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夫妻一起教兒子在美味面前控制自己(蛋:小奶宏求抱抱)
昨晚離開攝影棚的時候,周宏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
可他模糊中還記得離開時撞到了方可,也不知道嚴勳有沒有威脅那小孩兒。
周宏並不擔心方可會把這件事暴露出去,但他卻有點不好意思見到方可。如果只是被方可撞見他和嚴勳也就罷了,可如果方可看到了嚴黎那孩子的三觀會被衝擊出毛病吧。
攝影棚裡散發著淡淡的信息素氣息,周宏剛進去就聽到導演喊:「誰的信息素失控了?趕緊過來吃片抑制劑。」
人群中無人應答,攝影棚中的甜膩氣息慢慢淡去,看來失控的人已經恢復正常了。
各組工作人員又忙碌地工作起來。
周宏看到了十分頹廢的方可。方可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見到周宏立刻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逃走了。
周宏在心裡歎了口氣。他早就該準備好面對旁人這樣的態度了。
他和嚴勳的婚姻不可能瞞一輩子,如果被粉絲知道大概也會是方可這樣的態度吧。
周宏不再多想,去他自己的休息室補妝換造型。
化妝師捧著周宏的手腕嘖嘖兩聲:「嚴將軍下手還是這麼狠嗎?」
周宏手腕上有兩道淤青,他冷淡地抽回手:「袖子蓋得住,不用遮瑕。」
化妝師樂得自己少點工作量,舉著小刷子說:「閉眼,先把你黑眼圈遮一遮。」
有人在休息室外敲門,周宏閉著眼睛說:「進來。」
化妝師說:「睜開眼睛我看看。」
周宏睜開眼,發現方可正抱著一大杯果汁站在他身後,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呃他們搾了西瓜汁,我給周宏拿一杯過來。」
周宏從來不吃外面的東西,保鏢剛要開口阻攔,卻看到周宏有些沒精打采的臉上意外綻放出一個淡淡的欣慰笑容:「謝謝。」
「別、別這麼客氣啊周哥,」方可年輕俊秀的臉上露出歡喜的笑,紅著臉揪自己那一頭金髮,「我最喜歡周哥了。」
周宏怔住。
「雖然呃雖然」方可小聲說,「是覺得有點意外吧,可我還是特別喜歡周哥。」話音未落,他就不好意思地自己跑掉了。
周宏怔了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來。
街上的廣告板上在播放最新娛樂新聞,昨天有記者拍到軍部的車深夜出入《縛心》劇組拍攝地,關於影帝周宏軍部伴侶的傳言,這次究竟能不能一證真偽呢?
化妝師小聲說:「你家那位,真的開著軍部的車來劇組接你了?他不是一直不願意在媒體面前暴露自己嗎?」
周宏自己心裡都亂成一團,根本騰不出空來回答化妝師的問題。
他也很疑惑為什麼嚴勳會開著軍部的車來,就算是剛剛下班,也有備用的私家車停在嚴勳工作的地方,無論怎麼想都不會有什麼事變成嚴勳必須坐那輛車來的理由。
周宏總是猜不出嚴勳的心思,這次也只好作罷,專心工作。
不像之前的壓抑,這幾場戲拍的很輕鬆,方可甚至抑制不住笑場了幾次。
周宏溫柔淡然地教方可如何控制表情,保鏢忽然走過來,在周宏耳邊低聲說:「夫人,將軍要和您通話。」
周宏和導演打了聲招呼,去角落裡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嚴勳似乎是在抽煙,長長的吐氣聲隨著電流一起鑽進周宏的耳朵裡:「怎麼樣?」
周宏有點莫名其妙,乖乖回答:「還好,只剩兩個鏡頭了,我今晚可以早點回家。」
嚴勳沉默了一會兒,問:「晚上不去殺青宴嗎?」
周宏說:「我晚些再過去,也省得被他們灌酒。」
電話那頭又是長久的沉默。
周宏藏著心事,也跟著一起沉默。
嚴勳把半截煙按滅了,問:「看到新聞了?」
周宏乖順地回答:「看到了。」
「你」嚴勳夾起煙,又發現自己已經按滅了,只好作罷,「你的公司能解決嗎?」他不在乎周宏的公司能不能解決這件事,他在乎的是周宏究竟想以什麼樣的方法解決這件事。
新的公關通稿助理已經寫好,一小時之後就會由各大媒體頭條推送。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大麻煩,周宏的原生家庭背景就可以完美解決軍部車接送的事情。
嚴勳只是只是忽然孩子氣了一把,任性地想看看周宏的反應。
周宏愣住。
他總是猜不透嚴勳的心思。因為他太害怕嚴勳,而嚴勳也太擅長隱藏。
可今天,他站在嘈雜的攝影棚裡,通過模糊的電流聽著嚴勳低沉平靜的聲音,好像忽然間就看到平靜大海之下的萬千波瀾。
他仍然不懂嚴勳,可他彷彿看到了嚴勳緊蹙的眉頭,看到嚴勳緊抿的薄唇。看到嚴勳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燃燒到一半的煙,正緩緩吐出焦慮的煙霧。
嚴勳在焦慮嗎?
長久的寧靜讓嚴勳有些不舒服,語氣重了一點:「為什麼不說話?」
周宏小聲說:「我想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嚴勳心裡卻是十分焦慮,他還是重新點燃了那半支煙:「說。」
周宏走出攝影棚,站在陽光下看著遠處藏在綠化帶裡的記者們,輕聲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我想公開自己已婚的事。」
嚴勳沒說話。
周宏急忙解釋:「我不會暴露自己結婚對象是誰的!」
嚴勳夾著煙,漫不經心地問:「為什麼不?」
周宏不知所措地徹底愣在了陽光下:「我我你不介意嗎?」
嚴勳克制住嘴角那抹笑意,淡淡地說:「我半小時後去你劇組探班,準備一下吧。」說完就蠻橫地掛斷了電話。
秘書抱著文件站在門口,再一次向嚴勳確認:「將軍,通稿十分鐘後會發送到各大媒體的郵箱中。」
嚴勳說:「取消吧。通知各個部門,這次內部會議推遲到下午舉行,你去安排車,我要出去一趟。」
攝影棚外的綠化帶裡,一群等待大新聞從天而降的記者們被冷風吹得鼻涕橫流。
眼看拍攝就要結束了,一群被凍得半死不活的人才勉強打起精神,時刻準備著上前截住周宏。
一輛軍部的車從遠方駛來,大搖大擺地拐進了影城中。
藏在綠化帶裡的記者們又是激動又是不知所措。
激動的是又有更多新聞可以寫了。
可又不敢去攔軍部的車,只好舉著長槍短炮站在綠化帶裡,伸出脖子想看看從車上下來的人會是誰。
攝影棚裡,周宏正在補拍最後一個鏡頭。
導演在顯示屏後面喊:「對,對,就這樣,看鏡頭,卡!」
外面忽然響起震天的驚呼聲。
攝影棚裡的人紛紛向外看去。
「什麼事?」
「哪個大明星來了這陣仗?」
周宏也看向窗外,驚愕地愣在了原地。
記者們激動得麥克風都拿不住了。
他們一直在私底下打賭周宏的丈夫到底什麼軍銜,沒想到居然是只會在軍政新聞上看到陸軍總司令嚴勳嚴上將。
記者們不敢靠太近,舉著麥克風遠遠地吼:「將軍!請問您是來探班的嗎?是為了周影帝嗎?」
「將軍,請問您和周宏是什麼時候結婚的?他一直對大眾隱瞞婚姻狀況是您的決定嗎?」
「將軍,請回答一下您對周影帝的緋聞怎麼看?他真的出軌了嗎?」
嚴勳穿著一身剛從會議上回來的軍裝,在保衛軍的圍繞下面無表情地往攝影棚裡走。
場務被他冷冰冰的眼神一掃,被可怖的壓迫感嚇懵了,條件反射地打開門:「請進!」
攝影棚裡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呆滯在了原地。
周宏不知所措地摘下那副細框眼鏡,呆呆地看著嚴勳越走越近。
嚴勳走到周宏面前,淡淡地問:「工作結束了嗎?」
周宏一時恍若在夢中:「結結束了」
嚴勳說:「那就回家吧,我把咱們那個混帳兒子拎回家了,還沒來得及教訓。」
回家?
兒子?
忽然爆炸的信息量讓在場人個個傻在了原地。
周宏呆呆地看著嚴勳,嚴勳認真地看著他。
記者們已經撲到了攝影棚外,攝像頭還在瘋狂閃爍著,記者們大吼著問一些周宏聽不清也不想聽的問題。
嚴勳心裡還殘存著一點說不清的焦慮,微微有點不耐煩地掃了一眼。
周宏心中一片如夢似幻的恍惚,不知道怎麼被嚴勳帶回家的。
記者的車隊在路上追成了長長一排,一直追到軍區外,才戀戀不捨地停下。
終於獲得清靜的周宏稍微冷靜了一點,問嚴勳:「小黎回家了嗎?」
嚴勳有點不悅地挑了下眉,還是乖乖回答:「我今天讓人把他從未成年禁入場所抓回來的。」
周宏察覺到嚴勳的不悅,討好一般更加乖順地依偎在嚴勳懷裡。
回到家中,傭人說:「大少爺去嬰兒房哄小少爺玩了。」
嚴勳說:「去叫他出來,開家庭會議。」
嚴黎磨磨蹭蹭地出來,他看上去有點頹廢,彆扭地和嚴勳對視了一眼,又垂下了頭。
周宏性子軟,有點心疼地問:「去哪兒了?」
嚴勳抱著周宏坐在沙發上,有些得意又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冷聲說:「你還有幾個月就成年了,不能讓家裡人擔心這件事都學不會?」
嚴黎敷衍地回答:「抱歉,」,然後半跪在周宏身邊,捧著周宏的說愧疚地小聲說,「爸爸,對不起,還疼嗎?」
周宏撫摸著兒子的頭髮:「沒事,別放在心上。」
嚴勳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怎麼都沒想到,嚴黎居然跑去俱樂部認真學習了一晚上如何不把弄傷的科學知識。
這種事情還要上課才能學會嗎?
嚴黎得寸進尺,用臉頰蹭周宏的掌心撒嬌:「爸爸,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看到你那麼美好的樣子,一下就失控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只注意是沒用的,」嚴勳說,「你如果控制不住自己,就永遠別再接近你爸爸。」
嚴黎急了:「我控制得住!」
嚴勳在周宏耳邊說:「老婆,把褲子脫了,看看咱們兒子的自控力究竟有沒有長進。」
周宏環顧四周,仍是無法適應在這麼多下人面前露出身體。但他已經變得更乖巧更聽話,不再把嚴勳的命令當成懲罰或者羞辱。紅著臉羞恥地咬住下唇,解開了自己的腰帶,把褲子脫下扔在地上。
嚴黎看著周宏雪白的大腿,就忍不住先嚥了下口水。
忍住,他必須要忍住。
周宏的腿又長又直,皮膚很白。在兒子面前這樣脫衣服的感覺倍加羞恥,周宏不自在地併攏雙腿,求饒似的扭頭看著嚴勳。
嚴勳說:「如果你肯乖乖聽話,我這輩子都不會讓這個小混蛋碰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