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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贏家培訓指南》第213章
第213章 名士風流(四十)

  可是太原王氏此舉並無實際把柄落人口實, 也就是他們打算打死不認這件事情了。

  陸雲氣憤的情緒不過在腦海中停留了數息,很快就看出王氏的背後用意。

  他也是世家出身, 這種手段見的多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過他從未想過,未來有一天, 會有世家如此墮落,用這種近乎無賴的方法來對付有天下之主運勢的主公。

  「先生?」胡危看著陸雲, 語氣中有詢問之意。

  陸雲看了他一眼, 心中明白,說起來, 胡危也不是漢人,對於世家的畏懼心理是十分淡薄的, 所以,若是王氏太過不識相, 胡危是不介意替主公用特別的方法除掉這塊絆腳石的。

  可是陸雲並不能這麼做。

  王氏是絕對不能死於暗殺的,否則就算不是主公做下的,也會有人將這件事扯到主公身上, 成為主公名聲上的一個污點。

  皇帝又稱聖人。

  何謂聖人,便是毫無瑕疵,這也是許多皇帝重視名聲的根本原因,是要完美名聲不破, 身下的皇位就穩如泰山, 而未來主公想要爭奪天下, 一個潔白無瑕的名聲是必要的。

  陸雲皺著眉頭,思考了許久,仔細推敲各方面的問題,最後對胡危說:「還請胡統領配合王氏行動。」

  胡危說:「先騙他們來麼?」

  陸雲失笑,最後道:「不是,配合他們的行動,將他們先帶出幽州,若是我猜的不錯,太原王氏雖然和琅琊王氏早已分宗,但是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王字,所以,他們一定是要去廣陵投靠司馬睿,因為司馬睿是琅琊王氏選出來的下一任皇帝。」

  琅琊王氏要比太原王氏昌盛的多,已經是最頂尖的世家,琅琊王氏甚至許多支脈都未曾出山,只有數人出仕,卻已經惹人奪目。如今掌控皇帝的司馬越身邊有一位王衍,而年輕被眾人看好的司馬睿身邊則有一位王導。

  因為王姓位高權重的人物太多了,坊間甚至流傳著「王與馬公天下」的說法,王衍、王導雖並非同一脈,卻終歸都是出身琅琊王氏。

  胡危不懂這其中的糾葛,反而奇怪的問:「為何?他們做這種事情,我們還要保護他們。」

  陸雲卻在想著王氏之事,雖然說陸氏自認並不比王氏差到什麼地方去,但在如今,幾乎所有世家的光芒都被王氏佔據了。

  散開腦中胡思亂想,陸雲微微一笑,雖然如今王氏達到巔峰時期,但陸雲這一年多與主公相處以來,心中越發肯定,自己這次的選擇要比王導、王衍更正確。

  「非是要統領將他們安全護送到廣陵,而是離開翼州之境之後就想辦法讓他們不從青州去廣陵,而是兗州。」陸雲說:「他們想要去廣陵,只有兩條路,一者從青州走,一者便是途徑兗州。而如今兗州是什麼樣子,想必你也知道,若是不給他們一點壓力,他們怕是就要厚臉皮的從青州了,而主公明面上並不能拒絕他們的請求,所以需要統領想辦法。而後續王氏一族只要出了翼州,到底會遇上什麼事情,就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了。」

  兗州不似幽州那般,民眾生活苦歸苦,至少還是有政府管理機構存在的,也不似翼州原本一盤散沙,行政維護全靠各個郡守縣令,兗州是將領掌權。

  而此人名為石勒。

  此人最為人詬病的便是出身,乃是奴隸。

  前兩年天下大旱,鬧饑荒沒飯吃的也不只是喊人,許多胡人同樣流離失所,死於飢餓。

  石勒少年之時就顯出勇武之氣,但是脾氣卻很暴躁,所以哪怕是同族也有些怕他,但是因為他身手高強,眾羯人怕他卻信任他。

  所以在乾旱鬧饑荒的時候,他帶著一干胡人自賣其身,只為求得活命,從而成為了奴隸。

  而幾經碾轉,石勒最終卻在兗州成為了一名小將,原本麾下也只有他的同族之人,但是後來恰巧遇到劉淵攻下并州半壁版圖,無論是并州軍還是兗州軍都出現了潰散等情況,而石勒憑借自己的個人魅力將這些殘軍甚至一些當地的普通農人都收攏起來,成為了一支實力強勁的軍隊。

  但是胡族出身的人,一般都是不識字的,他們弓馬嫻熟,卻並不懂如何治理領土,所以石勒即便是擁有了軍隊,卻並不懂該如何為他們找來軍餉,找來養活自己的口糧。

  不過石勒有自己的想法。

  他將草原上的那一套徹底拿出來治理軍隊,沒有糧食?那就搶。兗州殘存下的官倉基本上都被他掃蕩光了,而之後,他就開始將目光放在了各個烏堡上。

  如今兗州境內還存在的烏堡大多是早已建立了許多年,基本上以一族為主,兵力也有一兩千人左右,這樣的實力才能在亂世之中為堡中所有人保有安身立命之地。

  而正因為這些烏堡建立的時間夠長,所以堡中必然有著大量存糧,一兩年的乾旱是影響不到他們的。

  所以石勒將自己的目光就放在這些烏堡上。甚至,石勒軍中還有人笑曰,那些烏堡就好比是老鼠洞,沒有將它們都翻過來,都不知道裡面究竟藏著多少東西。

  石勒麾下有幾位十分倚重的將領,其中一人便是漢族與羯人的混血,但是比起其他混血,這位卻是漢人外貌。石勒便是重用此人統領那些依附過來的漢族士兵,而此人領著眾多良莠不齊的兵士充當著各種戰鬥的前鋒,暗自保全著石勒麾下的親兵精銳。

  憑藉著這種方式,石勒麾下大量的『無用』之人丟了性命,減少了糧食的消耗,而留下的,卻漸漸被胡人同化,變成了凶殘的掠奪者。

  如今兗州無人敢插手,便是因為有石勒這一條餓狼盤踞著。

  而陸雲就需要借助石勒之手,除掉某些麻煩,同時,再給主公一個攻打兗州的理由。

  看,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不惜兵力替王氏報仇,這是多麼寬厚的情懷。

  胡危眨眨眼,覺得自己這個鶴鳴統領做的簡直是純潔如嬰兒:「先生,我們現在幽州還沒拿下來呢。」

  陸雲嗤笑:「從王浚安排太原王氏撤退起,幽州,就已經是我們的了。」

  篤定的語氣讓胡危自覺閉嘴,不過他心中卻決定,要盡快將此事匯報給了師尊,然後再決定怎麼做。

  胡危背後匯報的事情陸雲心知肚明,其實自三人通力合作以來,他這種匯報工作的動作就一直不曾停止過,甚至平日裡也沒太避諱著。若是一般人可能會覺得主公此舉是不信任,但是陸雲卻十分清楚,這是一種監察手段,比起未來君臣相疑,如今有個監察手段也不錯,並且,主公從來不曾用胡危這個渠道得來的信息來判斷行事,這就足夠了。

  隨後,陸雲對著已經歸順過來的余奎說:「雖然余先生你帶來了足夠價值的情報,但是這只是代表了你不願隨著王浚這條即將沉默的船淹死,想要得到重用,還需要先生多多出力才行。」

  余奎對此早有準備,他點頭說;「請陸大人說來。」

  「繼續替王浚出使漢國。」陸雲說:「不過,我希望這次出使談合作之事,能夠成為先生的晉身階梯。」陸雲頓了頓:「你不需要去考慮合作之事是成功還是失敗,你只要找到在漢國之中能夠合作的人就可以了。」

  余奎第一遍沒有聽明白,陸雲則詳細解釋:「在你離開前往漢國國都之後,王浚就該離開幽州城了。」意思就是奪取幽州之事正式開始。

  「等你到了漢國,差不多幽州易主之事就會傳到劉淵耳中,而你需要想辦法留在漢都。放心,那裡你只是一個明面上的幌子,真正的事情會有人去做,不用你冒險。」陸雲說。

  「是。」余奎明白這件事情很危險,但是又聽了一遍陸雲的佈局和安排,覺得成功率還是很高的,自己並不用太過擔心,俗話說富貴險中求,更何況現在顯然不是自己拒絕就能不做的。

  等余奎下去休息,準備出使之事,胡危才又開口:「先生,你把余奎送過去有什麼作用嗎?」他很是嫌棄的說:「此人不通武藝,膽子又不大,除了口才稍微好些,我看不出他哪裡有什麼本事。」

  陸雲歎了口氣:「我要建議主公,還是將你收做親衛吧,你,並不適合做鶴鳴的統領。」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胡危也能聽明白,這是罵他笨呢。

  這句話,胡歸也經常說,不過胡危從來不在意。

  「先生放心,師尊對我滿意的很,鶴鳴這種組織,不怕裡面的人太聰明,而是怕心思太靈活,我雖然笨了些,卻足夠忠心。」

  陸雲沒有說話,這話倒是沒錯。

  只是,主公麾下弟子各有所長,這個胡危真的就是如此蠢笨麼。

  陸雲並未在這個問題上太過深究,他解釋道:「那余奎能從蛛絲馬跡中就能推測出王氏逃離這種情報,可見除了嘴皮子利索之外,他收集和分析情報的能力很強。鶴鳴和鴻雁在漢國根基淺薄,一直無法打入高層,行事太過束手束腳,這余奎放到明面上去,所接觸之人必然都是漢國高層,那時候他接觸收集到的信息就是另外一個檔次了。」

  胡危恍然,隨即笑嘻嘻的說;「聽先生這麼一說,我倒是想把這位余奎收到鶴鳴之中呢。」

  很快,余奎就帶著王浚原本大出血準備的那些禮物並翼州方面準備的一些奇珍異寶上路了,他身邊不僅帶著一隊忠心的『幽州護衛』,還有兩名鶴鳴中培養出來的高級間人。

  要知道,凡是文學、術法、典籍等等方面的精通的文人,縱然是世家出身,最起碼也需要十數年的勤學苦練,才能成為『才子』,這些速成培訓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功底。所以胡危聽從了主公的方法,先不談內涵,將這些高級人員的外形風度訓練出來再說。

  而空有外貌也不可能騙到那些真正想要用才的人,所以游鴻吟替他們準備了速成秘籍。

  那就是背誦。

  詩詞歌賦,清談名篇等等,游鴻吟特意抓了很多人做槍手,準備了許多資料就塞進了速成秘籍中,供給那些間人學習。

  有目的分類別的背誦,等到要用的時候,隨意挑一兩篇出來應付應付即可。而背誦大量資料後,這些人的腹內也多少都有了些墨水,拿出去很能唬人了。

  余奎帶著的這兩個人,便是這樣的高級間人,基本的職責是監督和幫助余奎在漢都站穩腳跟,若是被伯樂相中,可以攀上高枝那就更好不過了。

  而與此同時,幽州城內氣氛越加不好,彼此之間的矛盾越繃越緊,似乎是現在只要一個火星就能徹底摧毀如今的平靜。

  王浚很快就將自己的老婆孩子都送回太原王氏的族地,而族地中的王氏族人,早已經將所有的東西打包,由部曲護送,立即將就上路,準備穿過翼州,途徑青州,到達徐州,最後再到廣陵城,投靠司馬睿和王導。

  王浚的心腹卻很擔憂,若是那郭溪稍微不講究了些,王氏這些部曲怕是護不住那麼多人。

  而王浚卻很篤定:「郭溪怕是恨不得老夫早日走,如今我將族人送走,不就是表態已經準備放棄幽州,拱手送給他麼,為了名聲,為了不成為整個士族的敵人,他是絕對不會對王氏動手,反倒是要保護王氏才對。」

  心腹聽聞此語,不由得跪倒在地,老淚縱橫:「老爺,你真的要與幽州共存亡麼?」

  王浚卻面露一絲恨意,道:「非是老夫不惜命,如今這種情況,若是我一逃走,王氏便沒有了護身符,即便沒有郭溪,還有劉淵,還有無數的人。若是我與幽州共存亡,便無人知曉鮮卑人南掠佔據幽州之事乃我授意。這樣,我王氏才有一線生機。」

  心腹卻說:「老爺何必與那些胡人虛與委蛇,這幽州送與那郭溪,想必他也不會真的拿老爺怎麼樣。」

  王浚卻歎了口氣;「郭溪奪下幽州之後,便是坐擁三州之地,而兗州也估計是他囊中之物,看他所作所為,的確是天下大才,有共主之象,若是讓他繼續坐大,必然威脅到陛下基業。我怎有可能將幽州送與此人。胡人雖凶狠,卻並無治世之能,幽州落入胡族之手,也不過是多出一塊貧瘠的草原而已。」

  心腹淚眼婆娑,抱著王浚大腿哭到:「天下之人都說老爺無能昏聵,誰又知道老爺心中忠義呢。」

  王浚傲然說:「無論如何,準備迎戰鮮卑騎兵吧。拿我戰袍來。」

  王浚如今年事已高,但是人老心不老,他打算自己親身守著城門,雖然有心將幽州送與鮮卑諸部,卻終究不願做的太明顯。

  如今與劉淵聯合的想法已經被打破,自己也無法通信他處求得援助,只能做最壞的準備了。

  好在,家中之人應當無虞,他雖然不恥郭溪的反叛之舉,卻也明白,陸士龍並未選錯人,那是位真的英主。

  但是,等王浚沐浴完畢,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戰袍,喝完身邊侍妾心疼他而特意燉了一天的鹿肉湯,還不曾踏出刺史府大門,城中便喧嘩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王浚惱怒的問。

  「使……使……君,」一名值班的小吏戰戰兢兢的跑來,說:「城中百姓嘩變了!」

  王浚臉色陡然暴怒:「什麼!那群賤民到底在做什麼!守城軍呢?幹什麼吃的,每個月那麼多糧餉都餵狗了嗎?!」

  小吏心驚膽戰,心下不免後悔,自己跑這麼快做什麼,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口上卻立即解釋道:「想必因為沒有一點兆頭,守城軍諸多將軍日夜護衛城池,注重抵禦外敵,難免忽視了城中之事。」

  王浚直接理了理身上戰袍,說:「一群飯桶,這種小事還要本官親自出馬。」

  小吏賠笑道:「使君一身戎裝,當真十分精神。」

  王浚不由得回憶起年輕時候:「早年本官在洛陽求學之時,隨當世劍術大家習劍,只是為了幽州,習得一人敵無法護我幽州平安,只有習得萬人敵,才能做一位治世能臣。悠悠歲月而過,不知老夫這身劍術還能剩下多少。」

  小吏拍馬道:「使君如今依舊身手矯捷。」心中卻暗暗吐槽,這些舊事不知道要說幾遍才好,自己好話早已說爛,都快想不出什麼話來附和誇獎了。

  最後小吏目送使君帶著刺史府護衛前往軍營,準備鎮壓城內亂民,而他則留在刺史府,準備處理一些文書工作。只是他沒想到,那是他最後見到那個驕傲、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出身名門的使君。

  這晚,城內亂民如同星星之火,徹底燃燒了整個幽州城,使君帶著護衛不及到軍隊,便被亂民裹挾,最後踐踏而死。

  隨後,亂民和翼州的探子打開了城門,城外如狼似虎般的翼州軍一擁而入,與幽州守城軍交手了幾次,最終幽州守城軍見大勢已去,便投了降。

  而翼州軍迅速接管了幽州城。

  其實誰做頂頭上司和他這個小吏並沒有太多關係,刺史府裡換了個人,而他因為十分熟悉整個幽州的來往文書,各種存檔資料也都能理順,便被新來的劉伯根劉大人收做了副手,協助他處理多方事務。

  刺史府中王浚大人的死忠都被處理掉了,讓他這個見證了一切的人難免有些唏噓,原本以為新主是個難伺候的人,結果,真的很難伺候!

  天天工作六個時辰讓他這個悠閒慣了的人受不了,結果那劉大人大手一揮,直接把他安排住在了刺史府。

  他並不想,家中尚有嬌妻美妾好哄。

  可是他不能丟了這份工作,所得錢糧還好說,沒了這層身份庇護,不知道家人要怎麼受欺負呢。

  但是很快,小吏覺得自己的擔憂都是多餘的。

  如果讓他選擇擔憂中的悠閒和安定的忙碌,他會選擇後者,所以,不過短短一個多月,他便成為了一個兢兢業業的幽州刺史府小吏。

  原本幽州那些刺頭的世家,還有被養成了大老爺的軍士們都發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改變。

  青州學府分院直接開到了幽州城,雖然幽州全境還未完全平定,但是並不擔憂掃盲運動,也不擔憂科舉錄才,小吏自己擔憂學識不夠,平日忙個半死,晚上睡覺前還會唸唸書呢,那些世家貴子們,耐心顯然不怎麼好,很快就拋開矜持,自覺學問不夠的就去學堂上學了,想要做些實事的,便去參加科舉了。

  而幽州兵士們也經歷過一場場考核,要求士兵甚至將軍,要麼懂兵法,要麼武力值夠,或者有一兩樣特長也行,而不合格的都被驅逐了,要麼是重新定為農戶,分得一些田地,要麼是幫他們重新安排了能夠勝任的工作。而剩下的人則混編進了翼州軍,開始了一樣的訓練。

  據說,曾經的軍老爺們,都累成了狗。

  除了世家和兵士,普通百姓的日子也越過越好。

  修城牆,修水渠,打井,新作坊招人,分發犁頭、種子安排重新農耕,並且還根據幽州本地氣候和風俗,分發樹種,鼓勵家家戶戶種植耐旱耐寒的果樹。

  只能說,小吏這一個多月看下來,終於知道,為什麼王浚大人治下有亂民,而這些亂民卻是歡呼著開門迎進了翼州軍。

  在王浚大人的眼中,只有世家和軍隊,普通人不過是賤民而已。

  而在劉大人口中那位主公的眼中,普通百姓也是珍貴的人命。他所作所為皆是為所有人在考慮。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這句話小吏曾經讀過,卻嗤之以鼻,如今再細細品來,此言並非謬論,只是大家對平日裡那些習以為常的『常理』太過篤信了而已。

  如今,生機勃勃的幽州城,讓人看了真順眼。

  小吏心情輕鬆的睡下,打算明天請個假,回家看看家中老人和妻妾,然後再回來努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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