出偏廳,花蘿嘴角噙著笑意,期待著白千量見到這些她為他精心挑選出來的人時,會是何種表情。

 日暮時分,白千量剛回府,趙總管便領了這四個美婢來到他跟前。

 “啟稟王爺,她們是王妃為王爺挑選的奴婢,說是要服侍王爺。”

 白千量淡淡的目光從四人臉上掃過,自是沒忽略她們嘴角的痣,眸裡隨即閃過一絲冷意。“她這是想做什麼?”

 趙總管躬身稟道:“稟王爺,王妃說她這是想多找幾個人一塊伺候王爺。”

 “她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想起她近日來的改變,白千量揮手命人將這四人先帶下去,示意趙總管進入書房後,這才問道:“最近在她身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若非如此,一個人的性情絕不會無端突然改變。

 趙總管打小服侍王爺,稍加思索便明白主子的意思,謹慎的答道:“回王爺的話,近日府裡頭並沒有發生什麼事,要說有,也只有幾天前雲姨娘從王妃那兒硬是要走了一塊陪嫁玉墜。”

 “看來是我太寵她,才讓她忘了自個兒是什麼身分。”白千量這話倒也不是護著花蘿,而是他對雲姍姍已生起厭煩之心。

 先前在他跟前,她還羞怯怯的,可最近她明目張膽的誘惑他,更別提仗勢強搶別人之物,她這般的行徑,無疑玷污了他心中記掛的那個人。

 “把她眨為侍妾,她住的院子也一塊收回來,讓她搬去集翠閣住。”

 集翠閣是那些不受寵的小妾所住之處。

 奉王府裡,只有王妃和庶妃鮑淑儀擁有單獨的跨院,先前雲姍姍因為受寵,也被賞了個小院。

 “是。”趙總管躬身應道。

 處理完雲姍姍的事,白千量忖道:“先前花蘿也沒少受欺負,不是都吞忍下來了,不該只因雲姍姍強佔了她的陪嫁之物,便轉變了性子。”

 對這事兒,趙總管心頭也挺疑惑的,遂暗中調查過,不過沒能查出個什麼來,想了想,他猜測道:“人家說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會不會是王妃隱忍太久,終於忍不下去了?”

 白千量也想不出其它原由,除非親自召花蘿過來一問,就在這樣的念頭閃過之際,陡然間,擺在他座椅後方的書櫃轟然倒下,饒是他身手矯健,在猝然之間跳開來,可半邊身子還是被倒下的書櫃砸到。

 趙總管站在桌案前,倒下的櫃子剛好被那張紫檀桌案擋住,沒砸到他,可主子的性命可是比自個兒的重要得多了,縱使他素來性情沉穩,也不由得臉色一變,驚呼出聲,“王爺!”他的一顆心幾乎提到嗓子眼,下一瞬,看清自家主子沒被壓在書櫃底下,及時避開了,他慌忙上前。“王爺可有傷著?”

 白千量抬手托著疼痛的左臂,皺眉道:“手臂被砸傷了。”

 守在外頭的侍衛聽見裡頭傳來巨響,連忙奔進來察看,吃了一驚。“王爺沒事吧?”

 “王爺受傷了,快去請太醫。”吩咐了侍衛後,趙總管扶著自家主子,回到他的寢院。

 太醫很快趕來,診治後稟道:“王爺手臂的骨頭被砸斷了,須休養兩、三個月才能康復。”

 白千量點點頭,他自幼習武,對自個兒的傷勢心裡也有點底。

 太醫為他敷了藥,之後替他上板子固定住手臂後,開了帖方子,再囑咐幾句便離去。

 白千量受傷之事很快便傳遍王府,姬妾們聞訊紛紛趕來探視,然而除了鮑淑儀之外,其餘姬妾他都沒見。

 花蘿自然也得知了這件事。

 “王妃可要去探望王爺?”紅衣請示道。

 花蘿壓根不想見他,他是死是活她早已不在乎,但身為奉王妃,丈夫受傷,于情於理,她這個正妻總不好不聞不問,略一沉吟後,她特地攜了那四名美婢一同前往。

 來到白千量寢屋門前,花蘿就見被阻攔在外頭、不得其門而入的雲姍姍,正在對攔住她的一名婢女發脾氣——

 “你這賤婢給我滾開!王爺那麼寵我,怎麼可能不見我?!”一邊罵著,她抬手蠻橫的想推開擋路的婢女闖進去。

 白千量受傷事出突然,趙總管還沒來得及傳達他先前的命令,因此雲姍姍仍不知自個兒已被眨為侍妾,即將被遷到集翠閣。

 攔住她的婢女是白千量身邊伺候的丫鬟,生得細眉細眼,膚色偏黑,她任由雲姍姍推搡著她,仍堅守著主子的命令,寸步不讓,同時面無表情的道:“王爺親口說了,不見雲姨娘,還請雲姨娘回去,莫要再糾纏不休,否則驚動王爺,王爺怪罪下來,奴婢可擔不起這罪。”

 “你……”

 雲姍姍怒目嗔瞪她,不甘心就此離去,還想再說什麼,她身邊跟著的侍婢連忙低聲勸道:“雲姨娘,玉書是王爺房裡的丫鬟,若非王爺的命令,諒她也不敢假傳王爺之命,這會兒怕是王爺受傷,需要靜養,不如咱們先回去,讓王爺好好休養一天,明日再過來,否則在這吵鬧,若是真驚動了王爺可不好。”

 雲姍姍這才不甘願的準備離開,不想一轉身便瞧見過來探望的花蘿,她馬上將被拒於門外的氣撒在她頭上,嘲諷道:“王爺都不見我了,又怎麼會見王妃,勸王妃還是省省心吧,別自討沒趣。”

第2章(2)

更新時間:2017-01-05 17:00:04 字數:4176

 花蘿神色平淡的看向紅衣問:“按規矩對本王妃無禮者,該當如何處分?”

 紅衣立刻回道:“啟稟王妃,當杖打十板或是掌嘴十下。”

 花蘿點點頭,指示道:“那便掌嘴十下吧。”

 “是。”紅衣應了聲,走上前抬起手,便朝雲姍姍的臉扇去一巴掌,發出脆亮的聲響。

 雲姍姍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甚至有些愣住了。

 紅衣飛快的再扇了第二個巴掌,雲姍姍這才驚怒的回過神來,勃然大怒的抬手就要朝紅衣打去,卻被青兒和另外一個丫鬟給制住了。

 雲姍姍氣急敗壞的大聲咒駡,“你這賤婢膽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明日等我見了王爺,我便讓他將你們這幾個該死的賤婢都給杖斃!”

 聞言,花蘿冷冷說道:“目無尊卑,出言不遜,再多掌嘴十下。”

 “是。”紅衣出手毫不留情,快速的手起手落,啪啪啪啪脆亮的巴掌聲響個不停。

 雲姍姍被打得頭都歪了,連想罵人都發不了聲音。

 玉書靜靜的守在門前,看著這一幕,不發一語。

 待二十個巴掌摑完,雲姍姍的臉頰都腫起來了,她怨毒的眼神剜向花蘿,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她。她沒想到她竟敢命人掌摑她,她定要讓她為此付出代價不可。

 就在這時,屋裡出來了個丫鬟,朝花蘿行禮道:“奴婢見過王妃,王爺請您進去。”

 聞言,花蘿有些意外。她都還沒開口求見,他便命人來讓她進去,莫非是得知她打了他寵妾的事,這是要召她進去責駡?

 不管是不是這個原因,她自認沒有打錯雲姍姍,於是她抬起下顎,理直氣壯的邁步。她的心已死,不再奢求什麼,心中平靜無波,自然也就無所畏懼。

 雲姍姍不敢置信的死瞪著她的背影,驚愕道:“不可能,王爺怎麼會見她?!”

 下一瞬,想到了什麼,她被打得腫脹的臉孔頓時一喜,自問自答,“定是王爺得知她命人掌摑我的事,要叫她進去責罰她。”

 這麼一想,她越發篤定,遂守在外頭,想等著看她如何被責罰。

 花蘿被領進白千量的寢房,見他坐在椅上,裡頭除了兩名服侍的丫鬟,就只有侍立一旁的鮑淑儀。

 她朝他福了個身。“臣妾聽聞王爺受傷,特來探望,不知王爺的傷可要緊?”

 那語氣淡然得宛如寒冬裡的涼水。

 白千量受傷的手臂枕在桌上,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她的眼神、她的神態,都不再如昔日那般溫柔和善,眉目之間透著一抹涼薄的冷漠,他雖感到深深的疑惑,但仍不動聲色的問道:“本王聽說你适才在外頭命人打了雲姨娘?”

 花蘿垂目,不緊不慢的回道:“雲姨娘目無尊卑,對臣妾出言不遜,故臣妾按規矩薄懲了她。”

 身為奉王妃,王府裡的女眷本就歸她所管,只要名目正當合理,她有權處罰任何一個姬妾,她已經想好了,他若為此事責備她,她便要這麼反駁他。

 但出乎意料的是,白千量並未責駡她,只朝她說了句,“你倒是會說話了。”

 她有些訝異的抬起眼眸瞬向他,不明白他是何意。“臣妾只是實話實說。”

 “那你說說,你帶這幾個人來做什麼?”他指向跟在她身後那四名嘴角有病的姑娘。

 花蘿直視著他,不卑不亢的道:“臣妾性子駑鈍,無法討王爺歡心,故而臣妾不敢多留在王爺跟前,以免徒惹王爺心煩,可王爺受傷,臣妾擔心王爺的身子,這才帶她們四人過來服侍王爺,倘若王爺看她們順眼,便留下來伺候您。”說完,她回頭吩咐四人,“你們過來,讓王爺好好瞧瞧你們。”

 四人上前,拘謹的低垂著螓首。

 花蘿出聲道:“把臉抬起來。”

 四人抬起臉,怯怯的望著白千量。

 白千量先前已見過她們,所以並沒有太大的表情反應,反倒是鮑淑儀在看清她們的長相後,黛眉微擰。

 他那雙寒星般的墨瞳斜睇了花蘿一眼,再望向鮑淑儀,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瞧,王妃倒是有心,竟尋來這幾個美人來投本王所好,你說本王該不該賞王妃?”

 鮑淑儀微一沉吟,溫婉的表示,“能尋到這幾人,可見王妃著實花了番心思,沖著這樣的心意,王爺是該賞賜王妃。”

 “可不是,要同時找來四個嘴角有痣又模樣標緻的姑娘,實屬不易。”白千量吩咐一名侍婢,“將日前從宮裡帶回來的春茶,取些給王妃嘗嘗。”

 “是。”侍婢應了聲,立即取來春茶遞給了紅衣。

 他接著再道:“既然王妃這麼有心,這四人本王便留下來。若沒別的事,就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花蘿朝他福了個身,轉身離開。

 瞅見她那毫不留戀離去的身影,白千量心中莫名的掠過一絲不豫,但下一瞬便被他隱去。

 而花蘿出來時,雲姍姍已不見蹤影,因為趙總管在花蘿進去時,已向雲姍姍傳達了白千量的命令,她不相信,大鬧著想進去親自求證,被趙總管命人給押走了。

 望著丫鬟剛從花園裡摘來鮮花,花蘿坐在桌前,支手托著香腮,疑惑的忖思,她記得前生白千量並未受傷,怎麼這會兒他竟受傷了?

 最令她感到吃驚的是,雲姍姍居然從貴妾被眨為侍妾,甚至還被遷到了集翠閣去。

 她找來的那四人,這才剛在白千量跟前露了臉,雲姍姍便失寵,自然不可能是因為那四人的緣故,那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雲姍姍失了寵?

 她前生遭人推落山崖慘死,雲姍姍也是她懷疑的凶嫌之一。

 每年入夏後,皇上都會移居到鳳梧山上的行宮避暑,大臣、皇子還有後妃們也會隨行,以往白千量從不帶她前去,但那次也不知為何,除了鮑淑儀和雲姍姍之外,居然也帶著她一塊兒去。

 原本她見白千量肯攜她同行,以為他終於願意親近她,不想他將她帶至行宮,便不曾再理會她,她心情愁苦鬱悶,遂到後山散散心,原本青兒也隨行在旁,但因天空突然飄起細雨,她不想回房,青兒遂回去取傘具。

 當時她獨自一人站在山崖邊,想著這四年來備受丈夫冷落的難堪與難過,黯然神傷,猛然間,感覺到有人用力推了她的後背一把,令她猝不及防的摔落山崖。

 而她身死後,竟被當成是想不開而跳崖自盡。

 無人得知她是被害而死,自然也無人去追查兇手。

 當時她的魂魄徘徊在自己的屍身周圍,親眼見到雲姍姍來弔唁她時,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還幸災樂禍的說了句,“喲,這死得可真慘。”

 花蘿心忖,再過兩個月皇上便會移駕避暑行宮,倘若沒有意外,這次白千量應當會攜她同行,她倒要瞧瞧,那時究竟是誰將她推下山崖……

 “王妃、王妃。”

 紅衣的嗓音喚回了她的思緒,她抬首望去。“什麼事?”

 “鮑夫人來了。”紅衣稟道。

 鮑淑儀侍立一旁,見花蘿看向她,她微笑著朝花蘿福了個身,行禮道:“妾身見過王妃。”

 花蘿神色淡淡的問道:“今日不是請安的日子,你怎麼來了?”

 鮑淑儀溫婉笑道:“妾身做了甜湯,特地送些來給王妃嘗嘗。”她抬手示意侍婢,將帶來的那盅甜湯呈上去。

 “這湯可有送去給王爺?”對於鮑淑儀刻意的示好,花蘿面上不顯,心中卻暗自提防。

 以往鮑淑儀對她可沒這般殷勤,先前已送了她一匹布,現下又送來甜湯,也不知這其中暗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心思。

 “方才妾身過去探望王爺時,已送了一盅過去。”鮑淑儀微笑答道。

 “王爺的傷勢如何了?”花蘿隨口問道。

 “太醫說手臂骨折了,須休養兩、三個月才能恢復。”

 “這好端端的,王爺昨日是怎麼受的傷?”提起他的傷,花蘿有些好奇。

 “據說是書房裡的書櫃突然倒下來砸傷了王爺,趙總管後來親自察看那書櫃,發現底下被白蟻蛀空了。王爺已向皇上告假,這段時日會留在府裡頭養傷,王妃若得空,可去看看王爺。”

 “怕王爺不想見我,我還是別去惹他生厭了。”花蘿瞟她一眼,明知白千量不待見她,她還讓她往他跟前湊,也不知存的是什麼心。

 鮑淑儀溫言淺笑道:“王妃多慮了,您昨日送給王爺的那四個婢女,這會兒都在王爺跟前伺候著呢,我今兒過去探望王爺時,王爺還提到了王妃。”

 “他說了我什麼?”花蘿漫不經心的問道。

 “他說王妃八成是受了高人指點,開竅了。”

 “這是什麼意思?”她秀眉微蹙,面露不解。

 鮑淑儀欲言又止,似是在考慮著要不要直言相告。

 “你直說無妨。”

 “王爺的意思是,王妃向來心軟,突然之間硬起心腸來,施手段整治了幾個不長眼的姬妾,說不定這是有人在背後……提點王妃。”白千量並未這麼說,但鮑淑儀想套出讓她性情陡然間改變的原因,故意曲解了他原來的話意。

 花蘿不動聲色的順著她的話答道:“可不就是有人指點了我嗎?前幾日我午睡時,夢見了我過世多年的親娘,她一來就斥駡我,說我太窩囊了,明明是身分尊貴的王妃,卻老是教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妾給踩到了頭上,簡直不象話!最後還說,若是我再不振作起來,就不認我這個女兒,我著急之下便醒了過來。”

 說到這裡,花蘿微微一笑,才又續道:“醒來後,我深切反省這幾年來的作為,越想越感到羞慚汗顏,覺得娘親罵得沒錯,這才下定決定要改過,不再讓娘親失望。”

 她相信母親若在天有靈,見到她以前那般委曲求全的模樣,心疼之餘,必也會氣惱她的不爭氣。

 “原來如此,想必是王妃思母心切,才會夢見已過世的母親。”鮑淑儀聽畢,溫笑道,可心中對她的話卻是半信半疑,不太相信僅僅憑著一個夢,便能讓她的性子有這麼大的轉變。

 不過隨侍一旁的紅衣和青兒聽了主子的話,卻毫無懷疑的相信了,因為主子就是在那日午睡醒來後,性情整個變了。

 又再說了幾句話,鮑淑儀才離開。

 花蘿站在窗前,冰冷的眼神注視著鮑淑儀離去的背影,她明白她是特地想來套她的話,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令她改變。

 死過一回,她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心善無知、不懂得揣測別人心思的笨女人,而且看事情比以前更加通透明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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