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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風水大師》第88章
第88章 第五世界 喬爸和他撿來的戲精兒砸

  “小師叔,這可怎麼辦才好!”

  喬廣瀾剛剛有了意識,就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扯著,耳邊傳來這麼一句話。

  他還沒來的及回答,先被迎面而來的濃煙嗆的咳嗽了起來。

  剛才扯著他的人連忙說:“這火勢的確太大了,師叔剛剛為了救人功力已經有所耗損,現在千萬小心。”

  那人邊說便快步走到了喬廣瀾前方,振袖一揮,設下結界,幫他把滾滾而來的濃煙都逼了回去。

  喬廣瀾借著這個機會調息後退,觀察眼前的情景,應該接收的記憶已經蜂擁而來。

  這是一個修真的世界,他是修真大派玉瓊派掌教太禦真人最小的師弟,年紀不大,輩分很高。這一回著火的地方叫做淩見山,是冥照魔尊的地界,原本不關玉瓊教的事,但大火燒了半個多月,不見淩見宮的人出來處理,眼看就要危及到山下的百姓,太禦真人不在山中,喬廣瀾就帶著門下的弟子過來滅火。

  喬廣瀾道:“這麼大的火,那個魔尊估計都被烤熟了吧?派我當消防隊員,連個水槍都不給,這火怎麼滅?”

  璆鳴道:“火可以不滅。”

  喬廣瀾道:“不滅就讓它燒著嗎?”

  璆鳴道:“魔尊沒熟,是因為被人偷襲,所以無力滅火。你在這個世界需要做的,是找出偷襲魔尊的人和縱火兇手,為魔尊報仇。”

  喬廣瀾摸著下巴道:“不對啊,之前我每一次的任務都是完成原主沒有完成的遺憾,這次為什麼是給魔尊報仇?難道這個原主跟魔尊有什麼關係嗎?”

  璆鳴道:“據我所知,素不相識。我也不知為何是這樣的任務。”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驚呼:“糟糕,起風了!”

  喬廣瀾匆匆把意識從璆鳴那裏抽回,抬頭一看,只見乍起的狂風將火勢催動的更加猛烈,眼看就要蔓延到山下的村莊,已經有不少的火球旋轉著飛起來,又砸向站在不遠處的人們。

  情況緊急,喬廣瀾一動不動,大喝一聲:“快都過來給我擋著!”

  璆鳴:“……”

  好在在場的玉瓊派弟子都是性格淳樸的老實人,平時又十分敬重這個師叔,雖然有點驚詫,但一分鐘也沒耽擱,立刻訓練有素地抑制火焰,保護喬廣瀾。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有良好的心理狀態,喬廣瀾閉上眼睛,像是平時在門派中修煉法力那樣,感受著這個身體裏蘊含著的力量。

  他素有慧根,悟性過人,這樣一感受就可以發現,其實這些古代的修仙人與他們風水師平時修煉的方法大同小異,而且這具身體裏屬於喬廣瀾的靈魂碎片,好像是他穿越以來感覺到的最多的一塊。也正因為如此,使用起來得心應手,不到片刻,已經將本門功法融匯於心。

  山頭轟的一下坍塌半邊,巨石夾雜著火焰從半空中滾下,爆炸聲隨著狂風呼嘯一路咆哮不絕,慘烈景象宛如世界毀滅,眾人齊聲驚呼。

  剛才叫喬廣瀾小師叔的那個人是太禦真人的親傳弟子,名叫喻昊,在場人中,他的修為僅在喬廣瀾之下,這時候擔當了抗火主力。此時此刻已經滿臉是汗,大聲道:“小師叔遲遲不出手,剛剛救災所受之傷一定很嚴重,你們帶著他先走,再晚……我就扛不住了!”

  另一名叫喻端的弟子一劍砍落了火球,聽到他的話之後立刻飛身而起,落在喻昊的旁邊:“師兄,我幫你!”

  喻昊道:“你別在這裏耽擱了!先走!這樣誰也無法脫身!”

  他說話的功夫,山峰正衝著兩個人的一面也坍塌了,玄霄真火彷彿化身惡獸,向著兩個人飛撲而至。

  喻昊和喻端心裏同時一緊,驚呼尚未脫口而出,後背的衣服就被人抓住了。

  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辛苦啦,你們兩個歇歇吧。”

  兩個人又驚又喜,齊聲問道:“是師叔?”

  喬廣瀾手勁一收,直接把他們扔到了自己身後安全的地帶:“就是我!”

  開口說話的同時,他懸在腰側的長劍已經出鞘,喬廣瀾提氣運劍,雖然是第一次使用,卻得心應手。一時間光華大作,劍氣如同千山飛雲,萬丈流瀑,刹那間延展出幾十米寬,環山一周,暫態間把熊熊的烈火和崩散的山石都逼在了這條光帶裏面。

  衝天的火光驟然一暗,雖然沒有熄滅,但火勢明顯比之前要小了許多,從頭到尾,喬廣瀾只出了這一劍。

  玉瓊教的弟子們同時“哇”了一聲,只見喬廣瀾穿了件純白的袍子擋在山前,一手運劍,一手負於身後,廣袖袍擺在罡風中飛舞,天地都是血紅的暗色,人人狼狽不堪,唯獨他衣冠勝雪,儀態瀟灑。

  剛剛正面同火勢抗衡的喻昊和喻端更是明白這大火的威力有多強,一起看著小師叔的背影,眼中的仰慕幾乎要化成實質。

  喬廣瀾道:“就算火能滅,山體也已經被烤酥了,隨時都有可能崩塌,這一帶不能住人,你們快去幹活。”

  喻昊立刻反應過來,連忙稱是,吩咐其餘的師弟轉移村民,通知附近住戶,他自己則還是留了下來,站在喬廣瀾身後,防止他意外遇到危險無人救援。

  喬廣瀾缺乏經驗,剛才那一下力氣用猛了,這時候看著瀟灑,實際上胸口隱隱作痛,但如果此時鬆勁,火勢反衝,情況只可能更加嚴重。

  他的額頭上都是冷汗,忽然靈機一動,維持著懸在半空的長劍,同時雙手結起印伽。

  喻昊站在他身後,能看見喬廣瀾一連變換了七種手法,結出了一個他完全沒有見過的法印,重重玄色暗光如同繁花盛放,一層層向外散開,化作縹緲雲氣流轉飛旋,如真似幻,將喬廣瀾白玉般的臉上也鍍了一層清光。

  這個印伽是意形門早年門派成立不久時獨創。那個時候在西北荒蕪之地出現了一種異獸,名叫樸貂,喜食活人,而且臨死的時候會自爆而亡,十分不好對付。所以當時的門主和長老們就共同創造出了這個八風般若印,可以將爆炸壓抑在很小的範圍中,直到後來樸貂滅絕,八風般若印沒有了太大的作用,也就逐漸少有人知。

  現在被喬廣瀾在這種情況下使出來,倒也是同樣道理。

  法印層層擴大,在半空中結成一片輕紗般的雲網,把整個山頭包裹在了裏面,不斷收攏。

  火焰越來越小,喬廣瀾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唇邊流出一行鮮血。

  他管不了那麼多了,猛催靈力,暴喝一聲:“收!”

  一道耀眼白光衝天而起,巨響驚天動地,剛才幾乎籠罩了整片空間的不祥火光終於消失,黑霧很快被風驅散,銀星乍現,月華傾瀉,天地安寧如初。

  遠處看到火被滅了,傳來了一陣歡呼聲。

  喬廣瀾踉蹌兩步,一口血直從嗓子裏面噴出來,這一回可和他先前當醫生時吐血的狀態不同,是實打實地損耗過度,內傷沉重。

  喻昊連忙扶住他:“小師叔!您沒事吧?快服傷藥!”

  他手忙腳亂地從懷裏掏藥,喬廣瀾卻推開他自己站直,看著不遠處的淩見山腳:“你看看,那邊是不是有人?”

  喻昊一驚,連忙順著喬廣瀾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好像真的有個影子在動:“似乎是一個孩童……哎喲,這可怎麼辦?”

  喬廣瀾豁命設了兩重結界,外層用劍氣穩定山體,內層用法印壓下火勢,現在火焰雖然暫時沒有燃燒,但這玄霄真火畢竟和普通的火焰不可同日而語,結界怎麼也要維持個三天三夜才能完全確認安全。現在那個孩子被圍在了兩重結界之間,要救人,就要一切重來。

  雖然人命很重要,但現在喬廣瀾身上也同樣有內傷,兩者權衡下來,救那個孩子的代價實在太大。

  喻昊皺起眉,猶豫了一下,實在說不出不救的話來,於是道:“小師叔,讓我過去看一看情況吧,我盡力把他弄出來。”

  喬廣瀾乾脆地說:“你打不開我的結界。我去,你在這裏等。”

  他的意思顯然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不能放棄人命了,喻昊先是一愣,隨即心中升起敬佩,身旁的喬廣瀾已經身形一晃,轉眼之間到了山下。

  他在外面打量了一下,發現躺在那裏的是個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身上都是血跡,看不清楚傷在了哪里,人已經昏迷,唯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昭示了這還是個活人。

  喬廣瀾膽大心細,雖然性格直爽,但行事並不莽撞。他沒有急著救人,站在自己的結介面前沉吟了一會,忽然抬手化出一道弧線,掌心凝聚幽光,念道:“三清開聖。”

  他右手修長的五指一屈,化出一股吸力,直接將那個小孩吸到了自己跟前,兩人之間只隔了薄薄的一層結界。

  這是道門法術,還是當初跟路珩打架的時候從他那裏學的,喬廣瀾唇邊露出一點笑意,左手雙指併攏,飛快地在結界上一斬,結界破開一條縫隙,小男孩順著吸力就從縫隙中滾了出來。

  就是這麼一瞬間的功夫,山體又開始轟隆作響,喬廣瀾左袖一甩,行雲流水般向著縫隙上面抹去,同時右手指尖綻放幽光,真力透出,屈指連點,重新封住結界。

  這一出手,他罩在結界上的袖子被烤掉了半邊,喬廣瀾忍不住又嗆咳出了一口血,正好濺了那個小孩半臉。

  他用袖子擦了一下小孩臉上的血,結果越擦越髒,於是收手,把他扛起來折返。

  喻昊被喬廣瀾命令留守原地防止異狀,既不敢離開,卻又心有擔憂,正是心急如焚的時候,見到小師叔帶著那個孩子回來了,頓時大喜,連忙迎上去。

  他走進一看,發現喬廣瀾懷裏抱著的小孩一身的傷,喬廣瀾身上也斑斑駁駁儘是血跡,顯然這回又耗費了不少真元,於是把孩子接過來,又將剛才沒給出去的傷藥遞給他:“小師叔,您先把這九轉清明丹服下來吧,我身上只有這一粒,雖然不能完全把傷治好,但也能讓你儘快恢復。”

  喬廣瀾接過藥,塞進了那個小孩嘴裏,在他咽喉靠上的位置一點,藥就被咽了下去。

  喻昊:“小師叔,這……”

  喬廣瀾拍拍他的肩膀:“叫上別的人回去吧,我的傷沒事,總比這小孩能扛些。”

  於是玉瓊教一行人勝利滅火,打道回府,附帶著還撿了個渾身是血的小孩子。

  喬廣瀾在門派中威信很高,回山之後不少弟子出來相迎,倒讓他有種身在意形門的親切感,只不過掃了一圈,人人穿的都是普通弟子的白衣,似乎沒見到掌教太禦真人。

  倒不是喬廣瀾狂傲,一定要掌教親自迎接他,而是印象中這對師兄弟的感情非常深厚,每次他從外面回來,太禦真人都會出迎,這次倒是反常了。

  喬廣瀾道:“師兄呢?”

  全山上下,也只有他一個人不喚掌教,口稱“師兄”,一名弟子道:“掌教真人去了山外除魔,尚未歸來。”

  喬廣瀾道:“原來如此。”

  他帶著撿來的孩子回到了自己住的冠雲閣,這裏也是玉瓊派機密關卡之一,掌管著所有的神兵利器,只是原主並沒有收徒,又喜歡清淨,整個冠雲閣裏面除了喬廣瀾自己,只有一名叫做知機的小廝日常服侍,常常服侍著服侍著就不知道野到什麼地方去了。

  喬廣瀾把孩子放在床上,揚聲道:“知機,給他洗個澡,包紮一下傷口。”

  知機在外面答應了一聲,喬廣瀾沒讓他看見自己,轉身進了內室,換下那身沾血斷袖的衣服,在手裏一攥,衣服已經變成飛灰。

  喬廣瀾咳嗽了兩聲,感歎道:“修仙的人,爽啊。”

  眼前一晃,已經被拉進了玉簡的空間,璆鳴站在他的對面,眉頭緊蹙:“傷的這麼重,你很開心?”

  喬廣瀾道:“好久不見,說點好聽的,不要把我講的像個變態……”

  璆鳴道:“我說過,你可以不用滅火,於你來說,這個世上所有的一切皆是虛幻,不必在意。”

  喬廣瀾笑了:“我完成任務是因為我需要完成,我救人是因為我樂意,不衝突。”

  他咳嗽兩聲,唇邊又溢出一點血跡:“與我來說我身在何處,何處便是真實。任何一條生命都很值得在意。”

  璆鳴微微動容,喬廣瀾卻不願意再進行這個話題,轉而道:“為什麼上個世界你沒出來跟我嘮嗑?自己不悶嗎?”

  璆鳴果然立刻轉移了注意力,一字一句地道:“我討厭那個路珩!”

  喬廣瀾對這句話十分親切:“……彷彿看見了當年的我自己。”

  璆鳴一振袖,他的胸口,後心,雙肩,小腹五處地方同時感覺到一股清涼之氣滲入,同時湧向胸口,喉嚨頓時一甜,噴了兩口血出來。

  璆鳴很有先見之明,揮完袖子立刻跟喬廣瀾離得遠遠的,沒讓鮮血濺到自己身上。

  他道:“你的火毒逼出來了,但還需要靜養幾天。我需得警告你,這一次你的魂魄已經恢復了大半,魂魄恢復得越多,你與身體之間的聯繫就越緊密,身體上的傷勢對你造成的影響也就越大,並不是離開這一世就可以盡數抹去的。勿要掉以輕心,妄逞英雄。”

  喬廣瀾不慌不忙,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跡,笑著說:“謝謝。你的種種術法神奇玄妙,實在讓人讚歎,但我從來沒見過你真正的實力。其實有時候我很好奇,如果咱們打一架,結果會是什麼樣子。”

  璆鳴道:“我打不過你,因為我不擅長與人廝殺。”

  喬廣瀾道:“你竟然……”

  話還沒說完,他就隱隱聽見有人在呼喊自己,匆忙向璆鳴一頷首,身形一轉,人已經沒了影子。

  天上冷月依舊,當空半懸,璆鳴對著喬廣瀾噴在地上的那攤鮮血歎了口氣,長袖輕拂,血跡消失。

  喬廣瀾剛剛回到房間中,房門就已經被敲響了,他揚聲道:“進來!”

  進門的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正是冠雲閣中的另外一個活物知機,他的神色有些慌張,雙手沾的都是血,一進門也顧不得行禮,大聲道:“閣主,你撿回來的那個小孩要死了!他……”

  喬廣瀾道:“我去看看。”

  知機還沒形容情況,面前的人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他愣了一下,也連忙跟著匆匆跑去。

  等知機進了前廳,喬廣瀾已經站在床前了。那個孩子臉上的血跡被擦洗的乾乾淨淨,露出一張十分俊秀的面孔,脫去衣服才發現,他身上的傷處沒有想像中那樣多,但每一處的傷都不輕,胳膊上兩道劍痕深可見骨,後背數處燒傷,最嚴重的還是右胸靠下一點的一道劍傷,已經把人給捅了個對穿。

  喬廣瀾有過當醫生的經歷,把他翻過來看看那道傷口,發現劍應該是從背後刺入的,再由前面透胸而出——很明顯是偷襲。

  什麼人竟然要這樣去偷襲一個小孩?還有,他身上的幾道劍痕足可以說明這孩子曾經和人廝殺過,這也就表示這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小男孩。

  不管怎麼說,還是救人要緊,喬廣瀾搖搖頭,將孩子從床上抱起來,知機連忙跑來,殷勤道:“閣主,我還幹什麼?”

  喬廣瀾嫌棄地把他扒拉開:“你能幹什麼?滾滾滾,吃糕打鳥和泥巴去吧,指望你,別說是他,我都要死透了。”

  大概是由於魂魄的影響,原主的性格和喬廣瀾幾乎沒有差別,知機不以為意,嘿嘿笑道:“還是閣主懂我。”

  他是實在不想照顧這個孩子,對方身上的傷猙獰刺目,又到處蹭的都是泥土血跡,實在是又髒又恐怖,他剛才看到的時候就嚇了一跳,恨不得有多遠懂多遠,喬廣瀾說的雖然不是好話,但正中下懷。

  喬廣瀾照著這個小廢物的腦門敲了一下,不再理他,自己將孩子抱走了。

  冠雲閣的後面有一處靈池,池子旁邊長滿了各種療傷的草藥,久而久之,池水就也對傷口有了治療的奇效。

  只要用手在裏面一攪,冰涼的池水中就泛出了絲絲縷縷的熱氣,喬廣瀾把小孩放了進去。

  他本來不想下水,無奈那個孩子身上的傷勢太重,根本靠不住,一進水就往下滑,照這個樣子,傷還沒治好,人倒先淹死了。

  喬廣瀾只好把外衣脫了,也跟著跳進水裏,一隻手扶著他,另一隻手去脫他的衣服。

  小男孩的上衣之前已經被知機解開了,喬廣瀾解他的褲帶,忽然感覺手下的身子微微一震,似乎向後縮了一下。

  這只是一個很輕微的動作,隨後立即就被主人控制住了,小男孩的反應非常快,不過沒抵住喬廣瀾心思敏銳,立刻道:“你一直醒著?”

  他問出這句話,手下的身體一僵,片刻之後,小男孩睜開了眼睛。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喬廣瀾的臉上,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優美而深沉,盛滿了讓人看不懂的情緒,陰鷙、防備、狠戾、威嚴、佔有欲……這樣看起來,他竟一瞬間不像是一個孩子了。

  喬廣瀾一愣,再想仔細打量,對方已經重新緊緊閉上了眼睛,把身子蜷起來一點,小聲說:“你是誰?為什麼要脫我的褲子?你……別打我……”

  這副怯生生的樣子配上稚氣未脫的小臉,彷彿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別人多心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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