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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與皇帝》第4章
4. 對於皇帝陛下来說,這差不多是个熱情的點頭。

  「去床上吧。」皇帝低語。

  君王伸出了手,等待被攙扶。但這兒沒有侍從或臣子,刺客全然不懂禮儀,他大大咧咧地抓住皇帝的胳膊,一把將對方抱了起來。

  被攔腰抱起的君主睜圓了眼睛,直到完全雙腳離地,才記起掙扎抗議。刺客故意鬆了鬆手,把手裡的人向浴池那側顛,逼得皇帝慌忙抱緊他的脖子。無禮的冒犯者順勢抱著皇帝轉了一圈,看起來比剛才還像在抱新娘。

  皇帝拿濕潤的眼睛瞪刺客,無聲地譴責他的膽大包天,這倒比之前裝出的平易近人更加讓人親近。刺客露齒一笑,大步走出浴室。

  臥室相當顯眼,房間正中有一張很大的四柱床,床柱雕刻著仙鶴,床板塗上了金漆,頂上還有淡藍色的厚重帷幔。床上的被單很厚,四面垂掛流蘇,看起來像個大蛋糕──把皇帝放床中間後更像了。刺客心裡發熱,一個猛虎撲食,然後被床彈起半尺,滾了兩圈,要不是床夠大,多半已經被彈下床去。誰曉得貴人的床這麼軟?刺客抓著床沿發蒙,這下輪到皇帝笑了。

  那只是一聲輕柔的噴氣,皇帝陛下的嘲笑也相當矜持。但這是個友好的嘲笑,沒有惡意,倒像看到家犬咬住了自個兒的尾巴,嘲弄中帶著幾分喜愛。從今夜碰面之始,刺客頭一回看見他發笑,一個非禮節性、沒有計畫的微笑。皇帝笑起來時整張臉都柔和下來,眼角暈開幾條細紋,嘴唇顯得更加柔軟。刺客想親吻那條漂亮的唇線,半途又不知怎的覺得不太對味兒,嘴唇落到了脖子上。

  被刀刃劃開的破口已經不再出血,只留下一道細細的紅線。刺客身上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傷疤,隨便哪個都比這條小傷痕嚴重,但它擺在皇帝身上,便顯得格外扎眼。九五之尊身上毫無瑕疵,像一塊潔白的畫布,留下一道痕跡都是罪過。刺客舔過他留下的傷口,舔掉一點血痂。

  他的嘴唇從頸部下滑,徘徊於胸口,銜住一枚乳頭。肉粒在口中變硬,刺客能嘗到汗水與心跳。他的手愛撫著皇帝的腰側,在腹股溝流連不去。皇帝的腰很細,用點力氣便能摸到肋骨,腹部則觸感溫軟。刺客的手按著他的下腹,猛然意識到那兒長著一個子宮──可以孕育孩子的地方,將要滋養他的孩子的地方。這念頭讓刺客戰慄,陰莖硬得發痛。

  另外一天,他會花費幾個小時用唇舌與雙手探索這具肉體,或許下一次,要是有下一次。今天刺客無法再等下去。他的手繼續下滑,探入被舔開的穴口,帶著劍繭的粗大手指草草擴張。刺客抓住了皇帝的膝彎,將他的腿架到肩頭,然後扶住陰莖,抵住了穴口。

  龜頭頂開縫隙,柱體一點點陷入柔軟的粘膜,他們終於融為一體。刺客的汗水滴落在皇帝身上,感到自己被吞沒、箍緊,相交之處能感覺到對方的脈搏。很好,好極了,此刻他身處人王體內,像同時置身天堂與煉獄,恨不得長驅直入,將未經人事的密所狠狠操開。

  「等下!不,等等……」

  皇帝在嗚咽,聲音輕得聽不清,遠沒有他火熱的身體引人注意。他再次抗拒地緊繃,緊得讓人寸步難行,但那不是問題。這會兒箭在弦上,一把匕首都阻止不了刺客征伐的腳步,更別說一具缺乏鍛鍊的身體,或者幾句咒罵哀求──難道刺客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好人嗎?

  只是,皇帝既不是在咒罵,也不是在哀求,他可能都沒發現自己在說話。皇帝彷彿突然被魘住了,大睜的眼睛失去了焦點,某種狂亂的情緒在其中暴動。刺客能認出它,當他喝得爛醉,把自己扔進一場莫名其妙的鬥毆,最後醉醺醺在不知哪兒爬起來的時候,他能在臭水溝的倒影中看到那個神情。

  那是歇斯底里的自我厭惡。

  這一瞬間的理解,確實讓刺客停了下來。

  皇帝在他身下急促地呼吸,不停眨著眼,艱難地回神。他明顯愣怔了一下,不知吃驚於自己的失態,還是驚訝刺客會聽。有那麼一會兒,他看起來幾乎有些感激。「給我幾秒。」皇帝說,努力調整呼吸,用手抹了把臉。他猶豫著伸手抓住刺客的上臂,刺客抓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肩膀上,低頭去吻他。

  君王的語言銳利而精確,驅動言語的那根舌頭卻柔軟笨拙。刺客吮吸它,安撫它,引誘它,讓懷中軀體漸漸放鬆。他的手在皇帝身上逡巡,撫摸能碰觸到的一切:潮紅的面孔,光潔的後背,覆滿汗珠的身軀,緊咬著他的下體……打開皇帝就像拉開一張易斷的弓,需要不少技巧與耐心,好在刺客向來是個好獵手。

  他誘哄著這具身體,直到抗拒變成迎合,直到它與它的主人一起昏頭轉向地向他敞開。刺客給皇帝手淫,同時照顧到屬於男性與女性的器官,寬大的手掌被體液打濕。皇帝開始不自覺地追逐他的手,咬著嘴唇,因渴求──儘管還不太清楚自己在索求什麼──而焦躁不已,煞風景的種種思慮都在被剝離開來,在高熱中化作一團漿糊。皇帝把腦袋埋在刺客頸窩裡,悶聲不吭,腳跟勾了勾他的背。

  對於皇帝陛下來說,這差不多是個熱情的點頭。

  而刺客距離忍耐的極限也只有一步之遙,他在得到許可的瞬間猛然動作起來,像匹脫韁的野馬。皇帝叫出聲來,幾乎從床上躍起,卻被死死釘在床上,半寸都挪動不了。他的眼眶發紅,腳趾蜷縮,腳後跟扣著刺客寬闊的後背,好似用盡全力讓自己別被甩下馬背。厚實的大床也開始顛簸,鬆鬆繫起帷幔散開了,飄然落下,籠罩住床上的人。一時間床外只能看見人影,兩個影子糾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等從強烈的刺激中緩過神來,皇帝報復似的一口咬在了刺客肩上。此時刺客忙著在他身上耕耘,肩背肌肉隆起,難以下口,皇帝磨了半天牙也只留下兩道新月似的牙印。刺客活過各種大風大浪,也就在床上遭受過此等輕飄飄的攻擊,而皇帝的力氣還不如撒潑的妓女。不過皇帝活了這把年紀,從未咬過人,咬完頗有些過意不去。他鬆嘴喘了口氣,又在牙印位置舔了幾口。那貓兒似的幾下舔舐撩得刺客渾身發癢,只想將他幾口吞下肚。

  太奇怪了,皇帝讓他牙根癢癢,恨不得咬出一排血印,掐出一片淤青,將這完美無瑕的貴人弄得一身狼狽、淚眼朦朧,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出口。可真等上床開幹,刺客又忍不住要膜拜每一寸皮膚,一滴血都捨不得讓他流。刺客心想,或許真有人天生富貴命,活該叫人赴湯蹈火。要是皇帝沒穿鞋子,刺客大約肯讓他踩在自己身上,以免他的雙足沾染污泥。

  多奇怪,刺客對權貴從來漠不關心,他不是帝國人,而他今夜潛入皇宮是為了刺殺皇帝。直到現在,他依然沒把帝國的皇帝當成什麼不可褻瀆的存在,而那突如其來的愛憐之情好似流浪漢抱起流浪貓,就那麼一廂情願地想照顧起人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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