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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贏家培訓指南》第222章
第222章 名士風流(四十九)

  安寧三年秋收結束, 秋耕正在進行。

  這一年季糧食豐收, 可以說是讓眾多經歷了戰火,經歷了天災, 經歷了許多艱難的民眾心安定了下來。

  管理各州的重臣發現, 青州的成功案例在前,很多事情只要比對著去做, 便可以解決手下州郡縣的各種問題,可能有些因為風俗不同而無法解決,但是那些問題自己完全可以處理。

  當然,沒有陛下各個皇家作坊的技術協助,他們想要快速積累財富有些困難,但是迅速幫百姓安頓下來耕種, 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曾經讓各地推之不及的流民,如今成了各州各郡爭搶的最佳資源,政策再好, 方案再佳, 沒有農人耕種,沒有工匠製作,一切都是白談。

  為了爭奪流民,各州開出的政策都比較優惠,比如耕種田地剛開始不用收稅啊,耕種幾年後可以拿到田契之類的。

  除了農耕恢復, 其他的生產也都漸漸復甦, 這些行業基本上和普通生活的衣食住行分不開, 只有手中有了糧食,他們才有了生存下去的基本條件,也才有其他心情發展製作其他行業。

  而其他行業發展,整個社會就會變得繁榮起來,自然就會吸引更多的商賈來臨,也自然會陷入一種良性循環,越發繁榮。

  洛陽陸府。

  陸雲至今不曾娶妻,依舊處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這做陸府以前似乎是某個高官的府邸,被主公賞賜給了自己。

  如今他是內閣成員之一,卻覺得日子過得還不如以前爽快。

  沒辦法,以前他是陛下的謀主,為了君臣之間的信任,他並不插手實際事務,多是在大方向上做個把控。而如今官至內閣,可謂是周國朝廷中跺一腳抖三抖的人物,但同時,他要干的活兒卻變多了。

  那個沒良心的主公,以前把他當謀主的時候,不僅生活上關懷,有什麼好東西都送過來,心情上也照料,自己開心不開心了,都會稍作詢問,更是把那些苦活兒累活兒都是自己一人承擔,全權處理掉了。

  而現在,自從生了兒子,主公就變了。

  陸雲幽幽歎了口氣。

  他替自己倒了一杯酒,這酒乃陛下私人作坊特釀的,名為百果酒,似乎是什麼秘方,釀出來的酒香的能把人的魂兒勾走,不用說他這種喝習慣了淡酒的文人,就算是那些喜歡烈酒的胡人都絕對無法抗拒。

  最近大概是忙壞了,似乎又想起初遇主公時候的事情。

  仔細回想起來,主公之前是個多麼勤勤懇懇的人,政務上的事情多數不用其他人插手,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如今卻是將大多數權利都進行了下放,還美名其曰,他這個皇帝不能扶著他們這幫子臣子走一輩子的路,如今到了他們該鍛煉的時候了。

  內閣位置一共是八位,六位閣老,兩位替補,如今周朝編製依舊不太全,內閣之中只有他陸雲、掛了名頭的葛洪、在幽州脫不開身的劉伯根以及霍青峻這個替補,另外兩個人都在地方上擔任一州之長的這則,而霍青峻主要負責教育、醫療等單獨項目,對於統籌處理六部事務那是一點空都抽不出來。

  所以,陸雲變成了陛下手下最好用的苦力,六部之事幾乎有一半是陸雲在處理。處理好了之後,才會給游鴻吟這個皇帝看。

  本來皇帝自己同樣要批另外一半的文書,陸雲本不應該抱怨事務太過繁重才對,但是要知道原本這一攤子事情都是皇帝陛下的,現在是硬塞給了一半兒給自己這個閣老。

  想必未來閣老編製全了,就是六位閣老處理政務,皇帝陛下甩手不幹了。反正他陸雲是被綁死在這個位置上了。

  不過他也只是抱怨抱怨而已,真讓他放棄這個位置。

  不可能!

  大概是站得越高,看得越遠,處於這個位置,他曾經很多想不通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也明白了主公定下的內閣六部制度,到底有什麼玄妙所在。

  以陸雲的聰慧,他甚至可以看到以後朝廷之上的權利爭鬥,並不會比晉朝的八公制少到什麼地方去,但是軍權的獨立將會導致這些權利鬥爭只會局限於朝堂之上,皇權、內閣、軍部、百官等等,將會形成一個個平衡,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未來皇帝是個傻子,只要有一方出了有識之士,便可代替皇帝的位置,穩固住江山。

  平衡就是這種制度最為優秀的地方。

  而對於皇室制度,陸雲更是替以後的皇子皇孫心疼一秒。

  郭家的皇室成員比司馬家的難當多了,只有爵位以及相應的餉銀,並且降等繼承;妻妾有詳細的數量規定;想要做官竟然只能通過科舉等等。

  陸雲放下了酒杯,怔怔的看著窗口的一枝芭蕉。

  他一直都覺得,主公是天下少有的聰明人,但是知道宗室制度出來之後,他才發現,主公的心中裝著一個世界,一個常人難以觸摸到的世界。

  回想起君臣兩人之間的談話,他甚至可以猜出,禪讓制很有可能是主公一開始想推行的政權體制,但是考慮到世情和臣下意願以及年齡等等因素,才在不久前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而選擇娶妻生子,妥協的選擇了如今的內閣六部制。

  陸雲一壺酒喝完,喚來侍女沐浴更衣,他那一晚思考了很多,但是大多數問題,似乎都沒有答案。

  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一起來,他依舊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當中,直到游鴻吟提起,該佈局南北之爭的事情了,陸雲才記起來,哦,他還是陛下的謀主呢……

  其實周國上下都瞭解,今年或者最遲明年,南北新朝舊朝之間,必然會有交鋒,就算是周國不願意掀起戰鬥,晉朝挺過了澇災,渡過了疫病,也必然要著手對付周朝。

  不過令陸雲驚訝的是,陛下這次居然是打著一勞永逸的念頭準備這次的南征。

  陸雲有些皺眉:「陛下,要知如今的晉朝至少內部沒有了任何問題,南北雙方的士族矛盾雖然依舊還在,但是在外敵當前的時候,我相信他們必然聯合起來。如此輕易大規模南征,對於我們來說,有些吃力。」

  周朝無論是修補擴建各處道路城池,還是梳理黃河泥沙,修建堤壩水庫等等,都耗費了大量人力財力,雖然青州積累雄厚,但是再雄厚的積累也經不起這樣消耗。

  游鴻吟微微點頭:「我明白士龍你的意思,但是南朝同樣虛弱。現是水患,治理長江的耗費,定然不比我們小,而疫病橫行半年之久,許多地方徹底被燒燬等等情況,早已讓晉朝國內人心浮動,此刻正是我們的最佳時期。若是雙方都繼續拖著,最後的結果不過依舊是兩軍對壘,那時候雙方都恢復了元氣,必然有更多的兵力投入,但是相應的,死亡人數也會變得更多。」

  陸雲恍然,心知主公是不願意在戰場上消磨彼此兵力,造成大量兵士死亡,而是希望能夠快速結束戰爭。

  不過隨即陸雲說:「主公,我依舊希望能夠使用其他手段,說不定,能找到機會不費一兵一卒就徹底滅亡晉朝。」

  「收復拉攏世家之人?」游鴻吟一猜便能猜出陸雲的言下之意。

  陸雲說:「不錯,世家之中不缺精明之士,只要手段得宜,不要說普通的士族之人,就算是琅琊王氏,在下也有把握找出破綻來。」

  「比如?」游鴻吟問。

  陸雲道:「比如,王氏兄弟一者主政,一者主兵,偏偏,兄弟兩人經常意見不合。王敦與司馬睿的關係,可是相當不好。」

  游鴻吟沉吟稍許,覺得這個主意相當誘人,但是左右權衡一下後,卻最終拍板:「這件事可以現在就著手安排,但是相應的,我們的南征計劃也不用改變。」

  陸雲說:「那還請諸位將軍前來商量吧。」

  這種大規模戰事自然不是游鴻吟和陸雲兩個人商量就行的,自然是要經過詳細討論。

  很快,算得上建國之後的第一次正式軍事會議召開了,周國凡是參戰軍隊的領軍者都到場,一同商討這次的戰役計劃。

  建康王氏府邸中,王敦正陰沉著一張臉。

  疫病不分貴賤,王敦的一位庶女在後宮中生病而亡了,最後連身體都未留下,而是被火化之後,被供奉在宮中。

  宮中的確有這樣的規矩,皇帝未死,嬪妃先死了,先不會入葬,而是待皇帝死後入帝陵,嬪妃們也會跟著埋進去,當然,有死後埋進去的,也會有活埋進去的。

  可是這次死掉的是誰?可是琅琊王氏的女郎!

  剛開始王導想要將王敦女兒送入宮中做貴妃的時候,王敦就不太願意。他琅琊王氏什麼時候要靠這種裙帶關係了?他司馬睿頂天了就是個不知道有什麼未來的皇帝。

  但是王導的口氣十分強硬,王敦明白,這次聯姻不是司馬氏和王氏的兩姓聯姻,而是他和司馬睿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緩衝帶。

  王敦雖然內心有很多想法,不過,至少那個時候,他還是很聽兄長的話的。

  所以,他嫁了個庶女給司馬睿。

  誰知道,女兒入宮還未有兩年,就死了。

  司馬氏這是把天下人當傻子呢!

  王敦和王導大吵了一架。

  宮中嬪妃和宮人都不少,怎麼偏偏就女兒宮中出現了疫病,而人都死了,自己這個父親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女兒就直接被燒成灰了,理由是不能讓病死之人將病氣過給其他人。

  其實從王敦的角度來看,他能理解司馬睿的想法。

  如今司馬睿這個皇帝的權利被大幅度削弱,依靠著王氏兄弟,如果是王氏之女誕下了皇子,他這個皇帝有沒有其實沒有多少差別。

  這種情況他怎麼可能不怕,所以女兒入宮兩年多,雖是貴為三夫人之首的貴嬪,只在皇后之下,見到皇帝的次數卻少的可憐,就更不用說是懷孕誕下子嗣了。

  但是,正因為王敦明白司馬睿心中在思考什麼,他如今才如此憤怒。雖然那只是個庶女,但是畢竟是王敦自己的血脈,他怎麼可能不在乎。

  王敦一邊思考著,一邊平復自己的怒氣。

  他不是王導,更不是王導的屬下,他是琅琊王氏王敦。

  王氏的驕傲不容彎折。

  王敦對王導所作所為嗤之以鼻,那司馬睿自去年開始,便漸漸在逐個培養自己的勢力,慢慢提拔一些官員。

  要知道,對於世家來說,王氏名望高,權位重,人才輩出,自然得世家尊崇,成為士族領袖。但是想要那些世家真正為王氏效命,怕是有些艱難,除非司馬睿能給的,王氏自己也能給。

  等這些人的勢力足夠強大,哪裡還有他們琅琊王氏什麼事情,偏偏王導一心為晉國考慮,卻更本不為自己的家族謀取利益,甚至連留選一條後路都不去做,一把將所有的寶都壓在了司馬睿身上。

  何其可笑。

  就算是司馬睿需要依靠琅琊王氏的力量,他們也押對了寶,北方周國虎視眈眈,崛起之勢無人可擋,早已是天命注定,未來,那些不出頭的世家可以從容而退,他王氏呢?和司馬氏一起抱著石頭沉江嗎?

  「既然你們不仁,便不要怪我不義了。」

  次日,王敦請命北伐,但是此刻司馬睿原本就心虛,對於被周國的羞辱挑釁而產生的憤恨也消弭殆盡,自然不太願意讓王敦領重兵在外。誰知王敦並沒有要求多少多少大軍,而只是點了八萬人馬。

  司馬睿猶豫了一下,最後同意了。

  而恰巧此時,周國也開始試探性攻擊徐州邊境。

  雙方在徐州沛侯國徹底交鋒。

  王敦大敗!

  八萬大軍除了一千騎兵護送著王敦逃回了建康,其餘都或者死或者被俘或者潰逃了。

  不要看司馬睿一點都不信任王敦,司馬睿的防備是建立在王敦是個真正的領軍之才上的,當世能讓王敦此人吃癟的可謂少之又少。

  所以司馬睿接到王敦失敗的戰報時,竟然出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心情。

  但是隨即他便有了一絲竊喜。

  八萬人馬的損失他很心痛,但是這已經變成了事實,再心痛也無法改變,還不如趁著這次機會,提早削弱王氏勢力。

  司馬睿手中並非沒有人可以用,比如劉隗。所以,這次王敦戰敗之責難逃,就算是王導也無法替他的堂弟開脫了。而失去王敦這個臂助,司馬睿覺得他自己反而能更放心的用王導此人。

  原本司馬睿都準備好許多說辭降罪於王敦,哪裡知道這王敦回來後,自己在朝堂上便替自己定了罪責,並且自請貶謫,免任侍中並不拜州牧。

  王敦都自己把自己踩死了,輪到司馬睿來加籌碼了,王氏輔佐自己登上帝位,如果自己一登基,就一腳把王敦踹開像什麼樣子,更何況,他有個堂兄在朝中做丞相呢。

  所以司馬睿最終讓王敦做了荊州刺史。

  荊州比較窮,同時又靠著益州,如今的益州明面上還是晉朝的,但實際上,益州原本是曾經與司馬越爭奪洛陽的成都王司馬穎的封地,後來司馬穎兵敗,卻自此失去了蹤跡。

  而益州之內,有杜氏士族,本就是當地豪族,自司馬穎失蹤之後,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司馬穎的血脈,繼續奉為幼主,實際上,益州已經徹底落入了杜氏手中。

  不過杜氏一直稱司馬氏為皇,並且益州天高皇帝遠,司馬睿也管不到,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直都不曾管過。

  益州因為地形原因,與世隔絕,也沒有兵禍侵擾,倒是成了一塊樂土。

  但是,顯然長治久安之下,杜氏不再如同過去那麼安分,自己也有了一定的想法。那麼與益州接軌的荊州,就顯得有些尷尬。原本就窮,還被朝廷這裡一直當做賊在防備著,而另一邊的鄰居也不安分。

  所以司馬睿將荊州牧的位置封給王敦也是有考量的。

  司馬睿和朝堂上不少人都是暗自高興的看著王敦灰頭土臉的接受了這個位置,然後乖乖上任,終於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不用礙眼,唯有王導一直皺著眉頭。

  不過,別人都以為王導是憂心王氏實力被削弱,只有王導自己心中清楚,他是擔憂王敦徹底準備撕破臉。

  王導不相信,王敦率領的八萬大軍,會在短短的半個月之內就徹底被打散,他認識的王敦即便遇上比他更優秀的對手,也不可能敗的如此輕易。

  但是很快,他就沒有功夫去管他弟弟了,周朝發起了南征,正式向晉國宣戰。

  王導很快就因為這件事情,而忙得不可開交,他甚至嘗試性的來到江東長谷,想要請陸機出山。

  但是,顯然,曾經的司馬氏不能得到陸氏的效忠,如今的王氏同樣沒有資格,陸雲既然選擇了郭溪作為輔佐的君主,那麼陸氏其他人就算是不為郭氏出仕,也不會回過頭來替周國以外的人賣命。

  王導只能遺憾而去。

  他看著滾滾江水,似乎冥冥之中看到了無數的興亡衰敗,甚至隱隱感覺,晉朝國運即將走向終結。

  可是,如今琅琊王氏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只有保住司馬氏的江山,才有可能保住琅琊王氏的鼎盛。

  而王導,恰逢其會,在所不辭。

  但是令眾人意外的是,這場看起來要爆發的天下爭奪決賽戰並沒有立即就開打,而是雙方調集兵馬,陳列在邊境上,似乎比拚著各自的實力。

  而一向能以作風爽朗明快,領軍風格變化多端的周國統帥王彌,卻開始了陣前叫罵,還是那種每天換著法兒的罵,讓對手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

  其實王彌也是無奈。

  他並不是晉朝猜測的那樣,是此次南征的統帥,他只是右軍將軍而已,曹嶷是前軍將軍,能指揮得動他們兩個的人,自然只有周國的皇帝陛下了。

  沒錯,這次南征乃御駕親征。雖然重臣們都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理由勸阻過,不過大家也都明白,皇帝一般下定什麼決定,必然是已經做了完全準備,不會給他們反對的理由的,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最後,拗不過皇帝的朝臣們只好放行。

  嚴重懷疑皇帝落跑是為了把那些頭疼的政務丟出來,自己好好休息兩天的陸雲則被苦命的拴在了洛陽,全權負責各項事務的處理,除了緊急、重要的奏章需快馬送與陛下批閱外,基本上其餘的都要他這個內閣閣老來處理。

  陸雲毫不客氣的借調了幽州牧守劉伯根,丟了一半兒工作量給這位。

  既然佔著內閣閣老的名額,就不要推卸屬於自己的責任。

  而御駕親征的效果顯然非比尋常,光是軍心和士氣,就顯得十分高昂。

  而王彌之所以戰前叫罵,只是為了刺激晉朝的將帥,試探試探實力和個性,畢竟彼此交談的過程中,這些信息都是比較容易收集的。

  誰知道,這次負責防守的將軍並不是如同往常一般是王敦,而是換了個新人名劉隗的人。

  此人喜好文史,頗有文才,又善於探人心意,因而得到司馬睿的器重,被引為心腹。若說領軍作戰,倒也不是不會,只不過他無論是年紀還是經驗,都要比王敦差上許多。

  好在此人頗有自知之明,見那周朝罵陣罵的髒字不吐,自己怕是無法習慣這種粗鄙之事,就算是下場叫罵,怕是也比不過,就乾脆當做沒聽到。

  但是他可以當做沒聽到,那些個兵將卻不能當做沒聽到。攝於命令,兵將們無法出陣反唇相譏,只能一遍遍聽著那些叫罵。

  尚未正式開戰,晉朝這邊的軍隊便已經士氣大跌,但是統帥卻依舊不管不問。

  結局,在這一刻就已經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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