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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十年代圍觀軍婚的日子》第63章
第063章

  林鄭娟沒暈過去多久就被袁國慶掐人中掐醒了,袁國慶見她醒了遞給她一瓶水,林鄭娟接過喝了一口,袁國慶見她沒事了才松了一口氣,心裡又千言萬語想說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於是一路沉默到醫院。

  在軍區總院的停車場下車,林鄭娟腿一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還是袁國慶手快的扶了一把才算穩住,林鄭娟順勢抓住袁國慶的手:“叔叔,我爸爸在幾樓?”

  秋天不算冷,林鄭娟的手卻冰涼冰涼的。

  “在住院部六樓,腦外科307。”袁國慶的話才說完,林鄭娟便朝住院樓撒腿狂奔,袁國慶緊跟在她後面,一邊跑一邊想,娟子對於她爸沒死這件事沒有一點的意外,難道她之前就知道這件事兒了?

  林鄭娟一步也不敢停,一路跑住院部三樓,上了三樓,她反而慢了下來,幾乎是一步一挪,好不容易到了307室,307室似乎是個單間,門時橘黃色的木門,門上沒有窗子,林鄭娟靠著門,連推開門的勇氣都沒有。

  她是怨恨林耀華沒有錯,可在知道林耀華沒有死的時候她是高興的,只是那份高興很快就被噴湧而出的憤怒所埋沒,後來知道是林耀華阻斷了她和鄭又榮聯繫之路以後,林鄭娟對林耀華的感情中又添加了怨。

  知道林耀華會在國慶回來,林鄭娟甚至還在課餘時間想過怎麼和林耀華見面,怎麼質問他,怎麼冷待他,林耀華又是怎麼哄她的,她甚至還想到把林耀華帶到鄭又榮面前,看鄭又榮又是怎麼哭的,可她設想那麼多,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和林耀華的見面是這樣的。

  怎麼能以後都醒不過來了呢?林耀華還欠她那麼多解釋呢!

  就在猶豫的時候,袁國慶也來了,他走到林鄭娟的身邊,問她:“怎麼沒進去?”

  林鄭娟看著他,搖搖頭,開口:“腿軟,讓我歇會兒。”

  袁國慶拍拍林鄭娟的肩膀,溫和的說道:“別怕。”袁國慶這麼說著,可自己心裡卻是緊張的,他和鄭又榮結婚之前是瞭解過林耀華這個人的,只是瞭解的不多,但從鄭又榮零碎的隻言片語裡,特別是在得知林耀華去世之後,她對林耀華這個人的評價很高。作為一個男人,自己的妻子對前夫的高評價肯定是會讓他不舒服的,這無關愛情,可他和鄭又榮比又好得到哪裡去?他不也經常懷念媛媛的媽媽嗎?這麼一想,袁國慶就不緊張了。

  “報告。”就在袁國慶準備伸手去推門時,耳邊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報告聲,袁國慶和林鄭娟一起扭頭去看,說話的是穿著一身軍裝的年輕軍人,手上提著一個印著花開富貴的鐵皮暖壺,在袁國慶轉過頭來是放下暖壺啪的敬了一個軍禮。

  袁國慶拉拉衣服下擺,神情嚴肅地回了一個禮,而後年輕軍人小聲的問:“你好,你們是來看林營長的嗎?他還沒有醒。”年輕軍人說著就推開了門。

  “是,我們來看看他。”袁國慶答著,走在年輕軍人最後。

  林鄭娟扶著牆走進去,她腿軟得厲害,沒有什麼東西支撐著,她怕她軟倒在地爬不起來。

  病房不到十五平米,放著兩張單人床,在兩張單人床耳朵中間擺了一張小床頭櫃,床頭櫃上面除了一個大茶杯什麼都沒有放,林耀華躺在靠窗的那張病床上,穿著一身白藍相間的素色條紋病服,渾身上下都插著管子,氧氣罩將他的臉罩住一半,頭髮被剃了光了,一圈白布將他的額頭繞包了起來,林鄭娟捂著嘴巴,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年輕軍人放下暖壺轉過身來看見林鄭娟這樣嚇了一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仔細的看了一眼林鄭娟,他一拍腦門:“您就是林營長的女兒吧?我是營長的警衛員譚波,快來坐,快來坐。”年輕軍人半駕著林鄭娟將林鄭娟帶到另外一張病床上坐著。

  年輕軍人從穿透櫃下面的櫃子上面拿出一隻淡粉色的陶瓷小杯子,杯子很小,能夠盛的水只夠成年女人喝三口的量。

  年輕軍人打開暖壺的木頭塞子,往陶瓷杯子裡倒了一杯水先燙了一下杯子,再到處的第二杯才推到林鄭娟的跟前讓林鄭娟喝,只是林鄭娟哪裡有心情去喝水,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林耀華身上。

  在林鄭娟的心目中,林耀華的形象非常高大,站在他的面前,安穩得宛若一座大山,可是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記憶中的那樣高大的爸爸已經蒼老成這樣了?哪怕是閉著眼額頭上法令紋留下的紋路卻依然清晰可見,四十八歲的男人,原本正當年,但多年的風餐露宿讓他蒼老得如同六十歲的老人。

  林鄭娟想,她爸對不起她,卻對得起國家,國家對得起他嗎?只怕未必吧?怎麼可能對得起她呢?書裡的林鄭娟從林耀華詐死到林鄭娟自己出意外去世,從來沒有受到過國家半點優惠呀,反而受盡了委屈。

  譚波順著林鄭娟的目光看過去,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眼中有水光閃過:“營長是在任務結束以後掩護我們撤離時被埋在地裡的地雷炸到的,那個地方十分偏僻,誰也沒有想到那裡有地雷。”許是想到了當時的情況,譚波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他羞愧萬分,作為一個警衛員,在危險時刻,他沒有保護好長官。

  譚波無時無刻不在祈禱,只要營長能夠醒來,背處分算什麼,讓他馬上脫下軍裝退伍復原都是可以的。

  “我爸現在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的?”林鄭娟的聲音就像指甲劃過木門一般,沙啞得厲害。

  譚波撇過頭,帶著哭音道:“醫生說很可能以後就成為植物人了。”

  晴天霹靂莫過於此了,林鄭娟覺得上天對她十分不友好,上輩子沒給她父母,這輩子讓她享受過父愛母愛後又殘忍的收回,在她徹底不需要父愛母愛以後又給她點希望。

  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孽?

  “還能醒過來嗎?”袁國慶趕忙問。

  譚波點頭,“醫生說能,只要親屬一直在身邊經常說話呼叫,以這樣的方式刺激營長,讓他醒來。”譚波沒什麼文化,醫生和他說了一大堆,帶著好多的專業術語,他聽不懂,只能撿重要的記住。

  “如果叫不醒呢?”林鄭娟問。

  譚波沉默很久後回答:“看家屬給不給治。”

  譚波沒有說想不想而是說給不給,這句話所透露出來的意思是治病的錢不需要林鄭娟出,軍隊會有專門的款項撥過來,可治療一個植物人需要的不僅僅是錢,還要時間。部隊能給治病錢卻不可能讓一個軍人來日夜照顧林耀華,林耀華和鄭又榮結婚後並沒有再娶,連一個女性朋友都沒有,而林鄭娟又是個還在上大學的姑娘,上的還是北大那樣的好學校,讓她輟學來照顧林耀華並不現實。

  “治。”怎麼能不治呢,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是得抓住的呀,哪怕這希望十分渺茫。

  書裡的林鄭娟直到死都沒有見到林耀華來找她,林鄭娟想,林耀華要不是沒有醒過來,就是真的去世了。

  林鄭娟的猜測是沒有錯的,上輩子的林耀華甚至沒有挺到北京直接在西南總醫院就咽了氣,在死之前他有片刻清醒,艱難的交代了遺言,不要將他去世的消息告訴林鄭娟,要是林鄭娟問起他的去向,就說他還在做任務,知道他還活著,總比再次得知他的死訊要好。

  為這,譚波特地去找過林鄭娟,那時候的林鄭娟忙得很,上了大學她就不要袁家的錢了,在上學之餘她就兼職養活自己,她也許見過譚波,但她不記得了。

  譚波見林鄭娟絲毫沒有見傷心擔心的樣子,大哭一場以後背著行李返回了西南,將林耀華的骨灰埋在烈士公墓,林耀華的撫恤金打熬打到林鄭娟的銀行帳戶,那是林鄭娟才開的卡,足足有20萬之多,在80年代末期90年代初期,20萬是鉅款,能讓林鄭娟在一線大都市買一套房子,只是可惜,林鄭娟那張卡丟了,正好裡面沒存錢,補辦手續還麻煩,於是她便多辦了一張卡。

  也許世界上就是有那麼多的陰差陽錯才造成了那麼多不可挽回的遺憾。

  袁國慶陪著林鄭娟在醫院將所有的手續辦好了,到學校和給林鄭娟請了假,十一假期還有兩天才開始,回到家,鄭又榮正在做午飯,見到袁國慶回來,她詫異極了:“你怎麼回來了?身體不舒服嗎?”

  袁國慶到衛生間去洗了手出來才回答,“才從醫院回來,一會兒你燉個湯,我帶去給娟子喝。”

  鄭又榮拿著鍋鏟從廚房奔出來,“娟子咋上醫院了?生病了?”

  “不是,娟子她爸在戰場上受傷了,今天才轉到了醫院,她在醫院照顧呢。”

  ‘哐’的一聲,鄭又榮手裡的鍋鏟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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