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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世子(娘子就是不凡之三)》第7章
第6章(1)

更新時間:2018-01-23 17:00:03 字數:4767

 九獅山無名穀。

 穀裡四季如春,繁花似錦,不遠處芳草如茵的草地上,不時還能瞧見兔子、野鹿、山羊在草叢間悠閒的吃著草。

 一座座簡樸,沒有過多雕飾的屋舍,井然有序的座落在山谷裡。

 這無名谷的開山祖師姓梅,教百年前,他為躲避仇人追殺,攜著兩個徒兒避居到這座山谷裡,而後師徒三人就在這裡定居,弁將此山谷命為“無名穀”,取自“大道無名,長養萬物”之意。

 數百年過去,已傳承了數代,如今湯晴光上有兩位師叔祖、八位師叔和十七位師兄弟。

 因著祖師未開宗立派,故而他們在行走江湖時,皆以來自九獅山自稱,而這麼多年來,無名穀裡出了不少驚才絕豔的高手,因此九獅山之名也跟著傳遍江湖。

 這日晌午時分,湯晴光窩在自個兒小院後頭的屋裡,製作著人皮面具。

 她的易容術是五師叔所教,不過她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如今她的易容術比起五師叔還要更加精妙,難以尋找到破綻。

 “晴光。”穆未冬走進房裡,輕喚女兒。

 聽見叫聲,湯晴光抬眸望過去,“娘,您怎麼來啦?”她將手擦了擦,上前扶著母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這幾天怎麼老關在房裡做人皮面具?”穆未冬關心的詢問女兒。她清瘦的面容與女兒有幾分相似,但她的眉眼更加柔婉幾分。

 湯晴光斟了杯茶遞給母親,“閑著也沒其它的事可忙,就想再做些人皮面具,往後再下山,說不得能用得著。這趟出門,靠著我做的這些人皮面具,可是幫我躲過了好幾次的危險呢。”

 穆未冬走到她工作的那張桌案前,拿起幾張人皮面具瞧了瞧,她看女兒做人皮面具也看了幾年,多少能看出些門道。

 見到其中兩張,是合女兒臉型五官,可見是女兒給自個兒做的,另外卻有幾張,看那大小和臉型,竟像是為著同一人所做,穆未冬抬起眉,問了句,“這幾張人皮面具是為了誰做的?”

 湯晴光也沒瞞著母親,“是為一個朋友做的。”

 穆未冬瞅了眼那人皮面具,問道:“這個朋友可是個男的?”

 “沒錯,就是那南風侯世子祈兆雪。這趟我出門,我與他也算是共患難。娘您不知道,那時我和他被那萬殺盟盟主給抓住,那老頭競想活剮了我,當時這祈兆雪竟不顧自個兒的頸子上也架了把刀,就沖過來護在我跟前呢。”

 若有所思的看了女兒一眼,穆未冬接腔,“所以你便想送他幾張人皮面具,向他表示謝意?”

 “嗯,等他處理好事情,會上山來找我,屆時,我再拿給他。”他先前嫌他戴的那張人皮面具太醜,所以她這回便給他做幾張好看點的。

 “你這趟下山出了這麼大的事,差點沒命,你可知道你爹很生氣。”穆未冬溫言細語說道。

 方才聽見女兒說那萬殺盟的人想活剮了女兒時,她不禁有些後悔,那日不該攔著要下山去替女兒討公道的丈夫。

 她先前只大略聽女兒提起了這次下山時所遭遇的事,因她身子骨不好,也沒能仔細詢問,不知竟如此兇險。

 聽娘提起父親,湯晴光苦著張臉,“爹都罰我面壁思過三天,氣還沒消嗎?”

 這次在外頭遭了罪回來,爹不僅沒安慰她,在聽四師叔說了經過後,就板著張臉罰她去面壁,這谷裡人人都敬畏爹,沒人敢替她說話,她只好去面壁三天,四天前才出來。

 “你爹是捨不得你這回在外頭遭受那麼多罪。”穆未冬替丈夫解釋了句。

 她難以相信母親的話,“爹捨不得我,還罰我面壁思過?”

 “他是想讓你記住這回的教訓,往後莫再大意輕忽。”

 湯晴光委屈又無辜的回道:“這次也不是我惹出來的禍,我是被牽連的。”

 穆未冬輕斥,“吃一塹長一智,這回若不是你刻意戲耍那祈兆雪在先,又何以會發生這麼多事。”

 女兒這趟回來,其它的事提的倒不多,說最多的卻是與祈兆雪有關的事。

 從她怎麼使計誘騙他,讓他在心儀的姑娘生辰時送蟲子,把那姑娘給嚇得花容失色,再到他一路纏著她要同她比試的事,都仔細說了。

 湯晴光想了想,坦然認錯,“好吧,這事我也有錯。”

 想起一件事,她拉著母親的手,興匆匆問:“娘,在山下時,我聽四師叔說爹有個外號叫鬼見愁,還有,當時四師叔對萬殺盟盟主說起爹的名號時,那老頭竟對爹十分忌諱,這是為何?爹那鬼見愁的外號又是怎麼得來的?”

 回來的路上,她曾拿這事問過四師叔和小師叔,可他們兩人都不肯告訴她,還說若她想知道,就去問她娘,因為整個九獅山上,只有她娘說了,她爹不會責怪。

 穆未冬略一沉吟,“你想知道?”因為丈夫自覺以前殺戮太多,所以並不願意讓女兒知曉他過往的那些事。

 “當然想,旁人都知曉爹以前的事,就我這個做女兒的竟然半點都不知道,娘,您就告訴我嘛。”湯晴光輕搖著母親的手撒嬌。

 沉默半晌,穆未冬覺得女兒已長大,心性已定,也是時候讓她知曉那些事了,輕柔的緩緩說道:“你爹學的武功至剛至陽,在遇上娘之前,他一身功夫已練得爐火純青,但在我生下你之後,因我損了身子,他就此退隱江湖,自此留在山上陪伴我,鮮少再下山。以前他行走江湖的那些事,我也全是聽他所說,未曾經歷過。”穆未冬徐徐說起丈夫告訴她的那些事。

 聽完後,湯晴光對父親滿臉的景仰,她只知父親武功高強,卻從不知父親年輕時竟做了那麼多的事,獨自挑掉那麼多的幫派,滅掉那些山匪和水寇。

 難怪連那殘暴的萬殺盟盟主,聽到父親的名號都一臉忌憚!她樂得脫口而出,“這麼說,往後我下山去,再遇到誰敢欺負我,只消搬出父親的名頭,就能嚇退那些人了?”

 一道冷硬的喝斥聲傳來,“你就這麼點出息嗎,只想靠著長輩的庇護來威懾旁人?”

 湯晴光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門前,那張看起來宛如刀雕斧鑿般的剛毅面容,臉色頓時一正,喊了聲,“爹。”

 她爹面貌雖然看起來約莫三、四十歲年紀,但他直到三十八歲才成的親,四十歲那年才跟她娘親生下她,因此實際上年齡已近六旬,但因功力深厚,故而鬚髮仍烏黑,面容也不顯老。

 還有一個原因是,這九獅山能養人,住在無名穀裡的這些師叔們,個個看起來也都比實際年歲還年輕許多。

 “既然有長輩名頭能用,為何在遇上危險時不能拿來用?”湯晴光反駁了句。

 她素來不是乖巧柔順的女兒,遇上不合理之事,就連在父親跟前也會頂上幾句。

 “不好好想著精進自己的本事,只想靠著別人的庇護,能成什麼大器。”湯青閑斥責了句。

 湯晴光一臉正經的反問父親,“爹可是盼著我建功立業,追隨父親,在江湖上闖蕩出令人心驚膽寒的名聲?”

 湯青閑被女兒這麼一問,頓時噎住了。他與妻子只得了這麼個女兒,他哪裡想過要讓女兒去建什麼功業,她只消平平安安的長大,嫁給一個能疼寵她的良婿,再給他們生幾個可愛的外孫也就夠了。

 一旁的穆未冬見丈夫被女兒給說得沒話可答,輕笑著替丈夫解圍。

 “你爹的意思是說,比起依靠別人,自個兒能學得幾分本事更好。”

 湯青閑連忙頷首,表示妻子所說的話就是他的意思。

 湯晴光見爹繃著張著臉附和娘的話,噗哧笑了出聲,一手挽著父親,一手挽著母親,燦笑的說:“我明白爹和娘都疼我,不想我受傷、受委屈,你們放心吧,女兒會爭氣的,以期日後能打遍天下無敵手,讓任何人都不敢再欺我。”

 穆未冬莞爾,心知女兒這是在逗他們呢,秀麗的眉眼間染著笑意,輕拍著女兒的手臂,“爹娘沒要你打遍天下無敵手,只想要你能有自保的能力就足夠了。”

 湯青閑繃著的臉,在聽見女兒的話後也緩了幾分,他知道以女兒的性子,是不可能將她一直拘在這九獅山上不讓她下山,為了她日後的安全,他想了想,給女兒提一個建議。

 “去同你四師叔學些制毒的本領,日後帶些毒藥在身上,誰敢欺你,你便毒死他。”他不認為使毒是旁門左道,只要在女兒遭遇危險時,能助她脫身便好。

 聞言,穆未冬連忙道:“欸,隨意毒死人那可不好,有傷天和,只消毒昏他,讓他以後都無法動彈就成了。”

 湯晴光覺得娘更狠,毒死還能落得一個痛快,毒到以後都無法動彈,那豈不是要一輩子都活受罪嗎。

 不過爹的話讓她動了心,她決定明兒個就去找四師叔學做毒藥。

 祈兆雪一行人騎馬來到南化城,再過一、兩日就能抵達勺江城。

 此時天色己暗,他們在南化城裡找了間客棧,包下客棧後方一處兩層樓的屋子。

 祈兆雪睡在二樓的一間廂房,夜裡,他在床榻上翻來覆去,遲遲無法入眠,索性坐起身,從枕下拿出湯晴光給他準備的那包物品,眷戀不舍的摸著。

 這些是她親手為他準備的,這幾日夜裡,他總要拿出這些物品一看再看,看著這些,想著她念著她,那種心頭漲滿了思念的感覺有些折磨人,但帶給他的是更多的歡喜。

 “晴光,等著我,我會很快去找你。”他會讓她像他這般,死心塌地的喜愛上他。

 他輕闔上眼,眼前浮現她翹著嘴角,露出梨渦燦笑的模樣,但鼻翼間忽然竄入一抹異樣的味道。

 他倏地睜開眼,黑暗中,漆黑的眸裡掠過一絲寒光,他迅速服下一顆解毒丹後,起身穿上外袍,將手上那些東西分別塞進懷裡,從牆上取下他的劍。

 手持著劍,悄聲來到房門口,他屏氣凝神的靜待著。

 稍頃,房門的木栓被人從外頭用刀子給撬開,有人推開房門進來。

 祈兆雪不動聲色的躲在房門後,默默的數著進來的人,一個、二個……五個,竟然來了這麼多人,黑暗裡,他瞧不清來者是誰,但隱約瞧見他們直接往床榻而去,其中一人舉起手裡的劍,便朝床榻上猛然刺去。

 下一瞬,對方吃驚的喊了一聲,“空的,床上沒人!”

 隨著這道嗓音落下的,還有幾道慘叫聲,祈兆雪從背後將其中四人一劍斃命,快得讓他們只能在死前發出一聲痛嚎。

 舉劍要暗殺祈兆雪之人瞧見手下竟在一瞬間倒下四個,他面上一驚。“是誰?”

 祈兆雪認出此人的嗓音,抑住怒氣,冷靜的質問他,“曹璘,是誰命你們來暗殺我?”他沒料想到這隊要護送他返回勺江城的侍衛裡,竟有人想暗殺他。

 “既然已被世子發現,那麼就請世子留在這兒吧。”見形跡敗露,曹璘也不再遮掩,揚聲朝外大喊一聲。“來人,攔住世子,不能讓他逃出去。”

 他這一呼喊,外頭瞬間湧入十幾名侍衛,擋住房門口。

 祈兆雪見不只曹璘他們幾個,竟是全部侍衛都叛變了,既錯愕又震怒,“你們殺了我,就不怕回去後無法向我爹交代嗎?”

 “侯爺都自身難保了,又怎能顧得了世子。”那曹璘冷笑了聲。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位大人允諾他們,只要幹成這事,待回去後,會將他們連升兩級。

 平日裡他們這些侍衛幹幾年都升不了一級,如今能有這升官的機會,放過就是傻子。

 他也不再囉唆,嘁道:“點燈,動手。”

 霎時間,有人燃亮屋裡的燭火,屋裡一亮,眾人看清祈兆雪的位置,隨即便持劍一擁而上。

 祈兆雪舉劍殺了兩人,曹璘适才所說的話令他心驚,這些侍衛膽敢叛變暗殺他,定是侯府裡出了什麼變故,他擔憂父親和弟妹們的安危,想儘快趕回勺江城,不願與他們多作纏鬥,想起什麼,他掏出懷裡一包毒粉,揚手朝他們灑去,下一瞬,便飛快撞破窗子,從二樓一躍而下。

 那些侍衛提步要去追,但走了兩步,便紛紛倒地不起。

第6章(2)

更新時間:2018-01-23 17:00:03 字數:4352

 星夜趕路,祈兆雪終於在翌日晚上來到勺江城外,他臉上已戴回那張湯晴光留給他的人皮面具,原本俊朗英挺的面容,頓時再變成醜怪不堪的模樣。

 此時城門關閉,要等到天亮才會開城。他在勺江城外找了個地方休息一夜,翌日一早,便隨著從各地前來勺江城的百姓,排隊進入城裡。

 “大叔,怎麼這城裡官兵這麼多?”走在通往侯府的大街上,祈兆雪見到來來往往巡查的士兵,不動聲色的向一名路過的大漢打聽。

 “你是今兒個才從外地來的吧,所以不知道這事,咱們侯爺日前遭人刺殺,身受重傷,這幾日官差四處在搜捕那名刺客。”

 “那侯爺的傷勢怎麼樣了?”得知父親受傷,祈兆雪急問。

 “聽說傷得很重,都昏迷不醒好幾天了。”

 “那麼如今侯府的事是誰在做主?”祈兆雪心念電轉間想到,他不在,父親昏迷不醒,是誰派那些侍衛去護送他回來?與收買萬殺盟殺手追殺他的是否是同一人?

 “據說是侯爺的二弟在做主,說來這侯府近來也不知怎麼回事,先是世子在外頭被刺客襲擊,如今下落不明,接著侯爺也遭刺客刺傷,不知會不會是北辰、安東還是鎮西那邊的人幹的。”

 大寧王朝如今由四方諸侯把持,形同割據的局面,這七、八十年來,四方諸侯之間雖無大戰,但偶有一些零星小戰事,這大漢懷疑,南風侯及世子先後出事,說不得就是那三方諸侯其中一方所為。

 聽完那大漢所說的話,祈兆雪眼神陰鷙,讓那張醜陋的臉孔顯得審加可怖,把那大漢嚇得快步離開。

 祈兆雪用力掐緊掌心,抑下想趕回侯府的衝動。

 如今情勢不明,他不能貿然回去,此番遭萬殺盟追殺,若說讓他學得了什麼,那就是隱忍和謹慎,尤其在危險關頭,更須步步為營,才能拼搏出一條生路。

 此時他的忍耐不只是為了自己,更為了爹和弟妹們。

 他緊繃著下顎,走往另一個方向。

 酒樓的雅間裡,先到的孫哲在瞧見武浩進來後,迫不及待的問了這段時日他天天問的話,“可有世子的消息?”

 自從在桃花鎮失去世子的消息後,他們找遍能找的地方,都打探不到世子的下落。

 “沒有。”武浩面色沉重的搖頭。

 “如今侯爺昏迷不醒,世子也毫無消息,真是急死人了,萬一侯爺他……”

 武浩低喝了聲,“別亂說話。”

 孫哲訕訕閉上嘴,沉默須臾,他撓著臉,遲疑的說:“武浩,這侯爺和世子接連出事,我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前陣子他們出城去尋找世子,遍尋不著,不得不先回勺江城。回來便聽聞侯爺遇刺的消息,他們兩人想去探望侯爺卻被攔住,而原來的侯府總管也被撤換,讓他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武浩瞟看他一眼,似乎對他所說的話並不驚訝,逕自為自個兒斟了杯酒,才問:“怎麼個不對勁?”

 “我懷疑這一連串的事,是有人暗中佈局設計。”他說出自個兒的懷疑。

 武浩難得的誇了他一句,“喲,難得你這腦子也能想得出來。”

 “我怎麼就想不出來了……”下一瞬,孫哲瞪大眼,“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什麼?”

 “我只擔心如今整個侯府已成了一個籠子。”

 “什麼意思?”孫哲愣愣的問。

 武浩壓低嗓音說了句,“我擔心侯爺和幾位少爺小姐也許都被關在裡頭。”

 “你說什麼?”孫哲驚詫的吼了聲。

 武浩連忙捂住他的嘴,斥了句,“你是要嚷得全酒樓的人都聽見嗎?”

 孫哲板開他的手,壓低了嗓門輕聲間:“是誰這麼大膽,膽敢將侯爺和幾位少爺小姐關起來?”

 武浩沒回答他這事,說道:“可惜木軍師半年前回鄉守母喪,要守一年才會回來,這事我也沒個人可以商量。”

 木運蓮是侯爺這些年來十分倚重的一位軍師,他才智過人,這些年來幫助侯爺解決不少事。

 孫哲指著自個兒,“我不是人嗎?”

 武浩輕蔑的朝他投去一眼,“你隔了這麼久,才察覺事情有異,我還能指望你什麼。”對那些事情他雖起疑,但擔心孫哲會沉不住氣壞了事,是以他一直沒有告訴孫哲。

 “我……”孫哲惱火的瞪大那雙虎目想辯解,但張著嘴又說不出話來,少頃,他臉色凝重的咬牙問,“你究竟發現了什麼,咱們世子是不是已經被殺死了?”

 “世子爺是生是死我也不知,我只知道自半個月前,我便沒有再見過二少爺他們幾個,也不曾見過侯爺。”

 他和孫哲並非一般的侍從,他們自幼與世子一塊長大,侯爺是把他們兩人當成日後扶助世子的左右手來栽培他們,因此他們兩人打小就跟隨世子習武讀書。

 在南風侯府,除了女眷住的後宅之外,其它地方他們能隨意進出,除了世子,他們與幾位少爺也猶如兄弟般親近。

 可自大半個月前,二夫人說幾位少爺小姐想去金園鎮探望外祖,這一去,就未再回來。

 他先前曾派人去金園鎮打探幾位元少爺小姐的消息,看看是否真在他們外祖那裡,但派去的人卻沒半點音訊回來。他再派了人去查看,這一去也毫無消息。

 金園鎮距勺江城不過兩日的路程,他放心不下,打算親自過去一趟,就在來到城門時,他被二夫人差人叫回侯府去。

 當時孫哲也一併被找回侯府,見到他們倆,二夫人當面斥責他們。

 “你們倆身為世子的隨從,卻沒保護好世子,讓世子至今下落不明,這事侯爺仁善沒責罰你們,但如今侯爺被刺客所傷,你們卻無所事事,不思幫著搜尋刺客,鎮日裡遊手好閒,這不是寒了侯爺的心嗎?”

 “二夫人,我們一直在想辦法打探世子的下落。”孫哲當時不平的回了句。

 二夫人嚴寶婷那張圓潤福泰的臉龐,滿臉的不耐煩,“你們找了這麼久,也沒能找到世子,世子那邊,二爺會派其它人去找,你們就留在城裡,幫忙搜捕那刺傷侯爺的刺客。”

 “那刺客說不得早已逃出城去。”孫哲說道。

 “那刺客刺傷侯爺之後,逃走時被侍衛所傷,這些日子,二爺命城防嚴加搜查,諒他插翅也難逃出去,定然還在城裡。”嚴寶婷武斷地說完這句,便抬手打發他們走。

 離開時,他故意問了句,“請問二夫人,二少爺他們可從金園鎮回來了?”

 嚴寶婷當時一愣,才回道:“如今府裡出了這麼多事,我讓他們在外祖那裡多留些時日,免得他們擔心。”

 令他起疑的還有一件事,他發覺有人在暗中監視他與孫哲。

 這段時日他揣著重重疑慮,也不敢告訴孫哲,擔心他性子衝動,會魯莽的做出什麼事來,如今他倒是自個兒察覺到不對勁了。

 孫哲聽完他說的話,想到如今府中掌權之人是誰後,滿臉憤怒道:“難道二爺他想奪……”

 武浩抬手阻止他往下說。

 “這事咱們須得暗中探查——”武浩話未說完,有一人突然闖進雅間裡,見來人形容醜陋,他皺起眉喝斥道:“你是誰,何故闖進咱們兄弟的雅間來?”

 孫哲已站起身,打算將這不請自來的人丟出去,忽聽對方吐出兩個字——

 “是我。”

 這嗓音一出,孫哲與武浩都一愣,闖入之人低聲再道:“孫哲、武浩,你們不認得我這張臉,該不會連本少爺的嗓音也認不出來吧?”

 人皮面具要貼覆在臉上,須使用一種特殊的藥液,才不會輕易掉落,為免麻煩,祈兆雪懶得撕下臉上這張人皮面具與他們相認。

 兩人自幼跟隨著他,自是即刻就認出他的聲音,頓時面霜驚喜之色,“世子!”

 孫哲驚訝的指著他的臉,“但您的臉怎麼會變成這副鬼樣子?”

 祈兆雪在另一頭坐下,輕描淡寫說了句,“我若不易容成這般,只怕我一露面,就有人來要我的命。”

 他懷疑進城時見到的那些巡城的官兵,不是在搜捕刺客,而是被下了命令,一旦見到他,便格殺勿論。

 聞言,武浩和孫哲神色一變,兩人異口同聲道——

 孫哲間的是,“世子這是何意?”

 武浩問的則是,“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何您和侯爺先後出事?”

 “我也不知究竟出了何事。”祈兆雪只知自個兒遭人追殺,其它的事皆不知,只能將自個兒這段時間所遭遇的事告訴兩人。

 他找了幾個以前常帶孫哲和武浩去的地方,才在這處酒樓找到孫哲和武浩。

 有鑒於先前那些護送他回來的侍衛們叛變,現下發現他們兩人在此處時,他不敢大意出現,而是先藏在房外,傾聽了會他們的談話,發現兩人仍忠於他,這才現身相見。

 聽完他所說的話,兩人滿臉震怒,孫哲一口咬寶,“寶是二爺買通那些殺手追殺世子,就連侯爺受傷之事,八成也是他指使人所為。”

 武浩則謹慎的表示,“這事還不能妄下定論。”

 祈兆雪詢問兩人,“我不在的這段時日,府裡都發生了什麼事?”

 “先前在您失蹤數日後,有人闖進侯府刺傷侯爺,而後二爺以世子下落不明,侯爺傷重為由,掌管了侯府。他一接掌侯府後,二夫人便撤換了總管,而後說府裡的侍衛護衛侯爺不力,致使侯爺遭刺客所傷,調換了府裡泰半的侍衛。

 之後二夫人又二爺的名義,淘換一批署衙裡的官員。半個多月前,二夫人又以二少爺他們幾個想去探望外祖之名,送走他們,如今二少爺他們不知所蹤。”武浩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一稟告主子。

 在武浩說完之後,孫哲接腔道:“我瞧二爺定是被二夫人教唆,才會做出這些事來。”

 二夫人的父親是這勺江城的都尉,她性子強悍,二爺素來懼妻如虎,因此他認為二爺定是受了二夫人挑唆所致。

 祈兆雪略一沉吟,覺得孫哲所言不無可能。他那位二叔性子綿軟,貴日裡都在房裡繡花,鮮少理事,二叔那一房的大小事,都由二嬸做主打理。

 二嬸的父親是都尉,城防便是由都尉負責,城裡那些兵馬,在如今他爹昏迷不醒,他又失蹤的情況下,自是歸由都尉掌管,二嬸要調換侍衛,自然簡單。

 須臾,他再間:“那我三叔呢?”

 他父親底下有兩位弟弟,二叔性子懦弱,三叔性子淡泊,不像二叔一家還住在侯府裡,三叔成親之後便搬出侯府,帶著妻子在外置房居住。

 武浩回道:“這陣子我們沒怎麼見到三爺。”三爺自搬出去之後,便鮮少再回來,故而他幾乎都要忘了還有位三爺。

 說完這些事,孫哲關切的問道:“世子,眼下咱們該怎麼辦才好?”

 “待我今晚先去夜探侯府再說。”他想先見父親一面。

 孫哲與武浩齊聲道:“咱們也同世子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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