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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私密按摩師/老公是萎哥!怎麼破》第26章
第26章

  第一更:

  鼻子流血了?

  在一旁正強裝鎮定又繼續裝瞎的白簡呆住了。

  在兩個人相撞都沒能撞掉的墨鏡後面, 他的眼睛迅速瞄向了正抬頭捏鼻孔的丁猛。

  後者仰著臉,高高的鼻樑用力向上挺著,手也在亂擋亂捏, 卻還是沒能擋住兩道血水從鼻孔裡流出來。

  一向彪悍痞氣的東北大漢此時看起來略有些狼狽, 手上和嘴邊都有些遮擋不住的血跡。

  「我說白師傅,你這腦袋可真夠硬的, 不小心擋你個道,瞧你我把撞的, 都快血流成河了!」

  丁猛用力往鼻腔裡吸了一下, 嘴裡扔出一句頗為匪氣的話來。

  白簡:「……」

  我擦, 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明明是在扯謊好嗎!

  剛才撲到他身上的時候,因為身高差的緣故,自己的額頭和他的下巴確實有了點親密接觸。

  但是自己可以向天發誓, 絕對沒有碰到他的鼻子,這鼻血,根本不可能是自己撞出來的。

  「丁先生,剛才的事是個意外, 不過…我好像沒有撞到您的鼻子吧!」

  丁猛接過范平飛一樣遞過來的紙巾,用力堵住了兩個鼻孔,並努力仰著頭, 控制著不讓血流得太快。

  「你眼睛又看不見,怎麼知道沒有撞到!我告訴你,就剛才那一下,不光撞到了我鼻子, 連兩個眼珠子都撞得直冒金星!」

  白簡暗暗咬住了嘴唇。

  這個186的漢子痞起來,那股子混帳流氓臭無賴的味道還真是擋也擋不住。

  他是真的想不出,這傢伙為什麼會忽然間這樣信口開河,就像剛才也想不出,他為什麼會忽然間擋住自己的路。

  是因為他懷疑自己裝瞎的原因嗎?

  可是裝瞎也好,扮女人也罷,都是我白簡自己的事兒,又與別人何干?

  算了,反正不管怎樣,自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買的是我的服務,我賣的是我的雙手,是瞎是明,又不會影響你的雄性激素!

  哼,丁猛丁大爺,看在你救過老白的份上,我也不計較你睜眼說瞎話了,還是先幫幫你吧!

  白簡心中雖不斷腹誹著,可是眼看著鼻孔塞了兩個紙團、卻還止不住鼻血的丁猛,他終歸還是心中一軟。

  「丁先生還在流血是嗎?您坐到沙發上,脫下鞋,我幫您按一下腳上止血的穴位。」

  丁猛愣了一下,看了面無表情的白簡一眼,仰著頭挪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是要脫鞋來按嗎?可我還沒洗澡,你不嫌棄嗎?」

  說實話,丁猛雖然人高馬大,卻並不是汗腳,不像很多雄性那樣,一脫鞋便猶如放出生化武器一般威力巨大。

  可是他這個人從小就挺講究,總覺得不管是搓澡還是按摩這樣的項目,請別人服務前,終歸是要自己先洗得乾淨點才行。

  「哪有那麼多講究,等你洗完了,血也流了半升了,快點脫吧,我不在乎這個!」

  白簡一邊說一邊『摸索』著也坐到了沙發上,已經做勢伸出了右手。

  看著對方伸向自己的淨白手掌,再聽到對方語氣平淡卻很篤定的回答,不知為何,丁猛忽然感覺心口一蕩,鼻子裡的血好像瞬間又多流出兩分。

  人家按摩師都這麼說了,自己還磨嘰個屁!

  三兩下脫下皮鞋,甩去襪子,丁猛把兩隻腳架到白簡身前的沙發上。

  「我弄好了!」

  白簡在墨鏡後看著那兩隻比自己大了好幾號的腳掌,心裡暗暗嘀咕。

  這傢伙,也不知道家裡是不是殺豬的,從小吃的油水多,要不然怎麼什麼東西都長得這麼大呢。

  好在這人看著外表粗豪,倒是個很講衛生的人。

  一雙腳乾乾淨淨,趾甲整齊,也沒有很多男人常有的異味。

  他心裡想著這些,手上並未閒著,早就故意摸索著摸到了丁猛的腳。

  中醫有雲,鼻子出血時,馬上用拇指和食指捏腳後跟,左鼻孔出血捏右腳跟,右鼻孔出血捏左腳跟,即可止血。

  此時丁猛兩個鼻孔皆在流血,白簡便一刻不停,捏完左腳又捏右腳,直到旁邊的范平拍掌脆呼起來。

  「好了好了,丁先生您的鼻血真的不流了!小白,還得是你,真是見血封喉…啊不對,真是手到病除啊! 」

  丁猛眼看著白簡的手抓住自己的腳,輕輕放在他大腿上,再用手指摸到腳跟的穴位上,用力揉按。

  按完左腳,又是右腳。

  按摩師手指天然的微涼與他指尖滲出的熱度形成了鮮明而獨特的對比。

  那種奇妙的觸感,讓他莫名想起在東北老家的時候,冬天室外冷到零下三十度,自己卻在零上二十八度的室內吃冰棍,很有一種渾身毛孔舒適得冒泡的反差爽。

  而在這舒爽的感覺之後,丁猛心底開始湧上一股既有些羞愧、又莫名興奮的情緒。

  羞愧的是,剛才發現流鼻血後,自己信口開河地對白簡耍了一場臭無賴。

  興奮的是,他覺得似乎已經驗證了昨天晚上困惑自己的想法。

  那就是,自己的身體,在面對這個同性盲人按摩師的親密接觸時,真的會燃起一種奇妙的欲,望!

  這個彷彿神來之筆般出現的按摩師,真的像對症的良藥,入口或苦,卻有回甘。

  原來夢裡的一切,也並不都是反的!

  丁猛的鼻血,當然不是白簡撞出來的。

  這一點,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就在方纔,在白簡摔倒在自己懷裡的時候,那種肌膚相接的觸感,讓丁猛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裡燃起了一團火。

  與此同時,渾身的血液,像是埋藏在死火山底部多年的岩漿,忽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道牽引著,汩汩地從下向上奔湧、蒸騰,一直衝到了腦門上。

  那種熱血奔流著一起往腦袋上衝的感覺,真的是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知道那勁道有多麼激昂有力。

  似乎連一秒鐘都不到,丁猛便感覺自己的鼻子又酸又漲,像是被誰重重打了一拳。旋即,便有兩道粘稠熱辣的東西從鼻孔中噴了出來。

  沒錯兒,他噴鼻血了。

  因為和一個夢中出現過的男人摟抱在一起,觸動了身體的閥門,噴血了。

  而這種毛頭小伙都少見的衝動,在自己這個年近三十的大男人身上出現,自是讓他又躁又尬。

  所以在情急之中,丁猛沒有辦法,只能順水推舟說是被對方撞到了鼻子,也算是這當口最說得過去的解釋了。

  只不過,掩飾了自己,卻冤枉了對方。

  所以眼下,看著白簡認真且毫不嫌棄地在自己的腳底按來按去,丁猛當真從心眼裡感覺到有些羞愧。

  而且,讓他愈發有些困惑的是,眼前這個面無表情、亦冷亦熱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一個瞎子呢?

  媽的,管他呢!

  就算他真是個瞎子,也是個與眾不同,能讓死火山復燃的瞎子,是自己身體的拯救者,不是嗎!

  白簡把丁猛的兩隻腳輕輕放在沙發上。

  「丁先生,這會兒好多了吧。您先在這兒仰著臉別動,穩定個三兩分鐘後就徹底沒事了。」

  白簡隔著墨鏡偷偷瞄了眼丁猛的臉,不看倒好,這一看,差點破了功,險些脫口笑了出來。

  那張向來痞氣十足、有些社會哥氣質的臉,現在卻莫名有點喜劇諧星的感覺。

  也怪不了他。

  誰鼻子裡插著兩個滲血的長紙卷,下巴和嘴角滿是橫七豎八血污的時候,還能威風八面、大哥上身呢!

  不過說來也怪,這個北方大漢眼下看起來有些尷尬、甚至有些可憐的樣子,倒比他黑著臉時多了點可愛。

  大概人的骨子裡,都是更同情弱者,喜歡有點可愛的人吧。

  「謝謝白師傅,我感覺也沒事兒了,就是弄了一臉的血,髒了吧唧的,我去貴賓間洗個澡,順便就在那裡等你做激素按摩了!」

  我擦,什麼人呢。

  都狼狽這個樣子了,還沒忘記要增加雄性激素的事兒,真是醉了。

  白簡在墨鏡後給了丁猛一個狠狠的白眼兒。

  剛覺得他有點可憐,轉身就又讓人覺得可氣。

  明明鼻子不是撞的,卻流了這麼多血。

  以自己的經驗,再根據他的身體狀況看,很明顯就是中醫裡的陽亢之狀。

  說白了,現在是秋躁的季節,身體過於強壯陽剛、雄性激素分泌過旺的男人,就很容易出現流鼻血的現象。

  可是這些道理在這個對雄性激素趨之若鶩的男人面前,根本就是個……屁!

  好吧,隨便你吧。

  增、增、增,給你增得比西門慶還厲害,再遇上個潘金蓮,你就會滿意了吧!

  第二更:

  各懷心事的丁門慶和白金蓮,一個進了貴賓室,一個進了自己的臥房。

  白簡快手快腳地脫著身上的新行頭,范平則好奇地坐在一邊,不住嘴地詢問。

  他想知道白簡是如何從出門時的美少女,變成進門時的美少年的。

  白簡在拒絕葉茂的飯局時,心裡已經有了成算。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買一身男人的穿戴,將自己恢復成186心目的盲人,而不想像現在這樣,長髮飄飄,女裝紅唇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雖然一時之間,白簡也不確定,為什麼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既不是瞎子、又裝扮成女人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那個痞帥的東北大漢,雖然有不討喜的地方,可畢竟也是按摩院難得的豪客,自己也不想留給對方一個『雙重騙子』的印象吧。

  又或許,還有些別的什麼情緒,卻是白簡自己也沒有弄清楚的。

  所以從樂隊排練館一出來,白簡就飛快地來到一家商場,找到自己很喜歡的一家男裝休閒店。

  在營業員目瞪口呆之下,白簡以一個男聲女裝的造型,挑選了一身行頭,又在試衣間裡來了個徹頭徹尾的大變身。

  等他再次出現在營業員面前,一個美少女已經搖身變回了美少年。

  利手利腳換上按摩服的白色制服後,白簡將墨鏡卡在臉上。

  「范范,你是旁觀者清,就剛才那個情況,你覺得那個丁猛到底是什麼意思?」

  范平皺了皺眉。

  「我覺得他在攔你路的時候,可能有點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瞎子,不過在你放了大招,真撞到他之後,我看他好像又沒那麼懷疑了。」

  白簡點了點頭,范范的感覺和自己的感覺,其實是差不多的。

  「還有,他的鼻血,根本不是我撞出來的,知道嗎!」

  范平八卦的眼神剎時間閃亮起來。

  「我擦,真不是你撞的?那是怎麼回事兒!哎喲喂,我明白了,那肯定是你們倆剛才摟摟抱抱磨磨蹭蹭的時候,天雷勾了地火,有人欲*火中燒了!」

  白簡頭一次沒有否定他。

  因為他覺得范范說的,確實是實話。

  看了看時間,白簡覺得那位欲*火中燒先生應該已經把鼻血和身體都洗乾淨了。

  他把手機揣在口袋裡,輕輕敲了敲貴賓室的門。

  沒人回應。

  他又敲了敲,還是如此。

  難不成,睡著了?

  白簡略等待了幾秒,輕輕推開了門。

  室內很靜,耳中只聽見一個成年男子平穩的呼吸聲。

  白簡反鎖了門,慢慢走到按摩床邊。

  床上的丁猛已經洗過了澡,依舊是一條內褲打天下的狀態,四仰八叉地躺在按摩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血流得有點多了,導致體乏身虛的緣故,這會兒的他,合著雙眼,呼吸均勻,顯然是一副沉睡中的狀態。

  白簡微微鬆了一口氣。

  床上這個外表彪悍的男人,還是頭一次以這種非常老實的樣子出現在自己面前。

  白簡放下手中的按摩籃,雙手插在口袋裡,認真地看著他。

  短短的寸頭,濃到令人髮指的眉毛,泛著青光的胡碴。

  這個男人的長相裡,真的沒有哪怕一分一毫的陰柔。

  有的,是遮都遮不住的陽剛之氣。

  而在他陽剛的五官裡,最為突出的,就是明顯大於常人很多的鼻子。

  白簡的目光在那管高高的鼻樑上停留了片刻,腦海裡浮現的是那個流傳很久的典故:

  大鼻子的男人,相對應的某處,也是……

  大!

  帶著這個念頭,白簡的目光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從丁猛的臉,慢慢向下轉移。

  這顯然是一個喜歡運動的男人。

  露在外面的身體,處處都凸顯著強健的線條,讓他在沉睡中,依然充滿了雄性特有的攻擊力。

  大概是睡得很放鬆,他的大腿一條平伸著,一條略略蜷縮起來,讓他有了一種清醒時少有的自然和鬆弛,甚至,還多了兩分少年的青澀感。

  對了,那個和鼻子相對應的地方。

  果然……如此!!!

  白簡覺得臉上湧現出一股熱辣辣的感覺。

  不管怎麼樣,這個186猛男的外在部分,絕對是自己心目中的一百分。

  他偷偷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開始猶豫要不要叫醒這個熟睡中的男人。

  畢竟,他是來找自己做按摩的,而不是來這裡睡覺的。

  口袋裡的手機忽然在這時響了起來。

  白簡有些慌亂地掏出電話,一邊瞄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一邊快速按下了接聽鍵。

  「阿爹,是我。」

  電話是爺爺打來的。

  白簡知道爺爺的習慣,只要自己不接電話,他就會一直不停地打下去。

  為了不吵醒丁猛,白簡來不及往室外走,便快速而小聲地接通了電話。

  「阿爹,我正在貴賓室工作,聲音小,怕吵醒了客人,你不用掛,我這就出去跟你講,好伐?」

  白簡壓低了聲調,蘇州話說得又低又快,卻不失那份獨有的清甜與軟糯。

  他剛想抬腳往外走,床上卻忽然傳來一陣重重的、有些急促的鼾聲。

  很顯然,丁猛並沒有被自己吵到,相反,這突如其來的鼾聲,似乎說明他應該睡得更沉。

  既然這樣,自己小點聲和爺爺說上幾句,就不用再特意出去了。

  電話裡的爺爺又一次開始了讓白簡回老家去生活的老生常談。

  這一次,一向喜歡講道理的爺爺不知道聽從了誰的建議,竟然使出了新近修成的招法,開始一邊嘮叨,一邊哎喲哎喲地歎著長氣。

  很明顯,老人家開始賣慘了。

  白簡的臉色,在爺爺使的大招中慢慢憋得紅了起來。

  「阿爹,你不要這樣嗎,人家好不容易在北京站住腳,幹嘛非要我這麼快回去呢,求你了阿爹,再過幾個月就是春節了,到時候我一定早點回去陪你,好阿爹,好不好嘛!」

  情爭之中,白簡也開始跟爺爺撒起嬌來。

  沒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白簡深知,對於一向心疼自己的爺爺來說,對付他的哎聲歎氣,最好的辦法就是跟他撒嬌賣萌。

  白簡發現爺爺這一次似乎下定了決心。

  不管自己怎麼撒嬌,電話那頭的他就是一疊聲地歎著氣,反覆強調不想白簡一個人在北方煎熬。

  說到後來,甚至還在電話中『威脅』白簡,要是他還不回來,自己這個老傢伙就準備親自殺到北京去,押他回來。

  這樣絮叨而執著的爺爺還真是讓白簡哭笑不得。

  他感覺自己拿電話的手都有些酸了,下意識想換只手來拿,腦袋剛剛轉動了一下,忽然停住了。

  因為在眼角的餘光裡,白簡吃驚地發現,那個此刻依舊鼾聲如雷的186大漢,竟然早已經直挺挺地坐在床上。

  我的媽,坐著睡覺?這是夢遊還是什麼鬼!

  第三更:

  在白簡推門而入的時候,丁猛確實是睡著了。

  因為這幾天,他經歷了兩次大傷元氣的事件。

  先是前天夜裡忽然遭遇害了人生第二次一洩千里,接著便是剛才那次山洪爆發般的血流如注。

  這兩個過去從未體驗過的上下夾擊,再加上這兩天晚上總是反覆的失眠,讓他在洗過澡後,便感覺到了一絲少見的乏意。

  本來他只是想閉目養神,等白簡過來便開始按摩。

  誰知道閉上眼睛,剛剛躺下沒多入,那股疲乏之意便悄悄襲了上來。

  很快,丁猛便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睡眠的狀態。

  在白簡悄聲無語地推門進來那會兒,沉睡中的丁猛確實沒有什麼反應。

  但是當白簡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丁猛在第一時間便醒了過來。

  這份能耐是在他的少年時代,經過無數次打群架修練出來的。

  因為打過群架的人就會知道,靈敏的反應與強健的身體,是一個打架大王必須同時具備的功力。

  一個人如果只有一把子蠻力,不能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黑暗的胡同裡,當磚頭亂飛、鐵棒四舞的時候,你肯定不會是那個堅持到最後的勝利者。

  所以在丁猛的生物鐘裡,早就已經埋下了這種身邊稍有異動,便會瞬間產生反應的能力。

  不過,當他聽到白簡壓低聲音,用那口自己迷之喜歡的吳儂軟語交談時,他的腦海裡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保持安靜、繼續裝睡!

  因為他既想多聽聽對方用這種腔調自在的說話,也想偷偷地多看看對方穿著按摩服的身體。

  接通電話的白簡低聲說了兩句話後,便朝門口的方向轉了身。

  丁猛雖然不知道他和對方說的是什麼,卻看出他有意要離開按摩室,到外面去接電話。

  想來,他是不想打擾『沉睡』中的自己。

  可是,老鄉別走!哥現在就想聽你說話,就想看你這個人啊!

  情急之中,丁猛的腦中靈光一閃,竟然有了一個聰明的主意。

  於是,已經完全清醒的他,竟然向白簡發出了一陣又急又重的鼾聲。

  那意思無非是:我都已經睡得跟死豬一樣了,啥都聽不到,你還出去個什麼勁兒!

  果然,大招奏效了。

  白簡顯然放棄了出去接電話的念頭,在瞄了一眼裝睡的自己後,便站在一邊,低著頭小聲打起電話來。

  躺了一會兒後,丁猛一邊耐心地、持續不斷地發著鼾聲,一邊悄悄在床上坐了起來。

  因為平躺的時間久了,他的後背和右腿都已經開始發麻,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實在是有些堅持不住。

  再說,剛才兩個人發生了那樣實實在在的一場相撞,雖然自己隱約中還是有一點兒疑慮,但是對白簡是個瞎子的事兒,丁猛感覺又有些相信了。

  所以除了鼾聲以外,只要自己不弄出別的聲響,這個小瞎子自然不會知道自己已經醒了過來。

  於是,丁猛同學便開始了他坐在床上睜著眼睛打鼾的表演。

  聽起來,白簡好像是在電話裡和他爺爺小聲爭論著什麼。

  那張露在墨鏡外素白的臉,此刻湧起了些許的脹紅,在燈光下,恰似抹了層淡淡的胭脂。

  從丁猛的角度看過去,他的臉半遮半露,兩片薄薄的唇不停地翕張著,吐出一句又一句清甜柔潤,自己愛聽卻又聽不太懂的話語。

  這話語輕、甜、糯、柔,莫名就撩拔得人心裡癢癢。

  這個俏生生的小瞎子,當真讓大爺好生喜歡!

  不知道又談到了什麼,白簡忽然間改變了他說話的腔調。

  雖然聲音依舊清甜,卻忽然間加快了語速。

  那持續的,又快又輕的話語,很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在向大人撒嬌。

  可是那聲音聽在丁大爺的耳朵裡,卻更像是一個小情人在像自己撒嬌一樣。

  好吧,雖然自己從來也沒有過什麼小情人,靠,真他媽衰!

  此刻丁猛的心裡,彷彿是一池春水,突然間被垂柳的枝條撩動了波心,蕩起幾圈暈人的漣碕。

  繼而,這撩人的感覺在他的身體中反應越來越強烈,就像是醫生給病人打了一針奇妙的藥水,渾身的血液又像方纔那樣,迅速而不可抑制地奔流起來。

  只不過這一次,血液流動的方向不再是衝向鼻孔,而是衝向了那個和大鼻子遙相呼應的地方。

  在墨鏡後發現丁猛坐在床上睜眼打鼾後,白簡強行控制著自己沒有失聲叫出來。

  他的第一反應是:這個186睡魔怔了。

  可是一個激靈之後,再仔細一看,不對呀!

  這傢伙哪裡是睡魔怔了,這特麼根本就是在裝睡好嗎!

  此刻,床上的男人已經從躺平的太字型中坐了起來,雙手支在身體兩側,半歪著頭,正鐃有興趣地盯著自己,而他的嘴裡,卻一直在惟妙惟肖地人為製造著鼾聲。

  他的眼睛半瞇著,透出兩道曖味又興奮的光,在自己的身體上四處流連著。

  除了身體,他似乎對自己打電話的聲音也很有興趣,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隨著自己的聲音而時有變化,頗像是在欣賞一門值得玩味的技藝。

  可是自己說話又能算是什麼技藝呢?

  口技?

  白簡感覺自己的臉莫名地燒了起來。

  口技這個詞兒讓他忽然想到了某些限制級的畫面。

  186啊186,我不過就是接個私人電話,說幾句家鄉的吳儂軟語,為什麼你的表情,倒像是在看一個男優的表演一樣!

  難道看一個瞎子打電話,也能給你帶來快感?

  白簡心中又羞又氣地腹誹著,墨鏡後的目光卻隨著自己的念頭,不自禁地掃向了丁猛的身體。

  老天!

  這一次,他手裡的電話差一點就扔到了地上。

  丁猛在發覺小猛子異動的時候,內心的感受可謂是五味雜陳。

  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活色生香的小瞎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左右了自己的某些東西。

  從眼睛,到耳朵,到鼻孔,再到小猛子,都好像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牽在他的手裡。

  說得誇張一點兒,他的手指,加上他的聲音,就已經能左右自己全身的血液。

  往上流,鼻孔穿血;往下流,旱地拔蔥。

  對丁猛來說,這真的算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一個困擾折磨了自己十多年的難言之隱,一個世界各地名醫教授都不能解決的頑疾,竟然在遇到這個盲人按摩師後,像黎明前的天空一樣,透亮了!

  看著慢慢直起身,並頗有點昂首挺胸架勢的小猛子,丁猛一時間還真的有點反應不過來。

  對唄,誰看見一個常年臥床的植物人忽然站了起來,還特麼站得溜直溜直的,能不迷糊啊!

  於是,在白簡的墨鏡後面,就看到了這樣一個畫面。

  那個總想猛上加猛的186猛男,一邊人為製造著鼾聲,一邊時不時看一眼白簡的身體,然後再轉頭去盯著他自己那個正呈現放射狀的大鼻子副本,神色之間,實足一個流氓相!

  靠,這位先生,請問您能不能不要這麼變態!

  白簡覺得自己這會兒真的感覺到了什麼叫氣不打一處來。

  心裡那點對丁猛的好感,一下子敗光了。

  本來就是啊!

  設身處地想一想,一個目不視物的『盲人』,本來就是生活中不可迴避的弱者,還要靠自己的手藝來混生活,說實話已經夠可憐了。

  可你一個多金的土豪,不是說一定需要您的憐恤或是關懷啥的,可是總應該尊重一下為你服務的人吧。

  可是你說你現在這是在幹啥?

  一邊坐在床上製造著假的鼾聲,一邊對著一個瞎子意淫豎旗桿,這是一個精英階層土豪幹的事兒?

  真LOW!

  LOW爆了!

  白簡迅速改變了想法,和爺爺那邊只說店裡有點急事,三兩下把老人家安撫了幾句,收了線。

  丁先生,你這麼一大早來找我,又守著按摩院等了一上午,不就是想讓我給你增強能力嗎?

  增強了能力,你就更可以對著一個看不見的盲人耍流氓了,是不是?

  來啊,快活啊!

  呵呵。

  白簡將手機揣在衣袋裡,搓了搓手指,故意自言自語道:「丁先生這鼾聲打得真均勻,看來睡得挺熟啊,嗯,那就不叫他了,直接給他按吧!」

  他嘴裡這麼嘀咕著,抬腳便朝按摩床走來。

  丁猛看一眼英姿勢勃發的小猛子,再看一眼色香味俱全的按摩師,嘖嘖嘖,心在跳,血在燒,整個人就是一個字:美的不得了!

  眼見按摩師忽然在電話裡加速呱啦了幾句,便收了線。

  接著,又一邊自言自語要給自己在沉睡中做個按摩,一邊走了過來。

  不行啊,自家小猛子兄弟現在這個狀態,跟特麼打了雞血一樣,搖頭晃腦的,按都按不住。

  這個小瞎子要是過來按摩,按之前的貫例,肯定要在那個特別的地帶發功,方寸之間,他的手指和自己家的猛子,豈不是要來個『筍尖爆炒小公雞』?

  那也太尷尬了吧!

  看著已經快要走到床邊的白簡,丁猛感覺自己的額頭見了汗。

  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天天想、夜夜盼,終於等到了小猛子挺身做人的時候,卻又偏偏面臨這樣一個尷尬的境地。

  不行!

  如果被按摩師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那還了得,那自己在他心中,不就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流氓了嗎!

  雖然對丁猛來說,在心底的潛意識裡,已經暗暗生成了一個尚還有些模糊的念頭。

  也許他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幹些什麼,也不知道要和這個盲人按摩師發生點什麼。

  可是他卻莫名知道,從現在開始,自己要努力與這個小瞎子靠近一點、再近一點。

  最好近到有一天,他只做自己一個人的按摩師,那才好呢!

  畢竟能拯救自己身體的人,是這麼的可遇而不可求。

  真的遇到了,又豈能不抓牢他。

  在這樣一個雖然模糊卻又莫名篤定的念頭裡,丁猛認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只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細想而已。

  一個人的身體,自然連接著他的靈魂。

  哪怕是看似香艷的肉*欲兩個字,也已經告訴了每一個人,因肉體產生慾望,因欲,望而萌發感情。

  人的種種情感,畢竟不是空中樓閣,又有哪一個不是基於肉體和欲,望的土壤滋生出來的呢。

  所以此時此刻,對白簡有了異樣感覺的丁猛,自然不會讓他碰到異樣的小猛子,從而對自己產生不該有的誤會。

  眼看著白簡已經走到床邊,慢慢俯身,並伸出手試探著尋找自己。

  情急之中,丁猛來了個鷂子大翻身,猛地折過身去,臉朝下,將自己的整個後身留給了白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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