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洗澡的時候路揚就隱約的感覺到了胃裏有點兒不舒服 , 但只是隱隱約約,他覺著可能是今天被噁心到了。
“拿衣服了嗎?”祁邵見箱子裏衣服沒少, 拎了套睡衣起來。
“啊?”路揚正衝著腦袋, 沒聽清外面祁邵說了句什麼。
“衣服拿了沒。”祁邵貼著浴室門喊了一聲。
這下路揚聽清了,他還真忘拿衣服了。
“我給你擱外面了。”祁邵看著浴室門的磨砂玻璃喊了一聲。
“好。”路揚抹了把臉上從頭上流下的泡沫。
他其實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為什麼會認識老頭子, 而且是怎麼知道老頭子是他爸爸的,這是他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而且以前壓根兒就沒往這邊想。
老頭兒最多是他爺爺,說爺爺都感覺不太對。
因為老頭就是個老頭,白頭發白鬍子。
因為從來不跟他說話, 他一度以為是個啞巴。
直到那次他被一個妖怪咬到大腿,骨頭都出來了, 老頭趕過來的時候嘴裏發出的一聲操。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老頭說話, 也是最後一次。
儘管他只聽了一次,但也能明顯的感覺到老頭聲音跟外表不符,聽著……沒那麼慈祥。
‘叩叩叩’外面敲門聲傳來的時候,路揚正仰著頭對著水流衝著頭, 沒能聽見外面的門聲。
祁邵皺著眉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流聲,但一直沒能聽見裏面人的動靜, 再次敲了敲門, 喊了一句:“路揚。”
浴室依然沒聲音。
祁邵有些擔心,直接伸手把門推開了,看著仰頭站在水流下的路揚, 眼神可見的暗了下來。
路揚瘦削白皙的身材在燈光下看著有些贏弱,腰太細了,不過腰下連著臀肉的卻是飽滿挺翹,這種弧度對於他來說太驚心動魄。
小孩兒那兩條腿挺好看,長且直,而且這麼仰著頭衝著水流,讓路揚肩膀到脖子還有下頜的線條拉特別流暢漂亮,祁邵甚至想過去在他細瘦的脖頸上咬一口。
“出去。”路揚聽見動靜,微微側頭看著他。
祁邵眯著眼睛看著正朝他側著頭的路揚,有些想撲過去,但好歹是先穩住了。
從浴室退出來後,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腿間的大帳篷,笑著歎了口氣。
小孩兒太勾人,偏偏爪子又太利,剛剛那會兒他要是撲過去,估計又是個兩三天不理他。
祁邵剛坐床上把自己平復下去,路揚就穿好衣服出來了。
穿的是他的衣服,上衣褲子都是。
雖然看著有些大,但露出來的圓潤肩頭讓他很滿意。
小孩兒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他只能自己謀取點小福利。
“你這什麼破衣服。”路揚扯著自己衣服,有些不耐煩。
“頭髮沒幹呢。”祁邵看著他還在滴水的頭髮,過去拿了條大毛巾,“過來。”
路揚扯了半天|衣服都平均不了兩邊肩頭,煩躁的沒管了。
祁邵拿了條大白毛巾把他頭一把給包住了,兩手輕輕的開始揉:“我發現你頭挺圓的。”
“你頭方的?”路揚盯著垂在眼前的白毛巾。
“不,你看。”祁邵用一隻手包圓了他整個頭頂,“感覺像個球。”
“我怎麼看?”路揚朝上翻了翻眼睛,只能看到自己散下來的幾綹額發。
“這樣。”祁邵把毛巾從他頭上拿了下來,放到了自己頭上,“你抓我一把。”
“不要。”路揚甩了甩半幹的頭,“多傻。”
“嘖。”祁邵眯縫著眼把毛巾從自己頭上拿了下來,飛快的把毛巾蓋在了路揚眼前,然後從他腦後打了個結。
“你幹嘛!”路揚喊了一聲就想順手把毛巾給掀開,但很快就感覺到了自己整個人騰空而起,然後就被祁邵扔到了床上。
他感覺自己還在床上彈了兩下,接著祁邵的身體就壓了下來。
“你猜。”祁邵把他的兩隻手用一隻手抓著,然後固定在了他的頭頂。
“你什麼毛病!”路揚掙脫不開,眼前又見不到東西,心裏開始慌了,“你放開我!”
“你剛剛說誰傻?”祁邵慢慢附身用嘴唇在他耳邊很輕吹著氣。
很快他就看到路揚的耳朵緋紅了一片。
“你傻,你最傻!”路揚被貼近耳朵垂的呼吸刺激的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
他耳朵比較敏感,稍微一碰都渾身不對勁,更何況祁邵這麼在他耳邊吹氣了。
“你最聰明了。”祁邵很低的笑了一聲,用舌尖在他耳朵邊兒上打著圈,“所以咱們很配嘛,我長你短的,長短正好互補。”
“……”路揚一開始沒聽懂,注意力都被迫集中在了耳朵上,但後來腦子裏莫名的就懂了,腦子裏熱氣一下就給衝了上來,“我操|你大爺,你才短!”
“別罵髒話。”祁邵稍微偏頭就堵上了他柔軟的嘴。
等身上的人下去後,路揚還沉浸在腦子缺氧的氛圍裏,就連眼睛上的毛巾什麼時候被解開的都沒發現。
“別喘了。”祁邵把人抱了起來,塞被窩裏團著了,“你再喘……”
“你剛剛是不是又準備扒我褲子來著?”路揚眯著眼睛小口小口的喘著氣。
“你還不是摸我了,還咬。”祁邵指了指自己脖子,“每次都跟狗似的跟我這兒啃一脖子,一水兒的紅印。”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你為什麼扒我褲子。”路揚眼眶裏被刺激出的水光和被親的又紅又腫的嘴唇都沒來得及消散,但偏偏臉上的表情又非常冷淡。
祁邵看著這樣的路揚,瞳孔裏散發出一種種類似冷血獸類在捕獵前所呈現的一種征服的眼神。
路揚莫名的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一樣,讓他有些不自主的縮了縮肩膀。
“冷?”祁邵把被子又給他拉上來了一點。
“別轉移話題。”路揚盯著他。
“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扒你褲子。”祁邵笑著看著他。
路揚沒說話,祁邵真把他當小孩兒了,就算他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雖然兩頭公豬一起跑可能是沒見過,但他能稍微……意會。
“哎。”祁邵見他不說話,伸手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那你也別以為上次你說不喜歡我,我不知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路揚皺了皺眉。
“你什麼意思我就什麼意思。”祁邵說。
“我什麼意思關你的意思什麼事兒?”路揚問。
“跟我這兒練繞口令呢。”祁邵笑了笑,“你還困不困?”
路揚看了他一會兒沒說話,瞪著眼睛剛想躺下去睡,突然想到那個白大褂說的關於老頭子那件事兒。
這件事他得告訴祁邵,也去祁邵能從那個男人嘴裏撬出點什麼。
“怎麼了?”祁邵看著他一直盯著自己,壞心眼的突然湊近了,把嘴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你大……”路揚說到一半一個爺字硬生生給咽下去了,瞪著他又喘了半天的氣。
“我錯了。”祁邵連忙說,“寶貝兒你別喘岔氣兒了,有事兒您吩咐。”
“……”路揚見著他一臉討好,突然又想笑,最近幾天他都感覺自己像個神經病,突然生氣,突然開心的 。
祁邵伸手在他背後順了順:“路哥趕緊吩咐,餓了還是渴了?”
“今天……那個你抓回來的那個人跟我說。”路揚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跟我說認識我爸爸,他說他見過。”
“你爸爸?”祁邵擰了擰眉,“路小揚我可記得在警局的時候,你說你是孤兒的。”
“我沒說。”路揚說。
“嘿,你個小屁孩兒還欺騙員警叔叔是吧?”祁邵笑著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
“你又不是員警。”路揚偏了偏頭,把他的手給弄掉了。
“特別行動隊誰說不算員警體制內了?”祁邵把頭湊了過去,“叫聲叔叔。”
“……”路揚偏頭看著他,臉上有些嫌棄,“你多少歲?叫叔叔占我便宜。”
“多少歲你叫我叔叔。”祁邵眯著眼睛有些想笑,“30?”
路揚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感覺到了不對勁:“40才叫。”
“嘖。”祁邵歎了口氣,“叔叔叫不了,叫哥哥。”
“不要臉。”路揚擰著眉,“我在說我爸的事。”
“哦,岳父的事是吧。”祁邵點了點頭,“我會問清楚的,別擔心。”
“嗯。”路揚見他知道了就準備躺下睡了,突然腦子裏又閃過以前在生物研究所見過的那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身上的死氣比他見過的所有挾帶死氣分類的都要濃厚,他覺得有必要告訴祁邵。
“怎麼了?”祁邵見他躺床上的動作躺到一半沒動。
“上次我們去那個生物研究所裏面見到的那個女孩子你還記得嗎?”路揚問。
“記得,易晴,易衡文的女兒。”祁邵回答。
“哦。”路揚聽到祁邵回答愣了愣,他沒想到祁邵連名字都能記住,他平時記臉都很困難。
“說一半卡這兒幹嘛?”祁邵笑了笑,“故意找話題跟我聊是吧,那你也別扯這麼遠啊,你說個一我都能跟你接上個23456。”
“不是,那個女孩子身上有死氣。”路揚簡單的說。
“死氣?”祁邵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你確定?那個女孩子是個活人。”
“嗯。”路揚把頭在枕頭上,伸手扯了扯被子,他其實也想把那些家裏都有死妖怪的人類的情況一併告訴給祁邵,但他說不了。
畢竟他現在這個身份沒見過那些人類。
“行。”祁邵點了點頭,“我會注意的。”
“好。”路揚說。
“你不是早說困了嗎?”祁邵看著他上下眼皮打招呼的那個架勢,“趕緊睡吧。”
這下路揚都沒回答,聽到這就趕緊睡吧之後,他身體上就像被祁邵按下了某個開關。
但就在他迷迷糊糊睡著之前,感覺到躺在他身邊的祁邵動作很輕的下了床。
雖然動靜很小,但他依然聽到了。
媽的!去找妃色了!
他就知道,他白天聽到的是對的,什麼晚上什麼一起什麼還悄悄的。
路揚想睜開眼睛把他叫著,但渾身上下就跟不是他的一樣了完全動不了,聽著房間門被輕輕帶上的聲音,他簡直想一榔頭把自己給錘醒。
還睡個屁啊。
他要去捉姦!
等等……好像捉姦不是這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