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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的五十道陰影I:調教》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媽媽緊緊地抱著我。

  「聽從妳的心,親愛的。還有拜託,拜託試著不要想太多。放輕鬆,好好享受,妳還這麼年輕,寶貝,妳的人生還有那麼多要經歷的,就順其自然吧。妳值得擁有最美好的一切。」她在我耳邊輕聲說的話語非常窩心,說完她吻了吻我的髮。

  「噢,媽。」我抱著她,淚水刺痛了雙眼。

  「親愛的,妳知道他們怎麼說的,妳必須親吻許多隻青蛙才能找得到王子。」

  我揪著臉對她苦笑。「我已經吻到了王子,媽,我只希望他不要變成青蛙。」

  她給我一個絕對只有母親能展現的無條件慈愛笑容,我們再次擁抱,我驚訝於自己對她的愛竟有這麼深。

  「安娜,妳的班機在廣播了。」包柏有點焦急。

  「妳會來看我嗎,媽?」

  「當然會啦,親愛的,而且很快。愛妳喔!」

  「我也是。」

  她紅著眼,淚汪汪地放開我。我討厭離開她,我擁抱包柏,轉身走向登機門——我今天沒時間去頭等艙貴賓室。我不想回頭看,但我忍不住…包柏正抱著淚如雨下的老媽,我也無法再強忍了。我低著頭走向登機門,讓淚水迷濛的視線專注在明亮的白色地板上。

  登機之後進入豪華的頭等艙,我蜷縮在座位裡,試著讓自己鎮定下來。每次離開媽媽總是很痛苦…她總是粗心大意、漫無章法,但最近卻變得很有見地,而且她愛我。父母親無條件的愛,每個孩子都應該擁有的。胡思亂想令我心煩,我拿出黑莓機,垂頭喪氣地盯著它看。

  克里斯欽懂得愛嗎?在他幼年時期似乎沒有得到過無條件的愛。我的心絞痛,媽媽的話像微風輕掠過腦中沒錯,安娜,真是的,妳要什麼?在他額頭上掛一個霓虹招牌嗎?她認為克里斯欽愛我。但她是我媽,當然會這麼想。她認為我值得擁有最美好的一切。我皺眉,突然恍然大悟,沒錯,我懂了,其實很簡單,我要他的愛,我要克里斯欽·格雷愛我。這就是為什麼我對彼此的關係有所保留——因為在某種基礎層面上,我承認內心深處也有需要被愛、被珍惜的衝動。

  而因為他是如此難以捉摸,以致我始終有所保留。性虐待那些事情讓我忽略了真正的原因,我們的性愛非常美好,他很富有也很俊美,但沒有他的愛,這一切都毫無意義。我最擔心的是,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愛人的能力,他甚至連自己都不愛,我想起他的自我厭惡。而她的愛是他唯一找得到的形式,且能夠接受,那些懲罰——鞭笞、責打,無論他們的關係中需要什麼,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為什麼他會這樣想?他怎麼可以這樣想?他的話迴盪在我耳邊「當你本身不夠完美,卻要在完美家庭裡長大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我閉上眼睛想像他的痛楚,但無法理解。我打個寒顫,想起自己可能洩漏了太多。我在睡夢中向克里斯欽告白了些什麼?我揭穿了什麼秘密?

  我瞪著黑莓機,隱約希望它能給我一些答案,但不出所料,它並不怎麼樂於助人。趁著我們還沒起飛。我決定寫信給我的「五十道陰影先生」。

  寄件者:安娜塔希婭·史迪爾

  主旨:歸心似箭

  寄件日期:2011年6月3日下午12點53分(東岸時間)

  收件者:克里斯欽·格雷

  親愛的格雷先生,

  我又再次安全坐在頭等艙裡,我要為此謝謝你。我正在數著時間,等待今晚與你見面,或許我可以嚴刑逼供,讓你說出我在夜裡告白的內容。

  你的安娜(親吻)

  寄件者:克里斯欽·格雷

  主旨:歸心似箭

  寄件日期:2011年6月3日上午9點58分

  收件者:安娜塔希婭·史迪爾

  安娜塔希婭,很期待見到妳。

  克里斯欽·格雷

  格雷企業控股有限公司總裁

  他的回覆讓我大惑不解。聽起來生疏拘謹,不是他慣常機智利落的風格。

  寄件者:安娜塔希婭·史迪爾

  主旨:歸心似箭

  寄件日期:2011年6月3日下午1點1分(東岸時間)

  收件者:克里斯欽·格雷

  親愛的格雷先生,

  希望你的「狀況」已經獲得解決,你回信的口氣讓人擔心。

  安娜(親吻)

  寄件者:克里斯欽·格雷

  主旨:歸心似箭

  寄件日期:2011年6月3日上午10點4分

  收件者:安娜塔希婭·史迪爾

  安娜塔希婭,

  狀況解決得不如預期理想。妳起飛了嗎?如果是,妳就不應該再發EmAIl來。妳將自己置終危險當中,直接違反了規則裡關於自身安全的條款。對於懲罰,我可是言出必行。

  克里斯欽·格雷

  格雷企業控股有限公司總裁

  糟糕,好吧。唉,他被什麼附身了嗎?是不是那個「狀況」?或許是泰勒擅離職守,也可能是他在股市裡賠了幾百萬——不管是什麼理由。

  寄件者:安娜塔希姬·史迪爾

  主旨:反應過度

  寄件日期:2011年6月3日下午1點6分(東岸時間)

  收件者:克里斯欽·格雷

  親愛的壞脾氣先生,

  機艙門還沒關上呢,我們延遲起飛,不過只有十分鐘。我個人以及身邊所有乘客的福祉都有所保障,你可以暫時讓手心停止發癢。

  史迪爾小姐

  寄件者:克里斯欽·格雷

  主旨:抱歉——手心停止發癢了

  寄件日期:2011年6月3日上午10點8分

  收件者:安娜塔希婭·史迪爾

  我想念妳和妳那張不饒人的嘴,史迪爾小姐。

  希望妳平安到家。

  克里斯欽·格雷

  格雷金業控股有限公司總裁

  寄件者:安娜塔希婭·史迪爾

  主旨:接受道歉

  寄件日期:2011年6月3日下午1點10分(東岸時間)

  收件者:克里斯欽·格雷

  他們在關機艙門了,你暫時不會再聽到我發牢騷,尤其是在你重聽的情況下。

  待會兒見。

  安娜(親吻)

  我關掉黑莓機的電源,憂慮揮之不去。克里斯欽一定出了什麼事?或許那個「狀況」變得失控了吧。我往後坐,看著上方放包包的置物箱。今天早上靠著老媽的幫忙,我買了一個小禮物給克里斯欽,用以答謝他讓我升等到頭等艙和帶我玩滑翔機。在天際翱翔的回憶,讓我忍不住笑起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我還不知道會不會把這個愚蠢的禮物送出去,他可能會覺得很幼稚。但如果碰上他心情好,也可能不會。我急著想回到他身邊,卻同時擔心這趟旅程,有什麼樣的結果在等著我。我在腦中回想所有可能造成那個「狀況」的原因。同時又再次發現我身旁的座位依然是空著的。我甩甩頭,不去想克里斯欽是不是買下了相鄰的座位,好讓我無法和任何人交談。我抹去這荒謬的念頭,絕對沒有人會這麼控制成癖,又這麼愛吃醋。飛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我閉上眼睛休息。

  八小時之後,我出現在Sea Tac機場入境大廳,發現泰勒舉著一個寫上「A?史迪爾小姐」的牌子在等我。不會吧!但看到他真開心。

  「嗨,泰勒。」

  「史迪爾小姐。」他禮貌地打招呼,犀利的棕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看起來依然一絲不苟,利落的炭灰色西裝、白襯衫,配上炭灰色領帶。

  「我知道你長什麼樣子,泰勒,不需要拿牌子的,還有我真的希望你叫我安娜就好。」

  「安娜,我可以幫妳拿行李嗎?」

  「不用,我可以自己拿,謝謝。」

  他的唇明顯地抿緊了。

  「不、不過……如果你幫我拿會比較自在的話。」我有點結巴。

  「謝謝。」他接過我的背包和新買的行李箱,裡頭裝滿了老媽買給我的衣服。」這邊走,女士。」

  我嘆口氣,他太有禮貌了。雖然我想把那段記憶抹去,但我還記得這個男人幫我買過貼身內衣褲,事實上,想到這裡讓我有點慌——他是唯一幫我買過內衣褲的男人,連雷伊都從來沒忍受過這種苦差事。我們默默地走向停在機場停車場的黑色奧迪休旅車,他幫我開了車門,我坐進去,開始懷疑穿著這麼短的裙子回來西雅圖是不是好主意。這樣的打扮在喬治亞州看起來很酷又受歡迎,但在這裡只會讓人覺得很暴露。等泰勒將我的行李放好,我們便上路往愛司卡拉而去。

  因為碰上尖峰時間,車子的速度很慢。泰勒目光直視前方道路,沉默寡言還不足以形容他。

  我無法再忍耐下去了。

  「克里斯欽還好嗎,泰勒? 」

  「格雷先生很忙,史迪爾小姐。」

  一定是那個「狀況」,我挖到金礦了。

  「很忙?」

  「是的,女士。」

  我對著泰勒皺眉,他從照後鏡裡看著我,四目交會,但他沒再多說什麼,他和控制狂本人一樣惜字如金。

  「他沒問題吧?」

  「我想是的,女士。」

  「你稱呼我為史迪爾小姐會比較自在嗎?」

  「是的,女士。」

  「哦,好吧。」

  唔,對話到此結束,我們又恢復沉默。我開始想著泰勒上次說溜了嘴,告訴我克里斯欽脾氣不好,是不是一種反常現象,可能他也覺得很尷尬,擔心這樣講算不算背叛主人。沉默令人窒息。

  「可以麻煩你來點音樂嗎? 」

  「當然,女士,妳想聽點什麼?」

  「舒緩人心的。」

  我們的視線在鏡子裡短暫接觸,我看到泰勒揚起嘴角。

  「好的,女士。」

  他按下方向盤上的一些按鈕,帕海貝爾的《卡農》樂音迴盪在車內。

  沒錯……正是我需要的。

  「謝謝你。」我往後靠,車子穩定而緩慢地沿著I—5公路向西雅圖開去。

  二十五分鐘之後,我在愛司卡拉那令人難忘的雄偉大門外下車。

  「我們到了,女士。」他幫我扶著車門。「我會幫您將行李拿上去。」他的表情柔和,甚至像個長輩般慈愛,哎…泰勒叔叔。

  「謝謝你來接我。」

  「我的榮幸,史迪爾小姐。」他微微一笑,我走進大樓裡,門房朝我點頭並揮揮手。

  我搭電梯前往三十樓,胃裡像有一千隻蝴蝶在亂拍翅膀。我為什麼這麼緊張?因為我不知道克里斯欽會用什麼情緒迎接我的抵達。我內心的女神希望是某一種,我的潛意識和我卻憂心忡忡。

  電梯門開了,我人在門廳裡,泰勒沒出來迎接有點奇怪。當然啦,他正在停車。克里斯欽在客廳,望著玻璃窗外,面對暮色下的西雅圖市景低聲用黑莓機講著電話。他穿了一身灰色西裝,上衣扣子敞開,正用手梳過頭髮。他有點激動,甚至緊張。出了什麼事?但不管激不激動,他還是俊美無儔。他怎麼可以看起來如此…引人注目?站在這裡看他簡直是一種享受。

  「沒有跡象…好吧…對。」他轉身看到了我,態度馬上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從緊張到鬆懈到其它,那個表情直接喚醒了我內心的女神,充滿情慾,而銀灰眼眸燦爛。

  我口乾舌燥,慾望開始聚集…哇噢。

  「隨時讓我知道。」他厲聲掛了電話,別有用心地踱向我。

  我動彈不得地看他走近!用眼神將我吞沒。真要命…出了什麼差錯嗎?他的下巴繃緊,眼裡有著不安。他一路向我走來,順手脫下西裝外套。解開領帶丟在沙發上,接著將我擁入懷中,緊抱著我,快速拉著我的馬尾使我往後仰,像是抓到救生索一樣死命地吻我。怎麼回事?他用力將我的髮圈拉掉,有點痛,但我不在意。他的吻中有一種絕望而原始的況味。在這一刻他需要我,不管是什麼理由。而我從來沒有如此慾望高漲且貪得無厭,黑暗、情慾、警惕同時出現。我以同等的熱情回吻他,手指在他的髮間絞扭。舌頭交纏,彼此的熱情和精力同時爆發。他嚐起來美好、熱切且性感。而他的香氣——沐浴乳融合克里斯欽,是如此催情。他的唇移開,低頭看著我,帶著某種說不出的情感。

  「怎麼回事?」我低問。

  「我好高興妳回來了,和我一起衝澡吧——現在。」

  我分不出來這是請求還是命令。

  「好。」我輕聲回答。

  他牽起我的手,帶我走出大客廳來到他房裡的浴室。

  一走進去,他就放開我,在極蕩寬敞的沐浴間裡放水。他緩緩轉過身看我,眼眸半瞇。

  「我喜歡妳的裙子,非常短。」他聲音很低沉。「妳的腿很美。」

  他脫了鞋子,彎腰將襪子也陸續脫掉,目光始終緊盯我的眼睛,他眼裡的飢渴讓我說不出話,哇…這位希臘天神是如此想要我。我跟隨他的動作脫掉黑色平底鞋,他突然走向我,將我推到牆邊,他吻著我。臉頰、喉嚨、嘴唇…雙手揉著我的髮。我感覺到清涼平滑的磚牆抵著我的背!他緊壓著我,我被困在他熱燙的身體和清涼的磚牆之間,試探地將手放在他的前臂上用力捏了一下,他哼了一聲。

  「我現在就要妳,在這裡……很快,很激烈。」他低語,雙手放在我大腿上,撩高我的裙子。「妳還在經期嗎?」

  「結束了。」我臉紅。

  「很好。」

  他用拇指勾住我的白色棉質底褲,忽然蹲下來,同時扯掉它。我的裙子被翻了上來!所以我現在腰部以下一絲不掛!呼吸急促,情慾勃發。他握住我的臀部,再次將我推到牆邊,吻上我的大腿頂端,他抓住我的腿促使它們分開,我大聲呻吟,感受他的舌頭舔著我的花蒂。我的天,我不自覺地仰起頭哭喊,手指深入他的髮間。

  他的舌頭毫不留情,強悍而堅持,舔舐著我一遍又一遍,一圈又一圈地旋轉著,毫無停歇。那感覺好細緻,好緊繃——幾乎是種痛楚。我的身體開始快速痙攣,他卻放開了我。什麼?不行!我的呼吸紊亂,充滿渴求地望著他,他穩穩地捧住我的臉,用力地吻我,將舌頭探入我口中,使我得以品嚐自己的興奮。他解開拉鏈,釋放出自己。抓起我的大腿抬起我的身體。

  「用腿環住我的身體,寶貝。」他指示著,口氣急躁而緊繃。

  我照他說的做,雙臂也環上他的脖子,下一瞬,他快速而激烈地進入了我。

  「啊!」他倒抽一口氣。我呻吟出聲。

  他緊握著我的臀部,手指陷入柔軟的肌膚中。他開始動作,一開始是慢的,甚至是穩定的節奏,但隨著他漸漸失控,他加快了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啊啊啊!」我往後仰,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帶著侵略、懲罰,又像天堂般甜美的快感之上…推擠著我,催促著我…更加向前,去得更高更遠…我已經無法承受了,我在他身下爆炸,隨著緊繃強烈的高潮開始旋轉。他低吼一聲跟著我一起釋放,將頭埋在我的頸間,有如他將自己埋在我體內,接著語無倫次地大聲叫喊,獲得了滿足。

  他的呼吸不穩,但還是溫柔地吻我,動也不動地保持在我體內。我眨眨眼,看不見他的眼睛。他回過神來,輕輕抽身離開,牢牢地扶著我,讓我站穩在地面上。浴室因為蒸氣變得霧濛濛一片…而且很熱,我覺得自己穿太多了。

  「你似乎很高興看到我。」我害羞地微笑。

  他揚起嘴角。「沒錯。史迪爾小姐,我的歡愉應該證明了這一點。來吧,讓我帶妳去衝澡。」

  他解開最後三顆襯衫鈕扣,除下袖扣隨手丟在地上,接著脫下西裝褲和四角褲,踢到一邊,開始解開我襯衫的鈕扣。我一直看著他,渴望能夠伸手撫摸他的胸膛,但我忍住了。

  「旅途如何?」他柔聲問。

  他看起來冷靜多了,不安已經遠離,因為情慾而消散。

  「很好,謝謝你。」我低語,仍然有點喘。「再次謝謝你讓我搭頭等艙,那確實是比較好的旅遊方式。」我羞怯地對他笑。「還有個新消息。」我緊張地補充。

  「哦?」他低頭看著我,解開最後一顆扣子,將我的襯衫脫下,丟在剛才他那一堆衣物之上。

  「我找到工作了。」

  他靜止不動,接著對我一笑,眼神溫暖柔和。

  「恭喜啊,史迪爾小姐。妳會告訴我上班地點嗎?」他逗我。

  「你不知道?」

  他搖頭,微微蹙眉,「我為什麼會知道?」

  「用你那些跟蹤神技啊,我想你可能會……」他臉一沉,我沒敢把話說完。

  「安娜塔希婭,我從來沒想過干預妳的工作,當然啦,除非妳開口要求。」他看起來有點受傷。

  「所以你完全不知道是哪間公司?」

  「不知道,我只知道西雅圖有四間出版社——我猜應該是其中一間吧。」

  「是SIP。」

  「那間小的,不錯,做得好。」他傾身吻我的額頭。「聰明的姑娘,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

  「星期一。」

  「那麼快?那我應該趁還有機會時好好利用妳,轉過身去。」

  他隨口一句話就嚇到了我,但我還是照做,他解開我的胸罩,拉開拉鏈脫下我的裙子,捧著我的臀部,同時親吻我的肩頭。他往前靠著我,用鼻子磨蹭我的頭髮,深深嗅聞。而後捏了捏我的屁股。

  「妳害我中毒了,史迪爾小姐,但妳也能讓我鎮定,真是醉人的組合。」他吻我的秀髮,牽著我的手走進沐浴間。

  「啊!」我尖叫抗議,水溫簡直會燙傷人。

  克里斯欽低頭對我笑,水像瀑布一樣淋過他全身。

  「只是一點熱水而已。」

  他說的其實沒錯,熱水像天堂般美好,將我身上的喬治亞州清晨的黏膩和剛才做愛帶來的濕熱衝得乾乾淨淨。

  「轉過去。」他指示,我轉話地轉過身面對牆壁。「我來幫妳洗。」他低語,伸手擠了一點沐浴乳在手上。

  「我還有其它事情要告訴你。」他開始洗我的肩膀,我低聲說。

  「是什麼?」他溫和地問。

  「我朋友荷西這個星期四要在波特蘭開攝影展。」我深吸一口氣,增加勇氣。

  他停下動作,雙手正在我胸前徘徊。我加強了「朋友」這兩個字。

  「嗯,所以呢? 」他嚴厲地問。

  「我答應他會出席,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經過了似乎無止盡的時間,他才又開始慢慢幫我洗澡。

  「幾點?」

  「開幕儀式是晚上七點半。」

  「好。」他吻我的耳朵。

  我的潛意識鬆了一口氣,接著全身一癱,跌坐在老式的舊扶手椅內。

  「妳問我時會緊張嗎?」

  「會啊,你怎麼知道?」

  「安娜塔希婭,妳整個人剛剛才放鬆下來。」他淡淡地說。

  「呃,你似乎有點,那個……有點小吃醋。」

  「沒錯,我是。」他陰沉地說。「而妳很不錯,還記得這一點。但謝謝妳邀請我,我們搭查理探戈去吧。」

  哦,直升機,當然囉,我真是傻。又要飛翔了…好酷!我笑起來。

  「可以幫你洗嗎?」我問。

  「我想不要吧。」他輕聲說,又溫柔地吻了我的脖子,試圖衝淡他的拒絕。我對著牆壁噘嘴,他用肥皂輕擦我的背。

  「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讓我碰你?」我大膽地問。

  他再次靜止,手放在我的臀部。

  「把手撐在牆上,安娜塔希婭,我要再要妳一次。」他在我耳邊低語,緊抓著我的屁股。我知道對話結束了。

  之後我們坐在早餐檯邊,穿著浴袍,品嚐瓊斯太太做的美味白酒蛤蠣義大利麵。

  「再來點酒?」克里斯欽問,眼眸閃亮。

  「一小杯就好,麻煩了。」

  Sancerre白酒清涼順口,克里斯欽替我們各倒了一杯。

  「讓你趕回西雅圖的那個……狀況解決了嗎?」我遲疑著開了口。

  他皺眉。

  「控制不了,」他澀澀地回答。「但妳別擔心這些,安娜塔希婭,今晚我對妳已經有計劃了。」

  「哦?」

  「嗯。我要妳準備好,十五分鐘後在遊戲室等我。」他站起身,低頭看我。

  「妳可以在自己房裡準備,順便提一下,更衣間裡已經擺滿了要送妳的衣服,而我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爭辯。」他瞇起眼,威脅我不要多嘴。看我沒作聲,他便大步走向書房。

  我!爭辯?和你,五十道陰影先生?我的屁股可不值得我這麼做。我在早餐椅上茫然待坐了一會兒,試著消化這簡短的訊息。他買了衣服給我,我誇張地翻了個白眼,心裡清楚反正他看不到。車子、電話、電腦…還有衣服。接下來可能是該死的公寓,這樣我就真的成了他包養的情婦了。

  妓女!我的潛意識又露出那暴躁易怒的神色。我不理她,直接走上樓到我的房間去。所以,這還是我的囉…為什麼?我以為他已經答應讓我和他一起睡。我猜他可能不習慣和他人共享私密空間,但話說回來,我也一樣。我用這個想法自我安慰,至少我還有個地方可以逃開他。

  我查看房門,發現有鎖孔但是沒有鑰匙。我納悶了一下,也許瓊斯太太有備份,我得問問她。我打開更衣室的門,又立刻關上。要命,他花太多錢了,這就像凱特的衣櫥。一大堆衣物整整齊齊地掛在桿子上,我很清楚一定都合乎我的尺寸。但我沒時間去想這些,我得去跪在那間紅色刑房…或者歡愉之房——希望今天晚上是這樣。

  我全身赤裸,只穿著內褲跪在門邊,心臟跳到了喉嚨口。哎,我以為經過浴室那一回之後,他應該已經滿足了,這個男人簡直貪得無厭,又或許所有男人都像他一樣,但我哪會知道,我也沒有人可以和他相比較。我閉上眼睛,試著讓自己冷靜,順便和我的潛意識聯繫一下。她應該在附近,躲在我內心的女神身後。

  期待像汽水裡的泡泡在我的血管裡流動。他打算做什麼?我深吸口氣,無法否認我已經變得興奮、激動且濕潤。這真的是……我想說錯誤,但其實又不是這麼回事。對克里斯欽來說這是正確的,這就是他要的,而經過了這幾天…他為我做了這麼多事,我必須鼓起勇氣接受他決定自己想要的、他認為自己需要的任何事物。

  我想起今晚當我走進屋裡時他的表情,一臉的渴望,毅然決然地大步走向我,好像我是沙漠裡的綠洲。我願意做任何事,只為再看那表情一眼,那甜美的回憶使我夾緊雙腿,但也提醒了我其實應該將膝蓋分開,我挪動它們。他準備讓我等多久?等待讓我變得軟弱,因為難以抒解且得不到滿足的慾望而變弱。我很快地打量這幽暗的房間一圈,十字支架、沙發、長椅、…還有床。昏暗中,床看起來非常大,鋪著紅色緞面的床單。他會使用哪一個工具呢?

  門開了,克里斯欽翩然走進來,完全無視我的存在。我很快地低下頭,盯著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保持雙膝分開的跪姿。他將一些東西放在門邊的櫃子上。悠然走向床鋪,我偷偷容許自己瞄他一眼,心跳幾乎差點停止。除了那條柔軟殘舊的牛仔褲外。他什麼也沒穿,褲頭的鈕扣也沒扣。天,他看起來真是性感得要命。我的潛意識誇張地用手當扇子猛搧,我內心的女神隨著某種原始而淫蕩的節奏扭動身體。她完全準備好了。我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血液在全身奔竄,濃烈沉重,帶著對情慾的渴求。他準備對我做什麼?

  轉過身,他若無其事的走回到五鬥櫃前,打開一個抽屜,開始拿出東西放在櫃子上。我的好奇心被點燃了,甚至可以說是爆發,但我努力抵擋排山倒海而來的誘惑,不讓自己偷看。他做完手上的工作,走到我面前站定。我可以看到他的光腳,我想要吻遍它們每一吋…用舌頭舔過他的腳背,吸吮每一根腳趾頭。真要命!

  「妳看起來好可愛。」他輕聲說。

  我保持低頭的姿勢。意識到他正盯著我看,而我幾乎一絲不掛。我感覺紅暈漸漸漫上我的臉。

  他彎下腰勾起我的下巴,逼我面對他的注視。

  「妳是一個很美的女人,安娜塔希婭,而且完全屬於我。」他低吟。「站起來。」他柔聲命令,充滿情慾的承諾。

  我搖搖晃晃地起身。

  「看著我。」他輕聲說,我看著他炙熱的視線。這是支配者的視線——冷漠、嚴厲,但要命的性感,一個迷人的眼神裡包含了七種層次的罪惡。我的嘴發乾,我知道自己會對他言聽計從,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幾乎是殘忍的微笑。

  「我們雖然還沒白紙黑字簽訂契約,安娜塔希婭,但我們已經討論過限制,且讓我重申我們是有安全密碼的,好嗎?」

  老天啊……他打算做些什麼,讓我需要使用安全密碼?

  「安全密碼是哪些?」他權威十足地問。

  這問題讓我蹙眉思考,他的表情明顯變得嚴厲。

  「安全密碼是哪些,安娜塔希婭?」他故意慢慢地問。

  「黃色。」我咕噥。

  「還有呢?」他很快地追問,嘴唇抿得死緊。

  「紅色。」我小聲回答。

  「把它們記好。」

  我忍不住了…我對他挑起一道眉,打算提醒他一下,我的成績有多好,但他冷冰冰的眸裡射出一道寒霜般的光芒,讓我打消念頭。

  「別在這裡跟我耍嘴皮子,史迪爾小姐,不然我會讓妳跪著用嘴服侍我。懂了嗎?」

  我本能地嚥了一下口水,好吧,我快速眨眨眼,平靜下來。老實說,他的口氣比威脅的內容更讓我害怕。

  「怎麼不回答?」

  「是的,先生。」我匆忙回應。

  「乖女孩。」他頓了一下,看著我。「我的意思不是妳會因為疼痛而必須使用安全密碼,只是我想對妳做的事可能會很激烈。非常激烈,所以妳必須引導我。明白嗎?」

  不是很懂。激烈?哇。

  「主要是碰觸,安娜塔希婭。妳沒辦法聽見或看見我,但妳可以感覺到我的存在。」

  我皺眉。聽不見他?這要怎麼做?他轉身,櫃子上有個我剛才沒注意到的盒子,黑色霧面的外殼看起來光滑平坦。他對著它揮手,盒子分成兩半,滑門向兩側拉開,露出一個CD唱盤和一堆按鍵。克里斯欽依照順序按了幾個按鈕。什麼事也沒發生,但他看起來很滿意。我則一頭霧水。他再次轉身回來看我,臉上是那神秘兮兮的笑容。

  「我要將妳綁在那張床上,安娜塔希婭,但我要先遮住妳的眼睛。還有,」他亮一下手中的iPod。「妳沒辦法聽到我的聲音,妳只能聽到我現在要放給妳聽的音樂。」

  好吧,用音樂來穿插,和我想的有點不同,但他又什麼時候照我預期行事了?唉,希望不是饒舌歌曲。

  「來吧。」他牽著我的手,帶我走向那張古董四柱大床,每個角落都連接著銬環,精細的金屬鍊條和皮質手銬,在紅色絲緞上閃閃發亮。

  天啊,我想我的心臟就快要跳出胸腔,身體由裡到外融成一團。慾望支配了我,我還能再興奮一點嗎?

  「站在這裡。」

  我面對著床,他彎下腰在我耳邊呢喃。「在這裡等我,眼睛只能看著床,想像妳被綁在那裡任我為所欲為。」

  噢。我的老天。

  他離開了一會兒,我可以聽見他在門邊拿什麼東西,我所有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轉覺特別靈敏。他從門邊放著鞭子和木槳的架子上拿了個東西,該死的,他打算做什麼?

  我感覺他來到我身後,撩起我的頭髮握成一束,接著開始編辮子。

  「雖然我也喜歡妳的麻花辮,安娜塔希婭。但我現在沒有那個耐性,所以一條辮子也可以。」他的聲音低沉柔和。

  他靈巧的手指編著我的頭髮,偶爾掠過我的背,每次不經意的肌膚碰觸都像是甜美的電擊。他用髮圈綁住辮子尾端,輕輕拉了一下,迫使我往後退一步靠著他。他又往旁邊拉了一下,使我的頭偏向一側,讓他可以輕易接近我的脖子。他彎下身用鼻子磨蹭我的脖子,從我的耳垂輕輕啖咬到肩膀。他一路輕輕哼唱著,那聲音在我全身產生共鳴。一直往下……直到那兒,我的體內。我控制不住地低吟起來。

  「現在別吵。」他抵著我的肌膚輕聲說,將我的手抓在身前,雙臂貼著我。他的右手拿著一根多尾鞭,我還記得那是我第一次參觀這房間時學到的名詞。

  「摸摸它。」他低語,聽起來就像是惡魔本尊。

  我的身體以著火來回應,我怯怯地伸手刷過那些長鞭。它有很多長長的葉狀體,都用柔軟的麂皮製成,尾端有小小的珠子。

  「我會使用它,不會痛,但會讓妳的皮膚表面充血,變得非常敏感。」

  噢,他說這不會痛。

  「安全密碼是什麼,安娜塔希婭?」

  「呃…黃色和紅色,先生。」我輕聲回答。

  「乖女孩,記住,所有的恐懼都來自妳的想像。」他將多尾鞭丟在床上,手放在我的腰間。

  「妳不需要這些。」他輕聲說,勾住我的底褲將它拉下我的腿。

  我蹣跚地跨出來,扶著雕花床柱讓自己站穩。

  「站好了。」他下令,同時吻著我的屁股,輕輕咬了我兩下,害我很緊張。「現在躺下來,臉朝上。」他狠狠地打了我的屁股一下,我驚跳起來。

  我遲疑地爬到硬邦邦的床墊上,躺下來看著他,肌膚底下的絲緞床單柔軟又清涼。他表情冷漠地看著我,除了眼睛,那裡閃爍著幾乎壓抑不住的興奮。

  「雙手舉過頭。」他下令,我照著他的話做。

  我的身體好想要他,我已經想要他了。

  他轉身,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我看著他走回五鬥櫃,回來時拿著iPod和一個看起來像是眼罩的東西,有點像我在飛往亞特蘭大的飛機上用的那種,想到這裡讓我忍俊不禁。但我有點笑不出來,期待消耗了我太多的精神。我只知道我的臉完全沒有動靜,只是雙眼大睜地看著他。

  他坐到床邊拿iPod來給我看,它有個奇怪的天線裝備及耳機,非常詭異,我皺著眉頭研究它。

  「這會將iPod裡的歌曲傳送到房間裡。」克里斯欽回答了我沒問出口的疑慮,點了一下那小小的天線。「我可以聽到妳在聽的歌曲,我這裡也有個遙控器。」他又露出神秘的笑容。拿起一個精巧扁平的裝置,看起來就像個時髦的電腦。他橫過我身上,將耳機輕柔地塞進我耳朵,將iPod放在我頭頂附近的床上。

  「抬起妳的頭。」他命令著,我立刻照做。

  他慢慢幫我戴上眼罩,將鬆緊帶繞到我腦後,我看不到東西了。眼罩的鬆緊帶剛好卡著耳機,我還是可以聽見他的動靜,他離開了床鋪,雖然聲音悶悶的。我被自己的呼吸震聾了。輕淺而不穩定,恰好反映出我的興奮程度。克里斯欽握住我的左臂,輕輕拉到左方的床角。將皮質手銬套在我的手腕上,銬好後,他的手指沿著我的手臂輕輕滑過。噢!他的觸碰引發了一波美妙酥癢的顫抖。我聽到他緩緩走到床的另一邊,拉起我的右手銬住,再次用修長的手指劃過我的手臂。老天啊……我已經快要爆炸了,為什麼這個動作如此誘人?

  他移到床腳,抓住我兩邊腳踝。

  「再抬起妳的頭。」他下令。

  我聽他的話,他把我的身體往下拉,使我的雙臂打直,幾乎扯住手銬。真要命,我的手臂不能動了。驚恐的顫慄混雜著誘人的狂喜,衝刷過我全身,讓我更加濕潤,我呻吟出聲。他分開我的雙腿,先銬住右腳踝,再來是左腳踝,我被五花大綁,成大字形躺在床上,全然無助地面對他,看不到他讓人如此不安,我努力聽…他在做什麼?但我什麼都聽不見,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和怦怦的心跳聲,血液瘋狂地在耳際流動。

  突然,iPod輕輕滋了一聲開始啟動,在我的腦中出現一個天使般的獨唱嗓音,唱著悠長甜美的音符,隨後有另一個聲音加入,接著是更多的聲音——老天啊!是聖詩合唱團,在我耳中唱著優美的和聲,一首古老、年代久遠的讚美詩。這首曲子的名字是什麼?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音樂,繼而有個柔軟得難以忍受的東西拂過我頸間,懶懶地滑下我的喉嚨,慢慢經過胸前,擦過雙乳,愛撫著我……拉扯我的乳尖,如此輕柔地從下方掠過。我完全沒有預想到,是皮草,二個皮草做的手套?

  克里斯欽的手好整以暇地來到我的小腹,繞著肚臍打轉,然後小心地橫過下腹部,我試著猜想他下一步的動作,但那音樂在我腦中干擾著我…皮草滑過我的私密叢林來到雙腿之間,沿著大腿往下…回到原處前往另一條腿,幾乎像是搔癢…但也不完全是。更多聲音加入…天籟般的唱詩班唱著不同聲部,嗓音完美地融和在一起,創造出甜美和諧的樂音,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我抓到一個詞語——瀆es,這才發覺他們唱的是拉丁文。皮草還在沿著我的手臂往下來到腰部…又回到我的胸前。我的乳尖在這溫柔的撫觸下變得堅挺,我開始喘息…好奇他的手接下來會前往何處。突地,皮草不見了,我感覺到多尾鞭的葉狀物滑過我的皮膚,跟著皮草的痕跡走,耳裡的樂音讓我很難專心,聽起來就像有千百個人在大合唱。在我腦中用金銀絲線編織著輕盈的織錦,混合著肌膚上柔軟的麂皮觸感…滑過我全身…我的天啊…突然間一切都消失了,鞭子往我的小腹狠狠抽了一下。

  「啊啊啊!」我大喊,這一鞭把我嚇了一跳,其實並沒有很痛,但打到的地方有點刺刺的。

  他又打了我一下,這次比較用力。

  「啊啊啊!」

  我想動,想扭動身體……想逃跑,或愉快地接受下一鞭…我不知道,我昏頭了…我的手動彈不得。我的腿也被銬住,我被牢牢綁著……他又再次打向我的胸口,我忍不住哭喊出聲,那是甜蜜的痛楚。可以忍受,帶有…快感——不是立刻出現,但隨著我的皮膚搭配著耳裡的樂曲回應著每一鞭,我被拖引到靈魂最深最深的地方,向這最誘人的情慾俯首稱臣。是的,我懂了。他鞭打我的腰際,接著迅速掠過我的毛髮來到大腿,和我的大腿內側……接著回到身上…擦過臀部,他不斷地動作,隨著音樂唱到了最高潮——倏地,樂聲停止了,他的動作也隨之靜止。然後,歌聲再次開始吟唱……醞釀再醞釀,他的鞭打如雨點般落在我身上…我扭動著呻吟。再一次,所有一切都靜止下來,除了我狂野的呼吸…和狂野的渴望。我想要…噢…發生了什麼事?他現在打算做什麼?我興奮得難以忍耐。我剛剛進入了一個非常肉慾的黑暗世界。

  床移動了一下,我感覺他爬到我身上,音樂再度響起。他設定自動重複播放,這次他用鼻子和嘴唇代替皮草,沿著我的脖子和喉嚨親吻、吸吮,一路往下到我的胸前…啊!他輪流逗弄著我的乳尖,舌頭旋轉舔弄著一邊,手指無情地撫弄另一邊…我呻吟著,應該很大聲吧,雖然我自己聽不到。我迷失了,迷失在他身下……迷失在那有如天際星辰般的天使嗓音裡,迷失在我逃脫不開的各種情慾當中,我只能在他老練的撫觸下任他擺佈。

  他往下來到我的腹部,舌頭繞著肚臍畫圈——沿著多尾鞭和皮草的痕跡走,我悶哼一聲。他親吻、吸吮、嚙咬……更往下走……然後舌頭到了那裡,我大腿頂端的交界處。我仰起頭大聲哭喊,高潮幾乎就要來臨……我已經到了臨界點,他停下動作。

  不!床墊動著,他跪在我雙腿之間,往床柱方向靠去,我腳踝上的銬環瞬間消失。我彎起膝蓋…靠著他休息一下,他俯向另一邊,解開我另一條腿。他很快地撫摸我的雙腿,輕輕按摩一下,讓它們恢復活力。接著,他捧住我的臀部,抬起我的身體,使我背部懸空,我拱著背,重心放在肩膀。什麼?他跪在我雙腿之間????一個快速的衝刺,他進入我體內…噢。要命…我再次哭喊。一直逼近的高潮終於來臨,我開始顫抖,他靜止不動。痙攣消失了…噢,不…這下他會把我折磨得更慘吧。

  「求求你!」我哭求。

  他將我抓得更緊…是警告嗎?我不知道,他的手指陷入我的屁股。我氣喘吁吁…我被固定住了。非常緩慢的,他又開始動作…進進出出…慢吞吞地折磨著我。天殺的,拜託你!我的內心在吶喊…合唱團的聲部開始增加,他的速度也跟著幾不可察的變快,他真的很有自制力……和音樂配合得剛剛好。

  我無法再忍耐了。「求你。」我懇求著。

  他忽然一個動作將我放回床上,跟著趴到我身上,雙手按在我胸脯兩側撐著自己的重量。再次挺進我體內。音樂又來到最高潮,我墮落…直直墜下……直到最激烈、最磨人、從未有過的高潮來臨,克里斯欽隨著我的動作,繼續用力衝刺了三次…終於一切靜止下來,他癱在我身上。

  我慢慢從不知名的地方回過神來,克里斯欽抽身離開我。音樂停止了,我可以感覺到他在我身上伸展身體,幫我解開手銬,手腕恢復自由讓我哼了一聲。他很快地解開另一隻手,輕輕拉掉我的眼罩,拿下耳機,我在微弱的光線中眨眨眼,看著他灼熱的銀灰眼眸。

  「嗨。」他低語。

  「你也好。」我怯生生地回話。

  他嘴角揚起一個微笑,俯身溫柔地吻我。

  「做得好。姑娘,」他輕聲說。「轉過去。」

  要命——他現在要做什麼?

  他的眼神變柔。

  「我只是要幫妳揉揉肩膀。」

  「哦…好。」

  我僵硬地翻身俯臥,我累壞了!克里斯欽跨坐在我身邊,開始按摩我的肩膀。他的手指是如此的強勁靈巧,我大聲呻吟,他彎下身吻吻我的頭。

  「這是什麼曲子?」我口齒不清地問。

  「它叫《Spem In A流m》,湯馬斯·塔利斯的四十聲部經文歌。」

  「很……扣人心弦·」

  「我一直想聽著這首曲子做。」

  「不會是又一個初體驗吧,格雷先生?」

  「說對了,史迪爾小姐。」

  他的手指繼續在我肩上發揮魔法,我再次呻吟。

  「唔,這也是我第一次聽著這首曲子做。」我睡意朦朧地說。

  「嗯…妳和我,我們給了對方許多的初體驗。」他用陳述事實的口氣說。

  「我在睡夢中到底和你說了什麼,克裡——呃,先生?」

  他手下的服務暫停了一會兒。

  「妳說了很多東西,安娜塔希婭。妳說到籠子、草莓…妳想要更多…還有妳想念我。」

  哦,謝天謝地。

  「就這些?」我聲音裡的如釋重負好明顯。

  克里斯欽停下那天堂般舒適的按摩,移動身子躺到我旁邊,用手肘撐著頭,眉頭深鎖。

  「妳以為自己說了些什麼?」

  啊,慘了。

  「比如說我覺得你很醜啊,是個自大狂,或者在床上的表現簡直沒得救之類。」

  他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唔,這些也算是事實啊,現在妳挑起我的好奇心了。妳到底在隱瞞什麼,史迪爾小姐?」

  我故作無辜地看著他。「我沒有隱瞞什麼呀!」

  「安娜塔希婭,妳實在是不會撒謊。」

  「我以為上床之後,你會逗我開心呢,但講這些可沒辦法讓我笑。」

  他揚起嘴角。「我不會說笑話。」

  「格雷先生!你也有做不到的事?」我對他笑,他也咧開嘴。

  「有,我笑話講得很爛。」他看起來一臉得意,我忍不住格格笑。

  「我講得也很爛。」

  「這笑聲真好聽。」他低語,傾身過來吻我。

  「妳有事瞞著我,安娜塔希婭,我可能要對妳嚴刑逼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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