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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敵妻》第8章
第8章(1)

更新時間:2017-08-09 17:00:05 字數:6063

 商漣衣一雙通紅的眼自然引起滕譽的關切,她對他說是飛進沙子揉到眼紅,幸虧他信了,晚上用膳時,她吃了滕譽為她聘請的新廚子做的糕點,她滿口誇著好吃,卻是吃得索然無味。

 隔天一早,金德要離開厲王府,滕譽剛好有事,便由商漣衣送金德一趟,金德對她百般叮嚀,說他會在附近的客棧住下,等她來會合,商漣衣溫馴的說好,在他離開後,卻露出深沉的表情。

 接下來,她要開始進行她的計畫了。

 商漣衣一個人沒法成事,只能靠杏兒協助她,杏兒平日看來糊塗,這次知道不能出差錯,分外小心翼翼的進行,沒被梅麗或義父其他的眼線發現她正在做的事,很順利的完成了。

 接著,就剩下最後一件事,她的全盤計畫能不能成功,就看這一次了。

 這一天,商漣衣和滕譽、宛娘三個人一起在飯廳裡用晚膳,宛娘的精神不錯,或許是看到滕譽娶妻了,她的心情好,病情自然和緩下來,最近發作次數變少了,而滕譽看到宛娘病情變好,看起來心情也頗好的。

 “這蒸餃真好吃,王妃手藝真好,都比我做的好吃了!”宛娘品嘗一口稱讚道。

 “我哪比的過宛娘。”商漣衣笑說,忙著為滕譽布菜,在小碟子放上他愛吃的。

 滕譽不大高興她自己的碟子上沒食物,便為她挾了蒸餃和糖醋肉,“你多吃點,最近瘦成這樣太不像話了。”

 “妾身吃很多了。”商漣衣苦惱的看著碟子上堆了好幾塊糖醋肉,她怎麼吃的完?

 “快吃,要本王喂你嗎?”

 見他連威脅手段都出來了,商漣衣真覺得丟臉,他忘了旁邊有人在看著嗎?

 宛娘可是看得雙眼發直,興奮的冒出一句,“看來很快就能抱到小世子了。”

 商漣衣聞言手上的筷子差點沒松落。

 忽地,她被滕譽攬入懷裡,他大手箝住她的腰,嘴唇貼上她白玉的耳垂道:“這個就要看王妃的努力了。”

 什麼她要努力!商漣衣紅著臉戳向那腰間的手,“王爺,你不要在宛娘面前胡說八道!”

 滕譽大笑幾聲,終於鬆開她,接著哄她用膳,看到她將他挾的肉都吃完了才滿意。

 宛娘帶了她釀的酒來,開了幾壺,招呼著他們喝,然後以不想叨擾他們小倆口為由,就先回房歇息了。

 飯廳裡只剩下他們兩人,下人們都在廳外候著。

 “妾身再敬王爺一杯……”商漣衣喝得微醺,頻頻敬酒。

 滕譽蹙眉的擋下,“別喝了,你喝太多了,會醉的。”

 “可是宛娘釀的酒好好喝,妾身還想再喝一杯……”

 滕譽覺得今晚的她有點古怪,她平常不愛喝酒的,酒量也不好,最多不出五杯,今晚卻興致高昂的猛喝。“漣衣,你是怎麼了,今天變得那麼會喝?”

 商漣衣垂下眸,不敢看他,“妾身今天心情好嘛……”說完,她又倒了酒,欲仰頭灌下。

 滕譽從她手上搶過酒杯,一干而盡,“好了,你不准喝。”

 商漣衣巧笑倩兮道:“那王爺就多為妾身喝幾杯吧!”她倒了酒給他,一副柔情款款的望著他。

 以往滕譽對於商漣衣遞上的酒水,都會帶有防心,但不知不覺中,隨著他愈在乎她就愈失了防備,加上又被她這麼風情萬種的望著,他哪有辦法抗拒,很自然地接過她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他瞅著她嬌俏的容顏,又在她的勸酒下多喝了幾杯,這酒本身後勁就強,饒滕譽平常酒量再好,也有些醉了,俊顏上帶著淡淡潮紅,顯得更俊美無儔。

 商漣衣見他有些醉了,斂下眸在他耳邊道:“王爺,你醉了,我們回房吧,妾身扶你起來……”她站起身,伸過手想攙扶他。

 “好,回房休息……”滕譽點點頭,站了起來,摟住她的肩踉蹌走著,整個人都挨在她身上。

 真重!商漣衣紅著臉,吃力地撐著,真想讓下人來接手,偏偏他黏她黏的緊,分不開來,且他還有力氣走路,她只好摟著他的腰身,和他慢慢走回雲落居。

 回到院落裡,商漣衣微喘著氣,扶著滕譽倚在房門前,梅麗、杏兒都候在門口,她們想上前幫忙,她搖搖頭,並朝梅麗使了眼色。

 “在外面等著。”

 “是。”

 這話聽起來是說給她們聽的,但只有梅麗知道是說給她聽的,她會意的點頭。

 進了房間,商漣衣扶著滕譽往內室走,小貂從腳邊竄過,跟在後頭鑽進房裡,站起身子看著他們,似乎很好奇他們在做什麼。

 商漣衣看到他笑了笑,將滕譽帶往床上。

 “王爺,床在那裡,小心躺下……”

 商漣衣費了點功夫才讓黏在她身上的男人躺平,“王爺,你還好嗎?很難受嗎?妾身倒個水給你喝好嗎?”

 滕譽搖頭,一把捉住她的柔荑,“不用,你別走……”

 “好,妾身不走……”商漣衣看著他扣住的手,乖順的坐在床邊。

 “漣衣……”滕譽望著她,迷蒙的眸中流露著迷戀,伸出另一手想捉住她散落在胸前的長髮,想碰觸她的臉。

 商漣衣心臟一跳,忙拉下他的手道:“王爺歇息吧,妾身幫你脫衣……”

 她費了點力才脫下他的外袍,想讓他睡的舒適一點,卻毫無設防的被身下的男人用力一拉,瞬間倒在他身上。

 她紅著臉,狼狽的想從他身上爬下。

 滕譽箝住她的腰,不讓她起身,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迷戀的目光裡帶有渴求,深情的道:“漣衣,就這麼待著,本王不許你走……”

 被他這麼凝視著,她仿佛快被他深邃的黑瞳吸進去,心臟猛地飛快跳動。

 他看起來真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那麼的讓人心動,她曾經也想要留在他身邊,要和他長相廝守的,但是……

 商漣衣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又冷下心。“王爺,你醉了,閉上眼休息吧……”

 “漣衣,本王真喜歡你……”滕譽雙手擁住她,像寶貝般將她擁在懷裡。

 商漣衣臉蛋貼在他的胸口上,試圖想掙開他,想從他身上起身,卻動不了,她不禁氣惱的道:“別說謊了,你分明不喜歡我!”

 “本王沒有說謊,本王是真的喜歡你……”滕譽像是生氣的大聲道,然後抱著她翻了身,將她壓在身下,重重吻了她。

 商漣衣被他的唇封住,嘴裡都是他灼熱的氣息和酒味,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滕譽的吻就一路往下滑,拉開

 了她的衣裳,將她的肚兜帶子扯下,將吻貼在她的肌膚上,埋首在她胸前……而她則癱軟在他身下,像是他想對她做什麼事都可以。

 然而下一刻,滕譽從她身上抬起頭,他眸底佈滿欲望的看著身下半裸的她,倍受煎熬的抗拒道:“不行,本王要先得到你的心才可以……”

 商漣衣真聽不懂,他說要先得到她的心是什麼意思,此時他好像突然睡著般,就這麼倒在她身上。

 “王爺?王爺?”

 商漣衣見他沒回應,便用盡全力推開他,滕譽在她身側躺下,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隨即傳來徐緩的呼吸聲。

 他應該可以睡到天亮吧。商漣衣留戀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低頭看著佈滿吻痕的胸口,要是他沒有睡著,他們或許會……

 她甩甩頭,穿妥衣裳,再替滕譽蓋上被子。

 她這麼做,並不覺得對不起他,這是他欠她的,她只對宛娘感到內疚。

 還有小貂。

 商漣衣低頭看著在她腳邊撓爪子撒嬌的小貂,抱起了他,跟他貼著臉。

 他是她最最捨不得的。

 滕譽睜開了惺忪的眸子,難以忘懷腦海裡一幕幕和商漣衣翻雲覆雨的旖旎畫面,她那雪白的肌膚和玲瓏的身段有多麼讓他迷戀,他用唇膜拜著她赤裸的每一寸肌膚,聽著她發出吟哦美妙的嗓音,她那雙修長白皙的長腿更是夾住他的腰,讓他忘情的佔有她,要了她一回又一回。

 滕譽非常懊惱,他真的沒想到他一喝醉會犯下這種糊塗事,他原本是想等……當他轉頭看到身側的位置是空的時,不禁有些錯愕。

 一大早的她會上哪去?

 滕譽接著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衣服,忍不住一笑,難不成昨晚纏綿後,他又自個兒穿上衣服?

 不對,不對勁!滕譽笑不出來了,他伸手摸了摸床榻,冰冰冷冷的沒有溫度,顯示商漣衣已經很久沒待在這張榻上,而且也沒有歡愛過的痕跡,只有清冷的氣息,讓他忍不住疑惑,昨晚的一切是真實的嗎,抑或只是一場春夢?

 他怎麼會莫名其妙作這種春夢?一股強烈的不安讓他霍然起身,從丟落在榻上的外袍裡想掏出金鑰匙,卻愕然發現不見了。

 他不相信,不可能,不會的……他拚命告訴自己。

 他得親眼確認!滕譽沒穿上外袍也沒穿上鞋,急匆匆的快步往書房奔去,那模樣在打掃的下人眼裡簡直不可思議,他們從沒見過滕譽那麼失了儀態。

 來到書房,滕譽一把推開書房的門,馬上進了密室,任他有多麼不想相信,但他還是看到一支金鑰匙扔在金盒子旁,而金盒子早被打開,裡頭空無一物。

 滕譽臉色難看無比,天崩地裂的感覺不過如此了。

 他大步跨出密室,怒不可遏的將桌案上的東西全都掃落一地,接著再將書架上的書砸下地,他破壞著眼前看到的所有東西,發洩著怒火。

 可惡,那個女人偷了玉璽!

 外頭下人聽到巨響,以為出了什麼事,馬上有侍衛進來察看,見到一地狼藉都嚇得不敢出聲。

 王爺是發瘋了嗎?

 滕譽抬起如狼般的戾眸,“看什麼?快去找王妃!也把她的丫鬟找來!”

 “是!”

 滕譽在侍衛離開後,用力搥打著桌案,但無論他怎麼發洩,都無法泄他心頭的暴怒之火。

 李凡聽到侍衛說王爺發瘋了連忙趕來,原本他還覺得侍衛說的太誇張,但當他見到書房的混亂後,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滕譽抬眼對上李凡,臉色陰沉道:“昨晚她把本王灌醉後,便把玉璽偷走了。”難怪昨晚她會不對勁的喝那麼多,又頻頻對他勸酒,他真不該沒一點戒心就喝下去的!

 滕譽更加難以啟齒的是,他腦海裡那些和她纏綿的旖旎畫面,只是春夢一場!他居然喝下了那摻了勾魂丹的酒大作春夢,被她偷走了玉璽都不知道,他被她徹底擺了一道!

 “這……怎麼會……”李凡聽了相當震驚,真難想像主子會讓人得手,怕是太信任王妃而掉以輕心。

 王爺此時臉上的表情,就像只受傷的野獸,仿佛王妃對他所做的事,遠比那塊玉璽不見了還要痛心!

 “現在幾時了?”

 李凡聽到滕譽問道,忙不迭回答,“快辰時了。”

 “都這時候了,她肯定早就離開惠州……”滕譽下顎一抽,咬牙恨道。

 李凡靈光一現,“不,王妃她肯定還在惠州,平常城門卯時開,但今天一早有別州縣的官員要到惠州,城門附近都是加強戒備的,晚點才會開城門……”

 聞言,滕譽當機立斷囑咐道:“馬上派人守住城門,她和金德一定是一道的,找到金德就能找到她……”他頓了下又道:“不對,他們不會等到城門開,會從別的路離開惠州,本王也一道去,本王要親自捉到那個女人,跟她算這筆帳!”那語氣惡聲惡氣的像是想殺人一般。

 她居然背叛了他,想將那玉璽偷給老七,他不會原諒她的!

 “是,我馬上去備馬。”李凡匆匆踏出書房。

 當書房裡只剩下滕譽一個人時,他臉上的高傲和自尊都卸了下來,只剩下痛楚,他是恨商漣衣,但恨的愈深,就代表他傷得有多深。

 他多麼希望商漣衣選擇他,他知道她一直都在猶豫不決,掙扎不定,但他仍相信她的心會傾向他,最後她一定會選擇他的。

 結果他的等待換來了她的背叛,前所未有的挫敗感讓他的恨意交織,讓他想毀了一切,但事實上更教他害怕的是她的離開,他怕她離開後,便再也見不到她,那他該怎麼辦?

 滕譽光是想到他可能永遠失去她,就心痛的快無法呼吸,心臟快被捏碎了,覺得自己就要死去,他無法承認她離開的事實……

 這時候,有個白影從沒有掩上的門鑽了進來,左看右看,像是在尋找什麼。

 滕譽彎身抱起小貂,對著他說:“你找不到的,她真狠心,連你都不要了。”

 她曾經是那麼疼愛這只小貂,竟說捨棄就捨棄了。

 連同他也一起捨棄不要……

 滕譽咬牙切齒著,眸底燃著熾烈的怒火。這個可惡的女人,他一定要把她捉回來不可!

 商漣衣打扮成小廝,在梅麗的協助下,掩人耳目的在深夜裡由後門離開厲王府,搭著金德早備好的馬車,想趕在被滕譽發現前離開惠州。

 從城門離開惠州是最快的路徑,但,得等到卯時城門才會開,加上聽說有別州縣的官員前來,城門會晚開,也多了許多官兵駐守,太危險了,只能由別的路線離開惠州,雖然麻煩了點,得繞遠路花費幾日時間,但不啻是最安全的路線。

 當然,這時所有人也做了特殊裝扮,商漣衣除了換上男裝,還貼上鬍子成了俏郎君,梅麗和杏兒扮成她的小廝,金德則戴上假白髮,佯裝成老人,一行人偽裝成外地來的商隊,到惠州做生意,現在東西賣完了要返回。

 從昨晚深夜到白天,已一連趕路趕了幾個時辰,現在已是下午時分,金德終於下令停下來用乾糧,也讓馬兒休息喝水。

 馬車停在溪流處,商漣衣下了馬車打算洗把臉,才想到她貼了假鬍子,怕鬍子掉了,只好洗洗手,用帕子沾水簡單擦臉。

 “小姐,你還好嗎?”杏兒想起小姐先前坐馬車的慘狀,怕她身子不適。

 “還好,我撐的住的。”商漣衣回道,撐不住也得撐,她一定要離開惠州。

 只是她好想小貂……她應該把小貂帶走的。她在心裡歎道,當初是想既然她要捨棄那個男人,就不能留有他送的禮物,小貂是他送的……

 杏兒拿來大餅和水道:“小姐,雖然都冷了不太好吃,但還是多少吃一點吧。”

 商漣衣回神,朝她笑道:“在荒郊野外有什麼好挑剔的?”她接過大餅,咬了口,也吩咐道:“你也快吃吧,不是餓得肚子一直叫?”

 她大口吃著餅,在心裡堅定的告訴自己,她不能留戀,她要離開惠州,離開那個男人……

 不知道在他發現自己作了春夢,一早起來驚覺她不在,玉璽被她偷了,他被她耍弄了,被她背叛了,會是什麼表情?肯定很恨她吧!

 就讓他恨!他就好好享受她帶給他的大禮吧!她要讓他知道,不是只有他可以把她耍得團團轉,她也能耍著他玩,她要他嘗嘗志得意滿卻重摔一跤的滋味!這就是她的反擊,她的報復!

 “小姐,你喝點水,不要吃太快……”杏兒見她一口接一口吃著餅,像在洩憤似的,連忙遞上水。

 她看的出小姐心情不好,因為小姐背叛了王爺,雖然她幫著小姐完成這個計畫,知道小姐怨憤的理由,但她發現,小姐對王爺報復完後她也不快樂。

第8章(2)

更新時間:2017-08-09 17:00:05 字數:7154

 歇息片刻後,金德下了馬車,走向商漣衣,他那一頭白髮的老人裝扮,幾乎讓人認不出來。

 他和藹的朝正在吃著大餅的商漣衣說道:“漣衣,這段日子辛苦你了,等安全離開惠州,把這玉璽送還給皇上後,義父會幫你挑個真心待你的好男人,讓你的下半輩子有個著落。”

 他真的會將玉璽交到皇上手中嗎?商漣衣忽然覺得義父很擅長在她面前演戲,如今她也不遑多讓,若義父發現他其實被她騙了不知會有多氣惱,屆時,他們還能當父女嗎?

 商漣衣沒有多想的時間,停留了半個時辰後,他們馬上又啟程了。

 這一趕路就是兩天,途中有遇到厲王派出的零散兵馬,但都被他們的偽裝成功瞞住,這讓金德頗為得意,相信他們一定能順利離開惠州。

 這夜正好經過一個小客棧,金德受不了連兩日的奔波,也相信他們的偽裝不會出問題,當晚便入住客棧。

 然而,商漣衣才躺下不久,便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說是有疑似滕譽的人領著大匹兵馬追來,已經派了人進客棧調查,他們要馬上離開!

 幸虧商漣衣為逃亡方便,就寢也都穿著男裝,假鬍子也黏著,隨時可拎著包袱就走,杏兒和她同房,兩人飛快走出房間,金德已在房外等著了。

 “從後門去牽馬!沒想到厲王那麼難纏,竟然追來了!只要趕到前面的村子,便有楚王的人接應!快!”金德腳步急促,邊走邊說。

 一來到後門,馬車已經備好,他們立刻上車離開此地。

 豈料,拚命的趕了近一個時辰,厲王的兵馬還是從後頭追上了。

 雪上加霜的是,商漣衣搭乘的馬車車輪竟在此時壞了。

 金德氣急敗壞的道:“怎麼在這節骨眼壞了,那漣衣你來搭我這一輛馬車……”他頓了下又道:“不行,載太多人只會拖慢速度,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被追到,得想個法子……”接著,他似想到什麼,抬起晶亮的眼眸看向商漣衣。

 這一眼,讓商漣衣心頭發毛,有著很不好的預感。

 “漣衣,為了讓這玉璽能夠順利的送到楚王手上交還給皇上,得有人把厲王的兵馬引開才行。”金德握住她的手,“你搭義父的馬車吧!義父要騎馬先將玉璽帶走,等過了一刻義父到了前頭後,你再往右邊趕路,把厲王的兵馬引走,這樣義父才能順利離開。漣衣,若是你不幸被厲王捉到了,義父會想辦法來救你的……”

 商漣衣根本來不及說什麼,就這麼被丟下,看著金德和他的親信護衛策馬消失在眼前,甚至連梅麗都頭也不回的跟著走了,商漣衣看得心寒不已。

 為了助楚王奪得大位,她的死活真的不重要嗎?

 杏兒瞪大眼,大罵道:“太過分了!金爺他居然要犧牲小姐……”

 商漣衣聽到後方傳來了馬蹄聲,打起精神道:“走吧!得趕路了!”

 既然義父不顧她的死活,拋棄了她,那她也不必惦著義父的恩情了,她不會幫他引開兵馬的,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要甩開追兵離開惠州!

 就算沒有義父可依靠,只有她和杏兒兩個人,她也要過得好好的!她絕不能被滕譽捉到,她要永遠離開那個讓她心痛的男人,再也不見他!

 金德留下了馬車和一部分侍衛保護她,商漣衣一行人便開始馬不停蹄的逃亡。

 可惜沒多久便被趕上了,商漣衣眼看前方無路,馬車過不去,她毅然跳下馬車,和杏兒往樹林裡跑。

 怦怦怦……商漣衣聽到自己疾快的心跳聲,聽到後頭追兵追上來了,她心頭繃緊,呼吸急促,背後一片濕汗,她的腿快跑不動了,只能憑著意志撐著。

 杏兒砰的一聲跌倒了,商漣衣連忙回頭要拉她起來。

 “小姐,不要管奴婢,快點跑……”杏兒搖頭道。

 “說這什麼話!”商漣衣硬是將她拉起來一塊跑,跑到一半,她倒抽了口氣,就見四面八方的追兵從樹林各處而來,以她為中心圍聚,而負責保護她的侍衛早就被擒住,一個個跪地投降。

 “小姐,怎麼辦才好?”杏兒看向四周,天啊,被包圍了!“小姐,只要你向王爺求情,王爺不會殺你的……”

 “別說了!”商漣衣輕斥一聲,還想做困獸之鬥,卻不小心一個踉蹌腳下一拐,一屁股摔坐在草地上,她疼得呻吟了聲。

 “小姐,你要不要緊……”杏兒急急蹲下身詢問。

 “真醜,本王的王妃打扮成這樣像話嗎?還摔成這樣……就像落水狗!”

 嘲諷的男性嗓音在頭上響起,商漣衣緩緩的抬起頭,看向從前方迎來的男人,狠狠咬住唇瓣。

 是滕譽!那男人正居高臨下以狂狷憤怒之姿看著她。

 商漣衣明白,她逃不了了,但她還是忍著臀上的疼,從地上站起身,背打得直挺望向滕譽,大有跟他拚命的意味。

 滕譽與她對峙著,看著她倔強的模樣,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怒氣,明明是她背叛他的,她看到他應該心虛才是!

 他挪開在她身上的目光,朝屬下問道:“金德人呢?問出來了嗎?”

 屬下稟報道:“被捉的那些人說,金德已經先跑了,他扔下了王妃。”

 “是嗎?”滕譽抬眼望向商漣衣,用著嘲弄的語氣笑道:“原來你那個義父已經丟下你跑了。”

 商漣衣不想再受他嘲諷,心一橫道:“反正都已經被你捉到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滕譽神色更為陰鬱,“對,本王要把你捉起來懲罰,你敢暗算本王,本王絕不會饒過你!”

 接著,他朝她跨前一步,瞇起危險的長眸道:“本王該怎麼做才好呢?王妃。”

 他想幹什麼?商漣衣心裡忐忑著,此時的他就像一頭暴怒的野獸,一副想啃死她的模樣。也難怪了,她算計他,讓他的自尊心大傷,還偷走了他重要的玉璽,他當然震怒了。

 商漣衣有想過滕譽會掐住她的脖子質問她,或將她捆綁起來,沒有想到的是,滕譽竟是一手拉過她,扣住她的後腦杓,在眾人面前吻她。

 這男人簡直瘋了!她用力想推開他,卻被他更用力的環抱在懷,兩片唇緊黏著,被迫灌入他強悍的氣息。

 不久,滕譽嘗到了一股血腥味,原來是她咬破他的唇,他不得不鬆開她,他的唇角帶有血絲,憎恨的看著她。

 商漣衣看到他黑眸裡帶有濃濃的恨意,還有……受傷?是傷到他的自尊心吧?

 突然,她聽到他輕柔的笑了,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他一手掐住頸子,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扭斷她的脖子。

 滕譽瞇著眸瞪視著她,“商漣衣,你敢這麼對待本王,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從沒有人像你一樣大膽,你說,本王要怎麼處置你呢……”

 杏兒早在兩人對峙時就嚇得臉色慘白,現在看到王爺掐著小姐的頸子,真怕一個失控小姐便死在他手裡。

 她心想或許厲王對小姐還有感情,方才才會那麼憤怒的吻小姐,若是王爺知道真相的話,或許就會原諒小姐……

 這麼一想,她馬上大喊出聲,“王爺,王妃她沒有背叛王爺,您誤會王妃了!”

 “住口!”商漣衣錯愕杏兒的發言,她不希望杏兒說出實情,既然她決定要報復他,便乾脆讓他誤會到底。

 滕譽見商漣衣不願讓他知道,嗅出了隱情,朝杏兒命令道:“說下去!”

 “不能說!”商漣衣朝她搖頭。

 杏兒無視小姐的警告,一五一十的哭著道:“王妃早在好幾日前就趁著您熟睡時取了鑰匙,從密室裡偷出玉璽了,王妃把玉璽交給奴婢,讓奴婢找人仿了個一模一樣的,然後她再放進金盒子裡充當真玉璽,說是絕對不能把真的玉璽交給金爺,三天前她從書房裡偷出玉璽不過是演給金爺看的,王妃她沒有背叛王爺,只是假裝將玉璽交給金爺,是作戲的!現在真的玉璽就在王妃身上!”

 杏兒這一說完,商漣衣都傻了。

 滕譽鬆開了手,有些錯愕,“你早在好幾日前就偷出玉璽,拿去仿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再演戲騙金德,你並沒有將真的玉璽交給他?”

 她不想讓他知道的。商漣衣故意說著反話,“不,我已經把真的玉璽交給他了!”

 “是嗎?那是要本王搜身嗎?”滕譽心想,只要能在她身上找到真的玉璽,就代表她沒有背叛他,他光是這麼想,就讓他的心大為振奮。

 商漣衣聽到搜身兩個字,覺得太荒唐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你真的瘋了,你想在那麼多人面前對我……”

 “本王怎麼可能讓王妃你春光外泄呢?”說罷,滕譽一把扣住她的手,將她拉往後頭的樹林,當然,也沒人敢窺向這兒來,除非他們不要命了。

 商漣衣不想如他所願,用力掙開他的手,滕譽卻以強勢但不會傷到她的力道將她困在樹幹與他之間,一手扣住她掙扎的雙手,舉高到她的頭頂,另一手探入她的衣襟裡。

 “住手!你別亂來!”商漣衣瞪著他的手嚇阻道。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可以!”滕譽注視著她的眸光可囂張狂妄極了,他不顧她的抗議,探入她衣襟裡,大手順著她胸前的弧度滑下。

 那敏感的碰觸讓商漣衣臉色一變,滿臉通紅,“你摸哪裡,快住手!”

 滕譽倒是一派悠閒的從她胸前滑到腰間,甚至連臀部都搜了一遍,享受的看著她那又羞又惱的美麗表情,最後在她腰間的暗袋裡摸到一塊硬物,取了下來,是塊被布包裹起來的物品。

 見他得手了,商漣衣急著想從他手上搶過,但滕譽舉高不讓她搶,以更快速度拉開布,映入眼簾的果然是那塊玉璽。

 她沒有背叛他!他心中的喜悅無與倫比,幾乎沖淡了他原先的憤恨。

 他又驚喜,又困惑的望著她,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要仿個一模一樣的來騙金德?為什麼還要騙我,讓我誤以為你真的偷了玉璽?如此大費周章的讓我相信你背叛了我,這是為什麼?”

 商漣衣瞪著他久久說不出話,終於,她明白她已無法扭轉局勢,只能恨恨地說出一切,“因為你欺騙我的感情!你對我大使美男計的引誘我愛上你,想征服我,把我迷得團團轉,好讓我背叛楚王投誠於你,我不過回以一報的騙回來而已!”

 滕譽一震,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商漣衣看到他的表情,有著扳回一城的快感,繼續說道:“我使的美人計可成功了!在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我下了勾魂丹,大作了春夢,還被我偷走玉璽,這種滋味很不錯吧!”

 “原來那一天……你在書房裡。”滕譽喃喃的道,回想起那一天他和李凡在書房裡說話,當時他聽到內室裡傳出細微的聲音,原來她在裡面,她聽見了他和李凡說的話,所以才會設下這一局騙他。

 “那為何你不真的背叛我,把這玉璽交給你義父,這不是更能報復我嗎?”他咄咄逼人的問,像是想看穿她的心。

 商漣衣被他看得心虛,憤怒的道:“你別以為我對你有什麼,才心軟沒真的背叛你,我會仿個假的交給義父,只是因為我不能將真的玉璽交給他!”

 滕譽倒很意外,“為什麼?”

 商漣衣深深吐了口氣,反正都撕破臉了,對他說實話也無妨,“義父他騙了我,他對我說只要從你手上偷得這玉璽,將玉璽交還給皇上,就能阻止你起兵造反,沒想到他竟是要交給楚王,打算讓楚王挾著玉璽造反,我不能讓他們得逞,所以我提前偷出玉璽,讓杏兒秘密找了人仿了個假的,再把假玉璽放回那個金盒子裡,演出偷玉璽的戲碼給我義父看。”

 原本她還擔心,杏兒的行動會瞞不過梅麗和金德的眼皮子,幸虧和杏兒熟稔的小紅,她爹以前是個雕刻印章的師傅,仿個假玉璽並不困難,杏兒悄悄央求小紅幫忙,才躲過眼線的耳目。

 滕譽聽她這麼說,才知道原來在楚王的計謀裡,她是最無辜的棋子,也難怪她會如此生氣,還仿了個假玉璽掉包,“你這個計畫真不錯,還真是吃定本王對你的信任,都沒想過若是本王提前去打開那個金盒子,不就被本王發現裡面是空的,或是放了假玉璽嗎?”他嘲諷的道。

 商漣衣抬起怒眸看向他,“你和義父一樣都把我騙得團團轉,只有這麼做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說完,她突然朝他沖來搶走他手上的玉璽,再大步往後一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滕譽猝不及提防。

 “不要過來!我不會讓你得到玉璽的,你和楚王兩人對皇位都有野心,這玉璽我誰都不給,我要親自上京城交給皇上,我不會讓你們造反,破壞這太平盛世的!”商漣衣將玉璽藏在背後,小心防範他搶回來。

 但,滕譽並沒有動作,只是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商漣衣氣惱,她都成功騙到他了,有那麼好笑嗎?他不過來搶玉璽嗎?

 “漣衣,本王真佩服你的聰明才智啊,本王真的沒想到你會弄個假玉璽騙了本王,也騙了楚王。”

 他居然誇她聰明……商漣衣真覺得他腦袋壞了。

 “但是,有一點你錯的徹底,你在書房聽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商漣衣被他這麼一問,不禁迷惑的搖搖頭,“你明明是那麼說的,說若是我的心向著你,打消為楚王偷玉璽的念頭,就是你贏了,你征服了我……啊!”

 商漣衣突然被他拉入懷裡,她嚇了一大跳,想掙開他,卻見滕譽看著她的眼中除了憤怒,還有更深的感情,濃烈得快將她淹沒,讓她怔愣不已。

 滕譽咬牙切齒的道:“那是因為李凡說我對你的樣子看起來就是深情款款,像極了沉溺愛河的男人,說得肉麻兮兮的,我怎麼可能當著他的面承認這種丟臉事……”

 商漣衣心臟漏跳了一拍,他在說什麼?他這話的意思是說他對她……

 滕譽用著複雜的眸光看著她,“沒錯,我確實是想征服你,想讓你愛上我,希望你背叛楚王投誠於我,但那是因為……”

 他抵著她的額,重重歎息,在她面前赤裸裸的坦露他的情感,“那是因為……我怕你會帶著玉璽回到楚王身邊,我怕你會選擇楚王!所以我才要征服你,好讓你的心完完全全屬於我,好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哪兒都不去!”

 在李凡問著他時,他還不太清楚自己對她有那麼在意,直到發現她離開的那一刻,他被她拋下的那一瞬間,他嘗到椎心之痛,才知道他愛她。

 商漣衣聽到他的示愛,她心口灼燙著,臉蛋浮起兩朵紅雲,有著雀躍,也有更多的惶恐害怕,好怕不是真的。

 “你騙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編造的,送小貂給我,陪我逛市集,就連當時跳入河裡救我都是……演的……”她幾乎是顫抖著唇說。

 滕譽沒有否認,“漣衣,我承認,我對你是用盡心機,送你那些簪子布料,送你小貂,甚至是連宛娘對你提起我的身世,都是經過我的算計,但就算如此,我還是迷戀上你了,在算計你時,我也同樣對你付出了真心。”

 看她垂下眸不願看他,他鼻尖抵近她道:“不信嗎?你看看我,我是誰?我是厲王哪,豈會是阿狗阿貓掉下河裡都會跳下去救的?”

 滕譽對上她雙眸,不許她閃躲,“漣衣,你以為你睡在我身邊,我真的不想碰你嗎?我說要等你的心甘情願,就是在等你選擇我,我愛你,就要你的心完完全全屬於我!你不是在酒裡下了勾魂丹,為什麼在那時候你不趁機問問我的真心?只要你問了,我一定會說,我滕譽深愛著你。”

 商漣衣腦海裡浮現了當時他喝醉酒,抱住她大喊著他沒有說謊,他是真的喜歡她的那一幕,讓她的心臟怦怦跳著,在這一刻,她好難再懷疑他的真心……

 “漣衣,你也是愛我的吧!本王可是聽見了,你說我欺騙你的感情,沒有愛,你會覺得受欺騙嗎?”滕譽饒富興味的說。

 商漣衣臉蛋紅得快滴出血來,根本無法面對他。

 滕譽輕輕一笑,“說起來我們兩個半斤八兩,你敢說只有你受騙嗎?你接近本王一開始就是為了迷倒本王,本王何嘗不是被你迷得團團轉!”

 這番話讓商漣衣感到心虛,只能小小聲的為自己澄清道:“才不是半斤八兩……”

 “就是半斤八兩,我們都一樣的,我騙了你,你也騙了我,而且你比我還心狠,我沒見過有女人那麼狠心

 的,居然用這種方式拋棄我!”滕譽責難道。

 商漣衣更愧疚了。對,他說的真對,她是別有目的嫁給他,她也沒有多好,卑鄙的很。

 滕譽見她頭低到抬不起來了,笑著說道:“所以,我們半斤八兩,是很相配的一對。”

 “……”什麼?商漣衣抬起頭,傻眼的看他。

 她這個表情太可愛了。滕譽忍不住捧起她的臉吻她,他的吻輕輕柔柔的,捨不得太用力,太粗暴,他珍惜的吻著她。

 商漣衣一顆心澎湃跳著,好一會兒他們才分開,她睜開眼對上他溫柔的眼眸,忍不住的承認道:“我也……愛你。”

 滕譽聽到了,很是滿意,他輕撫著她的臉龐,“漣衣,我們以後都不要再算計彼此了,回王府後,我們重新開始當夫妻吧。”

 “嗯。”商漣衣心裡愉悅,輕輕點了點頭。從今以後,他們之間不再有算計,只要真心交付就夠了。

 “對了,你都不自稱妾身了嗎?”滕譽忽然想到,她一直對著他自稱我。

 商漣衣想了想,她確實是忘了,“我不會再自稱妾身了,在你面前那麼謙卑,太虛偽了。”

 虛偽嗎?滕譽差點失笑,“那我也不再自稱本王了,在你面前,不用。”他願意為她放下尊貴的王爺之稱。

 這就是兩情相悅的滋味嗎?商漣衣覺得好幸福,掩不住笑意。

 突然,滕譽一個出其不意的搶走她手上的玉璽,在手心拋玩著,“漣衣,你真的幫了我一個大忙,金德不知道他拿了假玉璽獻給楚王。”

 商漣衣頓時腦袋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才擠出話,“你、你該不會真的想造反……”

 滕譽施起內力,掌中的玉璽立即化為粉末,從指縫中流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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