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字數：4626 更新時間：09-02-04 19:48

　　淩科長最近很奇怪。

　　程小虎是這麼認為的。

　　比如說原來招他過去肯定就是幹活，還總拿兩句話損他，顯示一下淩宇作為都市精英的優越感。最近不一樣了，家裡都收拾地挺乾淨，去了也沒啥用武之地，就是大眼瞪小眼，瞪到眼睛發酸就開始吃飯。而且淩宇也不再做些稀奇古怪的菜給他吃，每樣都色香味俱全，還兼顧營養搭配。

　　如果說這些只讓程小虎覺得訝異的話，那麼淩科長動不動就拉拉他的手，搭搭他的肩，甚至還有一次開玩笑似地摸了自己屁股一把……這要放女人身上，該算性騷擾了吧？程小虎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意思問。不想把淩宇的行為往壞處想，但是他的行為綜合起來，不得不讓人想到一句老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自己無財又無才，怎麼思忖也沒有淩宇能看得上或是用得著的地方，如果非要找特長，那麼整理家務算一項，但是已經兩個星期沒給他家做過活了。思來想去，只當是淩宇良心發現，能多吃兩頓好的，就趕緊吃兩頓吧。萬一哪天淩宇恢復正常了，還指不定怎麼找回來呢！

　　相對于程小虎的自得其樂，淩宇那是鬱悶非常。

　　懷柔政策？說起來比較管用。但是僅限於吃吃喝喝，俗話說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淩宇施展了十八般武藝，變著法給程小虎做好吃的，小孩兒到是很高興，吃得是雙眼放光，滿嘴流油，末了還真心實意地誇了一句。“淩哥，你以前媳婦兒一定很幸福吧？”淩宇臉色發青，心說我壓根兒就沒她做過飯。

　　不捨得再讓小虎忙裡忙外地給他收拾狗窩，他特地在每週六請家裡的保姆過來幫忙，保姆給收拾的挺乾淨，但是他老覺得缺了點什麼。而且小虎這傢伙還不領情，敢情他認為無功不受祿，不幹活就吃飯，胃裡不安生。淩宇恨不得劈開他腦袋瓜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構造，才得出如比彪悍地結論。

　　最讓淩宇不能接受的是，自己提出要小虎搬過來好節省房租水電費時，小孩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聲說不。問為什麼？答：非親非故的，為什麼要住在一起？淩宇幾乎要掀桌咆哮！什麼叫非親非故？認識都半年多了，還不算熟識？不是好朋友至少也是朋友吧？為什麼要住在一起？近水樓臺先得月懂不？不住一起怎麼培養感情？不培養感情怎麼能吞下小老虎？……蘇，擦擦口水，不能往下想了。

　　總之，淩宇的目標是同住一個屋簷下，早日把程小虎同學拐上床！在程小虎第三次拒絕自己的提議後，淩宇幾乎想搬著行李去程小虎那兒住。但是，這事不可行。先不說，他最近的行為已經讓人起疑，比方說，再好的朋友也沒有天天往人家家裡跑的道理吧？而且他不待到晚上十點不回去，嚴重影響了程小虎同學的自學進度。程小虎的室友也好奇地問，是不是小虎欠了人家的錢，要不怎麼這麼一個大帥哥天天蹲在他們家不走咧？沒有鬼？誰信啊！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終於有一天，淩宇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趁著工作的間隙，他跑到程小虎家，用偷配的鑰匙打開了程小虎的家門。然後……扭開了水龍頭，還把程小虎的被子“不小心”拖到了地上，仔細打量了下勞動成果，確認沒留下痕跡，笑眯眯地關上門走了。

　　當天下午，程小虎被房東的奪命連環CALL給CALL回了家。

　　一進樓，程小虎就心說不是好事，那水順著樓梯滴滴答答往下落，樓道裡好幾個老太太指指點點。一進門，就傻眼了，房間裡屍橫遍野水漫金山。房東已經把水清理乾淨了，指著程小虎濕成一團的被子和被水浸過的衣服，冷冷地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粗心大意，有水用也不能這麼浪費啊，你知道西部有多少孩子要走幾十裡路去挑水嗎？你知道你這水一放淹了樓下廚房嗎？人家進去做飯都得打著傘！……總而言之，這次造成的損失太大了，正好還有半個月房租到期，你也別續了，押金也甭退了，算是賠償樓下的損失。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樓下投訴的住戶還指著程小虎的鼻子說三道四。那倒也是，這樓齡太老，防水層做得也不厚道，誰沒事在家放水養鯨魚玩兒？！程小虎一個勁給鄰居們鞠躬道歉，心裡都快哭死了……明明上班前檢查過水管煤氣門窗的啊！怎麼突然就發大水了？忙著辯解了幾句水龍頭關好了，沒想到遭到更加猛烈的炮轟。房東及幾個見證人都證明是水管開著的，嘩嘩地往外流水！

　　那……難道是招賊？可是這麼個小破房間，確實也沒什麼可偷的。而且他什麼都沒丟，除了兩床被子散落在地上……這是個什麼情況？程小虎有些暈。同屋的昨天就出差去了，肯定不是他幹的，可是自己也很冤枉啊！不管他真冤假冤，成功地把房東及樓下住戶惹毛了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而且在他回來之前，全樓都知道了那個看起來很老實的孩子的“壯舉”。於是，在全樓居民的熱情歡送下，程小虎同學被列為不受歡迎的租房者，光榮地解約了。

　　施施然趕來的淩宇，一眼就看到拖著三大件行李，沮喪地蹲在路邊的程小虎。

　　“小虎，你在這兒搞什麼行為藝術？”淩宇嘴角帶笑，抬高手裡的塑膠袋。“我可是買了李記的醬牛肉，到你家喝兩杯去！”

　　“……”程小虎有氣無力地抬起頭，指指腳邊的行李。“你到別處喝去吧，我連家都沒了。”

　　“哎？”故作驚訝。“這是怎麼回事？你要搬家？”

　　“不是……”程小虎頭埋進雙腿間，沮喪道：“不知哪個缺德的把我家水龍頭擰開了，家裡發了大水，房東……把我趕出來了。”

　　“這樣啊……”摸摸鼻子，缺德怎麼了，管用就行！淩宇無聲的笑，心裡那個得意喲！“那你怎麼辦？晚上睡哪兒？”這天都擦黑了，趕快來投奔我吧！

　　程小虎掏出手機要打電話。“我正想呢，要不去同事那兒湊合一宿。”淩宇一聽，這可不行，費這麼大勁為什麼？還不就為了把程小虎拐回家！“小虎，你這麼多東西，你同事那放得下嗎？再說你怎麼搬過去？”

　　程小虎為難地摸摸箱子。其實他自己東西很少，就是一袋濕衣服外加一箱書，衣服放地上被泡了，書本放在床上的倖免於難。再有……就是兩床濕透了的被子，絞成麻花狀看了就犯難，最讓程小虎想不明白的是，他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這麼跟他的被子過不去？！

　　淩宇趕忙跟程小虎說自己家裡大，先讓他住幾天，房子慢慢找嘛！像這麼欺負人的房東，早了早好。他沒好意思說，自己下午打了好幾個電話，約房東看房……

　　程小虎終於點了頭，自己唯一的老鄉在城市的另一頭，去投奔顯然不太現實。同事之間，各人有各人的小圈子，冒然上門更是不好，而且他還得留出時間去找房子，老住別人家就更不事了。至於淩宇那兒……其實他和淩宇的關係似乎比和自己同事還好那麼一眯眯。而且淩宇家裡很大，自己只是安靜住兩天，不給他添麻煩應該就可以了吧？

　　程小虎臉一紅，很不好意思地說：“那……我能先到您家住兩天麼？”

　　淩宇一聽差點蹦起來，終於是點頭了啊！但是他心裡美著，到底還是克制了自己的情緒。沉聲道：“當然可以。”

　　兩個人先把程小虎同事的物品送到人家女朋友那裡，詳細解釋了一番，對方表示理解。反正倆人打算年前就結婚，省得退租了。這邊放下心來，淩宇就開車帶著程小虎回家，一路上紅燈他也不惱，還哼起“夫妻雙雙把家還”來。程小虎在一旁聽著，心說淩科長愛好還挺廣泛，竟然連黃梅戲都喜歡。

　　濕透的被子讓淩宇直接扔進了垃圾桶。程小虎在一邊攔著說洗洗還能蓋，淩宇說被子這麼大我家洗衣機塞不下，乾洗又太貴，夠你買一條新的了！而且這麼濕的東西你好意思往我車裡塞？程小虎看看淩宇清爽的小車，只把濕衣服裹了兩層塑膠放進了後備箱。

　　進了淩宇家，程小虎忙著把濕衣服分門別類送進洗衣機。淩宇給他拿了件浴袍，說今天你折騰的夠累了，趕緊洗個澡吧！鏡子裡的人分外狼狽，程小虎接過浴袍默默地進了浴室。淩宇趴在衛生間外面，聽到裡面傳來嘩嘩地水聲才擰開門進去。程小虎正閉著眼在蓮蓬頭下沖水，見他一進去手忙腳亂就要遮擋……淩宇偷眼瞄人家***透著粉色的小□還真可愛！看程小虎要遮，咳嗽一聲，正色道：“藏什麼藏？都是男人我沒有？”

　　說完，拿了程小虎脫下的衣服出去了。

　　程小虎放下遮擋在□的手，心說難道自己太小題大作了？門外，把人家衣服都拿光光的某人偷笑不已，嘿嘿……沒了內褲看你裡面怎麼穿！

　　程小虎洗完澡，發現自己內衣外衣全不見了。沒辦法，只得穿上淩宇給的浴袍出去。他的體形比淩宇整整小了一號，系緊浴袍的帶子也遮不嚴實，秀美的鎖骨隱隱若現。不過都是男人，怕什麼？拉好衣服，程小虎出去了。

　　淩宇做好了晚飯，等程小虎。

　　見程小虎穿著浴袍出來，雙眼一亮。小孩的頭髮濕濕的，臉色紅撲撲的，全身散發著一種被熱氣蒸騰過的溼潤感。不像現在很多男孩子的蒼白皮膚，小虎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在白色浴袍的映襯下更顯出一種健康美。是那種，田野裡成熟小麥的味道。淩宇深吸口氣，抓過一張面紙擦擦鼻子……媽的，現在流鼻血就太丟份了。

　　“我洗好了。”第一次在別人家洗澡，程小虎顯得很不自在。沖淩宇靦腆一笑，道：“今晚吃什麼？”淩宇又抽了張面紙……

　　程小虎餓壞了，埋頭開吃。吃到興起，還自在地盤起了腿，淩宇心神一動，滑落了手裡的筷子。那浴袍根本就沒遮住底下的春光，而且程小虎的大動作早把隱私部位露了出來。淩宇蹲下去撿筷子，看著浴袍遮擋下那幽黑的部位……使勁咽了口口水。

　　吃過飯，淩宇趕小虎上床睡覺。

　　程小虎說我睡客房吧！淩宇說客房N天沒住過人了，連床單都沒有。程小虎抓抓頭，說那我睡沙發。淩宇說我家沙發不給人睡。程小虎愁容滿面，道：“那我睡哪兒？”淩宇一本正經地說你睡我房間啊！

　　那怎麼可以？程小虎跳起來道。

　　為什麼不可以？淩某人斜他一眼，我們睡一張床的時候還少了？而且在你家不就睡你的床嗎？還是……你嫌我床髒？

　　不是不是！程小虎趕忙搖頭擺手。哧溜一竄就上了淩宇的床。

　　淩宇滿意地點點頭，進了浴室。程小虎為淩宇打掃了很多次房子，也不稀奇淩宇臥室的陳設，但是放著主人自己先睡有些不禮貌，於是拿起一本枕邊書翻看。

　　半晌，淩宇出來了。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下`身只圍了條浴巾。看程小虎在看書，笑道：“還不睡？”

　　程小虎嘿嘿一笑。“馬上！”

　　淩宇坐到另一側床沿，又擦了兩把頭髮，轉頭對程小虎說：“我習慣裸睡，你不介意吧？”

　　程小虎沒反應過來，直接搖搖頭。淩宇刷一下扯掉浴巾，翻身上床。燈光下，體態修長勻稱的裸體直接迸進了程小虎眼簾，程小虎瞪大眼，指指淩宇趴臥在黑色草叢中的小……不，大鳥，結結巴巴道：“淩、淩哥，你、你不穿衣服就睡？”

　　“裸睡有益身體健康。”

　　“這……你……我……”難道自己穿著浴袍就是不健康了？

　　“你穿那麼厚睡覺難受不難受？”小鳥……哦，不，大鳥有要抬頭的勢頭，淩宇趕忙曲膝拉起棉被。

　　“我……我……”難道自己真是老土了？

　　“扭扭捏捏的，還老爺們兒呢！”快脫快脫，哦耶！

　　程小虎也聽過裸睡有益的話，但是沒實踐過，主要是以前沒那個環境。現在看淩宇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身體，也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了。脫件衣服又不會少塊肉，而且穿著浴袍睡覺實在是不舒服。程小虎咬了咬牙，一揚手把浴袍給脫了。

　　***。

　　淩宇覺得自己的大鳥蹭地站了起來。

　　程小虎沒感受到男人煎熬的心情，爬上床對淩宇笑眯眯地說：“淩哥，我們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