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著名大俠竟然街頭賣藝,追隨者表示他的內心已經崩壞
來到鎮上的第一天,馮七其實是想立刻走的。
但是馮六拉住了他,對他說:「萬一烏公子就在這裡呢?」
滾蛋吧我問遍了東南西北鎮頭鎮尾茶館舞坊的人,沒人說見過一個拿劍的英俊的陌生男人。(爲了防止易容,他甚至一度放棄了英俊這個詞匯)
馮六看著他,認真地說:「萬一烏公子把劍收起來了麼?」
馮七想了想,拔出了他的劍。
「人在劍在,劍亡人亡。」
用鞭子的馮六不是很懂他,畢竟他的鞭子經常被砍斷尾巴。
來到鎮子的第三天,馮七真的受不了了。
「我們該走了,再找不到烏公子,他就要毒發了。」
「哎等等,我剛才路過一個街頭賣藝的,耍的就是劍。」
馮七冷冷道。
「那一定不是烏金求。」
馮六看著他,認真地說:「我覺得我們應該留下來。」
第四天賣藝的人沒有來。
第五天他們依舊在鎮裡轉,馮七正在詢問一家酒館老闆,馮六興沖沖跑進來:
「賣藝的來了,他的劍柄上鑲嵌著寶石!」
馮七微一沈默。
「他一定是在模仿少康。」
一會後馮六又衝衝地跑來:
「他的模樣也很像烏公子!」
「他一定是烏公子的追慕者。」
一會後……
「他的劍法也很像烏家劍法!」
「那一定……」馮七艱難地吐出:「是仿……」
馮六平靜地望著他。
「好啊,那你仿一個啊。」
馮七:「……」
……
……
烏公子!!!!
——
劍刃反射著如舌火苗,黑暗中正窩著身子的三個盜墓賊一驚,反應迅速,倒有點不似尋常小賊了。
他三人已在墓內,手上持著火把,腳邊扔著鏟子,堪稱人贓幷獲,韓捕頭很果斷,一句話:
「拿下他們。」
一柄劍從貌不驚人的小捕頭身後刺出,速度之快力道之穩劍氣之平凡而凝聚讓三個賊人微微一驚。
來真的?
但那三人畢竟不是頭一回行走江湖一個對視就拿著手邊的武器迎了上去,他們一個用刀二人用九節鞭,鞭子裡還時不時地射出一些小暗器。
劍尖一一擋下,聲音極脆。韓捕頭嘆道:
「沒想到我們這小地方,還能有容納得了這麼多人打架的墓在。」
王二,就是一捕快在一旁聽得快吐血:「小韓別楞著,上啊。」
「好。」
一對三,烏寧仍是遊刃有餘,但多了人,他就老實地一挑二,依舊是不慌不忙遊刃有餘地壓制著人。
再看韓捕頭,一招一式規規矩矩,該抬手時抬手,該踢腿時踢腿,陳善可乏,一時間也打的「你來我往」。
巨大墓道之中兩把火炬漸漸燃盡,沿著墓口的泥土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音,力道碎末火星之中,三人忽然速度加快。
那一種快幷非跑得氣喘籲籲的人最後加速衝擊,那是一把生滿鐵屑的柴刀在磨礪經久之後忽然間鋒芒畢露,又如同纏綿細雨頃刻瓢潑大雨。那一瞬間的變換讓韓捕頭甚至都來不及捕捉,他的側肩堪堪躲過刀鋒,而刀光已在眼前——!!
烏寧一腳踹開試圖從身後偷襲的一人,出劍卡住刀刃來的方向。或許是墓道裡空間小,他擋了一刀之後還能順便指風鎖住刀客的手少陽穴中幾個。
「你——?!」
烏寧轉過身去。
年輕的劍客化劍形爲劍氣,化劍氣爲劍意,瞬息之間他的劍意籠罩在還有餘力能戰的兩人身上。劍意源源不絕而虛無縹緲,行至此刻,他們對上的不再是一個人和一把劍。
這個時候,拿不拿出真本事都已經沒有意義了,對三人而言。
……
「所以說,我們這小地方什麼時候有這麼氣勢恢宏的墓麼?」
幾人沿著墓道一路往下,這條路已經被盜墓賊開拓過了,因此幾人走的毫無障礙。墓道終點,便是一扇巨大石門。
這扇門,想必就是他們逗留數日的原因。
「他日與友共遊,今朝九天再會。」
「嗯嗯。」韓捕頭點頭道:「好兄弟!」
「……」幾個捕快都習慣了他這作風,倒也懶得說了。甚至還有人覺得在這陰森森的墓地,他需要的是另一個更可靠的。
「烏兄弟,你怎麼看?」
烏寧指著牆上空出來的一塊道:「鑰匙。」
「看這墓也有百年了,以墓地規模和主人家的氣魄來說,百年前應當是個風雲人物。大門不好開,進去多危險,我看就這麼著了吧。」
一捕快問:「怎麼著?」
韓捕頭答:「放著不管。」
「……」他正要轉身往回走,那天就傳來一個要命般的叫聲:「不好了,賊人逃走了!!!」
墓道挖得太大,泥土比較空,他這一喊,效果驚人。韓正冷著臉就說:「看來回去要加強基礎常識培訓了。」
「哎別——」
「閉嘴!」
「……」
一行人安靜而快速地走出墓道,一看地上的繩索,果然是跑了。
看守的小捕快哭:「我就是去撒了泡尿啊!」
「這不怪你。」韓正蹲下來看著地上草和泥土的痕跡道:「是我倏忽了,他們本事恐怕還沒有完全顯示出來,能跑掉是正常的,你沒事就好。」
他又轉向烏寧:「此番有勞了,他們應該不敢再來了,就是麻煩烏公子了。」
烏寧搖搖頭,也算受了他的道謝。兩邊就此分別,烏寧走了幾里路忽然換了個方向飛快奔去。
今日月亮極圓,這一路當真是奔雲踏月硬生生把奔雲的名號都奪走了,不消片刻他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林中三人被圍在當中,圍他們的卻只有兩人。
朦朧月光中,容貌平凡氣質溫雅的那人微抬眸,含笑抱拳:「烏公子。」
烏寧從樹上下來,他本來是用粗布纏住劍柄的,現在用過了就擦了擦,布條解開,露出上頭一塊不甚清晰的寶石。
那三人眼睛都直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又仿佛胸有成竹。
「烏公子,我這手下給你添麻煩了,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懲戒一番。」
恐怕是懲戒一下就不能有第二下了,烏寧幷不說破,只道:「我這地方還不想搬走,望少宮主勿告訴他人。」
「自然。我和紅緋不會說的。」
名叫紅緋的姑娘點點頭。
他們本就沒有什麼交情,說完了這幾句烏寧就走了,何況天都烏漆抹黑的了他要是不回家,他的小「弟弟」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吃呢。
身後的人沒有留他,他跑得也快,沒一會,熟悉的小院子就在眼前了。
這院子的地是他翻的,草是他拔的,幾顆可憐的花也是他種的,因此他才一靠近,就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院子裡頭正在散步的奔雲沖著他一叫,尾巴甩甩又低頭啃草。那莫名的安心感就不見了,心頭熱乎乎的,裝不了那些個飄飄忽忽的東西。
飯香從裡頭溢出,烏寧跨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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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七憤怒地抓住酒館老闆的衣襟:「你不是說沒有帶劍的陌生男人麼?」
酒館老闆艱難堅決地道:「所所謂帶劍男人是指莫名其妙帶著把劍不知道幹啥的,人家烏寧兄弟明明是正正經經拿劍賣藝吃飯的,能,能……能一樣麼!!」
馮七:哦他說的好有道理。哦他連烏公子名字都知道早知道這樣我直接問名字不就好了麼媽了個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