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如月 14
他人出了去,門已經又被關上,我就著微弱的燭火把蜂蜜汁喝掉,明明是微微冰涼的蜂蜜汁,喝完它,我卻覺得整個人都熱到像要冒煙。
自慰。
我幾乎想不起我上次一個人獨處,主動對自己做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時候。
起初我還會這麼對自己做,因為那的確是很舒爽的一件事,但我腦中的想像卻讓我在射精之後,滿滿地後悔。
我在達到高潮之前所想的畫面,全是我被凌虐的畫面。
若是我逼自己不要想,要不就舉不起來,不然就早早泄了。
沒有太久,我連自慰都不自慰了。
只要想到我得靠著那些被凌辱的想像才能興奮得足以完成它,否則要不是舉不起來,就是舉起來之後隨便就泄了,我就寧可完全不做。
想像那種畫面讓我罪惡,之前的我連想都不敢想,把它們藏到內心最深處,當成完全沒有它們的存在。
但他現在要我想著那些快樂。
怎麼做得到呢?我這樣問著我自己,又幾乎要痛苦地掙扎起來,但就在那一刻,我聽到自己內心小小的聲音──
你明明就喜歡那些,你可以。
我微笑了起來,我知道是誰說的話了。
閉上眼睛,我讓自己回憶著第一次,我看著A片,看到那個女人被強暴、被摑耳光的劇情。
人怎麼會因為被強暴、被摑耳光而覺得快樂?那時候的我明明很興奮,但是這樣問自己。
當時的我很快決定我有病。
然而真的沒有這樣的人嗎?我沒有遇到,不代表這樣的人不存在。
至少我遇到了我自己。
深呼吸了一口氣,我還是覺得困難。但我告訴我自己:我允許你想像那個畫面,你可以因為那樣感到快樂,你是安全的。
我幾乎是將他對我說的話語換了自我鼓勵的話語,一遍遍地對自己說。
我不知道我到底花了多久時間,我就在理性和慾望、罪惡和快樂中擺盪了很久。
燭火早就不知道何時就已全部熄滅,我好像抖了很久,身體和臉都是濕的。身體是汗水,臉則是眼裡落的淚。
我甚至去了廁所好幾次,莫名地焦躁,我在廁所和房間裡摸黑地來來回回走過好幾次,走到就算已經全黑,我還是連摸索都不需要,就可以自由走動,連遲疑都不用了。
直到最後,我望著滿室的黑暗,對自己說:這裡是黑暗的,沒有人看得見你,你真的很安全。
我好不容易讓自己坐在床上,在身邊幻想出那些同學,包括凌越。面前有著一台電視,電視裡正播著女優被強暴,她不斷地掙扎,卻還是持續不斷的被凌辱,她甚至被摑了一耳光的畫面。
我甚至還清楚記得當年那個片子播了些什麼,而光想像著那些畫面,我已經硬了。
我立刻不安起來,就像當年一樣,我幾乎是本能地衝進了廁所。
我想到那時候的我人在廁所,要自己別去想那些畫面,但愈要自己不想,那些畫面就愈縈繞在青少年的我的腦海之中,我胯間的東西愈來愈硬,無措地在廁所一直待到自己軟掉為止,而我忘記我花了多少時間才等到它軟掉。
我的東西現在也是硬的。
我脫下寬鬆的褲子,望向胯間的挺立,隱隱約約我看得到,卻又模糊,但我知道它的前端已經興奮到滲出水來。
黑暗,我可以享受,我是安全的。
我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凌越要我在這樣的房間裡,做這樣的事了。
我仍舊發顫了一會兒,終於決定我要完成當時的我不敢且做不出來的事。
我要自己去想,我就是當年的我,甚至就是片子裡的她。
一個男人粗暴地撕開我的衣服,我要自己去感受衣帛被撕裂的那種聲音,我不是不害怕,我怕得要死,卻從那種恐懼之中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
男人的氣息充斥在我的鼻端之中,我想要掙扎,手卻被他給制住。我不斷地尖叫,下體卻流出水來,男人暴烈地用他的粗長的凶器插進我的身體裡頭,我感覺到無比的痛楚,身體卻更為緊縮。
幾乎就像是迎合著他,我身體從痛楚中獲得一種極致的快感,但我還是蠕動地叫著不要,他摑了我一個耳光,叫我婊子,要我別再裝了,興奮就叫出來……
我的手顫抖地握上自己燙熱的陰莖,快速地套弄起來,彷彿跟影片中男人插入的速度一致,我甚至不顧一切地叫出聲音……
我射了。
射了之後,我腦子有片刻的空白。通常先前我會接著被濃厚的罪惡感給淹沒。但這次我學著地對自己說:你可以享受這種愉悅,你可以。
我不得不否認內心還是有些許的罪惡感浮現,然而也許我的鼓勵和暗示給了自己力量,我沉醉在一種輕飄飄的愉悅之中,明明這裡奇暗無比的,我卻像是沐浴在月光之中。
我不再那樣罪惡。
我幾乎是平靜地將自己清理乾淨,穿回褲子,泰然自若地走回房間,我像是看到同學對我說:「是怎樣,剛好在這個時候肚子痛也太巧,該不會跑去廁所打了一槍,想對女人做些什麼事吧。」
那時我好像是回答:「幹,你在說你自己吧。」
這次我要我自己笑笑的說:「你猜對了一半。」
我是打了一槍,但是想被做什麼事的,是我自己。
我彷彿看到凌越轉過身來,眼睛發亮地看著我,那是種尋覓伴侶的眼神,在問著我是不是。
「是,我是。幹我,幹爆我。」我顫抖地對腦海中的凌越叫了出來,期待他把我拖進廁所,用力地把我插到爛掉……
我讓自己又走回廁所,就像是凌越真的在對我做這件事一樣,脫下褲子,任他操弄。
這麼想著,我才發泄過的性器又硬了起來,想像中的他不斷地罵著我賤貨,說著要把我幹到死,抓著我的手不許我扭動,我的手被他抓到痛,被他壓出一圈紅痕……
我又射在我的手心之中。
這一次我乾脆地讓自己沖了一次澡,換好衣服,回到床上,應該是內心綁得太緊的東西終於斷裂,我很快就睡著了。
我睡得很熟,熟到打開眼睛時看到凌越,我嚇了一大跳,差點要跟他說對不起,雖然我並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但看到他脣邊那抹優雅的淡笑,我突然想到自己不能說話。
所以我很快想要下床,把床讓給他。
「不。」他應該是看出我的企圖,出聲阻止我。「留在那裡就好。」
我躺在床上,他凝視著我。我很想問他站在這裡多久了,可是又不能發出聲音。所以我只是看著他。
「如果你是想問我站在這裡多久的話。」他笑了起來。「我不會回答你這個問題,不過我喜歡你睡得這麼甜,你知道,睡眠對人類來說很重要。」
我咬了一下嘴脣,有些高興又有些不好意思。是因為我們當太久的好朋友了嗎?我沒有說話,他就可以看得出我的問題。我因為他說著喜歡,就算只是喜歡我睡得甜,覺得開心又害羞。
他在我內心愈來愈巨大──我看到太多之前我跟他只是朋友的時候沒有看到的,他是如此迷人,這麼強悍,我想著若能被那雙手臂擁抱著,窩在他的胸膛到底會是什麼滋味,我好想向他撒嬌,尋求他的疼愛。
「所以你做到了?」他問我。「快樂的自慰。你知道,重點是在於你的快樂,而不是在罪惡。」
我看著他,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為什麼頓了一下?因為還是難免罪惡?」他望著我。
他真的足夠了解我。我開始覺得不說話其實也沒有那麼煩惱,因為他都猜得到我在想些什麼。我再度點頭。
「但已經少很多了,是嗎?」他又問。
我這次毫不遲疑,用力點頭。
「你做得很好,這些不會突然一天就都消失的,放心。你將持續這麼看著自己,一直到終於你能完全接受為止,答應我,每天都花一些時間,去照顧你內心的那些黑暗。」
我更用力地點頭,內心想著既然他讚美我做得很好,不知道我能不能得到獎賞。
「我要確保你這個點頭是真的在答應我,而不是只是想要我的獎賞。」他溫和而微笑地看著我。
我卻困窘起來,連這麼暗的地方,他都可以看穿我。
我認真想了想,慎重點頭表示我可以做得到。
「那,站起來。」他對我說道。「我要給你一個獎勵。」
我高興地很快從床上起身,站得直挺挺的,隨後我被他擁進懷裡,正是我剛剛想像的那樣,他的氣息、他的溫暖,我幾乎要融化在他的身體之中。
擁抱終究會停止,我有點懊惱的看著他,覺得擁抱再怎麼樣似乎都不夠多,但他要我坐回我的床鋪,我也只好乖乖坐回去。
「手伸出來。」他對我說道。
我直覺地伸出右手到他面前。
一個按摩棒被放在我的手上。「握好。」他說。
我很快地把那根按摩棒握好。
「另一隻手也來。」他又說。
我連左手都伸了出去,這次放到我手上的是個軟管,我想它是潤滑夜。
他的左手包覆著我握著按摩棒的右手,開了口。
「裡頭的電池是我隨機選的,連我自己都不曉得裡頭有多少電。它可能是滿滿四小時的電量,也有可能是二十分鐘的電量。」
我仰視著他,對於他之後要開口的話,又害怕又興奮。
「把它洗乾淨,放進你身體裡頭。若是你可以把它玩到沒電,當然,就在你的身體裡,你可以盡情宣泄,不需要忍耐。相信我,這對你而言非常仁慈。我要你去感覺那種快樂,去除那種罪惡。或是,就是用那些罪惡轉化成別人難以達到的快樂。跟之前一樣的,若下回我進來的時候,它已經被你玩到沒有電的話,我將會給你下一個獎勵。」
我還在看著那根按摩棒,內心正在糾結著,他已經推開了門,留下了話:「我下次可能很快就進來,所以你時間不多,想要獎勵的話,現在就開始吧。」
作家的話:
其實從今天開始的幾回都會有點像調教,雖然不是用調教的名稱,但實際的內容我覺得是有那麼一回事,雖然凌越要白檀做的事情也許跟一般主人不太一樣。畢竟白檀的內心狀況也跟一般的奴不太相同吧。
也有些像打怪?XD
在我看來這幾回比較沉悶一點,但是蘊積的能量是很大的。所以雖然很悶但還是要寫,大家忍耐一下?XDD